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菜就多练
作品:《和死对头身体互换后》 不正常的天气一直蔓延到四月。
临近傍晚时分,又下了场大雨。豆大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噼噼啪啪的砸向玻璃。
百层楼下,驶过的汽车和穿着棉服撑着各色雨伞的人给这陷入灰暗中的城市增添了一抹模糊色彩。
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周池厌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紧握着的手机。
今天一早他接到了通知临时去挪林出差。要找江久思时想起来因为江盛年的事情两人已经冷战一个多星期了。
江久思这女人更是一早不见踪影。
周池厌从早上到下午一刻也没闲着只顾着反复地叹气。
消息栏里编辑的文字被他删删减减。终于连他自己都受不了了,干脆不发了,等晚上回去见到江久思亲口说。
雨与夜融合,街道渐渐有了积水,雨水冲刷着地面在昏暗灯光的照耀下起了薄薄的一层雾。
周池厌前脚刚进别墅,江久思紧跟其后,她浑身湿透,一身红色的西服紧贴着里面的高领毛衣。衣角还在往下滴着水。
听到动静,周池厌回过身后不由得皱眉:“你干嘛去了?”
江久思看都没看他一眼也没回应径直上楼回房间。
被无视的周池厌不爽,他踩着拖鞋跟上去在江久思关门那一刻一只脚抵在了门口:“差不多得了啊,夜城都这么冷了用不着咱俩冷战降温了。”
“脚拿开。”江久思直勾勾的盯着他。
周池厌膝盖也抵上趁机提要求:“我不,除非你答应我先结束冷战。”
“冷战?我有说过要和你冷站吗?不是你先不理我的吗?”
江久思冷笑着,趁着周池厌愣神的时间踢开他的脚关上了门。
“江久思你傻*吧。你不早说,我以为你要和我冷战我才一直憋着没说话的。”周池厌忍不住破口大骂。
江久思也不恼,自顾自的走进浴室。
半个小时出来后,发现周池厌还在门口嘟囔。
她光着脚走到门口。
一推门…
周池厌趁机钻了进来,踩着拖鞋的脚一踢门又被带上。整个人靠在门上。
“这是我的房间,我允许你进了吗?”江久思双手抱胸,身上的浴袍系的松松垮垮,完美的腹肌若隐若现。
周池厌眼神痴迷。
丫的,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他那完美的身体里。
真是便宜江久思了,每天都能见到这张帅脸和能摸到腹肌。
“我暂时对我自己不感兴趣,你别用这个眼神看我。”江久思挡着脸转身不去看他。
周池厌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拉开她的手,神情严肃道:“你知道你最近要出差吗?”
“我?要出差?”江久思觉得莫名其妙,她现在是周池厌要出哪门子差?她甩开周池厌的手好心提醒,“江久思出差和我周池厌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出差的事啊?”周池厌眸色瞬间黯淡无光,江久思她大爷的,搞了半天知道出差的事,那她还装死一天。
江久思走到沙发上盘腿坐下。
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出差一次。没记错的话周池厌是知道这一点。
因为这狗东西经常选在这个时间段联系她炫耀自己的新对象。
嘴上说着等她回来给她介绍,结果真等她回来了又分手了…
江久思走到窗边的沙发上盘腿坐下,腾出一只手边摁手机查看天气边说:“现在我知不知道重要吗?又不是我去。”
“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周池厌在她身边坐下夺走手机揣自己兜里,“你也不想出差的时候别人看到的是这样的江久思吧。”
“所以呢?”
“所以你和我一起去。”
“凭什么?我一人打两份工啊?”江久思伸进他衣服口袋拿出手机继续翻看着夜城接下来的天气。
刚进入四月没多久,今日的一场大雨再次唤来冷空气。比腊月寒冬更凛冽的冷风袭击着窗玻璃。
想起来今天淋了雨,江久思身体开始打颤。只顾着裹浴袍一点没听进去周池厌的话。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周池厌捞过压在自己腿边的毯子拿在了江久思腿上,嘴上继续回应她:“这怎么能叫你一个人打两份工呢?江氏本来就是你的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把江…”
“行了周少爷。”江久思接过毯子围在自己身上,舍得语气放软,“你想让我怎么办呢?用着你的身体代替江久思去出差吗?”
