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作品:《雪海平沙》 慕容策与安定长公主大婚,皇宫内外都沾了喜气。据安定长公主说,她想要去洛阳拜祭陆公祠,于是慕容策便跟着去了。他们二人恩爱有加,见大哥已经放下了曾经的感情,独孤理便也放心。
在过几日,他们也该回云州了。在吏部交接了会儿,独孤理领了自己的牌子,上面刻着程期,一同领回来的还有符契,以证身份。他摩挲着符契,只觉新鲜好玩,回到孟府门口见孟西洲在一旁清点行李,便问孟西洲,“你也有么?”孟西洲笑道,“我怎么会没有呢——我好像还真没有,我那个是我阿爷的。”独孤理从衣服夹层掏出另一套来,“我帮你拿了。”
“真不错,咱们的好像都一样,都是都尉。”孟西洲心情大好,“差不多该走了,我去和阿爷阿娘告个别。”
孟西洲一走,独孤理站在门口,远远看着顾子岚背着画轴骑着头驴走了过来。“独孤小兄弟!看来我没来迟!”
独孤理愣了会儿,“顾兄怎么来了?”
顾子岚卸下背上插着的画轴,徐徐展开,“你看看。”只见那是一副漠北雪景图,皑皑白雪将天地连在一处,山峦隐没在彤云中辨不太明,只有一马一人,在近处草地上留下脚印。“怎么样,这下可还看得来?”
“顾兄才华横溢,我亲眼见着,如同置身其中一般。想来当时我还是无礼了……”独孤理细细点评着,谁知顾子岚便将画推到自己手中,“画自是要赏识之人来收藏,你拿着吧。”
“我怎能平白无故收你的画……”
“我说过,我的画,只给合眼缘之人。当初在驿馆,你直言我的笛声难以入耳,又说我的画不合心意,我虽有些生气,但老左开导我,我便想着,画些别的也不是什么坏事。独孤小兄弟,你心思纯正,跟你喝酒很是愉快!”他拍拍独孤理的肩,会心一笑,转身骑上了驴,“我要继续云游了,前些日子破财买了头驴,这小家伙吃的不多也好养活,比马舒服多了。不过你这样的武夫肯定是骑马的吧?”顾子岚说着看了看日头,“老左该等得我不耐烦了,我就不找小孟将军了。哈哈哈,咱们有缘再见。”
顾子岚骑驴远去,慢悠悠的,铃铛一晃一晃,声音铿锵。他唱着独孤理听不懂的歌,或者说世人里懂他的本就不多吧。
独孤理收好画,熟悉的声音又响起,“小舅舅,怎么也不跟我告个别,真伤我的心。”
“你不是说没时间跟我玩吗?”独孤理不愿多说,“越王殿下这是怎么了,亲自来找我了。”
“我阿娘出不来,让我替她看看你。”李幼陵负手而立,风度如往常,“你竟和顾子岚成了朋友,他一幅真迹能享誉长安城,可就是不肯画,哎,可惜了。”
“物以稀为贵,若是肯为君画,又怎么会名满天下?”
李幼陵道:“小舅舅,你这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辛辣。我可真羡慕你,有个好大哥,我还羡慕孟西洲,有个好父亲,不像我,什么都没有。我父亲视我为平衡东宫与诸王的棋子,我大哥视我为前朝眼线。哎,活得真累。”
“什么道理,你羡慕我。你这名利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我听大哥说,读书人拼一辈子,顶多封个公,顶破天也是个郡王,还不是世袭罔替,你一生下来就有了别人一辈子拼都拼不到的王位,你说你还想要什么?以后这些话不必说与我听,我不会可怜你的,只会没来由觉得烦。”
意兴阑珊,李幼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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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多说什么,“小舅舅,你就不能逢迎我两句,怪让人尴尬。本王很少诉苦,你倒是整得本王不知所措。罢了罢了,我不与你计较。我走了,以后回长安记得去看我,你喜欢吃甜食,我那棚子里好吃的菓子有很多,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他拂袖而去,独孤理便只好看着背影,呆呆站在原地。
孟西洲从院子里走出来,身上大大小小背了好多包裹,“我阿娘不放心,特意给我塞了好多她自己做的蒸饼,还嘱咐长史管课业,以后在云州万不可耽搁。我都知道,她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哎!”
“咱们这一去,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你阿娘担心很正常。”
“理理,咱们能一起去了,能看到天阔和月明,能和孟家军的兄弟每天做些有意义的事,想想就觉得舒心。或许我这性子向来就是关不住的。”孟西洲将包裹放在马车里,自己则翻身上马,“车子太闷,我要自己骑马走,你呢?”
独孤理笑道:“那我跟你一起。”
褚司南也走出大门,“我和老将军说了会儿话,你们便准备好了?”
“长史,就缺你一个人了。”孟西洲催促着,“快点,咱们天晚了正好去驿站歇脚。”
三人与一众家仆便往云州赶路,将来会是什么景况,没有人知道。何谓自由?在他们看来,自由就是做着自己爱做的事情,不为世俗的尺度左右。至于会遇到什么风雨——管他呢,没有越不过的坎。他们与很多人相遇又分离,一次次做着不违本心的决定,世间有多少人初心不改?
丽日正阳,孟春的天气有些热,桑树遮蔽着沙路,这才有些阴凉。一个传奇已然谢幕,另一个传奇冉冉升起——那一天终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