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哥哥

作品:《公主她端坐御史台

    “青棠……青棠……”杜寒英肉眼可见的慌起来,他一手握她的手,一手轻拍她后背,几乎将她环在自己怀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我……”


    回首是人这一生中最不堪忍受之时之一,而回首李青棠在花山这十六载,好似平平无奇一张白纸,平平顺顺,那些沟沟坎坎都在老师和师哥关照下殆尽了……


    李青棠,阿颂,红鹤庭……


    “今春的槐花格外香,小阿颂,给你做饺子好不好?”


    “好~”


    “当啷~”一声过后,那间只有老师和师哥才能进入的房间里传出物件落地的声音。


    那年阿颂四岁。


    “手,举着。”


    “师哥,疼……”


    “举!”


    老师从回廊处转过来,见此情形道:“楚儿,阿颂还是孩子。”


    年岁虽轻但却早已身姿傲然的师哥作揖道:“老师,该从小练起。”


    早春一场细雨,绵绵蒙蒙,丝丝缕缕之中是六岁的阿颂。


    “又病了,奇怪,顾先生,阿颂姑娘这些日子时常生病,不是发热便是晕厥,可……”


    “病了就治,针扎也好,用药也好,一定把人治好。”


    “一定,一定。”


    其年昭昭也,一岁又一岁,躺着的人儿大汗淋漓,那一次,阿颂险些熬不过髫年。


    “对敌人要狠,杀人是必要时候保护自己的无奈之举,举起剑就要狠狠落下,停在半空中给了敌人喘息之机,那死的就可能是你,记住了?”


    “师哥,阿颂记住了。”


    “楚儿,阿颂病才好,你莫要累着她。”


    “老师今日不去上岭吗?”


    “正要去,你随我一道去吧。”


    “老师先去,学生很快就来。”


    “不要再让她舞刀弄剑了,她身子骨不好。”


    “学生知道了。”


    老师走后,师哥转身恢复一脸严肃:“站好,把剑,举起来。”


    阿颂九岁,她不明白,但知道师哥或许是为她好,因为近来生病的时候少了。


    ……


    “谁!”


    回首往事总是凄凉,李青棠垂眸看向地面,安慰她的杜寒英担心她之余也警觉着:“有人在屋里。”


    李青棠抬头听了听,起身拉着杜寒英进屋去。


    李青棠总对着杜寒英夸赞她的师哥,在她口中师哥是全天下最好的人,无论是样貌还是品行,毕竟是空斋少斋主,也名扬天下。


    如今站在眼前了。


    “师哥。”


    “你的身手不错,不愧是花朝年轻一辈里最负盛名的将军,是我练功路子野,且花山阔远,有的是地方供我练轻功。”


    听见李青棠叫眼前人师哥,杜寒英先是一阵惊讶,后是失落,再换一副得体的神情迎接客人。


    来人谦逊,杜寒英感受到第一份善意:“不不不,是我不如人,阁下轻功实在了得,若非刻意露了行踪,我不会发觉。”


    李青棠站在二人中间,左看看,右瞧瞧,先前的失神去了大半,道:“嗯,你俩都好,数我最差,师哥你都露了行踪了,我还是在杜寒英的提醒下才察觉到。”


    “不,你才是最好。”


    “怎么会,你才是最厉害的。”


    两人一起出声,说罢又相视一笑。


    杜寒英先开口:“在下杜寒英,有幸得见空斋少斋主。”


    “不敢,只是在下无名无姓,并非虚言,实在是有些变数,使得弃了原本的名姓,故而……”


    “你与我也算结为夫妻,不论日后如何,今日总可与我一起称一声师哥,对吧。”


    李青棠看向杜寒英,这时候她听懂了师哥话里的意思,也明白师哥这样做的缘由,她听不得师哥在这件事上找什么借口,她只能选择委屈杜寒英,可杜寒英好像比她还明白。


    “昨日才大婚,发生了许多事,不曾敬酒见礼,不敢开口,今,青棠说如此,定是要见礼的,寒英见过师哥。”


    “见礼就不必了,早就听闻杜公子之名,她和你在一起,我放心。”


    “师哥?”


    “嗯?”


    “你来是为了认识杜寒英?或者是为了串个门走个亲戚?”