“不是,你和我一起去就好。刚好我这个月的比赛就在挪林你不是知道吗。刚好咱俩一起去。”
江久思盯着她看几秒,如果到时候让她跟着一群不认识的人去挪林她铁定是不愿意的。交流困难万一说错话暴露了,这对周池厌也有影响。
权衡利弊后江久思点点头应了下来:“行。”
周池厌可算送了口气,他疲惫的瘫在沙发上。听到一声“阿嚏”后又坐直身体看向江久思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关切:“你可别感冒了啊。”
“没你那么虚。”
周池厌:“行,你最好祈祷咱俩换不回来,不然我肯定让你知道我虚不虚。”
江久思眉心微微动了动,这什么虎狼之词。周池厌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回过神,周池厌踩着拖鞋离开,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江久思眼底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窗外雨声未停,昏黄的灯光下逐渐暗下后,窗边的身影重合于夜幕中,化作雨滴。滴落,滑落。
*****
北京时间下午三点,正是挪林的晚上八点。
酒店套房里,强撑了一天的江久思终于忍不住了。
是的,她感冒了…
洁白的床单上,刺眼的灯光下那头红发掩饰着她泛红的脸颊。
她早上起床时就感觉到了不舒服,准备吃药时发现快迟到了。只管拉着周池厌走,感冒药被她塞在行李箱带上了飞机跟着来了挪林。
可她现在没一点力气,只想睡觉。
江久思缓缓闭上眼,迷迷糊糊之际听到客厅外传来声音:“江久思我能进去吗?”
没等到回应的周池厌看着半掩着的房门探了探头喊:“我进来了。”
周池厌放轻脚步,在房间扫视一圈都没看到江久思的身影,直到走到卧室目光略过床上……
“江久思你怎么了?”看到床上的人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周池厌瞬间移动到床边撩开遮挡她视线的红发摸向她的额头,“卧槽,烫的能煎鸡蛋了。你不会发烧了吧?江久思?江久思?”
“我还没死。”江久思迷迷糊糊抓住他的手,缓缓向下落在了自己脸上,“好凉快。”
周池厌瞪大双眼看着她的动作。想到昨天她说自己虚,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现在不是冷嘲热讽的时候。
“这么长时间,不舒服你自己不知道吗?”
江久思撑起眼皮看着眼前放大的脸:“知道啊,可是要迟到了。”
周池厌无语:“……”
活该,烧着吧。难受一会儿就老实了。
心里说着最歹毒的话,手却已经摸到了手机:“你等着我给程诚打个电话。”
“不用,我现在看见就烦。我拿了药,在行李箱。”
周池厌:“电话已经通了…”
“喂?江总?”
江久思嘶了声,用尽全身力气夺回手机挂了电话:“等他什么时候主动坦白江盛年的事我在理他,药在我行李箱。”
周池厌咬牙嘟囔着,以前怎么没发现江久思这么小心眼。这都一个多星期了,还惦记着人程诚知道江盛年回来的事。
但说起来还是怪江盛年自己,走了这么多年回家看一眼爸妈和妹妹是能死还是咋滴。
叹了声气周池厌去翻江久思的行李箱:“不是你发烧了带感冒药能有用吗?”
