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筹备

作品:《伪装路人撑伪装反派伞

    午饭过后,医馆众人躺的躺,睡的睡,陆潮生就找了过来。


    这时并非暖阳高照,但对染宁来说是个睡觉的好时候。她打个哈欠,不情不愿地爬下床,来到医馆外面。


    “又要干什么?”


    “你们要假装争斗来布阵。”


    染宁眯着眼睛打哈欠:“今天就要?”


    “要做出那个势头。”


    “那边性格孤傲,不好说服。”染宁一心只想睡觉,完全没有干劲。


    陆潮生见她无心于此,只好点出关键:“他可不是慢性子,你早上摔那一下还没有彻底说服他。”


    染宁瞬间就被吓清醒:“还欠缺什么?”


    “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给他机会跟段舒斗法。”


    染宁有些疑惑:“他不会被气死?”


    “他又不是善茬。”


    染宁更加疑惑:“难道我还是善茬?”


    “对段舒来说,你就是。”陆潮生简明扼要。


    染宁又气又无话可说,陆潮生只好递过去几块花生糖。


    “野果吃完了?”染宁吃着花生糖,语气软下来。


    “吃完了,勉强还行吧。”


    “你还嫌弃上了。”


    染宁吃着吃着就去外面找丁鸿方,陆潮生则转身进屋。


    丁鸿方在医馆外围整理杂物,希望能从边边角角里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染宁的出现令他大为震惊,当然震惊的主要是她在吃花生糖。


    “你还有这个吃的!”丁鸿方说得仿佛是什么稀世珍宝。


    染宁掰下一小块递给他:“陆潮生有个对策,他让我们假装争斗来布阵,他趁机诱骗白品轩从段舒那边夺取功法,实际上是要夺取白品轩的功法。”


    “还能这样?”丁鸿方吃着花生糖,脑子在飞快运转。


    “他说骗到白品轩的功法就万事大吉。”染宁将陆潮生的话润色一下。


    沉默片刻,染宁开口否认:“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但丁鸿方也在同一时间开口:“有道理!”


    “……啊?”


    “我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还有一条出路。”丁鸿方眼里仿佛再次充满希望,“他抢我们的,我们就抢他的,看谁打得过谁!”


    “……陆潮生说不用抢,骗就行了。”染宁有点一言难尽。


    “怎么骗?”丁鸿方兴致勃勃。


    “……就是布一个局,让白品轩以为他可以获得段舒那边的功法,实际上是要夺取他的功法。”


    “听起来还比较靠谱。”丁鸿方称赞。


    染宁无话可说,只能问:“糖好吃吗?”


    丁鸿方转过头,还没说话,染宁就把剩下一点花生糖递给他。


    “心胸这么开阔,你老年痴呆了?”


    丁鸿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此话怎讲?”


    “我们跟他是敌对方。”染宁叹口气才说。


    丁鸿方坚持说:“那也总比死路一条要好。”


    染宁又气得说不出话,这时走过来一个人缓和气氛。


    “别气啦,气伤肝,要死了也别自暴自弃。”说话的是个中年妇人,她打扮得整洁得体,态度又温和,好像天塌下来也只是小事一桩。


    染宁反而更气:“你这么和气,你才可疑。”


    吕灵安态度不变:“说得我像是什么阴险小人似的。”


    “我又不记得,说不定还真是呢?”染宁对这个面色温和的人气不打一处来。


    “年轻人,别这么怒气冲冲的。”


    “我气了你能怎么样?”


    “我又不气,你自己气死吧。”


    眼看另外两个快打起来,丁鸿方赶紧劝架:“好了好了,先别吵!”


    染宁和吕灵安转头看过去,他马上说出下一句:“情况危急,我们没有对策,而陆潮生的对策貌似可行。”


    “可行什么?”染宁明显不悦。


    丁鸿方说得有点无奈:“总好过死路一条。”


    他的白眉抖了两下,像是一枚落叶飘荡而下。


    此时天色有些阴沉,仿佛老天也面色凝重,但在这一片沉寂之中有人走来。


    “要抓紧时间布阵,等不起的。”


    陆潮生说完又继续向前,似乎只是刚好路过。


    “二选一,生还是死?”吕灵安双手握拳,平放在两侧。


    “白品轩要给我打。”染宁的话里有一丝杀气,转身走回医馆。


    丁鸿方在她走远之前补充:“明早就可以做打架的准备。”


    吕灵安点评:“迟早气死。”


    “少说两句吧。”丁鸿方说得有些无奈,仿佛之前他没被气。


    被气了三回的染宁卧床不起半天,这才有所好转。


    这时已是黄昏时分,灶房飘来一点饭香,众人有序打饭吃饭,何泽平就在这个时候回到医馆。


    他告诉田衡一切都已办妥,可神色却有些惴惴不安。


    “寻常人拿不到那些物资,他所言都是真的……我感觉要大难临头了。”何泽平小声说出他的担心。


    “危机的意思,是危也是机,至于是哪种,就看怎么应对,”田衡宽慰道,“治病救人其实也就是危中取机。”


    “……不是火中取栗吗?”


