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雪天拍立得(1)

作品:《热红酒买一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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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酒的大脑闪过一瞬的空白。


    “哦、好啊。”她又不确定地问,“会不会…不太方便?”


    “你晚上有其他安排?”温泽西扬眉,问她。


    姜酒摇头。


    她的意思是,他会不会不方便。


    “那就没问题,我这里随时都方便。”他声音温和,一字一句地说道。


    姜酒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在心中重复这句话。


    总觉得,有什么深意。


    但感觉是她又在多想。


    无论如何,这句话让姜酒莫名开心。


    她摁住包包,克制住想要看一看刚刚拍的那张照片的强烈欲望。


    …


    …


    姜酒是在到了陶艺店后,当温泽西脱掉风衣外套,把松松垮垮的毛衣袖子撸上去时,她才慢了半拍地反应过来——


    和温泽西来做陶艺,还有额外的优渥奖励。


    并且是她最喜欢的——


    对于她这个手控,她可以全程享受,欣赏温泽西的手。


    男人的皮肤很白,胳膊比脸还要白一个度。


    姜酒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停留在他的小臂、手上。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剪得很短,指形完美,干净又整齐。


    从认识的第一天起,温泽西就给她一种干净又温暖的感觉。


    像是冬天,刚清洗完、又被阳光晾晒过的白色毛绒玩具。


    姜酒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直到温泽西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拉回。


    “你有什么想做的款式吗?”他帮她把外套交给工作人员,缓缓问道。


    姜酒视线流连,终于从他的手上移开,迎上他的目光。


    自从温泽西提出带她做陶艺后,虽然不确定周末到底有没有时间,但姜酒在小红书上搜索了很多做陶艺的技巧。


    她毫无经验。


    又不想温泽西觉得她很笨。


    大数据也自然而然地,给她推了很多款式,五花八门,花样繁多。


    她总是惊叹于网友们的创造力和手艺之精巧。


    “我想做一个杯子。”姜酒总觉得这个最简单。


    到时候再给杯壁上画了一些漂亮图案就好了。


    反正画画是她拿手的。


    “你呢?”她问。


    “我也打算做一个杯子。”温泽西笑道。


    “这么巧。”姜酒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这家陶艺店很大,墙上用木板隔成一个又一个小格子,格子里陈设着琳琅满目的手工作品,别有意趣。


    周末店里人很多,还有好多家长带小孩儿来。


    陶艺店的老师认识温泽西,知道他现在的水平很不错,便没来打扰他们。


    姜酒第一次拉坯,很不熟练,她感觉陶土在她的手上一点都不受控制。


    温泽西耐心地教她:“先松开手。”


    “啊?这样不会变更糟吗?”她不敢松手,生怕自己一松手,这个杯子的雏形就倒了。


    温泽西唇角勾起浅笑,说:“你试试,没关系的。”


    姜酒一点点放开手,拉坯的机器快速旋转,陶土安稳地在中央,并没有她预料的糟糕场景。


    手指再次合拢的时候,她才找到一点掌控感。


    温泽西十分有耐心,在他的循循善诱下,姜酒拉好了坯。


    “我好笨哦。”她看着前边的一个小孩,忍不住说道。


    小孩姐手巧得很。


    “哪有。”温泽西反驳,“好多小孩子都是常客,我第一次做的时候,比你这个糟糕多了。”


    姜酒不太相信。


    但她喜欢温泽西这样的人,能教她很多东西,又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很笨。


    中途姜酒去洗手。


    回来的时候,走在路上,她正拿着纸巾擦手,蓦地一抬头,停住脚步。


    就在不远处,靠窗的位置,温泽西慵懒地靠着墙,望向窗外。他手指交叠在一起,拉坯之前撸上去的袖子松下去,随意地堆在小臂上,白毛衣刚刚还蹭上了泥。


    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天色茫茫,从天而降的雪花打着转儿飘落。温泽西看得出神,他的下颌线锋利,侧脸极其优越,最漂亮的是那双眼睛,好像映在了风雪里。这一幕平静无澜,又惊天动地,完美得好似某个电影里的一帧。


    姜酒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才想起相机在包里。


    温泽西察觉到什么,转过头来,一看到是她,眼底立刻涌出温暖的笑意。


    他冲她招了招手,把她叫到窗边,轻声说:“下雪了。”


    “嗯。”姜酒点头,心思却全不在雪上。


    后来,他们就坐在这靠窗的位置,姜酒给杯子上绘画,画了雪天的霍格沃茨。温泽西用陶土捏了一个盛着半杯酒液的红酒杯,然后贴在了杯壁上。


    姜酒画完画,来帮温泽西给杯子一起上色。


    沾着颜料的笔刷轻轻划过杯子的每个角落,时间在一笔一画里被抻得很长。


    好像马良的神笔,令人不禁期待起杯子烧好后是什么样子,颜色会不会变得过深。


    姜酒忽然明白了温泽西为什么说做陶艺很解压。


    这个过程很治愈。


    在现代都市里,也很难有这么心无旁骛,不去接触电子产品的时刻。


    杯子得等大概三周多才能烧好。


    温泽西之前登记过信息,便让老板等烧好后一起通知他。


    他们走出陶舍,迎面飘雪,温泽西忽然把头顶的棒球帽摘下,戴到了姜酒的头上。


    “我没关系的。”她轻声说。


    温泽西笑笑,说道:“我们去停车的地方。”


