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韶明拿起了腓特烈大帝递过来的茶杯，接着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饮水机，欲言又止了一下。


    所以既然想倒温水，为什么不用饮水机，非要烧开水然后放冰块？


    这难道是什么该死的仪式感吗？


    想了半天，韶明最后还是默默地闭上了嘴巴，直接吨吨吨地喝了半杯腓特烈大帝给倒的温水。


    腓特烈大帝：…………


    她只是想让孩子润润喉而已，难道她真的口渴了吗？


    想到这里，腓特烈大帝又动手把孩子的杯子添满了……韶明抬起头，深深地看了腓特烈大帝一眼。


    这样下去简直没完没了！


    韶明索性在又喝了一口之后，把自己的茶杯放到了另一边的茶几上。


    这回换成腓特烈大帝深深地看着她了。


    “喝不下了，真的喝不下了，腓特烈，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别拿茶水灌我。”


    “我只是以为你口渴了……”


    “好吧，孩子，关于企业的事情我就不多问什么了，我相信你……和她都有分寸，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多少还是收敛一点吧！”


    “诶？我和企业？”


    韶明脸色有些茫然，看起来也不像是演出来的，腓特烈大帝眼皮一跳，抽了抽嘴角。


    啊？不是……


    凭企业的运气，既然这次能和孩子亲上，那么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时候，只怕亲过不止一次吧？


    孩子到现在都还没开窍吗！？


    企业，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腓特烈大帝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感叹一句孩子的迟钝木讷，还是该替悲催的企业默哀片刻好了。


    ……不对，企业哪里需要她来默哀！


    有多少人想亲还亲不到呢！


    这么一想，腓特烈大帝的心情曲线又笔直地往下降了不少。


    “……那就先不说这个了吧！”


    “孩子，既然淆山的江家主已经失踪，不知去向，那你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吗？如果没有的话……”


    “这个……不好说。”


    韶明开口打断了腓特烈大帝放在‘如果’后面的话，想也知道，她给出来的方案一定是有用，但是又让人有点难以接受的。


    毕竟铁血的风格就是只看结果，至于过程什么的，完全不重要。


    但对于韶明来说，有些问题确实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她只是还没想好要不要和腓特烈大帝全盘托出……


    答案未免有些天方夜谭了。


    “不能说吗？”


    “嗯……好吧，我没能在他的记忆里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我也确定他的记忆没有被人截取篡改过的痕迹。”


    “最初在海边遇见我，只是被奥恩尔三言两语给蛊惑了而已，但是鉴于奥恩尔背后还有个神恩会……”


    韶明的话点到即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江承海的背后是奥恩尔，奥恩尔的背后又是神恩会，神恩会的背后则是不知道有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插一脚的塞壬。


    硬要说起来，难道要让韶明在舰娘面前说明自己和塞壬有关系吗？


    这听起来真是有够荒谬的。


    腓特烈大帝皱起了眉头。


    “……塞壬？”


    “不知道，不确定，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不必担忧，孩子，每个人都有来处，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要需要清楚自己的来处。”


    “对于我们来说，你是韶明，是玉树的主人，海事局的局长……这些身份不会因为其他的任何因素而抹消掉。”


    “所以无需执着于过去，放眼未来或许更适合你，孩子。”


    “蛤，听你的，腓特烈。”


    韶明笑着耸了耸肩，看起来像是没有把这回事放在心上的样子。


    腓特烈大帝停顿了一下，没有察觉出孩子有什么异常，便把这有些沉重的话题转移了出去。


    “那么睡前的最后一件事情，孩子。”


    “嗯？”


    “可以把你手上的那两串珠子，暂时交给我吗？”


    腓特烈大帝说着，指了指韶明手腕上戴着的赤红色的珠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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