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碎布头还不少，挑挑拣拣的，也大块能用的布，也有巴掌大的布。


    徐主席也说了，让她们随便挑，按最便宜价格给他们算。


    “谢谢，真是太谢谢您了。”周苋握着徐副主席的手，一脸真挚的感谢道。


    她这么真诚的模样，倒是让徐秀丽觉得不好意思了。


    碎布头对他们纺织厂来说，还真是不算啥。


    倒是周苋这次才真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呢。


    看着她是工会副主席，感觉风光得很，其实内部也是有竞争的，要是干不好，被人抓了小辫子，很有可能就被挤下去了。


    就像这次，其实也是内部的一个竞争，就等着看她笑话呢，结果谁知道让她给办成了，直接就扬眉吐气了。


    能走到这个位置，离工会主席的位置就一步之遥，徐秀丽也是还想往上挪一挪的。


    卖百花公社一个好，也未尝不可。


    周苋也不挑，直接打包了一批，碎布头肯定是比那些蔬菜便宜的，尤其是冬天的新鲜蔬菜，跟平日里那就不是一个价位。


    不过就算能买到这些碎布头，也是需要人脉的。不是熟人，人家都未必愿意卖，所以徐主席主动开口，她也得感谢人家。


    周苋就算把拖拉机塞满，这碎布头也值不了几个钱。


    这边拿了钱，又装着一拖拉机碎布头，账是另外算的，周苋坐在拖拉机上对着徐秀丽挥手，“徐主席，再见。”


    徐秀丽也对着周苋挥手，这次的事情，办得双方都很满意。


    至于那些福利纺织厂什么时候发，就不是周苋该过问的了，她只负责把东西送到，纺织厂这边确认了没问题，把东西签收了，给她结账就行。


    至于她带回去的碎布头，那也是纺织厂领导同意的。


    回了公社，周苋先把这事汇报给了领导，又道，“我私自做主，带回来不少布，何书记，您也知道，咱们乡下一年到头都没几张布票，想着大过年，给大家弄点儿布回来。”


    纺织厂不要的碎布头，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好东西。


    “你做的不错。”何书记并没有在意周苋做的这个决定。


    毕竟她也是为了社员们着想，又不是给她自己一个人买布。


    结清了杏花大队和荷花大队的账，周苋便带着那些碎布头回大队了。


    看到她带着布回来，大家伙都凑了过来，想上手却又不敢。


    那些布除了黑灰蓝之外，还有一些带花纹的呢。


    周苋自然也没瞒着，告诉大家这是从纺织厂那边买的，拿回来的时候，就没来得及整理，所以先召集一批人手，把碎步头给整理好，回头按工分给大家伙发布。


    他们是直接用也好，攒多一点儿再用也行，反正发给他们了，就随他们自己用。


    好些人自告奋勇的过来报名，虽说暂时还没发，可摸两下也行啊。


    周解放咳了两声，打断了他们，“行了，整理布头的事情，让妇女同志做就行了，男同志去杀猪去，给咱们大家伙分猪肉。”


    往年最热闹的杀猪分肉，今年差点就被大家给忽略了。


    众人倒也没意见，外头冷，就找了个仓库，临时搭了几个桌子，把那些布头给整理一下。


    周苋和钱喜鹊带着妇女同志们在这边一边整理一边说话，气氛很是融洽。


    另一边周解放带着男同志去杀年猪，这一批大棚蔬菜卖出去，大队账上的钱，比前几年加起来的还多。


    那些碎布头对他们来说也是意外之喜，买补都是要布票，乡下也不像城里，每个月会发的，真要用到布了，都得先攒点儿布票。


    今年有了这些，对大家伙来说确实能过个肥年。


    所以这会儿他也乐呵呵的，组织那些男同志们忙活。


    杀完年猪，直接拿着工分本子分猪肉。


    之前请假回家的知青同志们眼瞅着也要回来了，不管成没成，都得回来给个交待。


    早早回来的，都是没啥希望，垂头丧气的。


    周苋安慰道，“没关系的，你们也很努力了。”


    她越是这样，反而让出去的知青同志越发的愧疚了。


    周苋：“……”她真的在安慰人啊，不是要勾起他们的伤心事。


    眼瞅着时间要到了，机器一点儿音讯都没有，连周解放都觉得没希望了。


    “不急，不是还有人没回来嘛。”


    没回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方茹，一个是齐志杰。


    巧了，这两个人还是老乡。


    眼看着介绍信上的日期都要过了，两个人这才火急火燎的赶回来，最先回来是是方茹，她一脸兴奋的冲进了大队部，“我找到了。”


    她一声吼，见隔壁广播站的秦云都听见了。


    周苋给方茹倒了杯水，让她先顺顺气。


    方茹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态，这才把话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你们要的机器，我找到了，我爸说了，他已经打过招呼了，只要你们这边同意，那边立马就把机器送过来。”


    方茹一口气说完，没有得到回应，抬头疑惑的看向他们，“怎么了，难道有人比我更快完成人物？”


    “没有，你是第一个完成任务的。”