    “我又不是死了。”


    “那……差旅费要还吗?”


    “当然不用,就说你这一路九死一生,”田衡看一眼何泽平,又说,“幸亏命大,才死里逃生。”


    “……要这么夸张吗?”


    “还得再夸张一点,”段舒揽下一个活,“不过由我来说。”


    白品轩看到何泽平回来,因此段舒就直接把他带过去。


    何泽平小心翼翼说事情已办成,段舒就接上他的话:“不过一路相当凶险,世间变化早已超出想象。”


    白品轩礼貌地问凶险之处。


    段舒就说:“我们觉得世间凶险,可飞禽走兽全然未觉,仿佛到处都变成无人之境,沿途时不时蹿出几个狐狸、黄鼠狼,渡口还有鸟在捕鱼。”


    “这不凶险吧?”白品轩似乎有点莫名其妙。


    “飞禽走兽活蹦乱跳,人却萎靡不振,”段舒停了停,才说,“曾经那些动物会避开我们,现在却视若无睹,更有甚者还会将人当作猎物。”


    何泽平闻言一惊,转头看过去,结果段舒就指着他说:“他就被追了一路,虽然那东西个子小,但是跑得快,路上又没有其他人,跑了很久才甩开。”


    何泽平马上说:“没事,没事……”


    “虽然没造成伤害,但也累死累活的,所以三天的路程现在就回来了。”


    白品轩见何泽平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就说:“剩下的盘缠你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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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何泽平见段舒点点头,就赶紧跑了。


    于是白品轩开始说正事:“现在我可以吃药了吗?”


    “你没什么明显症状,主要就是心力交瘁。”段舒态度和蔼。


    “那该吃什么药?”


    “归脾汤比较合适,不过这些都是贵重药材,这里没有。”段舒笑眯眯地打开一本册子,指了指上面写的药材。


    “那现在医馆有什么药适合我?”白品轩也笑起来。


    “其实针灸治疗比较适合你。”段舒指指旁边正在扎针的病人。


    白品轩果断拒绝:“不适合。”


    “你要吃的药这里没有,能给的治疗你又不接受……”段舒叹息一声,“那些药现在就算有钱也买不到,毕竟没有库存,那该怎么办啊?”


    “还有什么疗法?”白品轩又笑起来。


    段舒说得有些无奈:“看来暂时只能开导你了,你的病情不严重,也许可以自行好转。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


    “谁来开导?”


    “暂时只有我。”段舒说出结论。


    她见白品轩没回话,又说:“药吃多了就是毒,能自行好转当然是最佳选择。”


    “不吃药也得花钱?”白品轩有些疑惑。


    “费神是最要命的。”段舒叹了口气。


    “要我的命?”


    “要大夫的命。”


    白品轩舒了口气:“这个疗法我能接受。”


    他轻松惬意的模样分外刺眼,因此段舒说:“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你实际还没完全接受这件事,今天先等你彻底接受吧,天色已晚,不能急。”


    白品轩突然吃瘪又没处发火,于是捏着指头,让陆潮生的后背陡然犹如刀砍。


    远处的陆潮生面色一沉,痛得不敢出声。


    医馆众人在吃饭,谁知吃着吃着又有人吵起来。


    “我就说你没长手!”曹阳大喝一声。


    丁鸿方声音也不小:“你就是个瞎子!”


    “你们一个瞎一个残才活到今天,难道我还得自断一臂?”


    染宁的问话犹如洪钟在医馆里荡开,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白品轩也停止动手,陆潮生松了口气。


    “我在山上看到花草虫鸟屁事没有,感觉只有人受罪,莫非不受罪就活不下去?”染宁又问出一个问题。


    段舒说:“把你丢出去,你就活蹦乱跳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染宁说得可怜兮兮。


    “不愿活蹦乱跳,又不想死,那就干活吧,”段舒指着灶房,“把碗都洗了。”


    染宁看了一眼手里的碗,里面还剩下点吃的:“我还没吃完……”


    “吃完记得洗碗。”段舒把碗筷都放在一个盘子里,伸手示意。


    染宁指指曹阳和丁鸿方,小声问:“他们两个不要洗吗?”


    “你们轮着来,今天是你。”


    “就我们三个?”


    “你们专门洗碗。”段舒发表完最终指示就走了。


    曹阳责怪染宁多嘴。


    丁鸿方说他也没闭嘴。


    染宁沉默片刻才问他们明天谁洗碗,结果曹阳和丁鸿方瞬间转头看别处,最后是染宁亲自说明天曹阳,后天丁鸿方。


    那两人见她神色不悦,也不敢再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