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花祭

作品:《陛下她东山再起了

    孤弈行走到言煜身旁,低头果然发现此处的泥土有时常翻动的迹象,相比其他地方的泥土要松散得多。


    孤弈行蹲下身去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微红,她似是挣扎了很久才伸手轻轻触碰表层松动的泥土。


    言煜见一旁的栏杆一侧有铁铲,便拿了铁铲递给孤弈行,心情同样沉重。


    “将军……莫不是……”此时立在一旁的华澜反应过来,身体微微颤抖。


    孤弈行没说话,只是红着眼接过言煜手中的铁铲,小心地往松动的泥土挖去。


    孤弈行没让言煜和华澜帮忙,她也不知自己挖了多久,只觉得每一次的动作都让她感觉格外煎熬。她好像早就猜到了结局,但胸口却还是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此时,铁铲碰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定睛一看,深褐色的泥土之下掩藏着的白骨逐渐浮现,铁铲方才碰到的是一节腿骨。


    待到孤弈行再往下挖去,浓烈的腐尸气味在空中弥漫来,越来越多的白骨浮现在她的面前。白骨摆放杂乱,而且大小不一,显然是分属于不同的女性,却难以拼出完整的骨架。


    不仅如此,孤弈行最先挖到的尸体只腐烂了一部分,显然是最新死亡的,而靠近底部是尸体则都是陈尸,已然白骨化,可想而知梁靖安为了一己私欲残害了多少无辜妇女,竟还妄称墨雨山人,当真可憎至极。


    想到此处,孤弈行眼眶微红,握着铁铲的右手不由得微微攥紧。


    就在此时,一阵疾风吹过,卷落了一旁玉兰树上的玉兰花,不偏不倚地落在新翻开的泥土里,蕴着清新淡雅的香味仿佛为长眠的少女披上了一件雪白的披风。


    孤弈行感觉到自己手被人握住,泛着凉意的指尖顿时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我来吧。”言煜看着孤弈行的眼睛,小心地拿过孤弈行手中的铁铲,继续向下深挖。


    华澜随即也从玉兰树上折了一条枝桠帮忙挖尸。


    没过多久,孤弈行看见华澜身体一滞,随即肩膀微微颤抖。


    “怎么了?”孤弈行感觉有些不对。


    “这是……”华澜从一具新挖出的白骨旁找到了一条红宝石手链握在手里,声音哽咽,“这是白妍的……我认得。”


    “青川一役后我们说好了要回到祁州互相照拂……可我一直没有等到她。”华澜眼角有泪落下,将那条红宝石手链紧紧贴在心口,“后来我才知道她失踪了,没想到……”


    声声入耳,孤弈行感觉胸口泛起一阵刺痛。


    这些女子本处于最美好的年华,如今却被埋藏在这处花坛里无人得知。她们之中有无辜的普通百姓,有曾跟随她征战沙场的女将士,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她们都曾是她祁国的子民。


    “将军,他们会收到惩罚的,对吗?”华澜抬头望着孤弈行,白皙的脖颈青筋凸起。


    孤弈行蹲下身去与华澜对视,眼神冷入骨髓,字字句句道:“对,不管是梁靖安,还是他幕后的人,都一定会受到惩罚,我不会让她们死不瞑目。”


    华澜重重地点头。


    “我会命人将她们好好安葬,她们一定不愿意再留在这里。”孤弈行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将军日后有什么打算?”


    孤弈行感觉内心百感交集,心绪很乱。良久,她转身看着华澜的眼睛,薄唇微启:“继续走我选择的路,一条和世人不同的路。”


    “若是将军不弃,华澜愿意跟着将军,为将军效劳。”华澜拱手抱拳,“华澜还知道祁州境内其他凤字军的下落,她们的生活也多不如意,我可以试着暗中重新集合凤字军,还有当年横云军的兄弟们。”


    孤弈行心头泛起一阵触动,伸手握住华澜的手:“我知你是一片好意,只是此事凶险,更何况你怎知我不是第二个梁党?”


