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

作品:《竹编娘子种田日常

    屋外,姜姀一下一下掷地有声地劈柴。


    随着她手起刀落,一旁蹲着的小果时不时地瑟缩一下脖子。怎么觉得她娘亲好像生气了。是和里头那位叔叔吵架了吗?


    大人的事情真是难懂。昨夜里还好好的,说吵架就吵架,说翻脸就翻脸,好歹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出于对她娘亲的关心,小果磨蹭着地面,身子往前挪了挪:“娘,你这是怎么了?”


    姜姀咔嚓一下劈断一根柴,像拗断了什么东西的头颅似的,浑身上下散发着冲天的戾气。


    “小果,娘亲问你。想不想让那位宋叔叔搬走?”


    小果嘻嘻笑了下,原来那位叔叔姓宋:“先前不是娘要他留下的吗?怎么现在又想让他走了?”


    “我想起你阿公说的。他一个大男人,留在咱们屋里不安全。”


    “娘是怕他欺负咱们?”


    姜姀轻嗯一声:“这两日接触下来,我觉得这个人蛮不讲理油嘴滑舌,性子不讨喜,脑子不正常。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正常人该有的品质。所以想着还是把他送走为好。”


    小果转过脸偷笑。这话听着好熟悉。从前二伯娘也是这样埋怨二伯的。


    可直到他们分家的时候他俩感情还好着。可见不能相信大人嘴里说出来的某些话,连他娘亲都不例外。


    还没等她接话,姜姀又是一阵手起刀落。伴随着木柴破开的声音,她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小的人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放下柴刀后,姜姀走到茅草堆旁,巧手翻花似的编出来两根草绳,足有她的手臂长。


    她拿着草绳来到屋内和宋衍商谈:“其实我今日想让宋郎君离开,主要是因为我母女二人身单力薄,怕你一个四肢健全的男子待在我们屋头会对我们不利。”


    宋衍皱了一下眉头,指了指他那条绑着夹板的腿:“四肢不健全。另外的三肢有没有内伤也很难说。”


    “但你已经能自己爬起来。我身为母亲有这种担忧,你应该能理解吧?”


    看向她握在掌心里的两根麻花粗的草绳,宋衍的视线猛地回缩。


    过了会儿,视线重又飘过去,落在她脸上,瞧见她目光笃笃,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既然你不搭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她撑起草绳,先拴住他的手腕,打了个死结。而后把他的脚踝处同样用草绳捆起来。


    过程中,宋衍没有反抗。怔愣了好一会儿,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我不理解。”


    等他反应过来,音调渐高是有些着急的意思:“你这样把我捆起来,我还担心你对我图谋不轨呢。”


    “那不至于,我看不上你。”


    没再搭理他,姜姀来到屋外继续劈柴。


    竹排上的那位一声又一声地冷哼:“想多了吧这是。合着我还看不上你呢。想当初我宋小将军还在将军府的日子,有多少美人想要入怀,我愣是一个都没接纳。你一个乡野村妇,凭什么觉得我会看上你。”


    自言自语完,他伸长脖子,确认姜姀没有提刀进来后松了口气。还好没给她听去。


    啪的一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呸呸呸,就算在气头上也不能说这种话。太伤人,有失君子风度,也对不起救命恩人。


    腕上的草绳粗粝,才绑没多久就磨出了红痕。本来身子就不爽,还被限制住自由,自当哪哪都不好受。


    灵机一动,他手上一阵使劲,大声喊道:“阿姀娘子,手疼,能不能帮着把绳子松松?”


    姜姀闻声进来,见他腕部磨破了皮,带出星星点点的血痕,转身出去没多停留。


    屋里那位继续大喊大叫:“阿姀娘子,其实你大可以到夜里再把我捆上。白日里你我都清醒着,你有一双好腿,跑得肯定比我快。没必要现在就把我绑在这里。”


    说完又觉得不对,怎么给自个儿带入登徒子形象了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拿性命做担保,绝不冒犯娘子和孩子。”


    想想又觉得自己才说过要死,性命也担保不了什么。这回倒真是词穷,除了吱哇乱叫,再想不出别的措辞。


    外头始终没有动静。宋衍看向绑住自己的草绳,咬咬牙又使了一把劲:“阿姀娘子,手上这绳子实在勒得太紧了。这血哗哗地流啊,我都怕它流干了。”


    姜姀被他吵得头大。终于露面,一瞧才知道他并没有说谎,帮他把手上的草绳松了松。


    宋衍嬉皮笑脸的:“阿姀娘子,我对天起誓,绝对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谢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想着去害你呢?”


    姜姀趁此机会问道:“还想死吗?”


    “不想了,不想了。你看这事闹的。活着可太好了,哈哈哈我太喜欢活着了。”


    无可避免地露出一脸鄙夷,姜姀帮他解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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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的绳结:“那咱们说好。你要是再动不动把死挂在嘴边,下一回我就把这绳子拴你脖子上。时不时地勒你一下,直到你彻底断气为止。”


    咽了口口水,宋衍心里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这女人怕不是阎王爷托生吧。


    面上却堆笑:“自然。阿姀娘子说得都对。先前是我脑子犯抽。娘子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这些了。至于今晚上……”


    “我正在编苇帘,今晚上就把它挂上去。之后就以此为界,我不过去,你也甭想过来。”


    宋衍心头打鼓:“所以娘子方才并不是质疑我的人品,而是?”


    “看你厚脸皮,我也学着逗逗你。”


    “至于那钱,我给你记账上。宋郎君哪日康复了要走,万万记得把账填上,要不然小心脖子上那根草绳阴魂不散缠住你。”


    说完,姜姀大摇大摆地走出屋子。


    宋衍握紧拳头,狠锤了一记竹排。身下竹排震动,惹得他肋间又是好一阵疼。


    造孽啊,白费他一顿工夫,到现在手腕还流血呢。


    午后的姜姀依旧忙碌。除了编苇帘,她又做了两个竹筛子和一个竹簸箕。有了昨日的经验,今日手快不少。


    置物架也搭好搁在屋角。一共做了三层,她把萝卜、猪油,还有晒好的鱼干放在顶层,碗盘和没完全晾透的肥皂放中间层,陶釜和陶盆以及空置的麻袋和羊皮袋放在最底层。


    各项物件收纳得整整齐齐。终于不像是荒野求生的感觉,有家的味道了。


    觉得手艺基本上成熟,她打算上山一趟,跟兰英婶说说这个好消息。又多了一样简单好上手的东西能做,她肯定会很高兴。


    正好碗里的油渣还有不少。她不敢让小果多食。这东西油大又上火,对于她这种肠胃不好的孩子而言只能浅尝。


    剩下的正好揣一半过去,用枇杷叶包了,给他们也解解馋。


    屋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


    宋衍百无聊赖,时不时抽出一根茅,叼在嘴里把玩。


    外头太安静,也不知这母女二人跑哪儿去了。好歹跟他这个行动不便的知会一声吧。


    他再一次勉力爬起,一点点地挪动,上半身能坐正了。只是腿上不好支撑,以至于站不起身。


    趁四下里无人,他忍着疼,把盖在身上的衣裳给自己换上。


    尤其是那条裤子。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穿开裆裤了,简直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