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爸爸和他的两个好大儿

作品:《炮灰拿稳万人迷剧本后[快穿]

    会所包厢,音乐嘈杂、灯光炫彩,香槟与烟草香水信息素交错横行,混杂成一种糜烂又旖旎的堕落氛围。


    几个纨绔模样的人横七竖八地坐在沙发上,各自揽着几个漂亮小巧的omega,一道珠帘隔开了这混乱的一切,沙发上的人们喝着酒,却时不时往门口看去一眼。


    “咔哒。”开门声。几个人顿时坐直了身体,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开门的瞬间,放在门上的红酒顿时倾倒下来,浇在来人头上。


    包厢里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笑声,然而,这些笑声却在来人抬起头时全都戛然而止。


    鲜红的酒水从黑发间流淌下来,如蛇一般蜿蜒过那一片柔嫩无暇的雪白,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滑入脖颈,在衣领下不为人知地攀爬着舔舐。


    他抬起头的瞬间,时间仿佛都变得缓慢,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看着他缓缓睁开的眼,就像看到一幅缓缓铺开的水墨画,一滴酒液从纤长的睫毛上落下,如同鲜红的泪滴。


    有几个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但池溪似乎毫无所觉,似乎也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还笑了笑,“抱歉,我可以去清理一下吗?”


    珠帘后,有什么东西像是被捏碎了。


    这个笑容,似乎让他们故意营造的氛围都变得可笑起来。其中一个结结巴巴地说,“可、可以啊。”他差点咬了下舌头,深深觉得自己真是毫无气势,可是、可是谁知道传闻中深居简出,什么也不会的池家废物beta家主长得这么好看啊!


    长成这样,就算什么也不会,也有一堆人会心甘情愿地养着他吧!但这话他不敢说,隐晦地看了一眼珠帘后。


    池溪在卫生间清理自己,系统义愤填膺地握起鸡蛋大的爪子,“主人为什么不躲开!”


    池溪撩撩头发,意味深长,“为了卖惨啊~”


    很快池溪就清理完毕出来了,曾经的帝国四大富豪之一,却在短短半年内频遭打击,一座高楼要拔地而起需要数十年甚至几辈的奋斗,坍塌却只需要掌权者一句轻飘飘的指令,就在短短半年里即将分崩离析。


    钱不如权。


    资金链都快要断裂,原本甩手玩乐的废物家主终于不得不亲自出面,希望能让项目继续下去。为了委曲求全,甚至连那样的恶作剧都要忍耐下来。


    然而,与他谈判的人却没有多少诚意,甚至只派了家里的几个小辈出面,吊儿郎当地给他劝酒。


    一杯又一杯,雪白的脸颊上很快浮现嫣红,墨色的瞳孔也渐渐迷蒙起来,但他还是勉强维持着清明,也不忘自己的目的,“那个项目……”


    美人醉酒,尤其,这还是个曾经身在高位的美人。这种诱惑,没人能拒绝。


    领头的男孩吊儿郎当地“呵”了一声,“只喝这点酒可不够啊。”说着,继续给他倒上,可池溪已经支撑不住,连眼前的影子都模糊了。


    几个人本来就蠢蠢欲动,顿时急切地坐到他身边,他们是权贵子弟,别说是现在已经外强中干的池家,就算是曾经的池家,早知道他是这么个极品,他们早就出手了。


    池溪还摸索着要去够那杯酒,他连耳朵都已经嗡嗡的响。当然也不知道旁边不安分地想要探入他衣领的手。


    然而这时,珠帘后却发出一道声音,“够了!”


    池溪模模糊糊地看去,这个包厢处在三十八楼,原本是贴近教堂式的装扮,但因为来往都是混不吝的权贵子弟,所以从来没显得神圣,只有混乱不堪的糜烂。


    但在珠帘后的人走出来时,那些糜烂颓废,却像都被一扫而空了。


    七彩的窗户高高悬挂,有阳光洒进来,被切割成一片片破碎的磷光,水晶帘后走出的少年金发蓝眼,象征着帝国最至高无上的血脉,一身最简单的白衣白裤,却光辉灿烂如同神明之子。他踩过一地碎光,来到已经几乎完全醉倒的青年面前。


    这个给予他最难忘的温柔,又毫不留情地收走,将他彻底抛弃的……父亲,他视若神明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无情的人。


    不,对殷封远,他从来都没有过任何残忍与无情!


    池溪迷蒙着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竟然看到了小恒,那个满眼绝望地被他抛弃在废弃工厂,连骨灰都找不到的孩子。


    沐洛恒扶着他,第一时间却是冷冷朝着那些自以为是恶作剧的人看了一眼。


    几个原本不正形的纨绔顿时端坐起来,惴惴不安,眼看他的表情越来越冷,顿时咬咬牙,利落拿起还没开封的酒瓶,给自己的脑袋来了一下,然后才怯怯地顶着头晕目眩的满头血退了出去。


    只有一个人留在最后,“他那么对你……”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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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走光了。


    “小恒……是你吗?”池溪醉眼朦胧地抓着身边少年的手,那双曾经温暖无比的手,此刻却是寒凉彻骨,醉酒好像让他忘了他已经死去的事实,他说,“你回来了……”


    就像是从前任何一次他出远门回来,而他在家里迎接他一样。那是他曾经最美好的记忆,现在,却是最深的伤痕。


    沐洛恒的手微微颤抖着蜷缩其阿里,不知道是因为这份久违的触碰,还是因为那份回忆带来的痛楚。


    重伤的时候,他多少次魂牵梦萦,想的都只有他。在那个工厂里,他甚至不需要他选他,只要他有哪怕片刻的犹豫,他都可以欺骗自己。但是,他没有。


    一点点,都没有。


    他俯下身,贴在这个让他在最痛的时候都无法遗忘的人耳边,语气仍然温柔,却带着丝丝阴冷的寒意,就像是刚从地底爬出来得鬼魂,“是啊,我变成鬼回来了。害怕吗?爸爸。”


    回应他的是池溪软绵绵的身体,他无力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因为酒水浸润而格外嫣红的唇瓣近在咫尺。


    即使满腔都是仇恨,他也依然忍不住怔愣了下,曾经不敢靠近,不敢触摸的,现在,就在他怀里……


    虽然,很恨他。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冷血,可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其实……那么欢喜。看到那些人用那样拙劣的手段欺负他,他只觉得满心都是勃发的怒意。


    无论如何,没有人可以欺负他!只有他可以。


    突如其来的干渴让他忍不住俯身下去,在触碰到他双唇的刹那,他却又听到他呢喃间叫出了另一个名字,“远远。”


    蔚蓝色如星海的眼眸,顿时变得极为恐怖。


    ·


    帝国第三军营。


    殷封远结束一场训练,坐在土堆上操纵光脑。曾经的大少爷,现在满身尘土,但他的眼眸却明亮,紧紧地盯着屏幕。


    路过的男男女女都看着这个异常瞩目的新起之秀,刚来就单挑几个大队长,还赢了,想不瞩目都难。他们冲他吹口哨,撩着头发,蠢蠢欲动。


    “滴,滴,滴。”他一点也没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只盼望着快点见到对面的人。


    一周才有一次的通话机会,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


    可响过几声,对面却始终没有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