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为了让葬礼热闹

    叶星簌又去了另外两户人家,角落里的蛛丝马迹印证了她的推断。


    山民夫妇还为她指了去往官道附近村子的路,临走时,叶星簌向一直躲在娘亲身后探头探脑的小女孩招招手。


    小女孩眨着大眼睛,紧紧拽住母亲的衣角。


    妇人安慰道:“哎呀你这丫头躲着干什么!人家仙师姑娘长得跟仙女似的,怕啥?”


    小女孩怯生生地上前几步,始终低着头,只敢偷偷抬眼看她。


    叶星簌安抚地笑笑,从袖中掏出一捆红烛。


    “小妹妹,这些蜡烛送给你。”


    女孩不解地看着她。


    旁边,白霓的嘴张了又张,皱眉盯着那捆红烛。


    “王……姑娘……”她试图阻止。


    叶星簌没理会,直接半蹲在女孩身前,牵过她的手,将红烛塞进她的怀里,道:“妹妹,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些蜡烛和家里燃的不一样,姐姐在上面施了仙法,能吓跑坏人。”


    女孩不可思议地望望她,又望望手里的蜡烛,脆生生道:“真的吗?姐姐,那它们可以赶走妖魔鬼怪吗?”


    叶星簌笑道:“当然啦,这种蜡烛可燃十年不熄,你和爹娘都会平安的。”


    女孩双眼一亮,兴高采烈地问:“也能让稻子永远平安吗?”


    叶星簌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在说那只大黑狗,“当然可以!”


    两夫妇在侧,立时明白她赠的不是凡物,连忙千恩万谢,小女孩也学着父母的模样,大声道:“谢谢仙女姐姐!”


    叶星簌揉了揉她的发顶,“姐姐有事要先行离开,所以想拜托你帮个忙。”


    女孩瞪大双眼竖起耳朵。


    叶星簌道:“此物稀罕,我也只有这么多,所以我想劳烦你给邻居们掰开分一分,放心,哪怕只有一小节,也是不会燃尽的。”


    女孩点头如捣蒜。


    叶星簌告辞时,一再嘱咐红烛的用法,让夫妻二人告知邻里。女孩一家淳朴,夫妇二人挑拣了一堆山货和野果,执意要她收下。


    ……


    回去路上,叶星簌的思绪都在篮子里,女孩一家送给她许多在天上看不到的东西——各类野菌和野菜。一经烹调一定别有一番风味。


    这些时日,他们在晏梦年的小院子里没出来过,而屋里原先剩下的吃食都快发霉了。她和白霓连菜刀都用不利索,卿岌又是个病号,叶星簌琢磨许久,把主意打到晏梦年身上,该怎么让药神徒弟给她做家常菜吃呢?


    叶星簌还在篮子里翻到一些草药,正好拿回去让晏梦年看看,说不定还有卿岌能用上的。


    “小王女……”


    叶星簌脚步不停,脚下踩着沙沙作响的树叶,一时没听到身后犹疑的声音。


    “王女。”白霓又唤了一声。


    叶星簌这才回神,随口应道:“怎么了?”


    白霓严肃道:“王女,您就这么轻易地把神烛送给凡人?此举不妥。”


    叶星簌浑不在意:“就送了那么几根,有什么不妥。”


    白霓急声道:“王女,王上不会高兴的!”


    她送出去的红烛当然不是凡物,那是四海八荒唯独聂阳才有的驱魔圣物,出自刑堂掌事金峻涛之手,每年只能炼出两根,至今总共才炼了三十多根。


    可叶星簌方才一出手,就送出去八根。


    燃起此烛,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挡挡一般的妖魔鬼怪完全不在话下。


    叶星簌脚步一滞,回头,目光静静地看向她:“是吗,他会不高兴啊。”她的语气毫无起伏,“不过,那又怎样?”


    白霓立即单膝跪下,沉声道:“王女,现在收回神烛还来得及。如果您不愿出面,属下一人去便是。”


    叶星簌淡声道:“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白霓:“可……王女,此事必须得知会王上!”


    叶星簌轻呵:“随便啊,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告诉他。”


    主仆二人波澜不惊地对视着,白霓沉默几息,再开口时声音低了三分:“……小王女恕罪。”


    一时,叶星簌的神色变得漠然,她没再说话,山路上静得只能听到鸟雀扑棱翅膀的声响,似乎是在枝桠间跳跃。


    她静静地看着,白霓以二指并拢,抵住额角向九重天传讯,指尖跳跃着碎金般的光芒,须臾过后,那些光便消失了。


    山风中,叶星簌提着小篮子站着一动不动,她的眸底空洞无光,视线落在白霓身上,却仿佛视若无物。


    这就是白霓与那么多死掉的侍女的不同之处,只有她,知道自己真正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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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谁,只有她,才能一直活下去。


    银制面具在阳光下闪光,叶星簌开始胡思乱想:


    白霓到底长什么样子啊?从她成为王女随侍的第一天起,就用面具遮了下半张脸。


    王城中的仙侍们私下嚼舌根,有人猜她容貌尽毁,见不得人;也有人猜她倾国倾城,奈何主子聂阳王女善妒,这才时刻遮着脸。


    白霓传过讯,低声道:“王女……”


    叶星簌回神,轻轻“哦”了一声,“聂阳王君怎么说?”


    白霓如实道:“回王女,王上不在。”


    叶星簌摊摊手,道:“那么现在,我说话还能不能算点数?”


    白霓:“属下不敢。”


    叶星簌轻哼一声,懒得再计较。草叶在裙角上摩挲轻曳,她一脚深一脚浅地蹚过乱草丛,随口问道:“白霓,你要一直戴着这副面具吗?”


    “是,王女。”


    叶星簌转身,两臂负于身后,反手提着篮子,一边倒着走,一边笑盈盈地看向她,“如果我邀请你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仪式,你还要戴着面具吗?”


    白霓毫不犹豫地点头。


    叶星簌眼底那抹本就不明显的期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她还是笑着,语气也不变:“这样啊,那就太可惜了,看来我永远也没法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设想一下不久之后的葬礼上,白霓仍旧戴着面具前来缅怀小主人,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应该也不会有悲伤和思念,别人肯定会觉得她们不是主仆,而是一对仇人。


    叶星簌不由被想象中的场景逗笑了。


    想着想着,她的脚下突然一空。叶星簌的思绪尚在空中乱飞,冷不丁就因倒着走不看路吃亏,她不小心踩到一块松晃的岩石上,然后整个人向后跌去。


    叶星簌双眼猛地睁大。


    下意识的惊呼将将卡在喉口,这时,一道沉稳的力度突然牢牢托起她的后腰。


    男人的长发随意地用丝带一系,半绾垂下,骤风带起的力度使得青丝纷扬,扑飞在叶星簌的脸上。


    有点痒,叶星簌眨眨眼睛。


    她还没反应过来,仰头傻愣愣地看着对方。


    逆着光,他的容貌有些看不清,唯独一双黑眸深沉如墨。


    叶星簌脱口而出:“卿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