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妹指了指托盘，神色如常道：“胃有穿孔手术痕迹，我以前在村子里，见过一个大爷胃不好疼起来要命。”


    “那个时候他就是买止疼药吃，后来就吃成胃穿孔胃出血了，这人一定长期买过止疼药，再从医院查一下胃穿孔手术的病人。”


    “这人的身份也就弄清楚了，不过我有更简单的法子，来确认这个人的身份。”


    法医平静无波的眸子动了动，低声道：“说说看，有什么更简单的法子。”


    李福妹看着尸体上方的虚影，那是个很年轻的男人，此刻眼神茫然空洞看着一处，模样看得很清楚画下来就好了。


    “我可以看到死者魂魄，他的魂魄受损记不得事了，但样子是能看清楚的，我可以画下来这样死者的脸有了更好找。”


    排查的话，根据病人生病情况找费时费力，不如根据相貌来找，尸体腐烂严重毁容了，但鬼魂是没毁容的。


    法医沉默着：“……你怎么能看到魂魄，之前听邢飞说，队里来了个厉害小姑娘就是你吧，你就是苏大师唯一的徒弟？”


    李福妹认真道：“是的，我暂时是师傅唯一的徒弟，那法医哥哥你继续查他死因，我去把人画下来。”


    说着托盘放在一旁就要出去。


    “等等，去掉手套反复洗干净手，还有记得去消毒室走一遍，身上衣服换下来，避免染上什么病菌。”


    “小孩子体质差，还是注意点好。”


    李福妹转身看着冷冰冰的法医哥哥，咧开嘴笑出小酒窝，多了几分小姑娘的朝气：“嗯，法医哥哥你人真好，等你忙完看一下画像。”


    “……知道了。”


    法医等人出去摇摇头，小声说着：“唯物世界，相信科学，这小姑娘怎么可能看得到鬼魂呢，不过胆子很大观察力惊人适合当法医。”


    警局的人忙忙碌碌，门口围着越来越多的信徒，邢飞跟上级汇报完情况后，直接让人开直播。


    李文浩拿着大喇叭在门口喊：“好了都别吵，你们把手机打开，里面有你们要的真相，希望你们看了能接受得了。”


    “安静看完直播，什么都清楚了。”


    众人面面相觑着，拿出手机点开官方直播间，就看到几个熟悉的和尚，小声嘀咕着：“这不是主持嘛，果然是被带这里来了。”


    “警察要做什么啊，为什么抓住持他们，和尚能犯什么错嘛，他们平时又不会下山。”


    “谁知道呢，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随着和尚的声音缓缓响起，众人一瞬不瞬盯着看，越听心里越是崩，等看到戴着假发伪装后的和尚搂着女人。


    大摇大摆走进，拿着他们的钱买的房子后，不少人都破防了，大喊大叫着：“不可能，这不可能，说好的慈悲为怀呢。”


    “不是说缺香火钱嘛，不是说要修缮金佛嘛，为什么给自己办私产了，那我们算什么。”


    一人红着眼大喊：“算什么，算冤大头啊，我信佛把房子卖掉，六百多万都捐给寺庙了啊，结果就住了两年不到。”


    “他们，他们就把我给赶出来了，态度非常恶劣，我想去找女儿，可那个时候卖房钱我一分没给女儿。”


    “她上大学都是借助学贷款，我没脸见女儿呀，呜呜，这些死和尚实在是太可恨。”


    其他人闻言，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鬼哭狼嚎声传出去老远，之前外地受骗的人，看到新闻后气得不行，不断有人发短视频平台哭诉自己怎么被骗的。


    热度一路攀升到第一，吸引不少博主，当天买票就要飞过来看看，只要抓住这一波热度，他们的粉丝又可以涨不少了。


    一时之间飞机票都被抢了，没有抢到的人，直接买了高铁，火车票汽车票等等，全部朝着慈光寺涌去。


    当然这些也是在预料之中，矛盾被转移到慈光寺后，警局门口可算是消停了。


    中午食堂里


    李福妹打好饭菜后视线扫过食堂眸子定了定，直接端着饭菜走到角落，坐在那人对面开始吃饭。


    法医抬起头看了眼，眉头挑了挑：“小丫头，你怎么坐我这边了，不怕我身上味道嘛。”


    “不问什么，想坐这边就坐了。”


    扫了眼对面餐盘，清一色都是素菜看不到肉，不解道：“法医哥哥你为什么不吃肉？难怪你看起来这么瘦，不吃肉是不行的。”


    “尤其你这行业还要熬夜，需要体力，更需要肉来补充能量，多吃点肉脸色能好看点，你现在黑眼圈苍白脸跟鬼一样。”


    法医：“……小姑娘，你说话可真是不客气。”


    李福妹认真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大人就是这样，有事没事就喜欢减肥吃素，动物都知道要吃肉，你们减肥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解剖尸体，恶心得吃不下去嘛，其实多锻炼一下也就好了。”


    “我小时候在村子里，经常能看到有死去的老人，有很多就是死在家里，家家户户离得远，有时候都臭掉了才被发现。”


    法医听着小姑娘的话面不改色，其他桌正在吃饭的，一开始还在听着，可听着听着脸色不对劲了，没什么胃口吃饭了。


    李福妹看向对面：“法医哥哥，你想吃肉了嘛，不想的话我可以继续。”


    “……好，我去打一点肉吃。”


    “嗯，这样就对了，不吃肉怎么有力气干活呢。”


    法医前脚走，后脚李文浩，高明就凑过来了，眼神复杂看着小姑娘：“福妹，你什么时候跟老秦这么熟的。”


    “他那人高冷不爱理人，我看跟你关系挺好，不过你胆子真是挺大，小时候见到尸体不会害怕嘛。”


    李福妹一边吃一边说：“要是你从小，就能看到各种缺胳膊少腿，还有身上挂虫子蠕动的鬼魂，时间长了就不知道怕了。”


    “其实那些东西也只能吓唬人，不会真得伤害到人，活人比那些鬼魂更可怕。”


    “以前河边有引路鱼，就是水鬼变得，我让他们不要靠近会被带下去，根本抓不到鱼得，那根本不是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