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权洁说着又打了两下，见樊苒被打的低下头，又转头向了另一个女孩。


    “还有你方瑶，你再去告老师啊，你试试看啊！”


    权洁说着不解气，把作业本扔到了方瑶脸上。


    接着转过头去对两个跟班使了个眼色，然后拉开了地上的书包拉链。


    只见方瑶从包里拿出了一把剪刀，那两人也不多说什么，乖乖领命转身分别走向两个楼梯口望风去了。


    方瑶：“权洁你干什么！我们下次不敢了，你快把剪刀放下，很危险啊。”


    权洁一边用剪刀剪了两下空气，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一边不屑道：“你是在命令我吗？”


    说着她一把抓起方瑶的长发，刚要剪下去，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剪刀递给樊苒。


    “你来给她剪，不然我一会儿就让她们好好教训教训你。”


    樊苒颤抖着接过剪刀，一瞬间她好像想起了自己无数个被欺负的场景。


    怎么回事，一切不是都结束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重来。


    樊苒看着那把剪刀，午夜梦回，无数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剪刀。


    “切，真没用。”权洁见她呆呆的不动，一把抢回了剪刀，锋利的尖头，划破了樊苒的手掌。


    疼痛传来凉意，樊苒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两人，都变成了灰色的脸。


    看着权洁抓住方瑶的头发，正准备剪下去，樊苒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诡异的叫起来。


    “我想起来，是你杀了她。”


    ……


    江朝雨和谢醉一路冲上天台，入口处有一个无脸人挡在那里，见两人跑上来。便突然大叫起来，“你们是谁！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于此同时天台上传来一声尖叫。


    江朝雨循声望去，地上坐着的另一个卷发无脸人，脸上竟然插着一把剪刀，而站在她身前的樊苒松正开了抓着一个无脸人的手。


    那个无脸人还呆呆的看着那把剪刀，喃喃道：“不是我，我没有……”


    樊苒则飞快的跑向楼梯口，眼睛里射出诡异的兴奋，“权洁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


    她边叫喊着边跑向楼梯，而刚刚还拦住楼梯口尽职尽责的无脸人，也跟着大叫起来，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的跑下楼了。


    “为什么？她不是跟你一样受欺负，你……”


    江朝雨拦住了樊苒的去路，刚要问话，对方却像是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向后弹开，滑出去一段距离。


    “你们是谁？你们看到了？”樊苒歪了歪头，疑惑的问道。


    接着她又摇摇头，“没关系、没关系的……看到了，除掉就好了”


    只见她张开五指，一挥手，耳边便传来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


    江朝雨定睛一看，是那把剪刀，正飞快的刺向自己的面门。


    “小心！”谢醉说着上前一步。


    接着一个银色的光球出现，化作屏障，挡住了剪刀的攻击。


    “你冷静一点，我看到那些人欺负你了，我们可以帮你……”江朝雨喊道，可说完自己也有些心虚，这个世界恐怕是没有法律的，用什么维护这个小女孩呢。


    “那真是可惜……你来的太晚了。”


    樊苒笑了，毫不停顿的继续操控剪刀攻击谢醉的护盾，在上面留下了蛛网状的裂纹。


    “没用的。”谢醉说道，“她恐怕是领域主人的恐惧化身，你说不动她。”


    他说着，扯下脖子上的银色护盾项链，丢给身后的江朝雨，“拿着，我应该能跟她打个平手。”


    “我不能帮你吗？”江朝雨觉得自己虽然是新人，但人多力量大。


    谢醉往前迈步，手里出现了一把银光闪烁的利剑，另一只手往后一挥，江朝雨便跟那屏障一起被推到了角落。


    “你是新人，我和你都还不了解你的能力，还是保护好自己吧。”


