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洛市总统府。


    总统府坐落在香林山上，从天上往下俯瞰，会发现周围的山脉犹如一条沉睡的龙，而香林山就是龙头，总统府则正坐落在龙眼的位置。


    据说这底下是真的有龙脉，而总统府正是因为在龙眼之上，才能源源不断地攫取龙脉之力。又因为每一届总统都是顶级alpha，总统府代表着alpha群体的利益，所以，alpha群体才能一直长盛不衰。


    不过，如今的总统府，却不再是alpha的天下，这里每天进进出出很多人，每天除了开会就是开会，为的就是讨论总统府的归属。


    得到了共分天下的机会的beta方想要入主总统府，同样上桌的B级以下的alpha也想分一杯羹。


    大家都认为这里是一块宝地，就算不能独占总统府，那至少要在边上建造属于他们各自的最高权力中心建筑。


    反正已经吵了很多天，而今天，就要为这事召开正式会议，alpha方和beta方各派出许多重量级的代表。


    因此，今天的总统府前所未有的热闹。


    尤其是beta数量格外的多。


    很多beta是第一次来到这总统府，不出意料地表现出了土包子进城一般的兴奋感和拘束感。


    明明挂着参会代表的牌子，却还没有在这里搞卫生的人淡定，咋咋呼呼，生动演绎了什么叫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


    alpha们看得面露鄙夷。


    “我们居然要向这些人妥协，让出那么多权力，真是……”一个棕色头发的alpha愤懑地说。


    边上另一个alpha说：“这算什么，看那边。”


    棕发alpha看过去，那边聚集着一群C级alpha，也是大声说话，手舞足蹈，举手投足间尽显粗俗。


    棕发alpha更是厌恶：“这些下等匹夫居然也能和我们坐同一桌说话了！从前他们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很显然，这两个alpha是B级及以上的alpha，代表的是老派掌权势力。


    而那些C级alpha，来自alpha中的新派势力。


    若非后者哆哆相逼，甚至有和beta结盟的征兆，老派alpha又怎么肯这么快向beta屈服。


    有现在的局面，完全是三方角力的结果。


    这边两人正心情郁郁，那几个C级alpha走过来，笑着说：“关于omega的归属权，今天是不是也该一并确定下来？反正你们都用不了信息素了，就别跟我们抢了，那些如花似玉的omega就算被你们带回家去，你们享用得了吗？能让他们怀孕生子吗？还是不要浪费这顶级的生育资源了。”


    其他人起哄：“就是就是，你们以后还是和beta搭伙过日子去吧，反正你们现在和beta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对，还是有区别的，虽然释放不了信息素，但还是闻得到的。”


    “那不是更折磨，真是可怜啊！”


    C级alpha们笑得格外放肆，看两个老派alpha，完全就是那种正常男人看太监的眼神，甚至肆意地释放出信息素挑衅对方。


    那二人气得脸色铁青，再也忍不了，直接动手。


    两拨人顿时打了起来。


    beta们站在不远处看笑话。


    一个beta低声说：“我就说吧，这两派alpha就不可能和谐相处。”


    “把omega让给他们是正确的，他们自己就能为了omega的所有权和生育权归谁而闹翻天。”


    一个beta可惜道：“可那毕竟是omega，个个都长得那么漂亮，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尝过omega的滋味呢！”


    “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要手里有实权，还怕弄不来几个omega？”


    一群人顿时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就在这时，咻的一声轻微响声，正在大笑的一个beta眉心出现一个血洞，直直倒地。


    其他人骇然，立刻朝子弹飞来的方向看去。


    咻咻——


    又是两个人倒下。


    其他人咆哮道：“有敌人！找掩护！”


    就在找掩护的过程中，又有几个人中弹摔倒。


    那边正打得起劲的alpha也不打了，迅速散开，各自找掩体，下意识要掏枪反击。


    可惜，进入总统府前要过安检，武器都留在外面了。


    “该死！”


    “是什么人？”


    “快报警！”


    拿出手机的那人还没拨号，一枚子弹穿过他身前的花瓶，贯穿他的颅骨。


    他僵在原地，瞬间没了呼吸。


    几乎是瞬息之间，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仅剩的几人躲在死角里，死死压抑着呼吸和惊恐。


    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们偷偷探头，看到一个从远处走来的身影。


    一身黑衣，并不如何高壮魁梧，应该是个女性，手里拿着一把看不出型号的黑色枪支。


    众人愕然。


    就一个人？


    就一把枪？


    这是怎么做到瞬间杀了这么多人的？


    “X的！就一个人，怕她个鸟！”


