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日常番外 一

作品:《【银魂】逆流而上的飞萤之光

    坂田银时从小对时间流动和四季变化没有太多的感觉,甚至一开始他活着的每一天都不是为了所谓的明天,只是单纯地每天张开眼醒过来,还没死而已。死人堆中长大的食尸鬼,每天只想着哪里有食物,哪有空注意是什么时节。


    灰暗的世界因为松阳的出现而有了颜色,漫无目的的日子因为高杉晋助,桂小太郎和月见萤,村塾的同学等人的出现逐渐赋予了生活的意义。


    不同于他们的随意,时间停滞号称永远25岁的阿萤对岁月的流逝分外执着。


    她乐在当下,每天都能折腾一堆新鲜事。同时她也着眼未来,会念叨着想要跟大家一起看漫天的樱花飞舞,准时期待跟伙伴们一起逛夏日祭,天气还热就已经在幻想枫叶飞舞的美景……哦对了,她还对看雪有很奇怪的憧憬,对初雪有多不切实际但又向往的想法。


    因为她的坚持,松下村塾的众人慢慢开始喜欢时光的轮转。月见萤总是在平淡的日子里想出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让人对还没到来的那些日子有莫名其妙的期盼。


    村塾时也好,战场上也好,她在身边的时候坂田银时总是被提醒着那些季节的变化,让他感受时间流逝。


    但这种关注总是很快随着她离开而淡去,战争,失去,痛苦,然后麻木,这些东西开始不断在坂田银时的生命中占据主导,时间对他来说再次失去所有意义。


    27年人生中感觉最漫长的时间是从战场下来那十年,每一天都是折磨。对他来说最重要却亲手砍杀的恩师,下落不明极有可能死在某个角落的阿萤,彼此仇恨分道扬镳的挚友……


    什么都保护不了,什么都失去了,只剩下罪孽。


    那段时间怎么过来他其实不太记得了,也许麻木,也许堕落,连身体所有的感觉都不再鲜明。时间流逝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凭着保护那个老太婆的约定活下来。


    后来,他遇到了新八和神乐这两个家人,以前的一切好像慢慢忘记了,他们带着坂田银时这个人开始往前走。


    偶尔噩梦之余,他也会梦到那个闲适地走在他前面的身影,忽然朝空中张开手,山茶花绽放的和服袖子飞扬,笑着喊,银时快看,下雪了。


    可当他拼命跑上去,想要抓着什么的时候,猛然张开眼,只看到窗外灰霾的天空与连绵的雨水。


    再一次,坂田银时在黑暗里不停地狂奔,双手企图要抓住什么。一路走来,他失去的太多了,如今能抓住的,都要死守。


    那抹纤细的身影就在眼前,她终于回头,看着他露出熟悉的笑容,朝他伸出手。


    “银时,约好了哦,要一起……”


    啊,约好了……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失去……


    触手可及之际利刃蓦地从她身后穿过,他眼前一片的血红。那人就这样颓然向他倒过来,笑容灿烂的面孔骤然满脸是血。


    不要!


    惊骇地睁大眼,坂田银时猛地翻身坐起来,还没看清眼前,身上的剧痛瞬间抢占意识。他以手捂着胸腹,咬牙忍下那阵痛意。


    “银桑,你醒了?太好了,你睡了快三天了。”新八惊喜地看着他。


    坂田银时恍惚了一下,才慢慢回过神,抬手捂着额。


    对了,他们接了个危险的委托,对方是贩卖儿童的□□天人……受伤了,不但是他,新八和神乐也受了伤,最后是阿萤突破了敌人后方并叫来真选组的人以直升机闯入那座大楼接应他们。


    不愧是他们万事屋最强后备役的老板娘啊,那个凶残的地球人。


    他环顾一下,三人间的病房内最外面的神乐还在呼呼大睡,新八坐在中间的床上一脸喜色。


    她不在……明明说好受伤了只要他乖乖地活着回来的话,她都会贴身照顾的嘛……


    什么啊,他就说怎么又做噩梦了。那场大战后,只要她在,他便很少会做噩梦,就算半夜惊醒也会因为张开眼便看到她在身边而很快平复。


    “新八,那家伙……生气了?”蹙着眉想了许久,坂田银时也想不出她不在这里守着自己的理由,不由得瞥向一边的新八。


    新八头上也扎着绷带,但看起来比他好多了。推了推眼镜,新八笑着道,“不是哦,阿萤姐这几天一直都在跟我姐姐一起照顾我们呢。只是今天我没什么大碍了,她们才回去……”


    银时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拍着安好的大腿抗议,“什么啊,阿银都这样了她还到处跑,一点责任感都没有的吗?再说,你一个伤兵逞什么强,这时候就不要出来刷存在感啊眼镜!不是玻璃都碎了吗,这是致命伤了吧,眼镜架也需要好好换一下才对。”


    自家老板一副刻薄的嘴脸让新八看不过去,没好气地指着他,“好过分!眼镜架才需要保留!而且,不要这样欺负她啊,阿萤姐也是要休息的混蛋!”