    天好像突然黑了，整个天台都被厚厚的黑云笼罩，空气也变得冰冷。


    谢醉快跑几步，躲开樊苒的攻击，助跑到天台边缘，跨步踩在围栏上，借力跃身而起，朝着樊苒的方向劈了下去。


    樊苒身形娇小，仰身往后翻滚，避开了这一剑。


    她稚嫩的声音狞笑着，眼见着双目变得猩红。她双手合拢又瞬间分开，双手五指指向的方向，分别出现了五把剪刀，从不同方向飞向谢醉。


    谢醉挥舞长剑，剑势迅猛，挡开飞来的剪刀，一时间火花四溅，继续向前拉近距离。


    可谁知，那些被挡开的剪刀却并没有失去控制，落在地上后又重新漂浮起来，继续飞向谢醉。


    “小心身后！”江朝雨在一旁暗暗着急。


    由于刚才被弹开的角度不同，这次剪刀飞来的方向也不同，谢醉连续向几个方向抵挡，不免有些狼狈，其中一把从暗处飞来，他躲闪不及，被划伤了胳膊。


    樊苒见他露了破绽，便飞身向前，要把手上的剪刀刺向谢醉，谢醉连忙用剑架住。


    谢醉：“想不到你变强了不少。”


    樊苒闻言只是冷哼一声，收回被剑挡住的刀，准备换个角度再刺。


    “可惜你小瞧我了。”谢醉见她收手，微微一笑，另一只手一挥，便将一张符纸贴在了樊苒头上。


    砰——


    只见那符纸炸开来，一阵黑烟里显现出一个巨大“灭”字。


    “觉醒者联盟出品，专治各种化身，幸好我出来之前去拿了一张。”谢醉轻笑着说道。


    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看上去年纪不大，竟然如此厉害。


    江朝雨眼看刚才两人打的难分胜负，只恨自己不能像那个小丑男一样，瞬间接近敌人然后一击制敌。


    不过，幸好谢醉手里有克制对方的法宝。


    谢醉盯着那阵黑烟却逐渐收敛了笑意，那个本该倒下的小女孩竟然浮空飘了起来。


    “先别过来。”谢醉皱了皱眉，对江朝雨说道。


    小女孩浮在空中，声音变得扭曲。


    “哼，堂堂的前任审判，竟然沦落到对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都要靠别人帮忙的地步了。”


    说着她在两人眼前迅速的长大了。


    不是体型变得巨大，而是像加快了生长速度那样，从一个小女孩转眼变成了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江朝雨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到，面前的女人最多也就30岁，哪里有谢醉说的四十。


    "我也没想到，堂堂的高塔司律，竟然沦落到要藏在恐惧化身里，才能逃离高塔。"谢醉语气诚恳，好像他是真这样想的。


    可这句话似乎惹怒了女人，她一挥手重新收回了落在地上的剪刀。


    “你懂什么！那几个家伙根本就是疯魔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也会不稳定，不如早点逃出来！”


    说着再次向谢醉发起攻击，这一次她的力量明显变强了。


    应该是之前化身的身体压制了部分力量，现在化身被击败后全都解放了出来。


    剑光闪烁之间，伴随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在阴云下交错着，两人身形矫健，招式狠厉，江朝雨看得心惊胆战。


    渐渐地，谢醉抵抗的有些勉强。


    谢醉便回头喊道，“喂，江朝雨，你跑吧。”


    “什么？！”江朝雨不敢置信。


    谢醉：“我现在打不过这个疯子，反正我死不了，你快跑吧。”


    他说着似乎是因为分了心，被樊苒狠狠一脚踹开，落在一旁的空地上。


    剪刀划卡了他胸前的黑色衣衫，漏出里面白色的皮肤，泛出红色的血迹晕染开来。


    “你小心！”


    眼看樊苒又要用剪刀刺向倒在地上的谢醉，要是她也能帮上忙就好了，江朝雨咬紧了牙齿。


    要是她也能帮忙，能像小丑那样，现在立刻移动到谢醉面前就好了，这样想着，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钢笔。


    恍惚中，江朝雨觉得头晕了一下，然后眼前一黑，眨眼间竟然真的到了谢醉身前。


    原本全力攻击的樊苒被突然出现的江朝雨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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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难免卸了力道，狠狠道：“想死我就成全你！”