“那是我早上丢进去的,我那个时候确实是感冒。”江久思有气无力说着,从小到大她身体一向很好。就连这些感冒药什么的几乎都没怎么吃过。
昨天只是去健身房发泄个情绪,去的时候没雨,回来的时候淋了个透。
但也不能怪自己,她心情确实差到了极点,不想在周池厌面前再一次的失控只能去健身房挥汗发泄,这是她一贯的发泄方式。
她半睁着眼看着周池厌忙前忙后,看着冲好的感冒药被递到自己嘴边。
“可能会有点烫,需要我给你吹吹吗?”周池厌说着凑近了杯口。两人距离被拉近,属于江久思的波浪卷随着他的动作落到了身前与周池厌的红发相触,又相融。
江久思无端的晃了下神,忽然的抬眸刚好让她撞进周池厌纯净的眼神里。
一时间,她仿佛回到几年前,耳机里还放着歌曲《溯》的时候。
“总想要透过你眼睛,去寻找最原始的野性,没想到最后却闯进一整座森林的宁静……”
这一刻,两人似乎忘掉要做的事情,各自的目光只独独落在彼此身上,直到……
“江总这是你要的…”
“啪嗒。”
不知名物体掉落在地板的声音将两人的思绪拉回,不约而同的看去时,程诚抬着双手,手足无措的看着两人,吃瓜的表情夹杂着惊恐的眼神。
这么
支支吾吾道:“我不是故意的,不对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着只手捂着眼睛指缝中露出的眼睛去摸地上的手机,惊慌失措的逃离此地。
周池厌一脸懵:“他看到什么了?咱俩很吓人…吗?”
江久思:“不知道,应该不吓人。”
两人同时收回视线,目光再次交汇的那一刻冒热气的水杯与两人的呼吸交织。气氛陷入安静中,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周池厌尴尬的咳嗽了声:“咳咳。那个应该不烫了,快喝吧。”
江久思不紧不慢的避开视线,接过杯子将药一饮而尽后她慢慢爬起来。
却被周池厌一把按住。
“嗯?”江久思疑惑。
周池厌一脸严肃:“躺下好好休息。明天还要靠你呢。”
江久思撑着身子靠在床头,揉着发昏的头说着最狠心的话:“别靠我,我说了,只是来陪你的。除了这点我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帮助。”
“别啊江久思看在刚才我给你冲药的份上别那么绝情,求求求求。”周池厌双手合十就差跪在江久思面前了。
他犟了这么多年,傲了这么多年,和江久思吵了这么多年。
没想到也会有一天自己自己要怎么卑微的求她。还是为了自己最讨厌的事情。
不过没关系,他向来不在意这些。
江久思撑着脑袋打量着他说:“别用我的声音说这种窝囊话。你现在还有一个选择…”
周池厌眨眨眼:“什么选择?”
挪林的四月要比夜城暖和太多。夜空挂着繁星,一个一个粘在落地窗。
没有开暖气的房间丝毫感觉不到冷。
客厅里,江久思不知疲倦的一点点给身边的人详细地讲解着工作内容和事项,似乎忘了自己现在还生着病。
能倒影出脸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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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周池厌盯着自己现在的这张脸也难得一次的认真起来。
窗玻璃上浮现出越来越多的繁星。每一个都眨着眼欣赏这片刻温馨的画面。
一直到挪林的凌晨,监督周池厌的江久思在沙发上熟睡。
“诶,江久思这个地方应…”余光中周池厌瞥见身边的人安静的躺在侧靠在沙发上。
随后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过去落在她额头上。
“竟然退烧了。”周池厌松了口气,他缓缓站起身将人抱起来。
人生第一次自己抱自己,没想到自己这具身体竟然这么重。
他咬咬牙艰难的把人抱回卧室,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轻声道声晚安后,他按灭所有灯。脚步轻轻退出房间。
*****
两天后的中午。
挪林街头,江久思跟在在萧楚琛身后双手和视线一刻也没离开手机。
周池厌这几天一直跟着自己学习,虽然他很认真。
但今天轮到他亲自上阵,难免有点担心。
她是手机一刻也不敢离手,生怕错过周池厌消息。
“在和江久思聊天?”萧楚琛侧身看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呢,我们这场比赛在挪林举行刚好江总来挪林出差。这命中注定的缘分周少好好珍惜啊。”
一句都没听进去的江久思只附和着点头。反应过来后,若有所思的皱起眉:“缘分?这缘分给你你要吗?”
