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危机四伏
作品:《拨云不见日[九零]》 夜深了。
城市的边缘地带愈发安静下来,冷风裹挟着霾,吹得人眼眶发涩。
阮云琛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稳得一如既往,但衣袖边缘微微卷起,露出冷风中被冻得泛白的手指。那双手紧紧插在毛衣的口袋里,却挡不住指尖渗出的凉意。
毛衣并不厚,风灌进去时,像是冰刀贴着皮肤刮过。她低着头,兜帽不在,散乱的发丝被风一阵阵掀起,贴在耳侧,带来刺骨的寒意。
廖致远的声音还在脑海中回荡。不断地试探,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最后的那句“孩子们”像是一记无声的响锤,钉在她思绪深处,砸得她心头隐隐发紧,又不敢松开那根攥在手心里的线。
她传递给廖致远的线索多半会生效。
她说“夜市”时,那老警察眼底的神色变了,那分明是一颗怀疑的种子正在破土,下一步,必定会沿着她刻意铺设的方向生长。
但这一切,也意味着他在查她。
他的语气、他的目光,甚至是那一句“孩子们”,都在刺破表象,把她的谎言一层层剥开。他知道她不住棚户区,也知道她身边多了一个“孩子”——或者更确切地说,他已经查到了阮秋的存在,甚至可能连淼淼的医药费来源都推测出了一部分。
阮云琛的脚步没停,肩膀绷得很直。风吹得她脸颊发紧,毛衣挡不住刺骨的寒意,冷意一路浸透皮肤,深入骨头。她的手指蜷缩在口袋里,似乎想借掌心的余温暖住某种潜藏的恐慌。
她知道,廖致远不会轻易揭露她,至少现在不会。
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不可能轻率地采取行动;更何况,她还是个未成年人。但这些思路未能真正安抚她——
钢丝下的悬崖正隐隐作响,随时可能崩塌。
每一步,都是试探。谁若是现在冲着她吹一口气,她就会快速坠落下去。
她必须走得更小心,藏得更深,在和安堂被彻底击垮之前,她不能有半点失误。
可她也清楚——这样下去,时间已经不多了。
风从街道上卷来,夹着汽油和尘土的气息,吹得人耳根微凉。不远处的路灯像一串昏暗的标记,光线摇摇欲坠,像是在风中垂死挣扎。
周围的房子大多紧闭门窗,街道尽头的景物隐没在一片模糊的阴影中。
而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引擎声突然从旁边的马路上划过。
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种突如其来的急促感,像是一把刀刃从夜色里撕开了一道口子。
阮云琛的目光下意识地一偏,只看到一道暗影迅速地掠过——低矮的车身,漆黑的外壳,车窗反射着冷冷的灯光。
她的脚步微微一顿,眉心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车速很快,像一阵风一样从她的视线边缘擦过。等阮云琛想要看清时,那车已经冲过街角,只剩下尾灯短暂的红光,消失在黑暗中。
胸口涌上一阵莫名的不安。
她静静地站了几秒,握紧口袋里的手指,指尖抵着冷硬的布料,试图从那一瞬间的残影里抓住什么。
不对劲。
太熟悉了。
那种快速又突兀的驶过方式,还有刚刚捕捉到的一点模糊轮廓——不是错觉。
和安堂的车!
这个念头像是一根尖刺,猝不及防地扎进阮云琛的脑海,寒意从脊背爬上来,指尖都僵了一瞬。
她的呼吸顿了顿,下一秒,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拔腿往家里跑去。
风在耳边呼啸,街道的寒冷扑面而来,毛衣下的皮肤被冻得隐隐作痛。每一步都快而急促,脚下的地面仿佛薄冰,稍一迟疑就会被吞噬。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路,周围的景物飞速掠过,像被撕碎的残影。
她跑得很快,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作响,耳朵嗡嗡作鸣。
快了...快了!还有一个路口就到家了!
