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人贩子

作品:《金融狗在年代文里搞事业

    火车上的日子实在无聊。


    这个年代还没有手机娱乐,闲得发霉的邱时微又试着和陈玉寄搭了几次话,结果毫无意外地都以失败告终。


    话题总是无疾而终。


    明明对方一副温和纯良的摸样,可她却从那副面孔下嗅出一丝疏离与冷淡。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邱时微在心里叹了口气,索性放弃。


    接下来的两天,火车一路向西,窗外的风景也愈发变得萧瑟单调。


    荒原、枯草、干瘦的树影,在急驰的列车车窗外连成一道飞逝的灰线,时间都变得漫长起来。


    邱时微靠在床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练习编中国结,做手工来打发时间。


    编得眼睛累了,她便把目光移向窗外的风景,顺便欣赏一下对面陈玉寄优越的侧颜,权当对自己的犒劳。


    她发现这位沉默寡言的‘陈小弟弟’似乎格外警觉,极少与陌生人交谈。


    偶尔陈平或乘务员过来关心邱时微的状况,陈小弟弟便会微微转身,像是刻意回避。


    有着陈平的照料,车上的日子虽然无聊也还算安逸。


    到了第三天上午,火车停靠在一个大站点,预计停留半个钟头。


    卧铺实在太窄了。为了不掉下床,邱时微每天晚上都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身子早就僵得不行。


    趁着这个机会,邱时微索性决定下车透透气,活动一下筋骨。


    跟着人流下车后,她走到站台边,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新鲜的冷空气。


    站台上人头攒动,形形色色的旅客身影匆匆,精神面貌与现代社会的人们大不相同。


    邱时微新奇地打量着这个时代的缩影,用眼睛默默记录着父母年轻时经历的社会风貌。


    随着列车驶向Q省,气温越发降低。


    一阵冷风袭来,邱时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拉紧身上的红色短袄,这才发现这件衣服实在太薄了,刺骨的寒风从面料缝隙渗透进来,直往骨子里钻。


    邱时微咬了咬牙:“失策了……”


    为了路上方便,她特意没穿那件厚实的军大衣,怕会弄脏弄破,只带了这件旧袄,没想到这衣服一点儿都不保暖。


    实在受不住冻,邱时微打了个机灵,快步跑回车厢。


    踏入车厢的一瞬间,温暖的气流扑面而来,将她紧紧包裹住,邱时微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许是吹风冻着了,邱时微喉咙开始发痒,干咳几声后又打了个喷嚏。


    “啊嚏、啊·嚏!”她郁闷地揉着鼻子往床位走去。


    还没到跟前,便听见车厢里传来嘈杂声。


    邱时微快步走去,只见一个抱着婴儿的大娘正对陈玉寄比划着什么。


    包着蓝格子头巾的大娘说道:"小伙子,你看俺带着个孩子爬上爬下的不方便,你身强体壮的,能不能和我换一下,把下铺让给我?"


    上铺比起下铺更加狭窄,就陈小弟弟这一米八的大高个,怕是要憋屈得够呛。


    邱时微本不想管,但又不忍心美人受苦,终是心软了。


    不等陈玉寄回答,她便出声英雄救美:"大娘,我中午就要下车了,要不您先坐我的床铺?"


    "哎哟,太谢谢你了姑娘!你长得那么好看,心地还那么善良..."大娘操着浓重的乡音连声道谢。


    这女人约莫四十来岁,皮肤黝黑粗糙,面容憨厚,穿着破旧的碎花棉衣,怀里婴儿的襁褓却是崭新的红布料。


    自己再苦也要给孩子最好的,邱时微不禁感叹这份母爱,想着母亲在外带娃不容易,能多帮些是些。


    "姑娘,对面是你对象吧?你俩长得可真是这个。"大娘竖了个大拇指夸赞道。


    邱时微连忙解释:“大娘,你误会了,我俩不认识。”


    “那你们城里人长得真都是水灵灵的,不像俺们乡下人……”大娘一说话就收不住,开始拉家常。


    说自己叫王红花,Q省乡下人,嫁到了隔壁省,这次是抱着她刚生的小儿子回娘家走亲戚。


    一时之间说个没完。


    邱时微笑着打断了她,好心提醒道:“大娘,车上暖和,您把孩子的襁褓解开些吧。我看孩子都不怎么吭声,是不是闷着了?”