    二人的寒暄不止让李青棠无奈。


    师哥才说:“不不不,我来是为了见你,见你俩,外头那些人被我引走了,但很快就会回来,我长话短说。”


    “你已经耽搁许久了。”李青棠嘟囔道。


    师哥冲她笑笑没有理会,说:“如今的局面我已知晓,方才听你们分析局势,没有什么差错,我来有我的目的,之所以见你们是想说说那位和亲公主。”


    此言一出,李青棠和杜寒英一时都不好接话,师哥却不放在心上一般:“那位和亲公主并非是穆良国人,她出自官宦之家,也不是那官宦人家的女儿,而是女鞑族之血脉,当年女鞑族迁徙,也曾将族落安置在穆良国一带,和亲公主闻人翾原是女鞑族神女侍者人选,后穆良国欲派公主往花朝和亲,闻人翾被送进宫里,再一路来至北疆。我至今不知他们之间在谋划什么,但女鞑族把闻人翾送到穆良国一定有原因,或许是为了灭国,只是后来闻人翾并未到达花朝皇宫。”


    杜寒英道:“在萧将军的地盘消失,却被悯苍公截胡,也就是说萧将军与悯苍公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和亲公主定为皇上所知,但皇上并未追查,便是允许,三人之间有秘密。”


    李青棠哼笑道:“太子被废,将军谋反,召公主回宫做人质,我当真以为他们之间隔着仇恨,一个胞妹一个外甥,竟也有可能是蛇鼠一窝。”


    “正因如此,你要千万小心,当今皇上是你父亲,顾简之是你恩师,萧文广又是你的舅舅,你千万不可动恻隐之心,时刻要提防他们害你,故而你要提前做准备,即便他们要害你,总还有还击的可能,知道吗?”


    李青棠点点头:“我知道,我记下了。”


    一时之间师哥生出些感慨:“你想知道你的故事,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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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出太多,只知道你从小多病,药门门主对我说你并非虚弱之人,总生病一定有缘故,但他尚不清楚,想好好探究你的病因,顾简之几多阻拦,他才让我教你习武,说至少能强健体魄,于是我先习武再教你,也算长大了。小时候我总把你带在身边,你的文武几乎都是我教的,我不敢让你在顾简之身边太久是因为我怕他会伤害你。”


    李青棠未语,只是眼眶开始泛红。


    师哥看着她忽泛起一阵苦笑:“你一定不知道,我总怕你活不成、长不大,你跟在我身后一声一声叫师哥,整整十六年,对我来说你是我最亲的人,但我知道你有亲哥哥,我时常想若是他陪在你身边,看你总是生病,会不会着急的发疯,我知道他会是个好哥哥,他得是个好哥哥。”


    杜寒英往旁边走两步,转身看向门的方向,他不敢开门出去,但假如外面是安全的,打开门不会有耳目看进来,他更想离开片刻。


    “你的髫年之岁险些挺不过来,一日山门来报,说有人叩山门要见我,我那时候也是个孩子,顾简之并不会看我太严,只是叮嘱我几句便放心我前去。山门处是一个百姓打扮的中年男子,他交给我一个护身符,说观前求来的,只盼保你平安顺遂,将护身符给了我他便骑马离开。我把护身符带回去,顾简之说不许提起此事,从此那个护身符变成他为你求来的。当时我不知,后来太子名传天下,我才知当初那个男人是太子太傅,那个,‘太子祭酒’一事事发后抬棺碰死在东宫阶前的太子太傅。”


    一颗泪珠圆滚滚地从眼里溢出来,扁扁平平自脸颊滑落,李青棠终究没能忍住。


    师哥要走了,他说好了今夜再来,但那时候是什么情形谁也不知。


    “我确实是想来见见你,并将我查到的告知你,但发现你所知不少,那么我就先去做我的事,回头再来找你。若是我回不来,你去找风信子,你会得到所有我知道的事。”


    “你会赢,你不会输,不能输,也别让我输。”


    他说。


    原路离开,离开时那些兵将早已围回来。


    李青棠抬手抹去脸颊的泪,走向屏风,屏风后杜寒英沐浴用过的木桶已经被收拾过,干干净净,也是在屏风后,有人坐在矮凳上闭目养神。


    “若是他走之前不往这一处看,你会不会发现我?”


    “说实话,单凭我自己,不会。”


    “你对你的驸马很有信心。”


    “你说过,他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是,我说的,花朝儿郎千千万,在我看来能与你相配的,唯有他。”


    杜寒英这回是得行礼了:“臣杜寒英参见随阳王殿下。”


    李景曜单手开扇,笑对杜寒英说:“不必行此大礼,起身吧。”


    他路过二人,擦肩之时李青棠感受到比李仞还要强大的气息,或许来自东宫。


    从屏风后出来,李景曜随意坐在椅子上,茶水是凉的,他并不介意,一盏茶送到嘴边还未喝下,他忽然问:“这些年是他看着你长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