    “阿银的床都分她一半了,还不够吗?再说照顾自己的男人不是她应该做的吗?她该不会趁着阿银没空管她又跑去哪里浪了吧……”银时理直气壮地反驳,他家那蠢货一个人的时候最危险,当然得放在他眼前才行。


    这无赖的话让新八气得丢了个杯子过去,“银桑你有点良心好吧,阿萤姐要是累病了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她生病都要比别人好得慢些。”


    “少啰嗦!”避开杯子的动作扯到了绷带,银时捂着伤口嗷嗷叫。


    看他痛得表情都狰狞了,新八掩不住担忧,叹口气走下床给他倒了杯水。


    等他缓过了那阵痛意,新八才转身唰地拉开窗帘,“我姐姐跟阿萤姐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就算是铁打的也不能这样乱来啊……说到底,还是我们太轻敌中了圈套,那些天人也太狡猾了居然用小孩子来威胁我们,还好这次委托费高,不然就真的太不划算了。”


    新八边说边往窗外看去,医院外头天色微暗,零星雪花缓缓从阴沉的天空落下。


    “看,下雪了呢,银桑。”新八笑着朝他道,“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哦。”


    坂田银时没精打采地眨了眨眼,转头看向窗外,“啊……已经这个时候了啊……”


    等等,不对,初雪?


    他顿时死鱼眼,嘴角抽了抽,看向新八,“那个……该不会……”


    新八推了推眼镜,死鱼眼有点幸灾乐祸,语气带了抹强忍的笑意,“是的,高杉先生今天回江户了,阿萤姐去接他……啊啊啊!银桑,你别激动,你这次伤得不轻啊——”


    手忙脚乱地把猛地翻身跳起就要下床出去的人按住,新八又急又慌地道,“别乱来啊,不然伤口又裂开了……”


    “开什么玩笑,老子伤得这么重,那混蛋居然出去跟其他男人鬼混!”吃痛地咬牙站起来,银时拍开新八的手,气急败坏地道,“新八,你按到阿银伤口啊,要裂开了,被你残忍地按裂开了啊!放手,你以为自己是那些拆快递的女人吗?”


    胡乱地披上蓝纹白底的和服,银时拖着拦腰抱着他的新八,费力地往门口走去。


    牙白,这次真的牙白……


    伤成这样就算了,还忘了跟她的约定,那家伙肯定不爽……要是一时大意被忽悠去宇宙的话……所以说,那矮子不在宇宙捉人回来地球干什么啊?


    银时心下一凛,随手扯了扯绷带。想出去的心很坚定,无奈身体伤得实在不轻,还没走到门口就对上一双被吵醒非常暴躁的蓝眸。


    没睡够的暴力少女一拳揍过去,银时应声被揍飞,精准地砸在自己的病床上。


    “真是的,一把年纪还发什么少年狂啊鲁……”神乐打了个哈欠,没好气地插腰教训道,“银酱,你这样子走出去,阿萤姐会杀掉你哦。”


    银时挣扎的动作一顿,趴在床上不敢乱动。


    啊……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阿萤就笑着说过,再乱来会亲自打断他双腿。


    坂田银时当然不是怕断腿,但那死S搞不好真能下狠手整死他。她曾遗憾地捧着他的脸笑得温柔地问他,坂田银时这人是不是只有放在神龛里的时候才能安分些。


    那手指摩挲他的下巴而不是脖子,但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能掐死他然后把放在神龛里顺手上几柱香!