江久思不信缘分,特别萧楚琛口中这种还是和周池厌的。
两人吵吵闹闹二十来年了,要有缘分这个早就有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萧楚琛连忙捂她嘴:“这话可不兴说。谁敢高攀江总啊,除了你。”
江久思掰开他的手,嫌弃的骂了声“有病”后继续低头看手机。
这时迎面传来一个声音。
“呦,真巧啊周少萧少。”面前的男人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江久思抬眸看去,眼底爬上一丝疑惑。
男人染着黄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她山湖畔花园里被冻死的枯草。
配上那身黑色皮衣…
江久思想到一个非常贴切的形容。
短视频平台上骑着鬼火炸街的精神小伙。
总之这人给他的感觉很差,不像是好人。
果不其然,她猜对了。
“巧?哥们你没上过学吧。”萧楚琛双手插兜,似笑非笑看着他,“你这种刻意营造的巧合,在我们这叫冤家路窄。哎呦,我也没上过学,没素质惯了。安兄别介意啊。”
安睿辰还真没在意。
萧楚琛这人喜欢犯贱。队里人都知道,当然没素质也是真没素质。
车技还垃圾的一批。比周池厌还让人烦。
他满不在乎的笑笑:“说哪的话呢,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萧少。”
说着他终于将目光放在了“周池厌”身上。
“周少最近状态不错。果然有了女朋友的人和我们就是不一样啊。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下周少,要低调做事。”
江久思莫名其妙的就被内涵了,还低调做事,没猜错的话他口中的低调应该是指前段时间那满天飞的热搜吧。
毕竟那几次的热搜确实给周池厌提高了不少知名度。尽管周池厌并不需要。
懒得猜这人是谁,他话都说那么难听了,加上刚才人家萧楚琛都骂了。她江久思能忍周池厌也不能忍啊,还是怼回去好。
“说的对,我也想低调可是低调不起来,不像您。”
不像您低调到她江久思认都不认识。
没达到目地的安睿辰不肯罢休自动这些无痛无痒的话过继续语言输出:“周少真会开玩笑,我只不过是专注提升车技罢了,上次周少夺冠我还真是羡慕啊。”
“我也好羡慕啊~”萧楚琛看不下去了,拍着江久思肩膀阴阳怪气,“前年总决赛的冠军都羡慕周少您了,我可太羡慕你们俩了。”
江久思可算了是明白了。
这人原来是前年FI总决赛的冠军啊。她有一点点印象,还是过年聚会时听周池厌说的。叫什么…安睿辰。
对就是安睿辰。
他拿的总决赛的冠军让周池厌没过上一个好年,愣是在她家叭叭了几天。
发誓来年必让他输,结果去年还真让周池厌夺了冠。
估计是心里不爽了。能理解能理解。
她压下上扬的嘴角,学着周池厌那欠欠的调调说:“羡慕什么啊。菜就多练,我周池厌又不是生来就会这些东西,再说大家一起训练拿不了冠军多找找自己原因。”
萧楚琛憋着笑只一味的附和:“对对对,周少说的太对了。菜就多练,反正我就一混子,安兄加油吧,好好练!”
安睿辰攥着的拳头青筋暴起,脸上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我赞同周少的话,那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吧”
“赌什么?”
安睿辰:“赌挪林大赛奖会落谁手。如果是我,周少公开认输就好。”
萧楚琛一愣。
认他爹的输,这姓安的狗玩意和周池厌实力不相上下。但平时在队里可是处处针对周池厌。
周池厌平时看见他都想吐口吐沫,今天和他说这么多都是给足面子了。
还公开认输,脸多大啊。
他看向周池厌咬着牙发出蚊子嗡嗡声:“别答应别答应。”
江久思压根没听到,她双手抱胸漫不经心道:“行,那你输了的话就录个视频大喊十声周池厌是我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