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白云观

作品:《把王爷惹成疯批后

    白云观前路陡,却又只能徒步而上。但都说这地儿灵,所以糟糕的路况也拦不住大家的执着。


    唯遇下雨天,路面打滑,来的人会少些。


    今日的雨淅淅沥沥,白纱遮面的女子站在树荫下,遥望陡峭山路上的白云观。


    “娘……小姐,怪奴婢没料到今日会下雨,没带伞。”


    赵映儿匆匆瞥了采莲一眼,提醒她改口,出了宫自然就不是皇后了。


    她求了陛下,准她出宫祭拜母亲,如她所料,陛下允了。不过,她还没想好回宫后,向太后解释的说辞。


    祭拜母亲理应回赵家,但她此刻回赵家必被责难。况且,母亲死前已不愿入赵家祠堂,于是早几年,她偷偷在白云观为母亲重新立了牌位。


    “无妨。”赵映儿淡然道。


    她淋过的雨岂止一场两场,被继母罚跪、被赵馨儿和她的伙伴捉弄……都曾让她成了落汤鸡,满身狼狈。


    赵映儿冒着雨快步往前走,她往后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出宫,岂能因为这点小雨,就浪费机会?


    她拎着裙子,一步迈过两石阶。


    忽地头顶笼上一层阴影,赵映儿抬头看去,素色的油纸伞为她遮去风雨,予她体面。


    平生头一遭。


    执伞的手纤细白皙,赵映儿微微抬眸,入目是个同样带着面纱的女子,只见眉眼,亦知绝色。


    “若去白云观,可以同行。”祝愉轻声道。


    赵映儿觉得她有些眼熟,或许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她并不愿细想,只道:“多谢。”


    祝愉却瞧她眼生,所以不介意与她共遮一把伞。


    “夫人小心脚下。”后头挤在一把伞下的知春知夏提醒道。


    赵映儿闻声回头瞧了一眼,瞥见年轻男子的伞下,采莲低着头,红了脸。


    她不由失笑。


    石阶上有青苔,祝愉虽然当心着,但仍没防住脚下打滑。


    幸好身旁的姑娘扶了她一把。


    就这么彼此搀扶着,一步一步走上白云观。大抵是都觉得对方带着面纱是和自己一样事出有因,所以默契地没有互问姓名。


    求一个往生牌位,要每日跪上两个时辰,且抄写经文,连着七日。


    商褚没有不近人情到要求她每日往返回仙茵小筑,所以祝愉可以在白云观待上七日。她从前也陪母亲来过白云观,为阿兄科考、为阿芙身体,不过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祝愉一路观察,将所见记在心里,若有所思。


    雨越下越大,本就是挑着人少的下午来的,此刻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


    幸在路还看得见,伞还撑得住前抵达了白云观。


    祝愉瞥了一眼对方婢女手中被雨浸湿的竹篮,问道:“姑娘是来祭拜的?”


    赵映儿点头,“来祭拜亡母。”


    她说着,要从采莲手中接过香烛和纸钱,后者满脸为难。


    “湿了吧。”祝愉扫了一眼,“好在我们有多的。”


    赵映儿掀开竹篮上的红布,果然是湿透用不了了。她想了想,从荷包中挑出碎银递去,“就当是我买的。”


    知春犹豫着,见自家夫人点了点头,便将碎银收下,且将香烛分给她们。


    交易结束,两人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


    电闪雷鸣,观中的野猫躲在香案下舔着湿掉的毛发,瑟瑟发抖。


    祝愉跪坐在蒲团上,烧着纸钱。火光倒映在她的脸上,令她瞧起来颇为失魂落魄。


    没有关门,惊人的闪电偶尔照亮屋内,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雷声。


    除此之外,雨打屋檐的声音不绝于耳。


    但这些都没能惊扰祝愉半分,比起身后的知春时不时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得一颤,她显得过分镇定自若,燃香烧烛,有条不紊。


    “夫人,客房已经收拾好了。”殷舟从外走进来,湿了靴子,“未免着了风寒,您早些去休息吧。”


    祝愉终于回头,瞧了一眼天色,恰遇闪电破云,在一片黑云压境中破开了银白的口子,张牙舞爪,好不嚣张。


    “砰!”


    雷鸣犹若它鼓动气势的吼叫。


    祝愉依旧淡然,起身时道了一声“好”。


    观里的客房简单,不过一张榻、一张桌和一盏烛台。烛火散开微弱的光,在外头雷电震天撼地般的动静衬托下,愈发显得渺小无用。


    这阵仗,是哪个发毒誓惹了老天爷?