    嘴角抽了抽,坂田银时不甘不愿地在病床上翻了个身,曲手撑着头,挖了挖鼻孔,顺手抓了抓躺太久发痒的屁股,完好的腿不耐烦地抖着。他看着窗外飘零的雪花随风舞动,不爽地甩了甩腿,脚腕的石膏啪的一声碰到护栏,疼得他登时飙泪。


    新八看他那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上前把他的石膏腿安放好,“银桑,你就好好休息一下,阿萤姐很快就回来了。高杉先生也是准备来探望你的。”


    他有些无奈,自家老板明明能想到这些,但老是歪曲到另外一边去。说白了,不就是想要被老板娘重视和哄一下么,这种套路新八都看到不屑了。


    “银酱,你安分些啊鲁,不然我们都怕出院就要给你上香了。”神乐如今对家里的大姐头比对自家社长还要尊敬。她S时的笑容跟自家老哥如出一撤,让神乐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少啰嗦……”


    随手把鼻屎弹到玻璃窗上,银时咕哝着侧身躺着,两个小的也安静下来,房间内仿佛能听到雪落下的声音。


    不爽的十字路口蹦上脑门,坂田银时脑子里不断浮现那些雪花回转着聚集,企图把她拉走的画面。辗转几下,估摸着两个小的应该快睡着了,他悄悄地转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两双死鱼眼。


    “你们以为自己是猫头鹰还是熬鹰的笨蛋啊?乖乖休息去吧,真是的,小孩子别多管闲事……好好睡觉才能长高,不然就会跟某个矮子一样啊!有些小少爷就是因为不好好睡觉整天沉迷中二游戏,才会长不过170的……”


    没好气地转头,银时烦躁地搔着一头乱翘的卷发,无神的死鱼眼随意看着窗外,零碎的雪花从上而下,冬日的气息仿佛瞬间蔓延开来。


    冬天了啊……明明那场大战才过去不久,怎么好像隔了久远时日般。雪都下了,等伤好了就能打雪仗了吧……他们都在,可依然少了一个松阳。


    今年应该能打一场吧,虽然少了一个人。银时挖了挖鼻孔,漫不经心的想着。


    忽然,窗户被人从外面拉开,清劲的冷风钻进来,首当其冲的银时冷得浑身一颤,不但伤口,连头都痛了。


    “哟,银时~”桂冒出头,发顶沾了些细雪。


    “哟你妹啊白痴。”银时想也不想地抄过床头的杯子扔过去,正中桂的额头。


    桂手忙脚乱地攀着窗户,顶着一头血激动地道,“别这样银时,我可是来探病的……啊啊,leader,新八,我带了点心……”


    “哟~假发~”神乐愉快地探头打了个招呼。


    “桂先生,你太客气了。”新八笑着摆摆手。


    “礼物留下,你可以带着那只粗汉鸭子走了,怎么来怎么去。”银时懒懒地捏了捏手指,把鼻屎弹到桂头上。


    “那不是鸭子,是伊丽莎白。”桂把窗户拉得更开,反驳道。


    银时冷得打了个喷嚏,死鱼眼瞪过去,“冷死了,要进来就赶紧……这鬼天气你跑来刷什么存在感啊?不是忙着算计政府那群蠢货的么,滚回去待机吧,阿银现在没心情陪你玩。”


    这个笨蛋恐怖分子现在跟政府关系比以前更扑朔迷离,暗地里是核心高官,明面上却是民间活动头子,不定时给政府改革的害虫添堵,尤其是保守派那边常常吃瘪,都快要忍不住暗杀他了,双面人身份玩得不亦乐乎。


    最让银时头疼的是,他偶尔会拉上阿萤一起出点bug让万事屋招惹一身麻烦,美曰其名为找银时玩。


    桂爬进来,转身去拉身形笨重的伊丽莎白,闻言抬头笑了,“银时,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每年的初雪都要尽量一起看。”


    真是的,这种无聊的约定怎么就记得那么清楚?银时撇了撇唇,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但眸底的烦躁褪去了些许。


    “无聊……谁要跟你一起看啊……”银时翻身小心地盘腿坐起来,嘟囔着,“不重要的人老钻出来,应该要在的那个反而跟男人鬼混去了……”


    话没说完,后脑就被敲了一记。


    烫的。


    银时猛地转头,清俊的男子一身淡紫和服,披着菖蒲暗花深色外套,独眸冷厉地俯视他,眸底流转着惯有的轻嘲。


    偷袭他的武器正式男子手中的烟管。


    “说谁呢?”高杉哼了声。


    他什么时候在的?银时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门口,没人。


    “找我吗?”