    初见他的那晚,就是在一个飘雪的夜晚。


    他们很快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上了车,温泽西忽然看到什么,转头对她说:“你等我一下。”


    说罢,他又下了车,小跑出去。


    过了没多久,温泽西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杯热可可。


    像那个在上海的夜晚,他突然出现,把牛奶瓶贴到了她的脸上。


    这次,他把热可可贴到她的脸上,暖意从脸颊处开始扩散。


    在这一秒钟里,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傍晚,姜酒的心怦然被击中,她在他的瞳孔里看到流动的欢喜。


    即使有过一次又一次的心动,她的心仍然能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怦然跳动。


    风衣抻出的风带着车外的寒气,还有淡淡的香水味,席卷车内,令人着迷。


    一恍神的工夫,温泽西已经启动了车子。


    姜酒摸了摸包,才想起刚刚在陶舍一张照片都没拍。


    十字路口,车子停下,等红绿灯时,她忽然鼓起勇气,取出拍立得,把取景框对准温泽西。


    短暂的一瞬。


    在温泽西反应过来之前。


    照片已经拍好。


    他讶然地笑了笑,问:“你还带了拍立得?”


    “嗯。”姜酒点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说,“我偷拍你。”


    他轻声笑起来,笑声低沉,富有磁性,回响在车内,他说:“不用偷拍,大摄影师。”


    一字一句传入姜酒的耳膜,格外地蛊惑人心。


    她咽了咽口水,低下头去看手中的拍立得。


    照片还没有成相,只能看到隐约的灰色。


    光线其实不算好,姜酒没有对成片抱有太大的期待。


    她只是不受控制地、按下了快门。


    这个十字路口的红灯格外漫长,绿灯却极其短暂。


    在第二次红灯变绿之前,拍立得终于完全成相——


    温泽西的侧影被勾勒在方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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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效果比她想象得好很多,虽然只是一个侧影,但拍得很有氛围感。


    温泽西的视线随她一道看去,他笑了笑,夸赞道:“你很会拍。”


    姜酒心花怒放。


    又过了几个路口,温泽西再次确认了一遍,她要去看温小稳。


    姜酒惴惴不安,又心生喜悦。


    毕竟是第一次去他家。


    没想到刚进去,就听到小狗的叫声。


    温小稳跑过来,在她的脚边上下闻,很热情。


    姜酒忍不住蹲下身,去摸它。


    温小稳倒也不认生,很快便和她打成一片,甚至还被姜酒抱在怀里,亲了又亲,也不反抗。


    温泽西忍不住调侃,“果然你给它买了衣服,就好使。”


    玩了会儿,温小稳困了,跑到客厅角落睡觉。


    姜酒正思考要说什么时,右手摸了摸左手的中指,空空的。


    她低头一看,发现戒指不见了。


    她确定今天出门时戴着戒指。


    翻了翻包和口袋,也不见踪影。


    “怎么了?”温泽西问道。


    “我的戒指丢了。”姜酒皱起眉。


    戒指是之前生日时,许维送给她的。


    她之前用一根很细的铂金链穿了起来,偶尔会戴在脖子上。


    前一阵在首饰盒里看到这枚戒指时,姜酒发了好久的呆。


    最后她把它取了出来,戴在了手指上。


    姜酒趴在地毯上,用手四处摸索。


    地毯式是银黑色的,和戒指颜色相近,不太好找。


    她低下头,想看看沙发底下有没有。


    可能姜酒很少表现得这么在意一样东西。


    温泽西也蹲下来帮她找。


    “没有诶。”


    “明天让阿姨打扫的时候,着重看一下。”他安慰道。


    他们低着头,正专注地找着戒指,两人的手忽而在地毯上碰到了一起。


    指尖交错,一阵过电般的感觉席卷姜酒全身。


    她忙收回手指,“抱歉啊。”


    抬起头,正要道歉,谁知两人离得太近,她的头又撞到了温泽西的下巴上。


    被撞得有些猛。


    姜酒吃痛地捂住脑袋,抬头一看,发现温泽西的下巴也被撞红了。


    他们坐在地毯上,多少有些狼狈。


    刚刚太着急,此刻四目相对,忽然都笑了起来。


    笑声发自内心,清脆悦耳,惊动了客厅角落里闭眼睡觉的温小稳。


    小狗懒懒地翻了下身子,叼着胡萝卜,继续甜甜地睡去。


    在这样莫名其妙但同频的笑声里,她心头忽而漾起一簇接着一簇的心动。


    呼吸缠绕在一起,姜酒闻到温泽西身上淡淡的香味。


    她一只手捂着额头,视线从指间的缝隙里漏出,偷偷打量面前的男人。


    温泽西穿着白色的毛衣,在室内很居家,眼睛里闪烁着璀璨的笑意。


    客厅的光打在他的身上,影子落在地毯上交错的风铃花花纹之间。


    爱意倏然被摁下加速键,姜酒仿佛能听到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声。


    她偏过头,看向窗外。


    雪还在下。


    比刚才更大了。


    天色彻底变黑,茫茫的雪夜,宁静而空远。


    “好大的雪哦。”她喃喃道。


    “嗯。”温泽西应声,却没有看雪。


    而是看着眼前的女孩儿。


    他忽而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哄小孩儿似的问道,“有没有撞疼?”


    温泽西的掌心宽大而温热,让人心不由安定下来。


    姜酒望着他,可怜兮兮地摇摇头。


    温泽西又安抚般揉了揉她的头,声音缓缓,继续问道:“那我去煮点热红酒,想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