阮云琛飞奔的脚步忽然一顿。
楼下的面摊又开了起来。
灯光暖黄,锅铲与铁锅相碰的声音清脆地回响在夜色中,带着一股油烟和蒜香味弥漫开来,模糊了冬夜的寒冷。
万秀站在锅台后,手上飞快地翻炒着,火焰舔着锅底,映得她的脸上一阵明一阵暗。她的动作熟练,目光却像无意识地飘向别处,显得有些恍惚。
程一冉正在旁边切菜,刀背一下一下撞击着案板,动作沉稳有力,却少了往日的从容。她抬眼看到阮云琛,手里的刀微微一顿,眉心下意识皱了起来,眼底有几分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摊位旁有几个邻居坐在塑料小凳上,有人吸溜了一声,把碗里的汤喝得一干二净,却是同时透过面碗不动声色地瞥了阮云琛一眼。
那目光不算刺探,也不算友善,更像是某种带着隐秘猜测的审视。
阮云琛的脚步没有停,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半点变化。
她不在乎。
至少现在的她,没有功夫在乎。
得快点回家。
阮云琛几乎是冲上了楼,三步并做两步,平时要上许久的台阶今天几乎一眨眼就蹦了上去。
她快步跑上了三楼,手指一把扣住了门把手,却立刻顿住了动作。
门锁上有一道细微的刮痕,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而门把手的金属表面,有一点暗哑的污迹,像是被什么匆匆擦过,却未能完全抹去。
她的指尖攥紧了几分,呼吸不由得缓下来。手缓缓松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轻轻插入锁孔,转动时压低了力度,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门一开,空气里扑面而来一丝烟草味。
……烟草。
空气中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像无形的藤蔓,盘旋着蔓延进她的鼻腔,带着点呛人的苦涩。
阮云琛心里“咯噔”了一声。
她站在玄关处,指尖还攥着门钥匙,目光缓缓扫过屋内——餐桌上的碗碟收拾得干干净净,椅子却摆得有些歪,像是有人急匆匆拉开又退回去时留下的痕迹。沙发上的抱枕被翻倒,露出底下的一条暗色折痕,像是有人用力按压过。
有什么不对劲。
空气里的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得过分。
烟草。客厅的抱枕。还有那道几乎不可察的门锁刮痕。
陌生的东西没有留下,只留下一丝残气,一丝轻得仿佛错觉的痕迹。比起明目张胆的侵入,这才是最让人不安的地方——有人来了。
她的呼吸绷紧,连膝盖都不自觉地僵了一下。
鞋柜旁的地板隐约有一串细微的水痕,延伸至门口,像是脚底带来的泥水,被匆忙擦过但未能彻底清理。
她的手缓缓摸向门旁的灯开关——
“姐。”
低低的一声轻唤打破了沉默。
阮云琛猛地抬头,看到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阮秋探出半个身子,逆着昏暗的灯光,神色藏在阴影里看不分明。
“你回来了。”
阮秋的声音很轻,像是掺了夜晚的风,一开口便迅速散开。他站在卧室门口,靠着门框,半边身影隐在暗影里。
阮云琛没有回应,眼睛盯着他,微微眯了眯。光线下,他的脸有点苍白,嘴唇抿得紧,像是有什么没说出来的话卡在喉咙里。
阮秋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了目光,指尖不安地在门框边蹭了蹭,低声开口:“淼淼睡了。”
“怎么回事?”阮云琛的声音低得几乎贴着地面,平静中透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压迫。
阮秋迟疑了一瞬,回头看向卧室的门。淼淼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室内一片昏暗。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手掌贴着木门稍稍用力,确认门缝没有丝毫松动。转身时,他的动作更轻了,仿佛稍微快一点,就会惊醒什么。
“有人来过。”阮秋低声说,语气里没有任何起伏,但那短短几个字却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阮云琛站在原地,指尖还攥着钥匙,没有挪动。她看着阮秋,目光沉静,心中却有股无法抑制的惶恐一点点攀升。
“谁?”她问。
“两个男人。”阮秋走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像是怕被外面的风听了去,“他们说是替宋祈传话。”
阮云琛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她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稍稍偏头,目光扫过屋内的每个角落。
“说了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轻,轻到几乎掺不进一丝力气。
阮秋的手指攥紧了一瞬,像是下意识地想稳住自己。他低着头,顿了顿才开口:“他说……‘你跑不掉的。’”
阮云琛的目光停在沙发上,抱枕的深痕,屋中的烟味儿,还有各种奇怪气息的残留——烟草味还没散干净,像是一股阴冷的影子,盘桓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她没有立刻说话,胸口却隐隐有些发闷,像是一块湿布捂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她问,声音有些干哑。
