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羲一怔，随即感叹道：


    “当年女娲上神捏造了我们九个。


    帝俊指点我们飞升天界。


    你和后土娘娘先一步我们飞升去了极乐大千世界。


    想不到啊……


    曾经与我无话不谈的九凤，从大千世界走一遭之后，竟也变得高不可攀了。


    物是人非啊……”


    九凤白了眼常羲，冷哼道：


    “为何会如此。


    你得问问飞升大千之后的你……


    做了什么。”


    常羲又是一怔，平复片刻，若有所思道：


    “羲和从猴子的记忆里，看到了后土开出来的光阴长河。


    她说，我、她、帝俊，后来也飞升了大千世界。


    可是大千……并不极乐。


    燧人氏，仓颉，华胥，雷泽一直没能飞升，后来大千世界的人出手毁了这方三千小世界。


    他们四个都死了……


    我们知道了结果，为什么不去改变呢。


    现在只有你和后土飞升去了大千。


    我们这些人还在九州天界。


    如果我们都不去飞升，继续压制九州下界的开悟。


    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从这方三千小世界飞升到大千世界。


    大千世界的那些掌控者也就不会感受到威胁，此方三千小世界不是就不会崩碎了么？”


    “不可！”


    九凤冷声应了句，陷入沉默，多彩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


    半晌，她语气低落道：


    “改变了光阴长河，便再没了希望。”


    九凤又一阵沉默后，忽然冷眼看向常羲。


    “后土娘娘把十二祖巫的魂火散在九州。


    娘娘故意让帝俊、羲和还有你看到。以为你们能照拂一二。


    想不到娘娘一走。


    你们就想方设法的，借着下界因果，困住了十二巫。


    以心结困住了玄冥，以玄甲困住了帝江，以心咒困住了驺虞，以死气困住了奢比尸……


    为何要如此？”


    常羲满脸不解，质问道：


    “后土最得女娲真传，是女娲上神照着自己捏出来的。


    飞升大千之后眼界更是高了，连我们同脉相连的几人都瞧不上了。


    竟把整片天地的希望，交到一群人面兽身的异类身上。


    现在又掺进来一个猴子。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就是你的后土娘娘的打算吗？”


    常羲的目光渐渐冰冷。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


    你是人面凤身，后土是人面蛇身。


    你们跟他们才是一伙的。”


    “你们忘本了吗？


    我们的祖宗——女娲上神，就是人面蛇身。”


    九凤摇了摇头，抬眼凝望天穹。


    “当年女娲上神造人。


    照着自己，最先捏出了后土。


    之后，照个凤凰捏出了我。


    女娲上神害怕我们掌控不住兽身，便耗费心血创造了人身。


    上神飞升之前，又害怕人身过于羸弱。


    便点化了一些纯良的天地灵兽，生生世世的守护我们。


    这些人面兽身的异类，都是女娲上神偷偷留下的希望火种。


    那只猴子……


    则是上神留下的手持火种之人。


    女娲上神说过，他们如若相聚，定可重开天地。”


    “你既然早就来了九州，为何不去先救下这十二巫。”


    “其实冥冥中，伏羲已经救了帝江，神农已经救了天吴，公孙轩辕的女儿已经救了奢比尸，而玄冥已经自己救了自己……


    只不过最终带出祖巫的不是他们，是猴子……


    后面那些祖巫也都得到了救赎。都不需要我再出手。


    我只需盯着你们就行了……


    这起因是你们给祖巫种下的牢笼，为了永远给他们困在这片土地上。


    可结果确是……


    给了猴子大展身手的机会。


    让祖巫们对这个，女娲上神和后土娘娘为他们选定的主上，更加心悦诚服……


    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


    这也昭示着，我们定能破局，从此主宰自己的命运。”


    九凤一直凝望着天际，眼中尽是憧憬。


    常羲深陷沉思，良久问道：


    “我不理解……


    为何女娲上神飞升前，要告诉我们，大千世界就是极乐。”


    九凤平静的应了一句。


    “女娲上神也被骗了，她也身入了笼中……”


    常羲的神色愈发复杂，眼中透着五味杂陈。


    没多时，一声凤鸣响彻这片荒芜山巅。


    九凤化成一团火红，呼啸离去。


    “常羲，你们必须得按照该走的路走下去。


    这是女娲上神推演了无数种可能之后，算出的唯一出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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