39. 第三十九章

作品:《潮热情迷

    华谷臣笑笑:“我不知道,应该不贵。”


    “切!”夏子栗。


    随即夏子栗又看着他:“我发现你好像很关注华幸集团。对人家公司的事都很了解。”


    “不开玩笑地说,华幸集团上至老董,下至保洁阿姨,没一个不认识我的。”华谷臣轻描淡写地说。


    “吹牛逼也不打草稿,你以为你是谁啊。”夏子栗无语透顶。


    “他们公司前台。”华谷臣认真扯淡。


    夏子栗头上飞过一群乌鸦:“……”


    这狗逼什么职业都做过。


    “把你牛逼坏了,不就是一个前台嘛。说白了就是花瓶呗。”夏子栗嘲讽道。


    华谷臣只是笑得意味不明。


    此时手表屏幕亮起,是高晓打来电话。


    夏子栗有些疑惑这会儿高晓怎么会给她打电话,接起后问:【怎么了?】


    【栗哥,你这会儿还在泉芭茶庄吗?】


    【在。】


    【我给你送点东西,你是住在三楼吧?】


    夏子栗迟疑地跟他说了地点。不知道他要送什么东西。


    没一会儿房门被敲响,她走过去打开门。见高晓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好几个篮子。


    “栗哥,”高晓笑着说,“我妈妈说她今天在茶园看到你了,但不好意思跟你打招呼,怕被别人说她乱攀关系。她叫我给你拿点家里的土鸡蛋和土鸡,还有生腌嘎巴虾和濑尿虾。说是感谢你给她介绍这份工作,还有感谢你在学校关照我。”


    “你拿回去,我不收。”夏子栗不去接。


    高晓有些为难:“我知道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虽然很拿不出手,但这是我们的心意,你千万别嫌弃。我妈妈腌的嘎巴虾可好吃了,你带回去尝尝嘛。还有这土鸡是给你补身体的,她说你太瘦了,看着挺心疼的。”


    夏子栗张了张口,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但第一次面对这种人情世故方面社交,她真的不知作何反应。只得说了句:“我不是嫌弃。”


    忽然一道清晰又慵懒的男音传入两人耳中:“人家的一片好意你就收了吧。你要是不收,人家可能真的觉得你嫌弃呢,晚上回家觉都睡不着。”


    “对对对,舅舅说的对。不不不,他说的对。”高晓笑嘻嘻地歪头看到了走过来的华谷臣。


    “那谢了。”夏子栗接过了篮子。


    华谷臣从善如流地搭上了高晓的肩:“跟我们回家吃晚饭吧?”


    “不了不了,我还要回家做家务。先走了,再见!”高晓。


    “拜拜。”华谷臣冲他挥手。


    门关上,夏子栗把东西放在地上。看着那只被绑在篮子里的鸡,脖子一耸一耸的,有点害怕那尖尖的嘴,战术性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鸡啄了。


    “它拉屎了,好臭。”夏子栗捏住鼻子。


    “你怕鸡嘴?”华谷臣好像发现什么新奇的事一样。


    “没有,我是嫌弃它拉的屎臭。”夏子栗。


    “这可不是鸡屎,是巧克力,你小时候吃过,忘了吗?”华谷臣蹲下戳了戳耸动的鸡头。


    “你放屁,再乱说把你和鸡关在一屋睡觉!”夏子栗。


    华谷臣笑得没心没肺。


    最终两人都受不了鸡屎的味道,无法在屋子里待下去,只得收拾东西返程。


    夏园。


    黑色铁艺大门打开。


    丧彪看见好几天不见的两人,眼睛瞪得像铜铃,随即疯了一般跑过来,围着两人不停地跳,不停地嗅,不停地哼哼唧唧,尾巴不停地摇。


    然而在看到还带回一只鸡时,刹住了狗腿,仰天“嗷呜”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委屈呢。


    随即就冲着两人一阵“汪汪汪”,似乎是在控诉两人有了新的鸡,忘了旧的狗,极其哀怨,极其愤怒。


    “滚。”夏子栗把书包扔给丧彪,觉得烦死了。


    丧彪哀怨的小眼神瞪着夏子栗,但还是心甘情愿地叼着她书包送上楼去了。


    等再回院子里时,看到华谷臣把鸡放了出来,在草坪上和鸡玩。


    气得丧彪直跳脚。这可是它的草坪!


