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作品:《病秧少女富贵记

    大牢里


    二伯娘胡一画现在改为嚎啕着指责白玉兰了:“兰兰啊,不是我做伯母的说你,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非要去做什么承嗣女?你说说,这古往今来,谁听说过选嗣的会过继一个女儿啊?你……”


    “娘,你说什么呢。兰兰这不是承嗣,是养女,养女就跟亲生女儿一样了,不需要再过继的。”白银闻言心头一紧,赶紧出言阻拦他娘道,没办法,这个牢房有点挤,白家三房人一个不拉,全在这里。


    “你小子,你,你,你,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啊?!你说你是不是我亲生的?你咋不知道好歹呢,我是白养你了。”胡一画见自己儿子都不向着自己,却向着外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去招呼儿子,对着白银又拍打又掐肉的。


    白银也不敢反抗,只能变换身体位置尽量逃避,但是实在忍不住还是偶尔会发出“嗷~”声和“嘶!”声。


    另一边,白玉兰则头顶着厚厚的纱布,走到了一具被捆绑着的身体背后,对着那个进来以后便自己匍匐着默默爬到墙角远离他们这一群人的白天问道:“二哥,你为啥要砸杀我?”


    那个身体明显动了一下后,僵硬地挺在那里,但就是不回头也不坑声。


    整个牢房也因白玉兰的问话,陡然陷入寂静之中。


    大家纷纷看向这边,白杨白松白杉更是站到了白玉兰的身后,怒目而视地上那块东西。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时间一点点流失,白天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静默不语,不面对不出声不表态……


    “喂,二哥,你说呀?兰兰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下死手砸她脑袋?”白杉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两步,抬起一只脚就推了推白天的肩膀。


    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平常这个二堂哥沉默寡言的,见到自家人也是只知道笑,亲亲热热的啊。


    别说是他了,就是自己亲哥儿仨,可都是是兰兰的亲兄弟,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见到兰兰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一共也没超过两位数的。


    白天这个堂哥,那就更少了,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三次吧?兰兰这么乖巧可爱的,怎么也不可能惹到他啊。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


    “二哥,你说啊,哪怕你说你也跟二伯娘一样想把小宝过继给姑父姑母作嗣子呢?甚至是你自己想做嗣子也行啊,咱都是一家人,有啥不能说啊,你咋上来就下死手啊。”


    白银:……


    卷曲在地上的人,依旧是无动于衷不言不语……


    “哎,小衫,你看你这话说的,啥叫下死手?你二哥可没有吧,兰兰不是好好的嘛,你可不能乱说……”


    胡一画又扑过来心疼她的大儿子,二儿子不贴心,去他姑父的布铺两年就忘了娘了,还是大儿子好,知道跟自己一条心,知道往家里扒拉。


    “闭嘴吧你!”白家泰咬牙切齿地呵斥老婆。


    胡一画本能地昂起头就要叫骂,结果看见丈夫乌云密布的脸色,瞧又见他腮帮子露出的牙齿形状,她第一次怂了:“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大侄媳妇儿,你说,接着之前的说,”白家泰治住了老婆,然后努力挤出一个笑脸,转头轻声轻语地催怀孕的彭敏敏继续说,“你给二叔我说清楚,那个小畜生真的是被颜如玉那个小/贱/人害的?”


    “扑通扑通”彭敏敏的心跳的可快了,阿光他二叔笑得真吓人,她下意识就抚着胸口往丈夫身边靠了靠。


    白光感受到妻子的不安,一手将她揽进怀里抓了抓她的肩膀以示安抚:“别怕。”


    “啥?大嫂,这是怎么回事儿?”白玉兰兄妹四个异口同声惊问道。


    唉,之前她没忍住,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现在又被长辈和当事人问到头上,也彭敏敏也只好拍拍胸口,说出自己的猜测:“其实我,我也只是猜测,当初……”


    其实,事情很简单,当初颜辉的葬礼过后,颜师带着女儿颜如玉和小孙子颜俊卿出现在颜宅门外。


    白天是第一个见到他们三人的人,也是他接待他们并让他们进入颜家的。


    后来,颜李氏一夜白头身心俱损,白家珠也是满目疮痍情况很有些不对,大家的注意力就在照顾好这两人身上了。


    白家众人不知颜家内情,只以为是族亲来送葬的,就接待了他们。


    接着,就在当天夜里,白家珠就殉情而亡。


    家里再次炸锅,各个都身心受创疲惫不堪,颜师和颜如玉两人就主动帮忙,期间彭敏敏见过几次颜如玉跟白天站在一处说话。


    但是,当时她也没多想,只以为就是正常交接葬礼相关事宜,但是直到下午颜阿婆宣读姑姑的遗嘱时,她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不止于此。


    当时,她也在场,她记得清楚,白天抄起板凳去砸白玉兰之前,颜如玉被白玉兰的回击臊得哭着跑掉了。


    而那时候,白天本是坐在门口的,那颜如玉抛出门钱之前还扭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堂妹白玉兰就被堂弟白天抄起一旁的板凳砸到了脑门上。


    事后,白天被三叔白家顺父子绑缚起来后,她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确实只见过颜如玉与白天站在一起过,别的人却一次也没有。


    这些事若是前前后后联系起来,她不禁有些怀疑:莫非,那颜如玉跟白天说了什么?或者两人之间产生了情愫?所以,白天才见不得心上人受辱,故而要为她出头?


