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是姑苏城中的大宅子。


    “娘娘醒了!”睁开眼,芳云欣喜的声音。


    “芳……”一张口喉咙里便是火辣辣的生痛,如同含了块烧红的炭块。


    “娘娘,大夫说您惊惧过度了,您的身子一切大好,奴婢这就去找陛下!”


    我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这才懵然想起刚刚的事。


    我好似坠入悬崖了,但不知被什么东西缠在身上狠狠一勒。


    焦急匆忙的脚步声越来越急,还没来得及对上他的眼睛他便冲到了榻边。


    “泱儿?泱儿!”


    这双手是有温度的,我鼻子猛然一酸,也不知该说什么,只一味地落泪。


    “好了,怎么还掉金豆子了?”他笑了笑,轻轻为我拭去眼泪。


    “我、我……”


    “傻丫头,”他轻轻将我揽入怀中,力道虽轻但是紧紧揽着我:“以后,可不准做这样的傻事儿了。”


    “你们都是我在意的人,”我颤着声,“我不想连累你们。”


    “你答应我陪我一辈子的,怎能轻易食言?”他紧紧摁着我的头。


    “那你有没有受伤?”我轻轻揭开他的衣袖,那上面赫然是道道青紫的淤伤。


    “别管我了,你自己身上还落了很多伤,刚刚芳云给你上过药了,不要再磕着碰着的了。”


    伤?我这才反应到我的腰、后背和前胸都是火辣辣的痛,轻轻揭开衣衫那肩膀处赫然是一道血痕,前胸、后背莫过于此。


    “当时你割开绅带,我们都以为你就要掉下去了,”他缓缓解释道:“没想到你的衣衫里一直系着条绳子,绳子绑住了你的腰和臂膀,另一端绑在了悬崖最外边的一个木槿树上,所以你才没有掉下去。”


    我愣住,绳子?当时我过度紧张害怕,竟不知身上一直系着绳子。


    这么说是那蒙面绑匪给我绑的绳子?我想不通了,亲手把我推入悬崖的是他,给我提前绑好了绳子的也是他,那他究竟是想让我死还是让我活?


    “那群绑匪……”


    “他们趁乱都跑了,我已经命了景烁前去追捕,是群亡命之徒,多半不会有果。”


    “那泠鸢呢!”我慌忙道。


    “她无碍。”


    这就好,这就好,我松了口气:“既然他们还没抓到,我们就尽快回隐都去吧……”


    还是赶快回宫去吧,此番劫难本就源于我,我可不敢再在宫外如此放肆了。


    大军班师回朝了。


    两天一夜,浩浩荡荡的皇室军队终于抵达了神武门。


    一回未央宫墨笙与墨湘便急吼吼地迎了出来,她们早就听说了渎川之事,担心得紧,见我一回来便左看看右看看就差把我扒得精光了。


    皇宫还是如从前一样,而我也因身体不适日日推脱妃嫔们的晨昏定省,每日里除了去泠鸢宫中玩,便是懒懒地待在未央宫里哪里不去,连洛殷离的椒房殿我都甚少去了,不过经此一事我与洛殷离好得似大婚之后,每每看完了折子处理好政事他便是只来后宫找我一人,日日如此连续一月未召幸过其他妃嫔了。


    “你都二十多日没有主动去尚书房找朕了,真真是女子凉薄。”未央殿门口洛殷离的声音想起。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得多半是泼妇,怎得用在你身上也如此恰当呢?”我看了看洛殷离,调侃道。


    只见洛殷离挥了挥手示意宫人们全都退下,脸一垮:“我若是泼妇那你是什么?莽夫?”


    果然在说嘴方面我永远争不过他,知道争不过所幸也就不争了,我挑挑眉,剥开个橘子:“春困秋乏,许是身子乏了不愿动。”


    “吃橘子上火,怎么送来的桂花糕都不吃了?从前你用完膳可是能吃上一盘的。”


    “没胃口。”


    “真是稀奇,你还能没胃口?”他挑挑眉:“听芳云说你最近睡也睡不好,这是怎么了?”


    “许是想起一年前的此时,我刚捡回一条命,就住在长街后一个不知名的小屋子里,整日里浑浑噩噩,若没有哥哥我自己不知都死了几回了。”


    “你受苦了。”


    “受不受苦倒无所谓,只是失了忆的人就仿佛是一张白纸,那时我日日夜夜拼了命地想要记起从前的事,可我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哎,”我来了兴致:“你可知我一月前为何要偷偷跑去渎川?”


    “为何?”


    “我做了个梦,梦很奇怪,里面的人我谁都不认识谁都看不清,但有一句话格外清楚,梦里有个人说一定要去渎川,渎川有这天下最美的木槿花。”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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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生产木槿十分寻常,只是从未听说过渎川有什么有名的花苑。”


    “的确没有,可那日咱们不是看到了吗?”那段记忆虽十分恐怖,但那木槿花儿当真是美的,“那样好看的木槿花海,怎得无人欣赏呢?”


    “许是——姑苏人并无爱花怜花之心吧。”末了,他才缓缓道。


    “对了,那日我们还遇到了个古怪的婆婆,”我突然唠叨起来:“那婆婆是楼兰人,手里还有串楼兰王室的骨铃呢!”


    “骨铃?”


    “是泠鸢认出来的,那骨铃上的小牌子上有苏吉二字。”坎曼尔苏吉是泠鸢的大名,我还记着墨怀瑾的楼兰名字是帕尔哈提苏吉呢。


    “哎!”我突然有些兴奋,喋喋不休道:“说起来你绝对想不到,那婆婆是二十多年前随秋岚公主一同嫁入祁朝的呢!这秋岚公主还是泠鸢的姑姑!对了,她现在在哪啊?我并未听说过宫里还有位楼兰而来的太妃啊,她想来也应该四十多岁了,肯定还是副美人模样。”


    眼前洛殷离的身子似乎突然僵住,连束起的头发丝似乎都仿佛是用木头雕刻出来的。


    “你怎么了?”我一愣,见他还是不说话,我下意识摸了摸他的头:“没发烧啊,你怎么傻了?”


    “我从未听说过她。”


    “什么?”我一愣:“她不应该是你的庶母吗?”


    “先帝不喜楼兰女子,她许是不得宠吧,我从未听说过。”


    哦,这样啊……我总是感觉洛殷离怪怪的,从前听墨笙说起过几句,洛殷离的生母是先帝的琼妃萧氏,在一次家宴中萧氏被庄慧皇太后下毒毒害身亡,也因此被先帝厌弃禁足于坤宁宫,后来洛殷离登基,昭告天下的诏书里追封了自尽于坤宁宫的皇后冷氏为庄慧皇太后,而那诏书竟半分没有提及生母萧氏,反而追封与他毫无干系的懿贵妃为懿惠皇太后,并在诏书里称懿惠皇太后为生母,但懿惠皇太后生前便只有五公主一女,而生母萧氏则永远都只是一个死后才被追封为淑妃的妃子。


    墨笙说许是因为琼妃萧氏身份低微又不得宠并无资格抚养皇子,所以洛殷离一直是在懿惠皇太后膝下长大的缘由,这些日子里我也瞧出但凡一提起先朝之事或父母之事洛殷离便会十分抵触并极力回避,我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洛殷离在这无情的后宫里定也是尝尽苦头,可他总是给我一种无法言说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