    火车行驶时那么颠簸,噪音又大,寻常婴儿都会哭闹,可王红花的孩子从上车到现在一直安静的出奇。


    王红花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没事,俺们乡下的孩子好养活,这会儿刚喂了奶吃饱了,睡得正香,过会儿醒了就好了。”


    她从包袱里取出装着奶的小杯子给邱时微看。


    突然火车一颠,王红花没拿稳杯子,奶撒了出来溅到婴儿的襁褓上,邱时微急忙帮着擦拭。


    这么大的动静,孩子都没醒来,邱时微心生警觉。


    不对劲!


    奶是凉的!


    趁着擦拭,她故意掀开襁褓一角。


    孩子的脸白白嫩嫩的,一看养得就极好,与王红花的黝黑粗糙的截然不同,明显不像是乡下孩子。


    一旁的陈玉寄始终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也察觉到了异样,目光紧盯着孩子的脸。邱时微心跳加速,不由自主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似乎心领神会。


    王红花见状,立刻紧张地把襁褓塞回去,迅速遮住了孩子的脸。


    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起来。


    这时,陈玉寄突然开口:“时微姐,你的衣服湿了,穿我的吧。”


    邱时微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短袄下摆被奶水弄湿了一大片。


    陈玉寄递给她自己的大衣,指了指弄脏的地方:“我刚看了一车厢人少,你快去一车厢茶水间收拾一下,早点换上别着凉了。”


    他们现在位于三车厢,而一车厢的人明明更多——陈玉寄这意思是让她去一车厢找陈平


    看到两人的互动,王红花放心下来打趣道:“还说不是你对象,看这小伙子的担心都要溢出来了。姑娘,你是害羞了?”


    邱时微装作害羞的模样,红了脸,接过陈玉寄的衣服:“大娘,您别乱说,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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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时她转头快速地看了陈玉寄一眼,陈玉寄向她微微叩首,示意她放心。


    邱时微安心下来,头也不回地直奔一车厢,只听见背后传来王红花的调侃声:“对象都走远了,别看了。”


    出了两人的视线,邱时微便加快脚步,几乎是跑着赶到一车厢,直奔列车室。


    万幸陈平正坐在那休息。


    陈平刚端起搪瓷杯准备喝口茶,看见邱时微一身狼狈地朝他这跑来,手里还紧攥着一件男士大衣,这一幕让他呛了一口水,连忙重重放下杯子站起来。


    以为邱时微受了欺负,陈平怒气冲冲地迎上前去:“小邱,发生什么事情了?别害怕,快告诉陈叔!是不是你对面那小子欺负你了?陈叔这就去教训他!”


    邱时微跑得太急一时喘不上气,此时正弯着腰大口吸气,闻言立刻抬头摆手:“不是的,不是……有、有……人贩子!”


    “什么?人贩子!”陈平脸色骤变,脸色严肃起来,压低声音问道:“你确定吗?”


    邱时微终于喘匀了气,理顺思路后快速将事情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那孩子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应该是被喂了昏睡的药。”她顿了顿,又急促地补充,“陈叔,她说自己要去Q省,还有不到两个钟头就到站了!”


    陈平闻言神色凛然,立即拿列车室的电话通知其他乘警:“所有人立即到三车厢集合,注意隐蔽,不要惊动乘客。”


    另一边。


    三车厢内,王红花见邱时微迟迟未归,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找了个借口便想带着孩子离开。


    可每次刚要挪动脚步,就被陈玉寄那双长腿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去路。


    “哎,大娘,您不是说等我媳妇回来的吗?”陈玉寄笑容温和,“再等等吧,她马上就回来了。”


    王红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心不在焉地四处张望,越发觉得不安。


    看到邱时微的身影在车厢门口出现,原本还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她的眼神猛地一紧——邱时微身后跟着几个高大魁梧的男人。


    分明是乘警!


    王红花慌了,抱起襁褓中的婴儿转身就想跑,却被少年眼疾手快地扣住手臂,冲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大娘,我媳妇这就来了,再等等。”


    “不用了!我有急事!”王红花的声音变得尖锐,拼命挣扎想甩开陈玉寄的钳制,却挣脱不开。


    看似单薄的少年力气竟出奇的大,像铁钳一样死死扣住她,让她连动都动不了。


    “该死!”王红花咒骂一声,慌乱中眼神变狠,突然将怀中的婴儿往前一抛。


    陈玉寄没料到王红花会如此狠毒,眼见婴儿被她毫不留情地抛向地面,下意识松开了手,身体一个飞扑,堪堪接住即将摔到地上的婴儿。


    而趁着这个空档,挣脱了少年的束缚,王红花疯了一般拔腿朝车厢门口冲去,却被赶到的陈平和几名乘警团团围住。


    陈平冷着脸,一个利落地擒拿手将王红花按倒在地,厉声喝道:“还想跑?你跑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