    此刻,白天也是心酸得要命。


    想自己今年已经二十一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人给他提亲。


    眼见着比自己大不到一岁的白光不仅去年就娶了媳妇,现在那新媳妇的肚子里更是揣上了娃。


    他从小吧,嘴笨,性格沉闷,他爹忙着赚钱养家,他娘心里眼里只有幼弟小宝。


    二弟白俊是个傻子,被爹娘扔在山上小木屋放羊。


    亲妹妹白梅因为是个女孩,不仅要帮着母亲做家务,还要照顾小宝,时不时被重男轻女的母亲打骂。


    就连当初姑父找人进布铺,也是叫走了自己的三弟白银。


    虽然,他其实也没受什么苦,相比二弟和妹妹,他也不算没吃过什么苦的。但是,父母还是没有想到过自己都二十多了,该娶媳妇了。


    对于未来媳妇,他也是有点子想法的。


    虽然自己的娘长得好看,但是他总觉得不够温柔,天天对他爹呼呼喝喝地,一不顺心就啥脏的臭的都能说出来。


    自从大堂哥白光定了亲,他跟着去送聘礼时就见过彭敏敏,他也不知道白光那个眼瞎的,咋就对个那么普通的村姑那么稀罕,虽说长得不丑吧,那也俊不到哪里去,还有点黑黑的,真是除了性格好好像也没别的了。


    将来自己娶媳妇肯定是不要这种长相普通的,至少得像他娘一样好看,但是脾气嘛,还是得像大堂嫂一样,整天乐呵呵的,看着喜庆。


    呵呵,原来自己看错她了,今天才知道她竟然是一个长舌妇!


    “你闭嘴!”白天再也忍不了“被欺骗”的痛苦,双眼喷火地怒视着彭敏敏。


    彭敏敏被他吓得“哇”一声埋首进丈夫怀里抖抖索索哭起来……


    白家泰气得再次爆锤白天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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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狠踢了他几脚:“你个蠢货,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你迷得六亲不认的,老子打死你……”


    “他爹,别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呜呜呜,大侄媳妇儿,你说你,说了一堆话,全是没凭没据的,你……”


    “他二婶儿,孩子本来一开始就说的是她猜的啊。不过,我看也差不离。你也不想想,天儿只比他大哥小一岁,阿光都跟敏敏成亲一年了,这马上就要有孩子了。可是,你竟然也没想过请个媒婆给他说个亲,你这娘当的也是……”


    “我呸,我家天儿长得好,一米九的大高个儿,我定然不会给他娶个村姑回来,我家小姐身边有个识字的贴身丫鬟……”


    “呜呜呜,二婶儿,你啥意思?你意思我和敏敏都是贱/民,一个村姑一个矮挫,就比不上你家的我二弟白天是吧?!”


    “就是,胡一画,你瞧不起谁呢?你识字又多了不起?还不是个卖身为奴的丫鬟,哼!”


    “陈慧,你又有什么了不起了,还敢看不起我?你爹还是村长呢,你咋还是个睁眼瞎?我识字,就是比你强!”


    结果,自然是两下里就吵吵起来了,其他牢房里的犯人,看到有热闹瞧,光看还不过瘾,有那不嫌事儿大的就在旁边起哄……


    “砰砰~喂,都他/娘/的给我闭上嘴,嚎什么嚎,等你们上了堂再嚎也不迟。从现在开始,就是有理嘴也给我闭上,就是有尿也得给我憋着!”


    狱头儿拿着狱棍狠狠地敲打几下监牢的栅栏,有些刺头,甚至被狱棍杵到胳膊肩膀,畏惧于牢头儿的身份与往日积威,刚才闹哄哄地牢狱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然后,很快,他们就听见外面咔嚓地开锁声。


    狱头儿小心翼翼地迎了两个人进来,一个就是专管诉讼的县尉霍海任,另一个则是一个须发皆白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头儿。


    他们是来巡检牢房情况,核对状纸上的被告与被捕人身份是否相符的。


    轮到白玉兰一家时,霍海任就开始递刀子:“这家的情况比较复杂,这个白玉兰自小养在姑父颜辉家,待颜辉不幸遇难,她竟伙同亲生爹娘一族谋夺颜家遗产,那日还让我去见证遗嘱,可笑,我朝律法哪有这种东西,呵呵。”


    只见那个像是他上司的白须老头儿,看了白玉兰好几眼,又朝她身后的白银瞄了一眼。然后,走前竟然朝白玉兰飞了一下眉毛。


    “真是奇怪啊,我不是认识他吧?”


    “兰兰,我到觉得他有点眼熟呢?”


    白玉兰和白银兄妹俩面面相觑,得出来一个完全不同的结论。


    “哎呀,认不认识有什么用?我看啊,我们是完了。得罪了霍海任,还有什么好果子吃啊。”二伯娘又开始一说酸话。


    “娘,你去看看二哥,他好像不动了。”白银做人儿子也不能直接怼亲娘,只好先想办法支开她,然后再去想办法。


    “阿松,你们不是认识那个张举人吗?现在回不去书院了,他要发现了会来救咱们吧?”


    “张举人月前就进京赶考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白松面无表情地答道。


    “哎哟,可不是叫我说着了咋地。看吧,外面没一个能救咱们的人,这可怎么办哟,呜呜呜……”二伯娘又开腔。


    众人听到这样令人绝望地消息,一时也都苦不堪言,默默抱紧亲人,默默流泪。


    “滴答,卡擦~”,此刻,耳边传来的声音与之前他们被铁链锁着走进这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白家众人不约而同地抬眼去看。


    “哟,你们怎么也进来了?”二伯娘胡一画的嘴永远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