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风却笑道：


    “这也是正常现象嘛。华平同志去了省政协，影响力小了，那些曾经依附他的人，要改换门庭，是常态。”


    闻哲点点头，说：


    “这些我们确实管不了。但是，如果有人要藉此兴风作浪，我是不会吝惜用点手段清除不良影响的！”


    顾凌风欣慰的点点头，说：


    “你也渐渐成熟起来了，我感到很高兴。但是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现在是特殊时期，以保持稳定为要务。我来长宁的这两年多，出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事。在新园区的事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你不宜有什么大的动作。还有，不要有什么负面的新闻影响。”


    “是！我记住了。”闻哲又把如何处理前沿集团公司考察团的事一一汇报发。


    顾凌风开心的仰头一笑，说：


    “内方外圆，这就对了嘛。我对你最担心的，就是你过于方正、失之圆融，犯了水至清无鱼的书生气毛病。你能这样平息此事，很好、很好！”


    闻哲也笑了，说：


    “也怪这些衙内们，除了牛皮哄哄的，没有什么真本领。”


    “来长宁，多跑跑。有时间，也要去万元、四九城跑跑。”


    顾凌风还是他的说话习惯，掐头去尾的。闻哲自然领会其要义，点点头。


    告别顾凌风，闻哲出了风烟阁，见自己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黄瑞庆也站在门口。


    闻哲上前同他一握手，说：


    “黄主任辛苦了。”


    黄瑞庆见身边没有其他的人，小声说：


    “今天晚上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的晚餐，领导只是让方市长去陪了。”


    闻哲感动的点点头，说：


    “领导总是这么关心我。估计同我一样早早赶到市里的，都去拜新码头的吧？”


    黄瑞庆笑笑，没有说什么。


    他们都清楚，顾凌风近期要离任是公开的秘密。虽然不知道谁来接任****，但是万山宁作为省委**的人、卢唤东作为省委副**省长的人，自然是大家要争相拜访的目标了。


    闻哲同黄瑞庆告别，他没有问顾**走后，黄瑞庆是怎么安排的。


    上了车，才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刚才见顾**，他把手机关了。


    见十几个未接电话中，有齐童苇的三个未接电话，一个信息。


    打开信息：


    “老大，娄锋今天送了考察团的人后，没有返回县里，而是直接去了长宁。随行的，有赵萌春、沈一剑、孙建


    军。娄和赵、沈、孙各乘一辆车。此报。另，在送考察团时，刘志宁、赖朗中途坐到了娄的车上。


    闻哲摇头笑笑，他从来没有布置过任何人“盯梢这些人，齐童苇这种自愿干“脏活


    即便是君子，也不能少了爪牙。


    他给齐童苇打了一个电话：


    “齐教，你自己受处分的事，你自己要尽快的直接向王永刚**当面汇报一下嘛。组织的关心是一方面，但你自己的态度也是很重要的。


    “是是是！谢谢老大的关心！齐童苇江湖气十足的口气，闻哲并不讨厌。齐童苇、江大维在县**局，一明一暗的搭配，让闻哲很放心、满意。


    他挂了电话，把齐童苇的那条信息删除掉，脸色却阴沉了不少。


    他同娄锋是县里的党政主官，外出虽然没有明确的请假要求，但相互打招呼，通报各自的去向，却是应该履行的。娄锋在未向他报备的情况下，带着几个干部跑长宁，是想干什么？


    他先给王永刚打了一个电话：


    “永刚**，县**局关于重新审理齐童苇降职、帅辉**的申诉，要加快。同时，你们要积极配合家俊**他们纪委那边，把戴定安的案子彻底查清楚！记住，不管牵涉到哪一级干部，都要一查到底！下周办公会，你在会上通报一下情况。


    王永刚自然明白闻**的意思。


    “好，请闻**放心。这段时间我就在局里上班了。对撤销对童苇同志、帅辉同志的不公正的处分，我已经同局党委的其他同志交流过意见。因为材料很充分，大家基本上达成共识。我的意见，童苇同志恢复副局长职务、帅辉同志重新归队。但是帅辉同志目前的职务不太好安排，我的意见，到刑侦大队挂个副职再说。闻**，你看行不行？


    “呵呵，永刚**辛苦了，真是雷厉风行。至于人事安排，我不能替你把你的家当了。你的意见我赞成。今后，无论谁去当局长，我觉得你应该多管管局里的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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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信任。


    闻哲的车进入**住宅区。


    他一直住在市长楼这一边，见**区的三号楼前灯火通明，有许多小车停在门前。


    江大维说：


    “听说**平**老早就搬离了三号楼，给新来的万**腾出房间来。这里应该是万**来了吧。


    闻哲没有说话。却又见七号别墅也是灯火辉煌的，门口也停了不少车，知道是卢唤东的住处。


    闻哲突然对“人走茶


    凉”这句话有了切肤之感。


    到了自己的别墅门口，闻哲下车，让江大维、梅江涛开车走了。


    望着黑漆漆的房子，闻哲有些落寞。


    父母回老家去了，自己在扶云。市政府后勤处说要给他配一个专职的家政人员，被人拒绝了，只是让他们隔三差五的让人过来打扫一下卫生，检查一下线路。


    闻哲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到客厅开了灯。见里面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他关了灯，上到二楼，进入自己的书房，走到阳台上。


    夜色渐深，长宁市的霓虹在窗玻璃上晕染成破碎的光斑。闻哲倚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思绪却如乱麻。


    娄锋带着心腹突然造访长宁，其意图不言而喻——在权力更迭的关键节点，为自己谋取新的靠山。他是同谁搭上了关系呢？万山宁还是卢唤东？又是通过什么渠道去接触叫呢？


    手机在寂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是副县长朱小亮打来的。


    “闻**，有事，就是前沿集团考察团离开不久，刘志宁突然发了信息给我，提出要在我们县城的城西外划一片地块，有四百多亩大，具体要求、什么规划都没有说。”


    闻哲眉头紧锁，他也想到了，三县联动，成立新工业园区的消息从各种渠道已经传出去，在发展的机遇面前，围地是最好的手段。


    但在联动整体计划出台前，不宜就开始卖地。其中前后的差价太大了，财政损失不说，更容易出现干部谋私的问题。


    “先不用理睬他们！”闻哲说完，就挂了电话。


    闻哲皱眉深思。那些在他眼里几近是**的“衙内”，刚刚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怎么一下又蹦跶起来了？难道他们这么快同娄锋“合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