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爱徒今天怎么还没死

    “吉时到,奉盟主之命,迎新郎——”


    不知是谁吊了一嗓子,窗外响起喧天的锣鼓声。大门中开,六名老嬷嬷鱼贯而入。


    为首的嬷嬷向白骊珠行了一礼,笑道:“春宵一夜值千金,纪夫人却让自家夫君在地上打地铺,岂不耽误如此良宵?恰好今天大殿之上,我家盟主见纪公子模样周全,想向纪夫人借你家郎君一夜,请他当一晚的新郎。今夜纪公子将和我家盟主玉成好事,还望纪夫人不要阻拦……”


    白骊珠的大脑一瞬间宕机。她感觉这老嬷嬷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听懂,可是加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堂堂猎妖盟的盟主,借别人的郎君,来当一晚的新郎?


    还让“纪夫人”成全好事,不要阻拦?


    不是,这猎妖盟的盟主这么饥渴的吗?连“有妇之夫”也要,还大半夜的公然入室强抢?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特别多就算了,还这么离奇。


    不等她回话,另外两名侍女已经将刚被吵醒、仍然一脸迷蒙的纪长怀从铺盖上拖了起来。


    嬷嬷们拿出新郎礼服给纪长怀换上,又分出两人给纪长怀梳妆打扮,不一会,一个身着大红色婚袍、头束红锦玉冠、腰悬同心结、胸前绑着大红花的新郎官便装扮好了。


    门口已停好一辆雕花绘彩的大红舆轿,侍女打起帘子,高喝道:“请新郎官上轿——”


    四位嬷嬷扶着纪长怀往轿子上去。


    纪长怀此时方从睡梦中清醒,他看向白骊珠,下意识要叫“师父”,话到嘴边总算记起自己“纪浩辰”的身份,改口道:“雪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骊珠上前一步,拦住众嬷嬷:“等等,猎妖盟就这样强抢别人的夫君吗?这件事我不同意——”


    纪长怀也拼命挣扎起来:“我也不同意——”


    “我们盟主决定的事,你们不同意可没用。”嬷嬷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方才满面笑容的脸也变得阴沉:“盟主说了,纪郎君若不同意,就绑着去洞房。纪夫人若是不同意,就先抓起来。等盟主礼成之后再作处置,动手——”


    两名嬷嬷拿出绳子,纪长怀瞬间被绑得结结实实。青丘纪家的贵公子何时吃过这等苦头,嗷嗷叫了起来,又被一张巾帕塞入口中。


    另外四名嬷嬷同时出掌,四股庞大妖能同时向白骊珠袭来。


    白骊珠心中大骇,她虽然假借十五夜打跑紫凰郡主的声势,成为纪长怀的师父。可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再清楚不过,对付其中一个嬷嬷也许有戏,对付四个那还是洗洗睡吧。


    她现在万分后悔之前让十五夜离开。


    咳,师徒三人同处一室荒唐是荒唐,但也不会比这猎妖盟盟主半夜抢别人家的“夫君”做新郎,更荒唐。


    好汉不吃眼前亏,横竖纪长怀也不是她真的“夫君”,她着实没必要为此牺牲自己。


    她向后一滚,凭借轻巧的身法避过四人联手一击,大声道:“住手,我有话要说——”


    嬷嬷们停手,四双死鱼一般的眼睛一起盯着她。


    白骊珠镇定下来,道:“嬷嬷们有所不知,我这夫君性子烈,一会洞房花烛夜只怕不肯好好配合,扫了盟主的兴,需得我劝他两句,免得回头闹得不好看,白白让我夫君吃了苦头……”


    为首的嬷嬷见白骊珠改了口风,道:“纪夫人能想通这一层自然是最好,那就好好劝一下你夫君……”


    纪长怀不可置信地瞪着白骊珠,就这么将他给卖了。可惜他嘴巴里塞了东西,说不出话,只发出呜呜声,以示抗议。


    白骊珠一步一步慢慢朝纪长怀靠近,故意道:“夫君,现在形势比人强。你我二人敌不过人家,夫君若是不从,少不了吃苦头。夫君不如好好配合……”


    纪长怀拼命摇头,两眼急得呛出眼泪来,可惜被五花大绑,还被两个嬷嬷死死按住,旁边另有四个嬷嬷虎视眈眈。


    白骊珠走到他身旁,拿出一张帕子,道:“夫君,这也不是坏事,哭什么呢,我帮你擦擦……好了,别哭了……”