    平时华谷臣只和它在草坪上玩,怎么可以跟新的鸡一起玩,忘了旧的狗呢!


    忽然丧彪看见鸡拉了屎在草坪上,气得毛都竖了起来,冲鸡狂吠,但是却不敢靠近鸡,又仰天“嗷呜”一声。


    等鸡走开后,丧彪耷拉着耳朵哀怨地走过去,刨土把鸡屎盖住,呵护自己心爱的草坪。


    然后趴在地上伤心欲绝地抽泣。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一双狗眼睛瞪着华谷臣,再也不要和这个男人一起玩了。


    喜鸡厌狗的渣男。


    忽然华谷臣手机铃声响起,他走到边上去接电话。


    剩下丧彪和鸡大眼瞪小眼,秒变斗鸡眼。


    【喂,小川儿?】华谷臣。


    刘川舟:【华总,您看到今天汀城卫视长达三分钟直播您追悼会的新闻了吗?】


    【嗯。】


    【起初华奥和媒体商量只播三十秒,但其他高层不同意,最终定的三分钟。】


    【干得不错。排场很大。】


    【华奥第一次看到你那张竖中指的遗照时还被吓到了,说是感觉好像在鄙视他,我心说谁心虚鄙视谁。他强烈要求换遗照,但是许多高层不同意,说是符合您的个性。反正就是各种跟华奥唱反调,他们现在非常不爽华奥,因为华奥害得公司股价一直跌,股东们亏惨了。】刘川舟。


    【等到积怨更深的时候,就会有许多员工要辞职,看看我的好二叔怎么应对。这么大一锅菜,馋的人是很多,但也要有本事吃才行。】华谷臣。


    【他压力越来越大了,整个人瘦了好几圈。估计再过不久就要崩溃了。】刘川舟。


    华谷臣轻笑了一声,极尽嘲讽。


    这老逼登儿也太不经整了,他还没玩够呢。


    【华总,我怎么听到有狗和鸡叫的声音?】刘川舟。


    华谷臣回头一看,那只鸡追着丧彪啄,把狗子身上的毛啄得乱七八糟。


    【挂了,我去劝架。】华谷臣挂断电话。


    刘川舟:【???】


    晚上,餐桌上放着一锅海底椰无花果鸡汤,旁边还有一盘青菜和一盘生腌嘎巴虾。


    肖阿姨从厨房出来,给夏子栗盛了一碗鸡汤,放到夏子栗饭碗旁:“这鸡肉可鲜嫩了,汤也特别好喝,小心烫,凉一凉再喝。多喝点,这鸡汤啊对女孩子身体好,是滋补气血的。”


    然后又给华谷臣盛了一碗,说:“男孩子喝鸡汤补肾气,活血津。你也要多喝点。”


    之后又给自己也盛了一碗,说:“我年纪大了,也要喝鸡汤滋补身体,补气益血。”


    最后忽然想起什么,说:“哎呀,差点忘了狗。”边说边夹了一个鸡腿走到前院扔进丧彪狗碗里。


    丧彪懵逼地看着碗里的鸡腿,虽然哈喇子已经流了下来,但是有点不知所措。聪明的脑袋瓜子转啊转啊,就是没转出什么来。


    肖阿姨拍了拍丧彪的狗头说:“哎呀,就是刚才啄你狗毛那只鸡。快吃吧。”说完笑呵呵地回屋吃饭。


    最终一锅香喷喷的鸡汤被三人一狗吃得见底。


    肖阿姨很满意大家的干饭能力,尤其表扬了夏子栗。


    但是当晚华谷臣因为补过头,大半夜的流了鼻血。他擦着鼻血觉得好笑,自己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儿跟着瞎补什么。


    短短几天假期很快结束。


    夏子栗去了学校。


    早上一进教室就对上了萧流义的目光,眼波毫无情绪地流转之后又随意地错开。


    同学们来了以后都在交各科的作业,唯独夏子栗趴在桌上打盹。


    吴宇给夏子栗写了作业,帮着一起交了。然后走到夏子栗桌前,笑着问夏子栗假期去哪儿玩了,还说夏子栗最近满面红光的,是不是这几天很开心。


    “满面红光?”夏子栗指着自己,表示很疑惑。


    吴宇点点头,然后从桌肚里拿出一小块碎掉的镜子。这是之前一位女同学的镜子碎了,他捡了一块自己用。


    夏子栗看着一小片碎镜子里的自己,并没有看出吴宇所谓的满面红光。


    “扯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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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不出来。”夏子栗重新趴回桌子。


