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奉劝过你不要嫁给裴逸辰,可你执迷不悟。”


    沈瑶不知她想说什么。


    “他并非什么良人。”


    沈柔才不想听她说大道理,烦躁的怼道:“他不是良人,难道苏煜琛那个死人是?”


    “你上一辈子死时,你的裴郎可曾有过一句求他母亲来饶你性命?”


    “若他真是钟情于你之人,我倒盼着你二人可以好好过日子……”


    “眼睁睁看我这个结发妻子被你捅死,无动于衷。而后轮到你被他母亲勒死,也无半句求情保你之意。此等儿郎,自私懦弱,何可托付终身?”


    “若你受他蒙蔽不知是非也就罢了,你已经吃了一世的亏,怎还同没出阁的无知女儿家一般,对那等人渣抱有希望?”


    “苏煜琛上一世待你不薄,他继母待你不好的账你也不该算在他头上。你被苏家赶出来,也不是他造成的。”


    “你嫁苏煜琛为妇,不愿同他共苦度难,只想坐享其成拿好处。他人没了,你从没想过留在苏家帮亡夫守好偌大的家业,反倒被外姓的人一打压就怕了束手束脚,任由自己狼狈的被赶出门去,这就是你所谓的强者之道?”


    沈柔下意识反驳:“我夫君死了,我还被苏家那老女人刁难,我才是受害者!”


    沈瑶不留情面的打断:“你往日在沈家泼辣,竟原来是个窝里横。在家对我对下人都多有刻薄,怎曾想嫁人做了一家主母,反倒谁也拿捏不住,被婆母刁难了几次便吓得六神无主了?”


    “你!”沈柔气急败坏,被字句戳到痛处,抬起手便要甩沈瑶巴掌。


    “你受的苦,遭的罪,我也吃了一遍了。苏夫人如何是她的事,我如何应对,才是我能做,我该考虑的。”


    沈瑶扣住了她打过来的手,厉声道:“若日日像你这般怨天尤人,被她磋磨恶整又不会反抗,她得寸进尺,掌你生死,的确是容易事,那也怨不得旁人,都是你自己不争气!”


    沈柔气的够呛,脑子又一时间转不过来,想不到什么狠话骂回去,急的眉眼都皱在一起。


    “那老女人整你,你倒还帮她说话,你被折磨的失心疯了?”沈柔一把甩开沈瑶扣住她手腕的手,恶劣道:“你重生就为了告诉我这些烂道理的?我可懒得听!谁要看你装蠢媳妇逗那老女人开心?”


    “总之!我这辈子嫁给裴逸辰,不敢说如何富贵,至少平安过完一辈子不是问题,我又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没人会再来勒死我!”


    她又找回了底气,冲着沈瑶阴笑:“而你……嫁给了苏煜琛那短命鬼,这辈子当寡妇当定了!看你怎么翻身!”


    “苏煜琛那用的蠢货弟弟能守得住苏家的钱财?凭他?”


    “苏家多大一块肥肉啊!不说京城人人惦记想瓜分之,和他扯上干系的人,哪个不想图谋好处?他征战南夷多年,南夷人恨不能吃他肉喝他血,吞干净他的钱财。他费劲保护的这些人,巴不得他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瑶,你别跟我装没事人,覆巢之下无完卵,你,沾上苏家,这辈子别想安宁了。”


    “笑话我?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不配!”


    沈柔越发得意,说着昂起头来,指着福来赌场那几个字对沈瑶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沈瑶不语,她自顾自继续:“福来赌场,京城数一数二的大赌场。”


    “这里每日进账的钱财,可不是你敢想的。”


    她说着还用轻蔑的眼神将沈瑶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嗤笑道:“我夫君今日约了苏煜伦来次豪赌,而赌注便是全部家当……”


    “这个赌场,我夫君迟早会收入囊中,听闻这赌场是京城权贵名下的财产,若是可以将这个赌场买下,靠此盈利,钱十辈子也花不完。”


    “只要我夫君能和这幕后的东家能合作,裴家日后也是不可限量的,到那时,苏家恐怕早就树倒猢狲散,大难各自飞了吧……”


    “我夫君有生财的头脑,知道把握机会,把产业越扩越大,苏煜琛那个武夫,只知道埋头打仗,无聊的紧,打着打着把自己的命都丢了,好的很呢……”


    “沈瑶,不是你的福,你享不了。”


    “重来一次又如何?优势仍在我。”


    沈柔抚了抚发间的珠翠,扬起笑容来:“就等着看我们裴家怎么一口口吃下苏家吧。”


    “苏煜琛仗着有太子撑腰,不把我们世家放在眼里。可现在裴郎受了三皇子的赏识,再不怕有些眼高于顶的宵小看不起了……哦,我差点忘了,有的人,已经死了,可没机会爬起来为自己说几句话了哦。”


    确实如沈柔所说,今日苏煜伦闯了大祸。


    几个时辰晃过去,不知不觉输了十几万两了。


    直到他背着苏夫人带的地契,房契,铺子,金银都抵了个干净,红着眼杀的自己都不知是谁在哪了。嘴里还喊着自己要回本,要把输掉的钱给赢回来。


    还是裴逸辰拉着拦着,才把人勉强哄走了。


    可这欠下的账,总需要人还。


    苏煜伦光能闯祸,可没收拾烂摊子的能力。


    这事眼瞧着就要捅到苏夫人面前去。


    裴逸辰适时把事替表弟揽了下来。


    沈瑶在帘后听的一清二楚。


    裴逸辰哪是要替表弟还账呢,他分明是想借福来赌场掏空苏家的底,再借机吞并福来赌场,如此,苏家的钱是他的了,赌场,也是他的了。


    真打的一手好算盘!