    祝愉脑海里忽地冒出这句话,且闪过几个暴雨天自己和阿兄阿芙一起趴在窗台看打雷的画面,这一瞬间脑袋犹若针扎般刺痛。


    “夫人?”知春见她闭着眼晃动脑袋,诧异地喊了一声。


    只是片刻,祝愉便恢复如常,碎片般的记忆和痛感一同转瞬即逝。


    她摆了摆手,“我没事。”


    知春没有多想,催促道:“那夫人赶紧换了衣裳和鞋袜吧,免得着凉。”


    客房在白云观后山,祝愉走过来时即便撑了伞,也没能避免湿了裙角和鞋袜。


    关上房门,祝愉正要脱衣,刚将外衫拉到肩膀,外头便响起了敲门声。


    祝愉打住,将外衫穿好,示意知春开门。


    夜晚、山间、加上恶劣的天气,突然响起有力的敲门声,着实令人心慌。


    知春小心翼翼打开一条缝,只见外头的人身形高大,显然是个健硕的男子。披蓑衣戴斗笠,低着头,看不到穿着和脸,知春不由得结巴,“你、你、谁?”


    “出去。”


    岂料男子反客为主,不仅自己推门而入,还要赶她们走。


    知夏不明所以,正要开口咒骂,却听见祝愉先唤了一声。


    “夫君?”


    男子轻笑,摘下斗笠,露出俊朗的脸,竟然真的是商褚。


    知春知夏顾不上惊讶,忙着离开。


    “果然只有夫人认得我。”商褚问着,将蓑衣褪下,和斗笠一起搁置一旁。


    祝愉抽出帕子上前为他擦脸,他脖子又没遮,自己亲口咬出的“标记”,想不认出都难。


    “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过来了?”


    她话音一落,立马就响起了骇人的雷声。她想起什么,手一抖,帕子就掉了,她如同受到惊吓般缩进商褚怀中。


    差点忘了,为了博他怜爱,自己是怕打雷的。


    商褚将她搂抱,轻拍她的背安抚,叹了口气,“不怕,我这不是来了吗?”


    祝愉愣了愣,心中莫名酸涩,“夫君、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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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担心我、会被打雷吓到,所以才过来的吗?”


    “嗯。”


    雷声一下接着一下,她的肩膀也跟着一颤一颤。


    商褚觉得不对劲,抬起手抚过她的脸,摸到了她眼角的湿润。


    “怎么还哭了?”


    祝愉攥着他的衣襟,“只是突然觉得,我以后,恐怕是遇不上,比夫君待我还好的人了。”


    商褚眉头轻蹙,“夫人有我还不够吗?”


    “那夫君呢?”祝愉仰面,“有我,便够了吗?”


    商褚垂首,眸眼深邃,并不躲闪。


    他含笑道:“为夫又不是贪心的人,自然有夫人一个就够了。”


    有一瞬间,祝愉以为,关于下个月十五,他要跟别人的大婚的消息,是谣言。


    可那是昭告天下的圣旨,假传是罪。


    外头天打雷劈,他这话说得倒是应景,祝愉荒谬地想。


    商褚感到她身上寒意,这才发现她下摆湿透,于是伸手解她衣裳。


    祝愉微怔,胡乱抓住了他的手,“这里不行!这是……”


    “我知道。”商褚失笑,“只是想为夫人更衣,夫人以为我要做什么?”


    祝愉略微尴尬地咳了两声,“我自己可以。”


    可雷声传来时,她又不能装作听不到,要往他怀里躲,因此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商褚权当没有察觉她的郁闷,这个暴雨天会拖着他去看闪电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怕雷呢?


    只是那时她柔弱无骨地贴了上来,泪水涟涟地说着自己害怕,明知是引.诱,他也无法戳穿她的谎言,心甘情愿陷入温柔乡。


    商褚如今想来,仍觉得好笑,因为那时她的演技还不像现在这样炉火纯青,可谓错漏百出。


    笨笨的妩媚,格外令他垂涎。


    他熟练地褪去祝愉所着,换上厚衣物,再拢在怀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祝愉满头雾水。


    到底是谁在外面传瑞王殿下不苟言笑,他总是莫名其妙就笑了。


    她面上还要装着胆怯,瑟缩在他怀中。


    就这样在房中待了整整一个时辰,外头的雨还在下,但雷声慢慢消停了。


    商褚估摸着时候,打算回去,低头去看,祝愉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异常可爱,但一点儿没睡。


    “我该走了。”


    祝愉诧异,“今晚你还要回去?”


    “嗯,明早要进宫。”


    “那好吧。”祝愉从他身上爬起,“你下山小心些,路滑着呢。”


    “好。”


    祝愉拿起斗笠,待他自己穿好蓑衣,便踮脚要替他戴上。


    不过踮脚多余,商褚自己便弯下了腰,还在站直前吻了她,心满意足后才出门。


    祝愉站在门口目送。


    她的视线内不只有商褚宽阔的背影,还有一位道长带着她上山时遇到的那对主仆过来。想必那对主仆遇上大雨回不去,也要在观内借宿。


    互相觉得对方眼熟,商褚知道身后祝愉在看他,不敢将视线多停留于别的女子,便没有细究。


    赵映儿被雨水迷了眼,比起想要看清别人,更担心自己被别人看清,因而没有多看。


    两人便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