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 74 章

作品:《不要招惹一个疯子

    石棺打开了。


    一股奇异的香味从开出的缝隙里蔓延出来。


    打开的石棺只需要再一推,便能够完全将里面暴露出来。


    但裴玉荷迟迟不敢动手。


    她感受到有熟悉的气息靠近,少年手已经伸进了缝隙之中,转头看她,“想好了吗?”


    裴玉荷在那双黑眸的注视下,莫名的多了一丝勇气,她抿唇点头。


    在三人的合力下,石棺被彻底掀开。


    而里面也一览无遗。


    裴玉荷的目光在触及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身子一僵,随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就在即将要触碰到石棺女人被攥住了手腕。


    她红着眼看去,便对上了一双冷静的黑眸。


    少年瞥了眼石棺里躺在“花丛”中的女人。


    “看清楚那是什么花,”周怀砚提醒她,“如果你不想像之前在瑚州那样。”


    裴玉荷闻言眼睫微颤,最终只是垂眸向下。


    石棺内长满了奇异的花朵,那股异香便是由它们散出。


    绿蕊红瓣,正是尸水花。


    满棺的尸水花,几乎将女人淹没。


    而在花丛中央的女人正安详地躺在其中,宽大的衣袖被血雾镯收拢,看不见里面的肌肤,甚至遮住了交叠的手。


    那张脸也被开得极艳的尸水花所遮掩。


    若不是周怀砚伸手将她拉开,方才只要再向里一点,便会被这些繁茂的花所吞噬。


    而最诡异的便是,暗室本没有风。


    可这些花却无风自动。


    摇曳的花瓣,好似活了一般,不断地摇摆,如同舞者起舞。


    裴玉荷惊骇后退。


    “嘭!”


    那摇曳砸来的尸水花撞在了石棺盖上。


    她惊魂未定地抬头,而在她身旁,少年膝盖抵在棺盖上。


    里面不断砸击的动静,在暗室里格外清晰。


    “这是……”


    周怀砚瞥了眼石棺,冷笑一声,“为了防人准备的机关罢了。”


    “可是娘亲——”里面的人让裴玉荷无措。


    “她已经死了。”


    少年的声音很冷,像是在不断地提醒她,“已经成为了那尸水花的养料。”


    “确实,”邵闻回过神来,“如今的皇后已经融为了尸水花的一部分。”


    “公主,”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少女,不忍道,“她已经不是你的母后了。”


    裴玉荷呼吸略重。


    “这地方应该不止是皇帝来吧?”邵闻打量四周,“而且还有许多错综复杂的密道,不知道还藏着什么东西。”


    他是想要再继续探查究竟。


    可如今这下面还有个娇生惯养的公主,还遭受了如此打击,恐怕任务得暂缓了。


    可他没想到的事,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少女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裴玉荷的眼尾仍然泛着红,但更多的是冰冷的怒意。


    她知道那个人隐瞒了娘亲的死因,但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这样的人,


    一个以凌辱取乐的帝王,真的能够当好一个明君吗?


    她如今终于明白,为何在娘亲入宫为后那般的疲倦。


    年幼的她窝在娘亲温暖的怀抱,听她喃喃自语。


    娘亲以为,一个不忠不义不孝之人,只会让国家不得安稳。


    可惜了先帝曾创下的基业。


    而此刻,她第一次明确的感受到,那隐藏在平静下的风波,正在不断地席卷。


    而这,只是冰山一角。


    裴玉荷看向被重新合上的石棺,里面躺着的是她的娘亲。


    她甚至不能瞧瞧她如今的模样,那些繁茂的尸水花让她成为了养分。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她那位父亲。


    不。


    裴玉荷冷静下来,那双泛红的眼冰冷地扫视着昏暗的暗室。


    这些日子所得到的消息,尸水花恐怕与那王贵妃脱不了干系,而曾经她在瑚州所经历的尸水花一案,正是王贵妃的故乡。


    而湖州知府王秋实,正是王贵妃的兄长。


    她接过邵闻手中的火折子,凑近那石棺的底部。


    她之前靠近之处时,便觉着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于是她矮身,就准备伸手探进那石棺底部,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她抬眸,就瞧见少年接替了她,伸手便摸索了进去。


    片刻后,一个走线精致的香囊出现在少年掌心。


    裴玉荷好奇接过,在两人的注视下,她将荷包拆开。


    里面的东西让她下意识脱手而出。


    “这是——”邵闻凑近,在看见那上面的东西时同样惊诧。


    周怀砚将其捡起,里面是一根断掉的人指,残端切割得极其整齐,像是被人不带犹豫地一刀斩下。


    上面的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他将荷包一翻,便露出了荷包外绣的字:秋。


    秋?