    一个C级alpha咆哮着全力释放出信息素，快如闪电地冲了出去。


    砰！


    下一刻，他以更快的速度被子弹打了回来，横尸当场。


    其余人看得瞳孔直颤。


    他爹的！对方到底是什么反应速度，完全就是露头就秒！


    一人咬牙道：“朋友，你是谁派来的，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


    话音未落，一颗子弹打到他身边的墙壁上，反弹进他的太阳穴，又扑街一个。


    “啊啊啊！！！”仅剩的几人再也受不了这种恐怖的狙击压力，从藏身处窜起就跑，然后毫无悬念地全部变成了尸体。


    只剩下那个棕发alpha，因为身体素质过硬，在最后关头强行一个拧身，让本该爆头的子弹只射中了肩膀。


    他捂着肩膀滚到一边，看着那个身影越走越近。


    哒，哒，哒。


    “你到底是谁？”


    哒，哒，哒，如同恶魔的脚步。


    “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女人走到他面前，露出一张戴着超科幻元素面具的脸。


    她勾起嘴角，嗓音仿佛电子音合成一般，带着奇特的冷漠和嘲讽：“活着的时候已经享尽荣华，死还要死得明白，怎么不美死你算了。”


    说着枪口抬起。


    “不！不——”


    砰！


    鲜艳的血花在墙上绽放。


    徐广路潇洒地表演了一个单手换弹夹，感叹道：“你说，到底是坏人更容易爬到高处呢，还是到了高处的人都会像烂苹果一样迅速腐坏掉？为什么这些人都是这么个德行呢？”


    她耳朵里戴着小巧的耳机，刚才这些人将omega当成物品般肆意评价调笑的话语，通过周围的监控被收声，全都传入了她的耳朵。


    系统全面监控总统府内外的每个角落，忙得不可开交，还得抽空回这姑奶奶一句：“对，他们就是这么坏。还有，这把梦幻狙击是无限子弹的，以及，瞄准射击全都是我在操作，你就相当于一个人形枪架的作用，就没必要换弹夹耍帅了吧。”


    徐广路：“你不觉得换弹夹的声音很好听吗？算了，不跟你这个没品位的家伙吵。”


    系统翻了个白眼：“行了，全部弄好了，现在整个总统府方圆十里都在我掌握之中了，信号完全切断，监控全部覆盖，所有出入口也都用门禁系统封死，所有围墙上方电网都通了电，暂时没人跑得出去。”


    徐广路朝远处看去，她的眼睛已经基本看不清了，但这个面具挺好用的，直接在她视网膜上成像。所以，她看到就是一片用数据和线条组成的奇异画面。


    这玩意还自带热成像功能，一个个人影在她眼中格外清晰，无所遁形。


    她继续向前，遇到人直接秒。


    终于，巡逻的安保队发现了地上了尸体，发出了尖锐爆鸣。


    然而，电话电话打不通，警报警报拉不响，对讲机都失效了，包括停机坪上的直升机，都成了一个废铁架子。


    总统府范围内，瞬间陷入传话只能靠喊的原始状态。


    然后，他们就跑了起来，举着喇叭警报。


    “有敌人潜入！已经杀死八人！”


    “一级戒备！”


    “保护总统进入安全屋！”


    正在各个休息区域等待开会的人们听到了这些喊声，大吃一惊，拿出手机一看，还真的完全没有信号！


    他们立刻就要跑。


    这一跑，有人运气不好，就一头撞上了徐广路。


    “她在这里！她在C区！”


    话没喊完，人已经倒地了。


    后面的人看到这一幕，转头就跑。


    他们在前面跑，徐广路拿着枪在后面杀。


    砰！一个。


    砰砰！两个。


    砰砰砰！三个。


    “啊她追来了！”


    “快跑！”


    徐广路杀得热血沸腾，身体里好像有什么苏醒过来，强烈的激动夹杂着恨意喷薄而出，她感受了一下，似乎是这具身体本身的情绪。


    “系统，这是原身的情绪吗？”


    系统：“应该是的，她被那么对待，死的时候那么惨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不恨？”


    就像萧意畅憎恨着这个世界，徐露露也是恨的。


    徐广路今天这么发疯，倒是误打误撞把原身残存的情绪激发出来了。


    徐广路摸了下胸口：“我的到来，让你早死了一两年，那这场发泄就当我赔你的！”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罐罐贴在墙上，每走一段贴一个。


    她按下遥控，所有小罐罐同时爆开，一股股黑烟喷薄出来，将整个空间搅得黑沉沉的。


    吸入这黑烟的人，立时咳嗽不止，恶心作呕，手脚乏力。


    “这烟、这烟有毒！”