    带笑的嗓音轻快地从窗外传来,银时顿时死鱼眼,慢动作地转头看过去。他要找的笨蛋趴在伊丽莎白头顶朝他笑得灿烂。


    零星的细雪飘落在她如夜空般的长发上,衬得被冷风吹过的脸蛋有些病态的微红,那双琥珀色的大眼里全是比春日更盛的暖意。


    “我说,有门你爬什么窗啊白痴?”虽然这里才三楼,但外面看到会被叫警卫的吧。


    银时坐在床上,没好气地指了指她,“赶紧进来,等下感冒了别指望阿银照顾你……看清楚啊,阿银才是最需要照顾的那个。身体重伤了,现在心灵都因为你们的惊吓受到万点伤害,急需安慰啊……”


    她身体慢慢恢复正常,大概是时间停止了那么久,现在一旦生病了就很虚弱,哪怕是小小的感冒也要拖很久才会好。


    “这个出场方式够惊喜吧,银时。我们可不是走寻常路的普通人哦~”桂嘚瑟地抱手,下巴一抬骄傲得很。


    坂田银时撇撇唇,无语地看着这两个分开已不算正常,凑一起更能闯无数大祸的恐怖分子……


    “就不能把这两个混蛋隔离吗?”银时瞥了眼同样一脸无奈又鄙视的高杉。


    “自己做不到就别指望别人了。”冷嘲他一句,高杉走到窗边把跟在伊丽莎白身后的人抱进来。


    银时难得反驳不了,毕竟他每天在江户看着这两人,也没隔离成功过。


    三人一鸭(bushi)丝毫不顾银时的目光,自在地拿出酒瓶,饮料和点心,顺理成章地把他的餐桌拿走占用。阿萤打开草莓印的野餐布,招呼着神乐和新八两个加入。


    “喂喂,你们是在探病吗?有带酒探病的吗?”银时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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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伤患禁酒~”阿萤坐在病床边,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睡得蓬松如棉花糖般的发,故意把酒瓶从他的死鱼眼前划过。


    撑颊扫过那几个兴高采烈得像在郊游的家伙,银时瞄了她一眼,不自在地搔了搔头,气弱地低声道,“不生气?”


    他昏迷前看到她那眼神,分明就是懊恼他又乱来。


    两人在一起后相处模式跟之前没太大分别,坂田银时不知道其他恋人是怎样相处,阿萤也没经验但她对亲密关系有要求,反而是比较主导的那个,平日相处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的坏习惯和缺点一大堆,喝酒,宿醉,工作时常危险,个性也别扭,但她对他足够了解和包容,很少在这些问题上跟他有分歧。当然,主因是她的状况也不少……在她把欣赏美的目光放到高天原后,坂田银时就很少喝酒到深夜了,免得某人逮着机会去欣赏其他男人。


    作为万事屋后备役,唯一能让阿萤生气的就是他的安全问题,每次受伤都要冷战一小会。但也只是一下子而已,比起冷战,阿萤更趋向于处理他。


    伤不重的话她会亲自下手让他动弹不得地躺着听她训话,伤重的话她会优先照顾,过后有千百种办法让他飙着泪跪地求饶。坂田银时已被揍出经验,平日傲娇又别扭的人在这种时候滑跪的速度越来越快,非常识时务。


    这次的伤确实重,尽管她看起来心情不错,坂田银时问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没有底气。他不怕任何危险的挑战,唯独怕家里的这位恐怖分子生气……抖S被惹火的后果他想起就浑身一凛。


    “严格来说是已气过了,这次的委托确实出乎我们意料。我也有责任……没有提前给你们查清楚对方的底细。”阿萤偏头看着他,伸手把他的病号服拉好,指尖划过他胸前绷带时放柔,确认伤口没异常才收回手。


    瞥了眼他心虚的眼神,她的笑泛着冷意,“而且,你自己也知道,好好保护其他人的同时要怎么做的吧。”


    银时沉默一下,咳了两下,别过头几不可觉地点了点头。他接下了月见萤最后一个委托,要保护那个名为坂田银时的笨蛋,无论什么情况,都必须活着回到她的身边。


    “所以,算了吧……这一次。可是,你老是受伤的话,不但我,大家都会担心的。还有,别仗着年轻乱来,到时候老了走不动就背不动我了哦。”赞赏般揉了揉他乱蓬蓬的发顶,阿萤戏谑地道。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这话说得别扭,他偏过脸,头顺势蹭了蹭她掌心。


    爱从来比罪孽更加沉重,背负爱比背负其他一切更加痛苦。坂田银时向来是个胆小鬼,最害怕背负一些过于沉重的东西,或者沉溺于某些奢侈的温柔,害怕这样会让人会变得软弱。


    可是她爱他,同时也让坂田银时确切地感受到被爱。她的存在是独有的安全感,安抚了他本能的惴惴不安,那些曾让他回避的东西开始学着接受,例如身边所有人的关怀,这一切都让他慢慢学会体会不同的爱意。


    如今,他甘愿背负这些沉重的爱与羁绊,让那些不同的温柔缠绕他的手脚。因为这些温柔,他必须变得更强大,更懂得保全自己。因为他得活着,才能守护这些笨蛋。


    他再也不能,也不会失去任何人。


    轻啜杯中的清酒,阿萤抬眸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雪,手中被塞了一块点心。她偏头看过去,原本靠在窗边独酌的高杉在她身边坐下。


    “居然能抢到一个,不愧是我们家晋晋大人!”