    “真的。”方茹整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周苋，都把她看得不好意思了。


    “是真的，除了你，暂时就一个齐志杰齐知青目前还没有消息。”


    提起齐志杰，方茹轻嗤一声，“他呀，他可惨了，回家就被他爸打了一顿，说他没照顾好乔东林，你说他爸是不是有毛病，不知道的还以为乔东林才是他生的呢，哪有偏心别人家孩子的父母。”


    说完，方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哎呀哎呀，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你们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周苋他们跟着点头，“对对对，没听见没听见。”


    虽然大队长他们也不知道为啥，但别人家的事情，和他们没关系。


    周苋是通过原文知道一些的，乔东林爷爷是齐志杰爷爷的领导，乔父职位也比齐父高，不过乔家出了点儿事，乔父就把唯一的儿子乔东林送到乡下当知青避避风头。


    齐家也把齐志杰一起送了过来，主要就是照顾乔东林。


    但人设上就是齐志杰属于不靠谱的那一挂，反而需要乔东林时刻照顾他。


    方茹的意思是，乔东林被送去劳改了，齐志杰啥事没有，还回家求助，想让家里人帮忙弄个什么机器，就挨了一顿打。


    就在方茹回来的第二天，齐志杰也回来了。


    “你也弄到了机器？”周解放惊讶的看着齐志杰。


    听方茹说齐志杰挨打之后，心里对他也没报啥希望，没想到还真给弄来了。


    也就是说，本来目标是两台机器，这一下子，就是四台。


    这会不会太多了？


    周苋倒是不觉得多，既然要做大做强，那肯定是多多益善。


    现在用不上，不代表以后用不上。


    齐志杰脸上还有些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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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可见家里下手不轻，不过要是齐家真不管他死活，也不会想方设法的帮这个儿子了。


    周苋估摸着，这一顿打，是做给乔家看的。


    原文里说过，乔家这段时期过得艰难，估摸着手也伸不了这么长，捞不出乔东林。


    这事有了结果，周苋便召集知青们开了个会儿。


    机器他们自然是都要的，但没这么快送过来，最起码得等到年后才会送过来。


    按理说，是方茹和齐志杰了个平手，可是方茹比齐志杰先回来，所以从时间上来说，方茹更快一些。


    周苋要把回城名额给方茹，结果方茹却是摇了摇头。


    “不用，我爸说了，既然我下乡了，为同志们做点儿贡献是应该的，这个名额，就让给更有需要的人吧。”


    方茹不要，按照顺位，就是齐志杰。


    没想到齐志杰居然也不要。


    听得底下的知青都要心梗了，就差按住他们两个的肩膀摇晃，然后大声呐喊，“你们不要我们要啊。”


    他们没资格要，因为他们没有完成任务。


    不过周苋也不能让做了事的人寒心，特地请何书记给这两个人做了个表彰，亲自颁发了奖状。


    周苋还找纪主任借了她的海鸥相机，替他们拍了照片，写文章表扬了他们。


    知道自己上报纸，方茹特别的紧张，把头发整理了好多遍，还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倒是身旁的齐志杰看着面无表情，好像很不在乎一样，惹得方茹瞅了他好几眼。


    自打乔东林去了劳改农场，齐志杰就有些沉默寡言了。要不是这次的事情，他都快成隐形人了。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关系。


    周苋在台上，拿着又改过一遍的演讲稿开始讲话。


    “同志们，社员们，这次咱们能够如此的顺利，要多亏了方知青和齐知青，让我们给他们掌声鼓励，请他们上台。”


    听着台下的掌声，方茹激动的脸都红了。


    下乡也有段时间了，社员还是头一次对她这么认可呢。


    上台的时候，方茹才发现，齐志杰上台的时候，都有些同手同脚了。


    齐志杰当然在乎，从小到大，家里人都拿他和乔东林比，说他样样不如乔东林。


    自打乔东林被送到劳改农场后，齐志杰突然觉得，不围着乔东林打转的日子，原来他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他理解家里人为什么打他，也是为了做给乔家人看的，毕竟一起下乡的，乔东林去劳改了，他什么事情都没有。


    这也是他爸让他暂时不要回城去的原因，免得惹了乔家不高兴。


    他猜方茹不要回城名额，可能也是方家和她说了什么，毕竟刚下乡那会儿，方家一个月寄两次信，每次都是让方茹赶紧回家的，是方茹自己为了追乔东林不愿意回去。


    看着台下掌声雷动，齐志杰突然就能体会到乔东林以前走哪儿都有人关注的感觉了。


    他激动的嘴角都扬起来了。


    周苋又继续道，“等机器一到，咱们这蘑菇干厂，就正式开工。为了感谢二位知青的功劳，我提议，在厂子里给两位知青留个职位。”


    众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毕竟这机器都是两个知青弄过来。


    只是具体什么职位，还得看情况。


    太低肯定不行，人家弄这个机器来，也是出了力的。太高的话，这厂子归知青把控，社员心里又没底。


    所以还得等大队这边开会商量出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