“刚刚。”阮秋低声回答,眼神却闪了一下,像是担忧又像是后悔,“他们没待多久,就抽了根烟,说了这句话,然后走了。”
空气像是被拉紧的琴弦,四周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寂静,甚至连风声都在一瞬间低了下来。
阮云琛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盯着阮秋,语气放轻:“怎么回事,说清楚。”
阮秋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低头抠了抠指尖,声音很低:“……有人敲门,说是送错外卖了。”
他抬起头,看了阮云琛一眼,又很快垂下目光:“我闻到烟味,觉得不对劲,让淼淼先躲到房间里去,把门锁上。”
阮云琛没有插话,只是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他们两个人,穿着普通,戴了帽子。我……”阮秋犹豫了一下,声音更低了些,“我开了门。”
他这句话说得极轻,像是怕被谁听见,又像是在自我审判。他的手指在衣角捏了一下又松开,嗓音里透出压抑不住的懊恼:“他们推开我,直接就进来了,就在沙发那儿坐着,抽了一根烟。”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那张沙发,眼底掠过一丝无法掩饰的阴影:“一个人说,这里倒是挺整洁的,收拾得不像是普通人家……另一个就问你去哪儿了。”
他的声音在提到“你”时微微一顿,像是在刻意压住什么不安。
阮云琛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指尖几乎掐进了掌心,语气依旧平稳:“然后呢?”
阮秋低着头,手指用力抓住衣角,像是在对自己发泄怒气:“我说你出门买菜,很快就回来......他们让我告诉你,‘别费劲了,别想逃’,然后就走了。”
——别费劲了,别想逃。
阮云琛心里“咯噔”了一声,脑子里有根弦被猛地绷了紧。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脑海里迅速闪过各种可能性——宋祈发现了什么?不对,不可能。她的动作足够小心,计划刚刚展开,他不可能这么快察觉。
可是,如果不是发现了什么,他叫人带来这句话的意图是什么?
他发现了自己的计划?
不......
绝不可能。
阮云琛几乎是立刻推翻了这个猜测。
宋祈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如果他真的察觉到什么异常,绝不会只是派两个无足轻重的手下过来打个模糊的招呼。
他会亲自出马,直接掐住她的脖子,亲手将她——还有她的家人们一起开肠剖肚。
这一点阮云琛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所以这次不过是一次惯性的警告。
——这更像是宋祈为了巩固自己的威慑力。
也许是他的直觉,也许是对她最近冷淡态度的试探,又或许只是他的惯性动作。
宋祈这个人最擅长在别人稍有异动时,迅速加重钳制。他手下的势力最近被盯得很紧,估计他自己也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这种时候,他极度需要确认每一根线都还在他手里。
阮云琛的呼吸微微一顿,掌心无意识地攥紧,冰凉的触感贴着指尖。烟草味还在空气里徘徊,像某种粘腻的阴影,压在她的胸口。
宋祈的警告并没有直接的杀伤力,但他的目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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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告诉她,不管她怎么动,他都在。
是巩固威胁,是示意掌控,更是对她未来行动的一次试探。
思绪转到这里,阮云琛的神色慢慢冷了下来,眼底隐隐透出一丝冷意。
这样的警告,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越是这样,她越要将计划推进得滴水不漏。只有当所有的网都撒出去,才有一击必中、反戈一击的机会。
“他们还说了什么?”她低声问,语调平静得近乎冷漠,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要从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里捕捉真相。
阮秋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没有了。他们抽完了一整包烟,就走了。”
阮云琛盯着他看了几秒,眉间的皱纹深了一些,目光沉沉地垂下。那句话像是滚烫的熔铁,一遍遍敲击在她的思绪深处,让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压迫。
她沉默了一瞬,终于开了口,声音冷而低,像冰刃掠过:“你以为你能挡得住他们?”
阮秋猛地抬起头,眼里带着一点慌乱。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揪住了衣角,但那股倔强又让他没有退缩,仿佛在硬生生地撑着什么。
“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她又问,声音里多了一点难以察觉的锋利,“他们不会只是警告。你能扛住这一次,那下一次呢?”
