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作品:《不要招惹一个疯子

    夜色浓郁。


    寨子里却灯火通明,喜庆的大红铺得漫山遍野。


    “哈哈哈哈恭喜大哥贺喜大哥!咱们要有新嫂子了!”热闹的氛围中,有人大笑朝高位身裹兽袍的大胡子举杯。


    被叫大哥的男人黝黑的脸泛着诡异的红,烛火摇曳打在他脸上,照亮了他大半张脸自眉骨蔓延自锁骨的刀疤。


    因为醉酒他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那小娘们烈得很,老子今晚就让她瞅瞅什么叫做真爷们!明儿就给你们看看大爷调教出来的新夫人吧哈哈哈——嗝!”


    “喂,那边的小子,”他指向其中一个和周围穿得格格不入的人,“新来的吧?穿得什么玩意儿,爷的大喜之日穿一身黑?”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周围的人都已经醉得东倒西歪,虚着眼睛含糊着舌头,“大哥,你咋变两块了——呃!”


    大红灯笼高高挂,原本暗在角落的人缓缓走了出来,黑金发带高束的马尾微扬,玄黑的劲服瞬间被浓郁的红所泼溅。


    碎发滴落血珠。


    静。


    诡异到极致的静。


    随后是掀翻屋顶的尖叫,所有人都手脚并用地想要往外逃,可因为醉酒,手脚完全使不上力气。


    在那双黑靴到眼前的时候,只能绝望地死死地抱住他笔直的小腿,“别杀我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别杀我!”


    那人连口齿都清晰了,额头上全是冷汗。


    寨子里真正武力值高的全都被眼前这人眼都不眨地杀了,他们这些剩下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哦?”头顶上传来一道微上扬的语气,似乎对他的话来了几分兴趣,“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我?”


    “对对对!”他忙不迭地点头,“你想要钱对吧?我们寨子的底下,有好多好多呃……”


    周怀砚一脚踹开了软下来身子的人,看向其他满地乱爬的人。


    他们试图跑出门,可惜大门早就被他们自己给关上了。


    “莫非你是那小娘们的情郎?我知道她在哪,只要你放过——”


    声音再次戛然而止。


    “……”


    没有人敢再吭声了,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


    那人在少年越靠越近时,不断地后退,直到彻底退不了,在刀光即将落在身上时,他脱口而出,“我知道一个地方,里面藏了许多连外面都没有的孤本。”


    他本就并不抱有希望这杀人狂徒会放过他,毕竟从他之前的行为看来,他似乎并不是为了找什么东西而来,只是单纯为了杀人。


    以及他坠落在腰间的赤鱼玉,若他没记错的话,那是暗阁的腰牌。


    暗阁,是江湖闻名的杀手组织,里面的人各个都是穷凶恶极之辈。


    据说阁中收纳的都是天下亡命之徒,只要进了暗阁,没有人知道他们之前的身份,以往的恩怨也将一笔勾销。


    总之,不好惹。


    别惹。


    他已经不抱有任何生的希望了,可等待许久,都没有等到疼痛降临。


    他惊诧地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阴影扩大,少年蹲了下来。


    直视下,黝黑的眼眸如同毒蛇,耐心地勒住了他的脖颈,让人不自觉呼吸不畅。


    毒牙随时刺破皮肤。


    “记住,骗我的下场可比这些人更痛苦。”


    遍地的血腥味,熏得人喘不上气。


    等离开大厅以后,呼啸的夜风却久违地让人感觉活着。


    唯一活下来的刀疤脸,指向不远处的房屋,“东西都藏在了那边,大哥他……把新房布置在那暗门的上方,要去的话就必须去新房。”


    现在那位被拐来的新娘子还困在新房里。


    被下了药,现在恐怕药效已经作用了。


    “带路。”


    自从被灌了酒以后,原本束缚在裴玉荷身上的绳索便被解下了。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歪着头探听门外的动静。


    安静得有些诡异。


    明明在之前,那边的喧闹声连这边都听得一清二楚,现在反而就是风波前的平静。


    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伸手试图去推房门,果然还是推不开。


    外面被人锁上了。


    可即使如此,她也不会坐以待毙,毕竟这些日子那群土匪为了让她听话使了不少手段,可那又如何?