    神乐和桂在抢最后一块点心,新八和伊丽莎白努力劝架反被揍了两拳,气得伊丽莎白拿着白板追打三人。倒霉的新八还没想清楚他为什么也被追着打已替桂挨了好几下,立马抛掉人性跟神乐一起抬起桂来当武器甩过去。


    心气不顺地看着这群不顾他死活的混蛋们,坂田银时坐在病床上叹口气,垂眸微愣。她的发辫垂在跟前,他抬手轻扯,发带便被扯落。柔顺的黑发散开落在他掌心,发丝缠在他指尖,稍微一动便丝丝缕缕密密地绕在指间,他眼神不由得放柔。


    阿萤无语转头,头皮一阵扯痛,忍不住嗔怪地瞥他一眼,捂着后脑。


    “怎么了?”高杉转过头,伸手给她揉着头,被她投诉般的表情逗笑了。


    相视而笑的两人侧脸和谐得碍眼,银时不爽地横入他们之间,懒理胸口的痛,一手一个捂着这两个混蛋的脸,手动隔离。


    “身体不行就别折腾,躺着吧。”高杉拍开他的手,轻哼了句。


    “你爹的不行啊,阿银好得很,现在也能把你打趴啊。”银时手臂搭在阿萤肩膀把人搂过来,慢悠悠地道。


    “在地球都能混成这样,你不反省一下对得起人类吗?怎么,这点小事也要我从宇宙回来帮忙么……”看到他病号服交襟露出的绷带,高杉没好气地扬眉。


    “开什么玩笑啊!阿银强得很啊,谁要你这矮子帮忙……诶,你去宇宙绕了一圈也没见得长高了,看着好像更矮了,怎么,小个子在宇宙比较吃香吗?还是宇宙的磁场把你压缩了?哎,小个子还真是方便啊,你都不用飞船,一个逃生舱就可以玩遍宇宙了吧。”


    原本炸毛的银时眨眨眼,咧出坏笑,揶揄着清瘦了几分的高杉。


    “找死吗?”高杉眼一厉,手中烟管随意地往他打了石膏的脚腕一戳。


    被精准刺中伤口的银时顿时石化,脸色骤然一白,双眸含泪看向一边无奈的阿萤,很是委屈地抿唇。


    不忍地以手指推开烟管,阿萤笑得心虚,“晋晋,别太欺负他啊。”


    高杉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另一边,神色更复杂了。


    那边的桂被神乐骑着暴揍,伊丽莎白举着牌子暴揍拦着它的新八,看样子,桂不但点心不保,连命都快不保了。


    “哈哈哈哈哈……假发你堕落到什么地步了啊哈哈哈……”


    阿萤笑得捶床,高杉无奈地过去挽救桂的小命,总不能让发小因一块点心死在自己人手下。


    坂田银时死鱼眼看着这些蠢货,暗自庆幸还好他们三人占了一间病房,不然这么吵闹那个凶巴巴的护士长早就杀过来了。


    叹口气,银时把笑瘫的人拎起来锁进怀中,下巴搁在她肩膀,放任她的气息萦绕在他身边。


    “又一年了呢……银时。”她抱着他的手臂笑着道。


    螺丝式的时间线在那场应该作为结局的大战后开始前行,所有人都在往前走,真好。


    “啊……”没精打采的眸子眨了眨,银时慵懒地偏头,她的笑颜就在眼前。


    胸膛内的心跳依然会莫名地加速,他轻轻地靠过去,红眸半阖,带着一丝不明显的缱绻蹭了蹭。趁着那边混乱无暇看过来,他借着动作掩饰,亲了亲她的侧脸。


    耳际和脖子一片发烫,他掩饰般轻咳两声,揉了揉鼻子。


    “吵死了……明年能不能安静些……”


    能不能只有他们,安安静静地窝在被窝里看雪?


    阿萤眨了眨眼,笑容轻柔,在那边乱作一团的时刻,转头吻住他。


    “大概不能了……因为明年会更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