    吴宇很认真地说:“真、真的。你看上去比比比比之前更有有有朝气,更、更更漂亮了。”


    忽然一声明显的嗤笑传来。


    夏子栗瞥了一眼鱼文韵,懒得搭理她。


    上午三四节是体育课。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运动会,体育老师让大家分组分项进行训练。


    今天又是艳阳天。


    同学们个个练得满头大汗。


    夏子栗跑了两次1500米,累得躬着腰喘气,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掉。太阳光让她眼睛有些睁不开,微微眯着。


    不太清晰的视线里,一道颀长的身影向自己跑来,递了一瓶常温的矿泉水。


    “休息一下喝点水。”萧流义垂着眸子对她说。


    夏子栗看了萧流义几秒:“谢了。”抬手接过,拧开瓶盖闭眼喝水。


    解渴了些。夏子栗擦了擦嘴角的水,又抬头看向萧流义,说:“周六放学校门等我。”


    不知是太阳光线的原因还是什么,夏子栗捕捉到萧流义的眼神骤亮了一下。


    她只是想回请而已,萧流义难不成还很期待什么吗?


    夏子栗走到大树下的石凳上坐下。由于强力运动后的原因,此时心脏还在剧烈跳动没有平复。忽然想起智能手表的心率监测功能,立马点开手表屏幕。


    但是心率监测的记录上,显示的折线图是循序渐进往上,然后又循序渐进平复。不是像之前好几次那样骤然飙升,又骤然平复。


    要不去打游戏再试试看?


    她打游戏的时候情绪也会忽高忽低。


    于是午饭后,她趁着同学们午休期间,走到学校小树林那条小路准备翻墙逃课。


    她像以往翻墙那样沿着这条来过很多次的小路往上走。没有去走那十二级台阶,而是走侧面的土坡路。因为绿植茂密,监控器拍不到她。


    再一次顺利地走到围墙根下。正准备踩石头时,听见有女生说话的声音。她下意识侧头看去,只看到转角的墙。


    那说话的声音就来自转角后。


    夏子栗才不好奇是谁在那里,但刚抬脚,听见了鱼文韵的声音。并且声音好像在发抖,似乎很害怕。


    鱼文韵为什么会在这里?


    和谁在这里?


    夏子栗还是没忍住好奇心,轻手轻脚地向转角走去。那边对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学妹,我们辛苦给你辅导,你就给这么点,打发乞丐呢?”


    “舒姐,你们之前说一周给两百,但是五月份开始又说每天给两百,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零花钱。我把我有的都给你们了,真的没撒谎。”


    “学妹啊,你知不知我们是顶着压力给你补习的。现在外面培训班都不敢开,很多学生都没办法补习呢。我们一天给你算两百,那可真是太划算了,你别不知好歹啊。”


    “可、可是你们每次只给我补十分钟,我根本没有学懂什么,成绩也没有提升。我、我不想补了学姐。”


    “十分钟还不够?有的学生一分钟都没有呢。再说,学不懂是你自己蠢笨,竟敢怪我们?!”


    “你说不想补就不补?你把我们当什么了?你可真牛逼啊!”


    “啊——疼!靖靖姐你松手,我我我错了我错了。”


    “行啊,你不想补就不补吧。但是我们付出了时间和精力,你得弥补我们。还是每天给两百。不然的话……你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别这样舒姐……”


    “答不答应?嗯?”


    “我……”


    “啪!”清脆又响亮的一记耳光。


    “你舒姐问你呢,答不答应?!”


    “我答……”


    忽然一道洪亮的嗓音打断了鱼文韵的话:“答应个狗屁!”


    顿时惊到了三人。同时向夏子栗看过来。


    只见夏子栗手里拿着个石头在掌心抛着玩。


    下一秒,石头猛地砸了过去。


    “啊啊啊啊——!”


    石头精准地砸中了舒云揪住鱼文韵头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