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作品:《三皇子她站起来了

    待紫藤领着小工们将礼物分装妥当,月已上中天。


    凌久望着廊下系着各色丝绦的礼盒,轻笑道:“明日街坊邻居怕是要传,说有位贵人把观水月搬空了。”


    “怎会?”冯嫽拿起他给的绣帕,在月光之下一晃,“这不还留着镇店之宝吗?”


    凌久望着冯嫽手中的绣帕,月色下银丝绣就的星辰泛着微光:“你可认得出这是什么绣法?”


    冯嫽抚过那些细密的星点,半晌不语,最后只怯怯道:“不认识,我……素来不善女红……”


    “不会很正常啊,我也不会。”凌久看出了她的为难,语气带着几分调侃道,“你这般说来,倒显得我是在卖弄了。”


    “这绣法名为千星结,看似繁复杂乱,实则七结为一个字,三组为一信,每一颗星的位置、长短,都各含其意。”


    冯嫽将帕子举至眼前,细密的星点如天上银河:“倒像是钦天监的星图,却更精巧些。”


    凌久伸出手指,沿着绣线的纹路轻轻滑动,继续说道:“每一颗星都有它独特的位置和意义,通过结点排列,传递出心中所想,或喜或忧,或密或疏。”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轻柔:“看这里,三短连一线,代表‘今’,旁边两颗长星代表‘日’,记的是今日之事。”


    冯嫽顺着他的指引,目光在星点间游移:“这颗特别亮的,可是‘观水月’的‘月’字?”


    “正是。”凌久并指作笔,在夜空找出北斗轮廓,“这处七连星,是用北斗定方位,三垣二十八宿作暗码。”


    “可是《尚书·舜典》中‘在璿玑玉衡以齐七政’之说?”


    “嗯。”


    冯嫽的食指正压在天市垣上:“紫微垣主宫闱,太微垣主朝堂,天市垣主民生……”


    她指间停在西方白虎七宿中的昴宿:“此处多出半针,可是要表‘昴日鸡啼’之意?”


    “……那个,”凌久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是我手抖,绣错了……”


    冯嫽的目光从绣帕上移开,落在凌久的手上,指腹隐约可见几处细小的红点,是被针尖轻轻刺破的痕迹。


    她心中一紧,不自觉地触上他的指尖,轻声问道:“这些针孔……是你绣的时候留下的?”


    凌久微微一怔,随即笑笑,语气轻松道:“不过是些小伤,不碍事。”


    冯嫽眉头微蹙:“怎么会不碍事?这绣法繁复,又要对着星图反复比对,大可画出图样找绣娘去绣了再裁剪,何必亲自绣这些?”


    凌久低头看着她的手,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一丝暖意,他声音轻缓,仿佛怕惊扰了夜色:“这帕子既然是要送给你的,自然得亲手绣才显得诚意。”


    冯嫽心头一颤,随即收回手,低声道:“你何必如此费心?事事皆不值这样。”


    凌久抬眸,目光落在冯嫽的脸上,她神情有些慌乱,却又带着几分心疼。


    他道:“值不值得,得绣的人说了算。”


    冯嫽无意识地咬住了下唇,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愫,抬眸看向凌久:“你手上的伤……疼吗?”


    凌久摇了摇头,笑意温柔:“不疼,倒是你,方才触碰那些针眼时指尖有些凉,可是夜风太冷了?”


    冯嫽一怔:“还好。”


    忽然感受到肩上的重量,她抬眸看向凌久,眼中带着几分讶异:“你怎知我会来?”


    “不知啊,但你总会来的。”


    冯嫽手指轻轻攥住披风的边缘,低声道:“谢谢。”


    两人一时无言,远处的紫藤早已带着小工们悄然退去,院子里只剩下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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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寂了一会,凌久开口道:“再过些时日,待观水月做大了,有人往宫中送时,我便让他打点一下,把每月的绣帕带给你。”


    “殿下。”冯嫽转向他道,“我求了道恩旨。”


    “所以,我是那受封禹州的皇子?”凌久似乎好不意外。


    “嗯。”冯嫽轻声应下,试探道,“禹州,是我选的,殿下会怪我吗?”


    凌久反问她:“为何要怪你?”


    “皇上给了青州与云州,可我却选了偏远贫瘠的禹州。”


    “无论是青州、云州,还是禹州,选择权都在你,而这选择的权利,也来自于你。”凌久在她身子里矮了许多,但还是垫脚去摸了摸她的头,“而且,我相信你选它自然是有你的考量,你不必想替我做什么还来请示我本人同意。”


    “虽然这本来就是先斩后奏。”凌久释然地看看如现世一般明亮的月亮,“冯嫽,放手去做吧。”


    “我把我,交给你。”


    他忽然咧嘴一笑,笑得坦荡,笑得洒脱:“就算有什么问题,至少那里的月亮,也该和这里一样亮。”


    冯嫽松了一口气,如实道来:“青州盐税占国库三成,但每条矿脉都连着朝中阁老的姻亲,上月户部清丈盐田,折了三个六品给事中。”


    “这难道不是血亏的买卖?”凌久皱眉道。


    “不,是血赚。”冯嫽摇头,“于他们而言,这与钱权相比,不值一提。”


    “云州驻守着北境最精锐的玄甲军,兵部换了五任尚书,每位上任都要往云州安插子弟,先前军粮贪腐一案,若是再往上溯源,便会涉及皇室,便也找了个替罪羊不了了之。”


    “选青州显贪,选云州露野。”凌久与她边走边道,“这么说来禹州虽穷,但至少穷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