    “华澜不怕凶险。自从将军救下华澜和姐妹,还有刚刚将军的反应,华澜便知将军与他们这些奸臣小人不同。”华澜抿唇一笑,“将军是我除了王上以外最敬重的人,是华澜见过的第二个女巾帼。”


    声声入耳,孤弈行眼眶微红。她强忍住心绪,浅浅一笑:“好,我定不辜负你们期望。我离开祁州之后,你们万事小心,等我消息。”


    华澜点了点头,却见孤弈行撕下袖口的布料,又从袖中取出一个梅花印章在布料上留下了一个朱红色的印记,随即将布料递给自己。


    孤氏私印为孤氏王族所独有,相传早已失传,怎会……华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她曾听军中老人提起过孤氏私印,如今又亲眼得见,经过再三比对绝不会错!唯一的解释就是她面前的这位女将军就是孤氏王族,而孤氏王族内的女将军除了孤长祈,便是那位一统天下的……


    “您是……王上?”华澜的声音微微发颤。


    孤弈行微微低头,不予置否。


    华澜眼眶微红。她抬头望着面前身着男装的女子,分明与她记忆中的人是完全不同的容貌,但眼神,气度却悄然重合。她没有细想许多,只知道祁州百姓有救了。


    “华澜定不辱命。”


    孤弈行轻抚华澜肩膀,随即转身走出云汐阁。


    云汐阁外官兵已然将奴隶营围了个水泄不通,为首军官见了孤弈行和言煜走上前来。


    “洛将军,言大人。”


    孤弈行微微颔首:“陛下呢?”


    “陛下在谷外等着二位,二位请随我来。”


    孤弈行与言煜对视,随即并肩往谷外走去。行至谷口之时,孤弈行果然远远望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喻威似也意识到什么,转过身来。


    “参见陛下。”


    喻威点了点头,声音低沉,似是怒不可遏:“若非焕卿临走前找人给朕传消息,朕还没想到竟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声声入耳,孤弈行侧身看了一眼言煜。提前留有后手,这倒是他言焕卿一贯的作风。


    “人抓到了吗?”


    “回陛下,抓到了,是梁靖安。”孤弈行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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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归谷只是为了掩盖奴隶营的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挖取金矿谋取私利。不仅如此,梁靖安还残害民女,实在是罪大恶极。”


    听到梁靖安三个字,喻威脸色顿时黑了下去。他深知梁靖安此人只是一介商人,单凭他自己的本事自然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但归根到底梁靖安却是他母族梁家的旁系子弟,因而此事显然与梁家有关。


    梁家虽是他母族,与他有血缘之亲,他坐上这龙椅之后也没少给梁家好处,但今日梁家能背着他变民为奴,私挖金矿,明日就敢骑到他喻威的脖子上,他绝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洛川,朕命你彻查此事,务必撬开梁靖安的嘴,把所有相关之人还有幕后之人都找出来!”喻威龙目间的怒气难以掩盖。


    “臣定不辱命。”孤弈行道,“陛下,臣还有一事禀告。”


    “说。”


    “臣发现梁靖安残害民女时用了涣神散,此毒药出自匈奴之手。”


    涣神散……喻威眉头紧皱,这毒药他最熟悉不过,当年他能算计孤弈行并成事都多亏了这剧毒的毒药。此毒药一直被牢牢攥在匈奴手里,如今却出现在梁靖安手中,看来此事与匈奴也脱不了干系。


    “焕卿怎么看此事?”


    言煜微微欠身:“回陛下,匈奴素来不会轻易将秘毒涣神散交给任何人,所以臣怀疑梁靖安以及幕后之人与匈奴暗中有往来,行不利于朝堂,不利于陛下之事。”


    “自匈奴占据玉临关与嘉南关以来便愈发肆无忌惮,甚至在武延城多次出兵挑衅,此前若非是洛将军,只怕武延城也已失守。此次之事臣怀疑是匈奴想要借机挑起事端祸乱我国朝政,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喻威心思沉重:“焕卿所忧亦是朕之所忧,若查明此事确与匈奴有关,朕便不会一再退让!”


    回到官服后孤弈行命人将梁靖安关入了大狱,又命人三天三夜不给其吃食。到了第三天夜里,孤弈行与言煜前往狱中,见梁靖安被笨重的铁链束缚住手脚,上身只披了一件薄薄的中衣,头发沾满了灰尘和泥土,凌乱不堪。


    梁靖安似是听到了脚步声,吃力地睁开双眼,待看清来者模样时,身体微微颤抖。


    但孤弈行却不会因为他看上去凄惨的模样而从心中生出一丝一毫的怜悯,相比起他害死的那些人命,这些屈辱算起来不算什么。不过事到如今,他离死期倒也不远了,而在他开口之前,她会让他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不说吗?”孤弈行勾唇冷笑,眼神凌厉。


    “说……说什么……”梁靖安喘气道,“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孤弈行早就猜到梁靖安不会这般轻易开口,轻轻拍了拍手,便有人抬着满满一桌子家伙什到了狱中。


    “我们在云汐阁发现了你与丁仁舟来往的书信,丁仁舟已经认罪,不过单凭你一个商人还有一个小小知州还远远不够。”


    梁靖安下意识眼神躲闪。


    “你觉得是你自己说比较好,还是我请你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