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卫家有女无双

    姜骅朗伸出手,捧起一小捧茶叶,靠近鼻间嗅闻一瞬,“你可看得出是何时的茶叶?”


    “应是好几年前,洪山玉茶还未流行之时的茶叶。虽是残有茶香,但茶叶已有些许潮意,恐是其他茶商见着这茶品质不佳方才未收,致以他们急着出手。”


    姜骅朗坐在一旁的矮榻上,面色冷凝,紧抿唇角,手中端起一盏热茶。


    茶水热气氤氲,模糊了他的双眸,但能从微蹙的眉头中窥知一二他此时的心事。


    “赵然,上次姜丞业在金雀阁和苏特尔人未碰见可否确定?”姜骅朗倏地放下手中茶盏,茶水激荡,些许水珠飞溅落至桌面。


    “是,我们的人一直跟着苏特尔人,那群苏特尔人与瑞王一群从未有碰面。”赵然语气十分肯定。


    姜骅朗沉默良久,陷入沉思,又抬眸望向陈斯,“那群苏特尔人的底细可查清了?”


    “殿下稍候。”陈斯替姜骅朗重新换上一盏茶后又朝一旁书柜走去,从中抽出其中一竹简。


    “殿下,为首者身份神秘,我们只探得有这一人存在,但还未查清究竟为谁,但其手下身份皆以查清,无甚怪异之处,皆为常年行走两国商贩。”陈斯将手中竹简恭敬地递给姜骅朗。


    姜骅朗接过竹简,解开缠绕细绳,细细查看竹简记载信息。


    “可能确定他们之中有首领的存在?”姜骅朗也未瞧出这些人的身份有何异常,有些烦闷地放下手中竹简。


    “确定。”


    姜骅朗将手中竹简递给陈斯,“你们继续派人查着,姜丞业那边再派些人跟紧些,孤总觉着他们之间必有联系。”


    吩咐完此事,姜骅朗又带着赵然离开茶庄,回到东宫内。


    行安刚奉茶进书房就瞧见姜骅朗身着并非早晨离宫时所穿,有些疑惑,“殿下何时换了身衣裳?”


    姜骅朗低头瞧了一言身上的衣裳,含笑道:“今晨去到医馆,不慎打翻茶水,郑琪骏寻来的。”


    “原来是郑先生的。”行安放下手中茶盏从房中静静退了出去。


    姜骅朗将胸口揣着的瓷瓶拿出,细细摩挲着,又将瓷瓶放在一旁显眼处,瞧着那瓷瓶。


    今日他本坐在马车内朝茶庄去,忽然听见卫无双的声音,他微微掀开窗幔,便看见不远处纤细的背影。


    立即叫停了马车,未让人跟着,自己朝卫无双走近,想同她打声招呼,结果远远瞧见她正同那曹小郎君说笑。


    连自己都未曾料想到,瞧见那番场景,自己竟会如此生气,恨不得立马冲上前去将两人隔开来。


    而后瞧见他们分开,当即追上前去,跟在她身后。


    之后发生的事是他未料到的,所作出的反应也是他未料到的。


    *


    卫无双离开茶庄又快步回到自己院中,坐在梳妆台前,瞧见那枚玉佩,将其放在手心沉默着看了一阵。


    “姑娘?”春桃端着今日在街上买的衣裳走进屋内,瞧见自家姑娘正瞧着手中玉佩发呆。


    听见声响,卫无双立马回神过来,“怎么了?”


    春桃将手中托盘放在桌面,走到卫无双身前,“姑娘可还在为今日之事自责?”


    卫无双长叹一声,放下手中玉佩,“不慎害的他人受伤,怎能不自责。”


    “姑娘莫要自责,明日还有马球赛,赛后咱们再去探望一番如何?”


    “对,若是明日再因我牵连得姜姐姐输了比赛,那真是过错大了。”卫无双拉开一小抽屉,将手中玉佩放进去,而后站起身来。


    “春桃,去知会祖母一声,明日翠云楼有马球赛,今夜我早些用膳,就不同他们一道了。”


    见自家姑娘恢复情绪,春桃也迅速起身,欣快地答应着。


    翌日清晨,卫无双早早醒来,在院中打着太极拳活动身子,玉华坐在台阶上擦拭手中剑,春桃则照常在一旁打盹。


    “春桃,早膳可好了?”卫无双用手中巾帕擦额角的汗液,轻轻拍了拍正在梦境中的春桃。


    春桃惊醒倏地站起身,“好了好了,今日一早就给姑娘炖上了牛乳燕窝,仍在灶台上温着呢,姑娘进去换身衣裳,我去拿。”


    还未走到厨房,春桃远远就听见争吵声,走近才瞧见打翻在地的燕窝,又瞧见一旁同厨子争吵的柳氏的身边的李嬷嬷。


    “王叔,发生了什么?”春桃走进厨房,朝手持长勺同李嬷嬷争吵的厨子问道。


    “春桃姑娘,我们正揉面准备做些馒头,李嬷嬷来问有无桂花蜜,结果她看见那碗燕窝就准备给大娘子端去,我等提醒那是姑娘的燕窝,可李嬷嬷仍是不肯放手,争执间不慎将燕窝打翻了。”