    好快的动作，眼看剪刀就要刺向自己的脸，江朝雨已然来不及闪开。


    手中的盾牌项链却在此时突然再次亮起来，银光一闪，屏障再次出现挡住了樊苒的全力一击，然后从蛛网状的地方裂开，消散了。


    樊苒被屏障弹了一下，身体不可抑制地往后晃了一下。


    正是这转瞬之间创造出的空隙，让谢醉有机会提剑上前。


    “谢谢。”


    谢醉的声音从江朝雨耳边飘过，一阵风似得从身后冲了出去，双手全力挥剑砍中了樊苒的肩膀，而剑身发出银色的光，顺着刀口，缠绕住了樊苒的周围。


    “啊！”


    随着樊苒大叫一声，谢醉收回了剑。


    那些银色的光则渐渐凝聚在了樊苒的头部，谢醉再次用剑指向樊苒。


    “星引月照，固！”谢醉念着口诀，剑光一闪之间周围的乌云似乎被斩碎了，发出咯滋咯滋的声音。


    而樊苒的眼睛不再是猩红色，她慢慢跌坐在地上，似乎散去了戾气。


    “帮你加固了领域，不用谢我。”谢醉说道。


    瘫坐在地上的樊苒却并不领情，“多管闲事，给我滚啊！”


    江朝雨只觉得地动山摇，转眼间黑云散去，一时间阳光刺的她睁不开眼睛，连忙拿手去挡。


    “看来她已经恢复稳定，可以自己控制领域了。”谢醉说着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们被她丢出来了。”


    江朝雨惊魂未定，扫视了一圈，果然周围的无脸人都不见了。


    面前的谢醉脸色却十分惨白，身上的伤口不断往外冒着黑气，血也顺着被划破的衣服往下流，正要向江朝雨走来，却身形晃动。


    江朝雨连忙上前扶住他，今天要不是谢醉帮忙，自己铁定是要被干掉了。


    “你还好吗？我扶着你吧。要送你去哪里治疗吗？”


    “我死不了，别担心。”谢醉嘴上说着，却也不逞强，两人结伴往楼下走去。


    江朝雨走出教学楼大门，并没看到被自己捅了一下的小丑。


    他竟然凭空不见了。


    谢醉解释说：“他死在高塔司律的领域里了，恐怕已经被她吸收了精神力吧。”


    “什么意思？”江朝雨不解道。


    “你可以这样理解，精神力越高的觉醒者越强，精神力可以用来侵蚀别人的领域稳定度，也可以用来帮别人加固领域，就像我刚才做的那样。”谢醉解释说。


    “那……他被吸收了会怎么样，会真的在现实里死去吗？”


    谢醉摇了摇头，“死在梦里的人会在现实中失去意识，陷入永久的沉睡……”他顿了顿接着说：“而被吸收了精神力的觉醒者，会在醒来后变成精神失常的疯子。”


    “什么？！”


    虽然不会死去，但是沉睡和变成疯子这样的代价也太大了。


    “吸收别人的精神力……会变强，是吗？”


    “是的，这就是高塔，那群疯子根部不在乎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痛苦。”


    谢醉说着示意江朝雨往门口走，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你的觉醒能力是瞬移吗？小丑的能力也是。”


    江朝雨其实自己也说不清，当时情急之下，抓了一下钢笔，头昏脑涨的就飞了出去。


    谢醉：“这样，你按照当时的感觉再试一次，不要太远，新人的精神力应该还不强，太远的距离恐怕无法生效。”


    江朝雨点点头，拿出钢笔握在手里，闭上眼睛回忆当时的感觉，想象着带谢醉移动到门口。


    好像有什么东西流过了她的脑海，只觉得微风一阵，再一睁眼竟然真的移动到了校门外。


    “太好了。”


    谢醉小声道：“这支笔能从现实带进来，说明你在这件东西上倾注了很多精神寄托，这样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会很厉害……接下来拜托你了，沿着这条路一直走，月亮山你知道吧？那里有我同伴的领域……”


    说完他就两眼一黑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