    她蹲下身体,擦去纪长怀两颊的眼泪,一边趁此机会附耳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长怀,你还记得先前十五夜给你的那颗药丸吗?一会你找个机会先把那颗药吃了,你不必着急,我会设法救你……”


    她站起身来,露出一个笑容,对嬷嬷们道:“好了,我劝过他了。嬷嬷们快带新郎去吧,以免误了吉时。”


    嬷嬷们扶着纪长怀上了喜轿,两人在前引路,四人抬轿,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骊珠松了一口气,往八号房间奔去。


    她先前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明白了。十五夜想必在大殿之上就发现了端倪,料到今晚会有事,才会抱着铺盖过来守门,可惜纪长怀犯浑,她也以为这又是师兄弟两人在师父面前争宠的日常把戏,将人撵走了,所以最后十五夜给纪长怀留了一颗药丸,还说指不定会有用。


    她现在只能找十五夜帮忙,才能将纪长怀救出来。


    她敲了敲八号房间的房门,无人应答。她使劲一推,门开了,屋内却空无一人。


    白骊珠心中一慌,十五夜不在自己的房间,这么晚,他会去哪里?


    她正要出门去寻人,一转身,却撞入一团的冷冽而幽深的气息之中。十五夜站在门口,他一身黑色衣裳,整个人与夜色仿佛融为一体,似乎刚从外面回来


    白骊珠莫名安下心来:“十五夜,你刚才去哪儿了?你师弟被猎妖盟那个盟主强抢去了……”


    她长话短说,给十五夜解释了一番方才发生的事情,然后道:“我现在找你,就是想和你商量该如何将你师弟救出来。”


    十五夜一如既往地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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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情,白骊珠却分明觉得他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好像在努力忍住笑,幸灾乐祸道:“师弟今夜洞房花烛,这是好事,师父何必焦急?”


    他向前一步,幽深的气息更逼近了一些,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似笑非笑:“还是师父将今日演的戏当了真,真以为和师弟成为一对妖侣,所以见不得他被他人染指。”


    前一句话是淡淡的嘲讽,后一句却夹着隐隐的酸味。


    白骊珠气更堵了,纪长怀被人带走,她急得要死,没想到十五夜还在这个节骨眼吃起莫名其妙的飞醋。


    什么妖侣不妖侣的,如果不是十五夜提出要调查猎妖盟的事,她又怎么会和纪长怀扮演妖侣?


    她正要发作,十五夜又退开一步,收起了他那欠揍的表情,笑了一声:“师父不必着急。不管师父如何偏心师弟,师父既然有命,别说是救师弟了,就算是刀山火海,弟子也在所不辞。弟子不及师弟会在师父面前讨巧,但是也想求师父一件事。”


    白骊珠不解:“什么?”


    十五夜那双过于好看的眼睛中升起了薄雾,声线也委屈巴巴:“师父可以不可以将师弟的偏爱,分一点给我……”


    白骊珠内心:救命!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哪里有偏爱纪长怀,她明明一直很努力在两个徒弟中间端水,为何两个徒弟都觉得她偏爱另外一个……


    这水谁爱端谁端,她不想伺候了好吗!


    然而,白骊珠想了想落入虎口的小徒弟,觉得还是应该努力给大徒弟顺顺毛:“阿夜啊,你误会了,我收纪长怀为徒只是为了钱,还有我让你去救他也是为了钱。你忘了吗?纪长怀可是我们的大金主,这一个月的束脩费都有两万的水晶币……”


    十五夜似乎想到什么,眼一眯道:“师父收纪师弟为徒是为了钱,师父收我为徒又是为了什么呢?”


    白骊珠心中一跳,她怎么敢说她也没安啥好心,不过是看上他的灵骨而已,收他为徒只是想等他早死,好给他收尸。


    既然骗了人,就只能继续骗下去了,她声音多了几分诚恳,“阿夜,你和纪长怀不一样。你与我是同族,如今白鱼一族就剩你我两人,阿夜就是我在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白骊珠心中叹气,她感觉自己有点渣。骗人身体也就罢了,还想骗人感情。


    十五夜似乎被取悦到了,嘴角扬起极轻的弧度:“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当真?师父没骗我吧?”


    白骊珠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些:“师父怎么会骗你了,这些当然是真的。”


    她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道,老天爷可千万不要把她说的话当真,也不要降一道天雷来劈她。她保证做完这一票就收手,从此当个妖界良民,再也不骗人了。


    十五夜抓起她的手:“好,我这就带师父去找纪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