    三人面面相觑。


    裴玉荷强忍着翻滚的不适,将那个被剥离了指头的荷包拿过来,认真查看这莫名熟悉的走线。


    “看出什么了?”周怀砚将残指丢给了好奇的同伴,看向身旁若有所思的少女。


    “有点眼熟。”裴玉荷将火折子凑得更近了点,发现这秋字的走线极为凌厉洒脱,每一步规整到病态的极致。


    而她若没记错,这宫中这般的绣工只有一人。


    不,或许说她印象中认识的只有一人。


    “王贵——”话音未落,少年便抬手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而邵闻在察觉到动静之际,便已经找到了藏身之处。


    火折子被熄灭。


    三人融入黑暗之中。


    暗道传来火光。


    沉稳的脚步声不断地靠近。


    裴玉荷紧绷着身子。


    可随着接下来对话声响起,她惊诧地抬起了头。


    “你告诉我你把东西丢在了这里面?”女人的嗓音饱含愠怒,“若是被陛下发现了,我们两个都不得好。”


    一阵哼笑,“我亲爱的妹妹,怕什么?那个皇帝如今成了什么模样你我都清楚,他就算发现了又如何?”


    王秋实眼眸闪烁着冷光,“他若是还想要那药,他就不能怎么样,否则——”


    两人对视一眼。


    王贵妃松了口,“不管如何,先把那东西找到,毕竟里面的东西可是……”


    她给了身旁的男人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秋实笑了,手刚攀上女人的腰就被拍了下来,“老实找东西。”


    “遵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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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贵妃娘娘。”


    调笑声听得裴玉荷皱紧了眉头。


    这可不是普通兄妹之间的相处。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王秋实不应该在此时出现在宫中,更不应该出现在帝王御书房下方暗室。


    而他们的熟练姿态,明显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下来了。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裴玉荷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想要往后靠,没想到撞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眉头微蹙,想要摆脱,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强行将她揽入怀中。


    而是小心翼翼地伸手,指背蹭过她的手背,痒痒的。


    裴玉荷回头,可黑暗之中并不能瞧见少年此刻的神色。


    而如今更重要的并不是这个,而是突然进来的王贵妃兄妹。


    她佯装镇定地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该放的身上,但并没有躲避少年试探性地触碰。


    直到指尖交缠,指缝相合。


    “茗儿那丫头如今如何了?”王贵妃的询问突兀响起。


    而紧随其后的,是王秋实的叹息声,“这丫头就是被养野了,当初就不该将她那么小独自留在别院,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不中用。”


    “哼,”王贵妃冷冷瞥他一眼,“不中用?我们这些年亏欠她的可多了去了,本想着接她来享受享受公主的待遇,没想到……”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沉不住气。


    短短几句话的信息量极大,裴玉荷手指下意识收紧,没想到攥住了那只宽大的手。


    十指紧扣下,她脸颊骤然涨红。


    但不敢有太大动静,她只能抿着唇试图转移注意力,将注意重新回到那两人身上。


    “你确定将东西落在这里了?”女人开始怀疑。


    “莫非我还能骗你不成?”王秋实冤枉啊,他也没想到就来了一趟这里面,再出去发现荷包不见了。


    “那里面的东西弄丢了,你恐怕真的要让父亲从九泉下爬出来找你算账。”


    “取他一根手指向你表忠心,当初若没有这根手指,恐怕你如今还不肯信任我吧?”


    女人闻言轻笑。


    “那哪能啊,你可是我的兄长,我又如何不会信任你呢?当初离开瑚州,不也是为了更好的未来吗?”


    就在两人的步子离三人越来越近,眼见着火光就要照亮衣摆之际,王秋实的脚步忽然一顿。


    他看向不远处出现的一抹熟悉的颜色,“嗯?”


    “怎么了?”王贵妃疑惑地抬头看去。


    便瞧见不远处出现的香囊。


    两人对视一眼。


    王秋实上前将香囊捡起来,再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发现确实是自己的东西。


    “方才可有找过此处?”


    他掂量了一下香囊,刚要说话就见身旁人忽然脸色微变。


    “怎么了?”


    王贵妃瞪了他一眼,“光陪你来找东西,差点忘了这个点该给陛下送药了。”


    “还还不快走?”


    两人很快便离开了暗室。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三人才从角落里钻出来。


    “看来这两位的关系不一般啊,可不像是寻常的兄妹。”邵闻摸着下巴道。


    结果转过头,发现不吭声的两人似乎压根没注意到他。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