    人们被迫远离黑烟，于是，人群被往一个方向驱赶。


    即便系统严格封锁消息，但总统府遇袭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救援部队疾驰而来，直升机更是一架架赶来。


    然而，通向总统府的路上不是发生地陷，就是发生爆炸。


    救援车辆无法到达，救援直升机也在靠近总统府前，被不知哪里飞出来的破甲弹击落。


    萧意畅带着伤坐镇后方指挥，在对讲机里发号施令道：“大家注意安全，行动之后立刻撤离，各狙击手一旦开枪后，立刻离开原地！拖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就够了！”


    她咬牙看着远处山上隐隐冒出黑烟的总统府，心里一片焦急。


    让我们拖延半个小时，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趴在隐秘处的狙击手们，用望眼镜巡视空中，但凡接近的直升机全部击落。


    omega中想要找出如此顶尖的狙击手，是千难万难，为了今天这场战斗，他们拿出了omega最后的底牌，他们不仅拼上了各自的生命，还赌上了omega全体的命运。


    他们也看向总统府，默默等待着，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等的是什么。


    ……


    总统府里。


    徐广路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反正一路走来，人越来越少，她能看到一些地方还藏着不少人，但她没有去管，而是径直走向一个地方。


    安全屋内，国家总统，也就是alpha领袖周合齐有些狼狈地坐在桌后，问道：“还是没有信号吗？”


    他的儿子周航回道：“是，但没有信号本就是一个疑点，总统府的异样应该已经被察觉了，救援很快就会到的。”


    周合齐面容沉郁，他，一国总统，在自己的总统府里，被逼到躲进安全屋，身边除了儿子和几个贴身保护的，剩下全都生死未明。


    这简直是不可想象，不可思议，奇耻大辱！


    他想发作，但想到不能使用信息素，又只能强行按压下情绪。


    周航道：“父亲请放心，这安全屋由世界上最顶尖的技术和材料打造而成，这里是最安全……”


    安全两个字还没落地，门口就传来滴滴两声，这是电子锁被打开的声音。


    大家瞬间不可思议地瞪着门口，下一刻，门向两侧打开，露出宛如鬼魅一般萧然立在门外的身影。


    所有人：！！！


    说好的世界顶级安全屋呢！


    徐广路在他们见鬼的目光中走进来，门在身后关上，她笑着道：“哪位是总统，哦，应该是你吧。”


    她看着被其他人护在身后的周合齐道：“我有点事想找你帮个忙，不请自来，不会介意吧？”


    周合齐眼珠子颤动不止，合着入侵总统府，杀了那么多人，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请他“帮个忙”？


    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徐广路继续腼腆一笑：“总统先生不是很好见，所以我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一路上遇到的人又有点讨厌，所以我都给杀了，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所有人只觉得一阵窒息，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无辜的语气说这种叫人炸裂的话？


    周航几人都紧紧握着自己的枪，在心里估算着和对方近战有没有胜算。


    徐广路像是才发现这里还有别人，拍了下脑门说：“看我，忘了，还有几个碍事的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紧绷起来，瞬间抬起枪。


    然而徐广路速度更快，手上不知何时变出了枪，仿佛根本不用瞄准一样，在0.01秒后，护在周合齐身前的所有人全部倒下。


    周合齐惊呼一声：“阿航！”


    他想起身去看儿子，但徐广路的枪指着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徐广路笑道：“吓到总统大人了吧，你放心，他们都没伤到致命处，只是暂时不能动弹。”


    周合齐几乎要坐不稳，瞬间杀数人虽然难，但技术上来说，应该是可以做到的，但瞬间让数人伤到完全不动弹，这是人能做到的事吗？是子弹能做到的事吗？


    周航倒在地上，子弹似乎是刺穿他的胸膛，卡在他的脊椎某处，他确实是浑身都不能动了，艰难道：“父、亲，我没事。”


    周合齐镇定了一下，看着徐广路：“你到底想做什么？”


    徐广路笑了笑，她一抬手，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宽大的金属盒子。


    这惊人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唯独周航惊呼：“是你！”


    徐广路看向他：“哦？你认识我？”


    周航咬牙切齿：“徐、露、露！”


    徐广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三十岁上下，似乎在监控里看到过，在顾夜身边出现过。


    她恍然道：“你是那天坐在宾馆车外的人！”


    她冷了声音：“你和顾夜搅和在一起，是想弄清楚我身上的秘密吧。看来你不能留了！”


    她枪口指向周航的脑袋。


    周合齐又不淡定了，忙喊道：“手下留情！你不是有事要我做吗？请留小儿一命，我们可以好好谈。”