阮秋的脸色僵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任何辩解。
屋里的烟草味没有散尽,像是无形的手,一点点拉紧空气中的每一根琴弦,让这片狭窄的空间变得愈发沉闷。
阮云琛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像是在等一个解释,也像是在压抑某种复杂的情绪。
“我……”阮秋终于开口,嗓音发紧,“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我不能就那么不开门。”
他说着,目光低垂,带着某种难以掩饰的自责:“淼淼在屋里,如果他们强行进来……”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空气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每一丝流动都变得缓慢。阮云琛的眼神忽然柔和了一些,但眉间的冷意却依旧没有散去。
她缓缓抬起手,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那力道不重,却像是一根撑住他摇摇欲坠情绪的柱子。
阮秋猛地一抖,抬起头看向阮云琛,眼里带着一丝焦灼:“姐,我……”
阮云琛没有让他说完,只是问:“淼淼呢?”
“我开门前让淼淼去屋里画画,她应该没听见什么。后来他们走了之后,淼淼问来的是谁,说客厅的味道好臭。我告诉她是来找邻居的,但是邻居不在,所以叫他们来家里坐了一会......”
阮云琛的目光依旧盯着他,语气不轻不重:“她信了吗?”
阮秋“嗯”了声,点了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我还说你很快就回来,她才放心。”
他的停顿了会儿,像是压下了什么情绪:“后来我让她先去洗澡,洗完就睡了。”
房间里的光线昏黄而模糊,像是笼罩着一层薄雾。阮秋站在那里,肩膀微微绷着,像是一只犯了错的孩子。他不敢看阮云琛,只是盯着地板,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阮云琛的目光落在阮秋微微颤抖的手上,那些白着的指节像是将他内心的慌乱攥得更紧了一些。
“很怕吗?”她轻轻地开口,声音缓得像风擦过树梢。
阮秋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垂着头,咬紧了牙关:“没有。”
他的语气倔强,却因为压得太低,显得有些发虚。阮云琛没有拆穿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从他攥紧的拳头滑到他微红的耳尖,眼里浮现出几分复杂的神色。
阮云琛抬起手,停在了半空中,犹豫了一瞬,最后轻轻落在他的头顶。
那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没事就好。”她低声说,语气像是在和他说话,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阮秋愣住了,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的喉结动了一下,抬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低了下去,像是怕被她看穿。
阮云琛没有再说话,只是收回了手,转过身去,走向厨房,目光落在了台面上残留的一点烟灰,指尖微微用力攥了一下。
“今晚睡觉时,把房间的门锁好。”她说,语气冷静得近乎冷漠,“有什么事,马上叫我。”
“姐……”阮秋的声音忽然响起,有些沙哑,却带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认真,“对不起。”
阮云琛停下脚步,站在厨房与客厅的交界处,微微侧过头。灯光从她的肩膀洒下来,将她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有种说不出的孤寂。
“你没做错什么。”她低声说道,语调很轻,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阮秋站在原地,眼神藏在昏黄的灯光里,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他咬着下唇,像是想反驳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阮云琛终于转过身,重新看向他,目光柔和了些,却依旧带着某种深沉的疲惫:“你做得已经很好了,阮秋。”
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动作很轻,却像是一根无形的柱子,将他摇摇欲坠的情绪撑住了。
“你不是一个人。”她顿了一下,语气平静,却隐隐带着某种坚定,“别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自己身上。”
话音刚落,阮秋像是愣住了。他的肩膀微微僵了一下,抬起的眼神里闪过一瞬的茫然,接着又是难以掩饰的震动。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像是想握住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姐……”他喊了一声,嗓音哑得不像话。
阮云琛没有回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她的目光很淡,却像深夜里一盏微弱却执着的灯,透过一切冷硬的外壳,直直照进人心底。
阮秋低下头,嘴唇抿得发白。他的呼吸有些不稳,像是想说点什么,又怕说出来会让这片刻的平静碎掉。
片刻的沉默像是风吹过紧绷的琴弦,将情绪拉到了极限。
“你也是。”他忽然开了口,声音很低,却坚定得让人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