    不过就是眼睛看不见了,看不见她可以用耳朵听,用手去触摸判断。


    身上鞭挞的伤总有一天也会愈合。


    想到之前她就在身上疯狂挠了许多红痕,就把那些人吓得以为她得了什么可怕的怪病,碰都不敢碰她。


    不过这些日子,也不知道那土匪中了什么邪,说给她找到了什么能治病的药,迫不及待地就开始布置新房。


    甚至前一天突然把她捆来,说明日就是他俩大婚的日子。


    若是早一个月,别说成亲了。


    他连和她碰面的资格都没有。


    裴玉荷深吸一口气,


    想到了一个月前。


    那时候的她还是备受天子宠爱的公主。


    可没想到,随父皇的一次微服私访却和他不慎走散,掉进了土匪窝里。


    这一个月来,她可以说是完全是外面断了联系。


    她必须想办法逃出去,她很清楚一个女子孤身在外,等待她的不是被拐就是被骗。


    她要回宫。


    必须回去。


    想到这里,裴玉荷反而更加冷静。


    门此刻已经被锁了,她肯定没办法强行破开,窗户更不用想,那群人为了防她逃跑,自然也早就封死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杯酒的缘故,她感觉此刻浑身开始发烫,四肢发软。


    原本寂静的外面,此刻由远至近传来脚步声。


    夜风仿佛透过门窗拍打在她身上,让她打了个寒颤。


    先躲起来,至少能拖延一些时间。


    裴玉荷冷静地后退,她摸索着小心避开桌椅,在触碰到床榻的时候,整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躲了进去。


    呼吸都放跟着放轻。


    而外面接下来传来的动静,让她侧目。


    “少、少侠,就是这里了。”


    颤抖的声音让裴玉荷微微皱眉。


    少侠?什么少侠?


    她伸长了耳朵。


    “铮——”


    “咚!”


    伴随长刀出鞘的动静,是锁落的声音。


    周怀砚抬眸扫了眼里面空空荡荡的新房,身边的人已经抖成筛子了。


    “这里面怎么会没人呢?少侠,我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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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敢骗你,我——”


    “闭嘴。”


    周怀砚不耐烦地打断了带路人的废话,“暗门在哪?”


    少年清冽的嗓音格外突兀。


    裴玉荷很肯定,来寨子里这一个月她从没听过这个声音。


    寨外的人,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点直接闯进那土匪的新房里。


    莫非是土匪那出事了?


    另一个人的声音她倒是有些耳熟,那什么药就是土匪听了他的主意,天天给她灌药。


    不过她没想到,这家伙现在不在他那位大哥身边,居然和其他人闯新房。


    而且,暗门?


    那又是什么。


    不过不管是什么,那寨外人的目标似乎不在她身上,等他们找到了那所谓的暗门,她就趁机逃出去。


    如今的大门敞开,夜风直直往里灌,是久违的感觉。


    就在她已经做好准备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人向她所在的床榻看来。


    等捕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时,裴玉荷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呼吸放到最轻,外面的动静也更加清晰。


    “暗门就藏在床榻下的木板。”刀疤脸手一拧床旁蜡座,原本整洁的床榻此刻骤然破开两半。


    “啊!”


    裴玉荷身下猛然一空,落空感笼罩在她全身,她惊惧地尖叫出声。


    吞噬在黑暗中。


    少女大红色的婚服,只能捕捉到扬起的一抹衣角,以及最后落下时惊骇的表情。


    周怀砚扬眉,“这暗门还会大变活人?”


    刀疤脸同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还有个人?”


    裴玉荷掉下去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应该完了。


    这样的高度,几乎必死无疑。


    脑海里开始走马观花。


    母后温柔的注视,父皇放纵地笑声。


    以及最后马车裂开,车夫和侍从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那把滴血的刀尖笔直地指向她。


    她还听见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


    “你是何人?是谁派你来杀我?”


    隐于黑暗的少年执刀,月光折射在他冷冽的侧颜,毫无波澜。


    他没有说一句废话,就在即将刺向她时,有人出现拦住了他。


    被打晕的前一刻,裴玉荷只隐约听见那人对少年说任务取消了。


    每当回想那日发生的事情,裴玉荷始终心有余悸,只要那人再稍微晚一点出现,那把黑刀就已经穿透了她的胸膛。


    “咚——!”


    裴玉荷紧紧地闭上眼,没想到后背却撞上了柔软的水床。


    但猛烈的碰撞,仍然让她五脏都像是移了位。


    她心有余悸地大口呼吸,才有还活着的感觉。


    有人下来了,脚步声混杂着回荡在空旷下的声音。


    “少侠您慢点,这暗室的阶梯做得比较窄,不过就算是失足踩空也没关系,下面有水床可以避免摔伤。”


    裴玉荷:“……”


    她是不是该庆幸刚刚是直接摔在了水床上,而不是不小心撞到了阶梯上?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通过两个人的对话。


    她终于可以肯定,寨子绝对出事了。


    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位口中的“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