    徐广路嗤笑：“总统大人倒是有一颗护犊子的心，但你这颗心在面对omega的时候，可真是冷硬啊。”


    周合齐一愣，omega？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自己的众多omega情人，难道是其中某个的女儿，来找自己算账？


    不对，没这么简单，他想到了最近对omega的各种高压手段，试探着说：“这位、朋友，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小道消息，事实上我们对omega没有恶意。”


    徐广路冷眼看去，周合齐一噎，这话他自己也知道有多假。


    他转而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即将起草的新法案里，会大大提高omega的社会地位，会有大量针对omega的福利。omega是自由的，没有人能勉强他们做不愿意的事情。”


    他相当能屈能伸，虽然之前确实打算把omega往死里压榨，但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了嘛！


    什么alpha的出生率，什么alpha群体的未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自己和儿子的命重要。


    事实上，要是早知道omega里有这么一号恐怖的人物，谁敢不慎重对待omega？


    他心里甚至有几分埋怨，你这么厉害，你倒是早点展现肌肉啊，何至于闹到这一步？


    徐广路眼眸深了深，并没有说行还是不行，只说：“不愧是能做总统的人，还真是识时务。”


    周合齐一点也不觉得难堪：“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嘛。”


    徐广路笑道：“那么，很识时务的总统先生，不介意帮我这个小忙的吧。”


    她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有一台被改装过的电脑，边上还有几个按钮，整体看起来像一个操作台。


    周合齐警惕又探究地看着这个被凭空变出来的东西。


    徐广路介绍道：“这个操作台，连接了国内一些军事基地，我控制了那里的监控系统和导弹系统，只需要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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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按这些按钮，那些基地里的导弹就会飞上苍穹。”


    周合齐瞳孔骤然收缩，惊骇漫上心头。


    竟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但紧接着，徐广路一叹：“顺利的话，是这样的，但我发现，想要发射那些导弹，还需要一个最关键的东西。”


    她看着周合齐，周合齐也瞬间想到了什么。


    徐广路说：“那就是，总统先生这里的动态密钥。”


    很神奇的是，这个动态密钥就连系统也无法破解，如果强行破解，整个装置就会自毁，全国的军事基地都会收到警报。这才是她走这一趟的主要原因。


    周合齐手指一缩，往后退去：“这不可能给你！”


    她要是到处乱发射导弹，后果不堪设想，要是整个国家陷入绝境，他和儿子难道就能有好下场？


    所以，绝对不可以。


    徐广路也不以为意，只说：“你不问问，我想要将这些导弹发射到哪里吗？”


    哪里都不行啊！


    然后，周合齐自打脸了。


    因为徐广路给她看了打击目标。


    比如，老派alpha的武器库、军事基地，比如beta们控制的某些军工设备厂、军事基地，还有新派alpha最近才控制的某某矿区和军事基地。


    是的，主要打击目标是军事基地。


    这么一打击下来，这三方都得元气大伤。


    周合齐抖着嘴唇，艰难劝说：“就算为了给omega出气，也不至于做到这个程度吧？这些军事基地没了，国防力量会大大削弱，万一其他国家趁机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徐广路面无表情：“哦。”


    周合齐：“……”


    他换了一个角度：“这些地方都有不少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徐广路：“没想到总统先生也会说出这种话呢，那你看我像在乎他人生命的样子吗？”


    周合齐嘴角一抽。是不像，这就是个疯子。


    徐广路忽然一笑：“不妨告诉你一件事，omega手上有新型武器。”


    周合齐愕然：“什么？！”


    地上的周航也惊愕抬头，然后就满是不可思议：“你们有这种底牌，为什么不拿出来！”


    一个新型武器，足够omega上桌了！


    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势力敢小瞧他们！


    周航心中升起和周合齐一样的埋怨，何至于走到这一步啊！


    徐广路没有回答，系统倒是在心里默默地替徐广路说，首先，那个新型武器还没影呢，其次，和你们谈判，依然是要被压榨利益，甚至过河拆桥的，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最后，这姑奶奶就是要折腾你们，要你们痛，要你们出血，要你们追悔莫及啊！


    徐广路道：“总统先生，交出密钥，不过是被毁掉一些军事基地，我就放过你们，不交密钥，你们父子横死当场，你自己选吧。”


    这让人怎么选，这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军事基地被毁，国防力量减弱，这是整个国家的事，整个国家分担后果。


    但他们父子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周合齐闭上眼，咬牙道：“我交密钥！”


    徐广路毫不意外这个结果。


    拿到密钥的第一时间，系统迅速操作好，徐广路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操作台上的按钮。