    恐怕要不了几日,裴逸辰便想要登门来找她这个幕后老板谈商量了。


    掌事的脸色凝重的进来请示沈瑶,意问可要拦住苏家二公子,将人扣下来。


    沈瑶毫不慌,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挥挥手:“让他们走。”


    “可他的东西抵完,还欠了三万两呐……”


    “无妨。”沈瑶面色不变。


    掌事的见沈瑶心意已决,也不敢再劝。


    苏煜伦真是懂事,她正愁不知如何破眼下局面,苏煜伦主动犯事把主动权送到她手上来了。


    区区万两,就如沈柔说的那样,流水一般的钱,要不了几天,就又回来了。


    苏家的钱,裴家的钱。


    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尽管掌事的把苏煜伦用来抵钱的,印着苏家印的地契房契和金元宝都放在沈瑶手边,她也并不感兴趣,甚至没多看一眼。


    不过是替苏煜琛不在的日子,守住他的家业。


    苏煜伦赌的头脑发昏,也是回了家才觉得不对。


    自己一时快活,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输掉了。


    如何同母亲交代呢!


    那裴逸辰不对,说好一起赌,他一股脑不要命似的下注兑筹码玩,可他那表兄束手束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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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的人畜无害的,一直在一旁撺掇自己赌钱的气焰情绪,自己却没怎么花钱玩。


    身上带的钱都输干净了,还倒欠几万两呢。


    家中金库的钥匙,她母亲拓了把给他。


    嘱咐他不可肆意妄为,要有节制的细水长流。


    可他一场豪赌,竟败了个干净。


    完了!完了!


    还有那欠下的钱,他到何处去弄钱还上啊!


    裴逸辰说为自己料理此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把身边的几个随从的小厮都凶了一顿,嘱咐他们捂紧此事,不可泄露出去半分。


    他也因此老实几天,没去找沈瑶的麻烦。


    可苏夫人晚上辗转反侧,总觉得此女留在家中,迟早是个祸患。


    还是得除之后快才可安心!


    便也就趁着苏煜伦还没起,吩咐下人把沈瑶绑到人牙子那发卖了远了,不让她继续留在京城。


    反正她早打探清楚,这沈瑶在家也并不受父母待见,找个理由称她病死了又有谁会多事来管。


    那亲家也并不会怀疑,毕竟自家的女婿也死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多也觉得她是心里不舍夫君跟着一起去了。


    可谁曾想,绑着人还没送上马车,便见到了那个本该土葬在军营之中的人。


    青天白日,苏夫人被吓得六神无主,大喊大叫着鬼来了。


    苏煜琛脸上铁青,本按照和沈瑶的约定是要待她处理好苏家的事,他再现身。


    可哪晓得他这个混账继母和弟弟不好好对待他的妻子,倒有法子折辱,以为他死了,就把沈瑶当成礼物填到苏煜伦房里让他玩乐了!


    若他再不出现,还不知这对母子还要搞出多少幺蛾子来。


    旁的事小,可若伤了沈瑶,难以收场。


    他不愿沈瑶被这邪恶人害了。


    把军营中的余孽肃清干净了,吩咐交代好,只身一人归心似箭往家里赶。


    得亏他回来了。


    不然沈瑶真要被卖了。


    苏煜琛从麻袋里把人扒出来。


    “前几日倒好的很,也不知今日怎的突然变了卦……”沈瑶看着眼前的男人冷着脸帮自己把捆着手的绳索给解开。


    “你相信我,本来真的没事的……”


    她尴尬的替自己解围。


    “我再不回来,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了。”


    这回倒反过来了,不是他没了,而是她没了。


    “那既然计划有变,那咱们见招拆招吧。”


    苏煜琛一个冷眼扫退了门口看守的家丁,拽着沈瑶的手往府里走去:“嗯。”


    苏煜伦是被冷水泼醒的。


    他刚要发作,却听到了比被这样叫醒更火大的消息。


    苏煜琛没死。


    此刻正站在他面前。


    “啊——”


    他的反应和他母亲如出一辙。


    仿佛看见了鬼魂一样的害怕。


    “怎么了?看见大哥还活着怎么不开心?”苏煜琛好整以暇的看着苏煜伦,语气里面满含调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我死呢……”他若无其事的瞥过苏煜伦的眼睛,感受他恐惧的瞳孔地震。


    “啊啊啊啊!鬼啊!啊啊啊啊!”


    聒噪的声音长久,沈瑶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无奈的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