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一句话,暖你一被子

作品:《天生道体?我本是万人迷社畜!

    第二天早上,两人退房时,马喻才看了看芝野。


    两人都是穿着脏衣服,皱巴巴的。


    他问:“你手机呢?”


    “被砸了。”


    “有钱吗?”


    “……没有,”芝野移开目光,“以后会有的。”


    “……”看着芝野穿着宾馆里薄薄一片的一次性拖鞋,马喻才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那你想怎么办?”


    “我,”芝野挠了挠脸,“……不知道。”


    “没有朋友?没有别的可以投靠的亲戚吗?你当了那么久的大画家总有经纪人或者好朋友吧,我送你去也行。”


    芝野沉默片刻,手指紧紧攥着衣角,道:


    “没有…其实我之前是骗你的。我们家祖上没有什么画画的,那个画手就是我跑出来之后为了赚钱养自己特地招来的,办完画展他心愿圆满了走了,我画不出来,认识的人全散了。”


    “后面我又被骗回家了……”


    马喻才叹了口气,思索了一会儿,道:“走吧,上车。”


    芝野愣住了:“嗯?”


    “去北京吗?”马喻才走了几步,扭头看。


    芝野反应了一会儿,疯狂点头。


    “但是先说好,我只能给你一个机会,房租、工作,这些你得自己想办法。”


    ……


    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马喻才打了个哈欠,躺在严继尧怀里,感觉昏昏欲睡。


    从湖南回来,马喻才给芝野找了个便宜的地方住,垫付了房租,威胁她以后要带利息收回来。


    他联系了认识的老总经理们,可惜现在已经年前了,基本没有合适的岗位,最快能找到的工作,就是客服和销售了。


    芝野思前想后,就去干销售了。


    严继尧低头道:“睡个午觉?”


    马喻才坚持要把这本咒术全解看完,摇摇头,强撑着睁大双眼:“没事,多看两眼,以后有用。”


    严继尧盯着他——双眼看着书,没两秒眼皮就耷拉下来了,脑袋一垂猛地惊醒,又瞪大了眼睛盯着。


    到底看进去几个字了?


    他伸手一把钻进马喻才的领口。


    “啊、嘶——”


    马喻才一下清醒了。


    他抬手握住严继尧的手腕,冻得脸皱了起来,忙道:“清醒了清醒了。”


    而那双冰凉的手却没有因此停下。


    “喂、严继尧……”马喻才被凉得一个哆嗦,耳根红了。


    可他握着手腕那轻飘飘的力道不像是在抗拒。


    严继尧拦腰一抱,直接抱起马喻才朝卧室走去。


    皮鞋踩在地上哒哒轻响,厚重的书一下就落在了地上,发出闷响。


    “我还没看完……呃!”


    马喻才仰头说完,就被放在了床上。


    严继尧将他往床上轻轻一放,一把用被子蒙住了他的四肢。


    马喻才傻眼了,还有些激动的小心脏也呆了:“嗯?”


    严继尧一个响指,窗帘也拉了起来,椅子也移了过来。


    他起身,稳稳坐在了椅子里,那本落在卧室外的咒术全解也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


    昏暗的光线里,带着血迹的苍白手指翻动书页,浑身鲜血的总裁先生西装革履,低声道:


    “第三章,心咒,心咒也称为阴咒或密咒,这类咒语不发外声,主要用于修持内心的念力——”


    严继尧的声音非常好听,如同他这个人一般,稳重而磁性的声音,却又不会过分低沉。


    “……被道教誉为‘炼神之道,清修之首要’……”


    伴随着翻页的声音,马喻才盯着他开合的唇,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就意识模糊了……


    ……


    “嗯?”忽然惊醒的马喻才做了个梦。


    混沌而模糊的梦境裂开一个口子,他便清醒了过来。


    他一动,感觉满头大汗,前胸后背都湿透了。


    他怎么梦到已经死去的父亲了……


    扭头一看,床边的椅子还在,书本静静地摆在椅子中,严继尧不见了。


    马喻才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卧室,喊道:“严继尧?”


    “严继尧——?”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不安的感觉开始滋长。


    他没有穿鞋就下了床,冲到外面看了两眼,的确没有人。


    他扭了扭手中的戒指,默念严继尧的名字。


    片刻后,马喻才站在客厅,迷茫地摸着戒指,“严继尧?”


    “喻才,”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马喻才一转头,心脏猛地停了一拍,整个人就像是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马柯栎站在他面前,那张脸总是沉默严肃,此刻也是一样,只不过苍白了些许。


    他盯着马喻才,说出的话语像是在马喻才的身体里灌注了铅:


    “你真的太脆弱了,总是让我非常失望。”


    “我是这么教你做人的吗?”


    “神会把旨意传给你的大脑,指挥你的言语行动。”


    “这样的磨难你都无法忍耐,心性如此浮躁……”


    每说一句,马喻才的心就往下沉一点,身体也仿佛要陷入地里去。


    他张开嘴,想要反驳,想要斥责,却发现自己一根手指也动弹不了。


    怎么回事?


    连抬手捂耳朵也做不到,马喻才只能站在他面前,直愣愣地听着那些早就听过一遍的话语。


    直到他听到自己嘴里突然发出一声怒吼:


    “谁乐意当你儿子了?跟你的主过去吧!!!”


    话一出口,马喻才眼睁睁看着马柯栎的面容开始变化,宛如融化的蜡质一般扭曲模糊,然后身体也逐渐融化,萎顿在地。


    “啪嗒。”


    一只融化的断掌掉在地上,那堆血肉还在说话:


    “你们要将一切忧虑卸给神,因为他顾念你们。”


    “将身体献上,当作活祭,是圣洁的,是神所喜悦的……”


    直到那堆血肉攀附着他的血肉而上,吸食起他的生命——


    “啊!”


    马喻才猛地一睁眼,满头大汗地从床上醒了过来。


    他慌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完好的。


    还没松一口气,马喻才想起什么猛地转头看去——


    严继尧坐在藤椅上,撑着扶手的手抵着下巴,低垂着脑袋,睡着了。


    马喻才一愣。


    什么梦境顿时全部抛在了脑后。


    他起身,屏住了呼吸,伸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严继尧,呼吸一滞。


    ——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