    周合齐浑身虚脱地坐在椅子上，呆滞地看着她的动作。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成了这个国家的罪人。


    这件事要是泄露出去，他就完了。


    他忽然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般人不可能有这种凭空变出东西的手段。


    徐广路忽然想到什么，笑道：“这个啊，你问我父母去吧。”


    临了给徐家那两口子挖个坑。


    徐广路看了眼时间：“导弹抵达这里还有不到三分钟，你们可以开始逃命了。”


    周合齐呆了两秒钟，然后蹭地站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徐广路理所当然道：“把这个代表权力中心的总统府轰掉，这很有划时代的意义不是吗？”


    徐广路：“还有两分半。”


    周合齐浑身哆嗦起来，像见鬼一样看着徐广路，确定她真的没有在开玩笑后，头皮都要炸开了。


    这十足十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他抬脚就要跑，周航叫道：“父亲！爸！带上我！”


    周合齐天人交战一番，还是一咬牙管自己跑了。


    两分半钟，他自己都难以跑出总统府大院，更不要说带着一个不能动弹的成年儿子了。


    他看重这个儿子，但更爱惜自己的命！


    周航眼里满是不可置信，震惊迅速被仇恨取代。


    其他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alpha也一样咬牙切齿又满眼绝望。


    徐广路看得可乐，难得善心大发：“其实我说错了，是还有四分半钟，你们是要原地等死，还是站起来逃命。”


    数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徐广路。


    徐广路道：“现在站起来后果就是，后半生你们可能会瘫痪。”


    周航咬牙道：“只要活着，瘫痪就瘫痪。”


    其他人自然也是同样的选择，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徐广路挑眉，抬起枪，对着他们的伤口：“系统。”


    系统无奈：“手拿稳了。”


    然后，开枪。


    一人一枪。


    子弹从同一路径穿入，将卡在脊椎骨的那枚子弹推出身体，两颗子弹同时没入地面。


    鲜血涌了出来，伤势更加严重，但同时，周航他们也都能动了。


    他们艰难地爬起来，争分夺秒往外冲。


    徐广路淡淡一笑，去吧，去和周合齐狗咬狗去吧。


    安全屋安静下来，血腥味弥漫在鼻尖。


    徐广路有些疲惫地坐在总统椅上，扶上耳朵里的耳机，说：“都听到了吧，知道什么情况了吧？”


    那头，萧意畅回答：“知道了。”


    “周合齐交出密钥的视频我已经发给你了，我没有杀他，他活着更有用。”


    一个被吓破胆，又被捏着这么大一个把柄的总统，会是一条很合格的狗。


    “我明白，你现在还在总统府吗？快出来吧！”


    徐广路没有回答，只是说：“那就这样吧，尽快搞出新型武器，你们就什么都有了。”


    她掐断了通讯。


    她摘下耳机，摘掉面具，眼前顿时一片模糊，耳朵里全是杂音，她摸索过去按下桌上某个按键，面前的窗户就变成了透明的。


    这安全屋确实挺高级的。


    可惜她已经看不见外面的景色了。


    她整个人完全放松地躺在椅子上，懒羊羊地晒着最后的阳光，身体好像已经死掉了，徐露露的情绪也完全消散了，大概是满意这最后的疯狂的。


    如今只剩下属于徐广路的意志，还在这具躯壳里强撑着。


    她声音含糊不清：“还有多久？”


    “三分钟。”


    系统小心翼翼地问：“你出够气了吗？”


    “嗯，这么发泄一场，舒服多了。”


    “你还有什么遗憾吗？”


    遗憾吗？感觉挺多，但好像又说不上来什么。


    她干掉了许多讨厌的人，更多讨厌的人会陷入长久的肉痛和麻烦之中，她还给自己安排好了死法，死在龙脉上。


    虽然她不相信真有什么龙脉，但和龙脉共存亡啊，听听看，多么高级的死法啊。


    所以，是无憾的吧？


    系统再问：“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唔，也许吧。”


    系统急了：“那你真的会把我吐出来吗？”


    徐广路反问：“你说呢？”


    系统炸毛了，苦苦哀求道：“拜托了，看在我这几天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真的，我都把老底掏给你了，一滴能量都没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徐广路只笑：“是吗，那你再给我扭个屁股看看吧。”


    系统咬牙切齿，心急如焚，但也只能哼哧哼哧地照做。


    徐广路闭着眼睛，看着在自己视网膜上扭来扭去的斑点小狗。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她觉得自己几乎要睡过去了。


    忽然，她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天空中好像有一颗黑点在极速逼来。


    她喃喃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