    王叔着急解释着,既生气李嬷嬷的仗势欺人,又担心姑娘会责罚自己未保管好她的燕窝。


    “此等品质燕窝我家夫人都未曾食用过,姑娘不懂孝敬长辈?”李嬷嬷端着手,十分不屑地看向春桃。


    李嬷嬷又看了眼地上的燕窝和被打碎的瓷碗,嫌弃地一脚将面前的瓷片踢飞。


    春桃蹲下身子,看着自己早早起床炖好的燕窝,却被人如此糟蹋,怒气上头,倏地站起身,一巴掌摔在李嬷嬷脸上。


    清脆的声音使得在场所有人都倒吸口凉气。


    “给你们?你们配么?”春桃鄙夷地看向捂着半边脸十分震惊看着自己的李嬷嬷。


    “这燕窝乃是姑娘回京时谢老夫人准备的,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抢姑娘的燕窝?”


    李嬷嬷松开捂脸的手,一个巴掌印赫然出现在她脸庞,“你敢辱骂我们娘子?”


    李嬷嬷正欲抬起手扇春桃,却被人紧紧抓住,她回头一看,瞧见黑着一脸的玉华。


    疼痛感疾驰而至,李嬷嬷疼得皱起一张脸,声音轻颤,“你松开,松开,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打我?”


    闻言,玉华也不急着反驳,而是抓住她的一边胳膊,使劲一拽,只听“咔哒”一声,那只胳膊便虚虚地垂了下来。


    李嬷嬷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异样,惊叫一声,吓得晕死过去。


    “嬷嬷!”李嬷嬷身后的侍女见状急忙上前扶起李嬷嬷。


    玉华又不急不忙地蹲下身子,又抓住她的胳膊一使劲,又闻“咔哒”一声。


    知晓玉华做了何事的春桃站在后边,忍着不断弯起的唇角。


    —


    “大娘子,厨房出事了!”一侍女急匆匆跑进鸣络苑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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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正服侍着卫父穿外袍,不急不慌地回道:“发生了何事如此匆忙?”


    侍女将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复述一边,卫父怒目而视,拉开身旁柳氏,吼道:“反了她,这才回京几日就开始惹事?不过是一碗燕窝。”


    卫父转身坐在一旁矮榻上,“把卫无双给我叫过来。”


    “李嬷嬷呢?快去请大夫。”柳氏作出担忧地模样,朝那侍女问道。


    见侍女离去,柳氏倚靠在卫父肩头,用锦帕擦擦眼角,啜泣道:“夫君,我幼时李嬷嬷就跟在我身边,亲如家人,不过一碗燕窝,无双怎么能这么欺负李嬷嬷。”


    卫父轻抚柳氏背脊,“莫怕,为父给你做主。”


    “夫君莫要说狠话,无双自小在金陵长大,刚回京,本就和家里人不亲,莫要因为我生分了夫君与无双的父女情份。”


    柳氏红着眼眸,体恤地顺着卫父的脾气,生怕卫父责罚卫无双。


    “不亲?我是她父亲,不知何为孝顺父母?今日我定要责罚她。”


    卫无双自是听说了厨房发生了何事,将玉华与春桃留在院中,自己独自前去鸣络苑。


    刚跨进屋内,卫父就将手中茶盏朝卫无双摔来,“孽女,你可知错?”


    卫无双本被强压下的怒意,此刻又被激发出来。


    “我何错之有?强抢燕窝的是我,还是摔碎燕窝惹事的是我?”


    卫无双缓缓道出,语气冷冽,黝黑的眼眸如同千年寒冰,盯着面前那柔弱无骨的柳氏。


    柳氏被卫无双眼神呵住,僵硬地坐直身子,又用手中锦帕擦擦鼻尖,缓缓起身。


    “即便如此,你也不应教唆下人扭断李嬷嬷的胳膊,李嬷嬷年纪大经不起那般折腾。”


    “若无双觉着李嬷嬷做错了,那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柳氏说着就要朝卫无双行礼道歉。


    卫父扶起柳氏,柳氏顺势靠进卫父怀中,擦着眼泪。


    “孽女,你可知‘规矩’二字如何写?目无尊长,暴厉恣睢,你外祖父母不曾好好教导你,今日我定要罚你,若不罚你,你明日是否还要扭断我的胳膊?”卫父怒吼道。


    闻言,卫无双并未生气,而是冷笑一声,“目无尊长?暴厉恣睢?”


    卫无双冷着眸子,缓步朝卫父走近,“外祖父母教我与人为善,宽和待人。但若别人都欺负到我头上还不曾反抗,那叫懦弱。”


    “父亲,幼时我曾疑惑为何我也是你女儿,可你从未善待我,今日我算是明白了。”


    卫无双停下脚步,轻摇脑袋,有些可惜道:“因为你眼界狭窄而又心高气傲。只愿看你愿之物,只愿信你愿信之人,他人言语一概不听。”


    “你以为得到的真相却只是别人处心积虑给你钩织的大网,加你沉迷其中而已。”


    卫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喘着粗气,后退几步,跌坐在矮榻上,颤抖着手指向卫无双。


    “孽女,孽女!把她给我带去祠堂罚跪,不认错,不准离开祠堂半步!”


    柳氏扶着卫父胸口,替他顺气,又对着周围一众侍女吼道:“还不快将她带下去。”


    “谁敢!”洪亮的吼声穿过门庭传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