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作品:《他们都抢着叫我Daddy

    池砚西披着睡袍瘫在沙发上,宿醉的感觉不大好受以至于他眼下都有些青。


    不过好在艾杰给他带来了好东西。


    视线落在那沓照片上,那个吊炸天的beta这次总该栽他手里了吧。


    艾杰恭敬无声站在一旁,凭借着眼观六路瞄到了池砚西的神色,啧啧,老板看照片上的郁执都这么深情,不是爱他把这些照片都吃了。


    池砚西拿起照片。


    艾杰收回视线,这一沓照片他是按照文档的顺序排好的,一张不差。


    这个视角明显是偷拍,照片上一位alpha正在为郁执点烟,他已经提前调查了这位alpha的信息,毕竟他是一个专业的助理,这种简单的事要提前完成,在将来某一时刻老板说出天凉了该让钟家破产时,他能够准确无误的提供正确信息。


    池砚西一张张翻看着照片,照片从最开始的完整拍到两个人,慢慢的只剩下郁执那一张好看的脸。


    池砚西是看到最后几张才反应过来的。


    捏着可以说是郁执大头照的照片,恼羞成怒的把照片一扔。


    “把人叫过来。”


    艾杰立即照办。


    郁执脑袋昏昏沉沉,早饭他都是吃了好久才勉强全部吃光又被撑的有些难受,正想睡个回笼觉,就收到了去池砚西那里的消息。


    “该死的。”


    撑着沙发的手攥紧,收住刚准备躺下的动作,去到衣帽间,挑选了件和身上衣服比较配的外套,佩戴好胸针。


    这是郁执第二次来池砚西这栋房子,但是他第一次从正门进入,外墙上的电网已经安装好,2米高,在不断电的情况下应该只有飞鸟能飞过这道天堑。


    他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别墅内,没等池砚西开口自顾自的在对面深色沙发上坐下。


    好累。


    想睡觉。


    池砚西眼珠跟着转动,beta坐下后就向后靠到了椅背上,长腿优雅交叠,双手随意搭在腿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视线停在beta鼻梁上,打着斜贴了一个草莓小熊创可贴,有一瞬的心虚,转念一想自己的腺体现在还红肿着,他有什么好心虚的!


    紧接着又想起beta说自己无趣,深吸一口气,这一次胜利的关键掌握在他手里他不需要气急败坏。


    池砚西始终没开口,时间已经过了一分钟,郁执的耐心用尽。


    不屑多问,起身就要离开。


    “站住。”


    郁执将要抬起的脚卸了力气,扭头,目光如在看一个死人,只是……今天的池砚西怎么有些模糊?有要向马赛克发展的趋势。


    还没等他把模糊的池砚西看清楚,一沓照片向他扔了过来。


    纷纷扬扬,数不清的郁执轻飘飘掉落。


    郁执并没有去接,任由着照片散落各处。


    池砚西这次胜券在握,气势都是昂扬的:“背着我小姑和alpha勾勾搭搭,这件事如果让我小姑知道,你猜小姑会怎么看?”


    郁执没听懂他的话但他并没有深思的打算,他没善良到试图去理解对方愚蠢的思维。


    回答的更是简单:“用眼睛看。”


    池砚西:……


    他这次的感觉不是打到了棉花,而是打到了反弹球,他一记暴击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身受重伤。


    郁执最后留下一句:工作以外的事情不要找我,边界感三个字不懂就去百*度。


    beta走的干脆利落。


    留下被怼的哑口无言的alpha好半天才愤愤站起,追了空气两步又停下,转着圈圈把头发搓成炸毛,无处宣泄,咬牙切齿地抓过靠垫按在沙发上,当成郁执一拳一拳打下去!


    郁执脚步有些漂浮,烦躁,今天的阳光太刺眼了,让他眼皮沉沉的只想闭上。


    在外面溜达了一圈也正打算离开的艾杰远远瞧见郁执。


    懵了。


    怎么就出来了?


    老板这么快?


    年纪轻轻不应该啊。


    他藏在暗中观察,这么热的天郁执却穿着外套捂的严严实实,理由只有一个,为了遮掩可能会留下的爱痕。


    他这双眼睛早已看透。


    再观他脚步虚浮,啧啧,看来老板虽然快但也足够猛。


    他没走成被叫了回去。


    不动声色的瞧着散落一地的照片,还有爆了的靠垫,战况很激烈啊。


    池砚西:“处理掉。”


    *


    郁执回去后就钻进了被窝,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生病了,他这个人对疼痛的忍耐力很高,但对病毒他就是个弱鸡。


    他平时的体温是36.8°,如果他的体温到37.4°,对他来说就相当于发烧,并且会让他无比难受,程度大概相当于一个人烧到了40°。


    他把被子边又掖了掖,很冷,争取把自己裹成一个夹心面包,张开嘴,已经无法用鼻子呼吸。


    变得水润的眼睛盯着房顶,好渴,想喝水……


    舔了下发干的嘴唇,整个人都呆呆懵懵的,可是他刚刚才把被子掖好,掖的特别好,一点缝都没留,如果他出去喝水被子就白掖了,下一次就不一定能掖这么好了。


    他就会很冷。


    冻到他会感冒的。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脸烧的红了起来像是在颧骨处抹了腮红,十分可爱。


    郁执最后还是没有起来,他的身体很沉,就这么渴着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还时不时舔下嘴唇。


    没过多久他又忽然蹬被子,把自己从被子里滚了出来。


    出了一身薄汗。


    不到2个小时又变成小可怜,瑟缩着滚回被子里,卷啊卷,卷起床边把自己变成一块毛巾蛋糕。


    反反复复。


    郁执是被电话吵醒的,通知他池砚西要出门。


    他从床上起身,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不过睡了一觉感觉精神好多了,发现房间里暗到看不清才意识到他居然一觉睡到了天黑。


    去洗了个澡,穿好衣服,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索。


    拿起一枚重工指环戴到食指上,又戴了一个多线条金属手环。


    虽然感觉状态恢复不错,但如果是感冒有反复发作的可能,尤其是到了夜晚,所以郁执没有像平时那样上池砚西的车,而是让钟山过去了。


    剩下的人里池嘉一太聒噪,高瀚太暴躁,那个只见过一面的余天明被查出和池砚西上次被绑有关,这时候估计坟头已经长草。


    所以最后他坐上了高宇的副驾驶。


    池砚西冷着脸上车下意识看向副驾驶,看到钟山那张老实憨厚的脸,他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高宇安静的开着车,副驾驶的郁执从上车后就闭目假寐,戴着口罩和帽子,简直生人勿近。


    他犹豫再三:“上次的事是高瀚太莽撞,我代他向你道歉,对不起。”


    郁执眼皮动了下还是没睁开,声音从口罩底下闷闷传出:“非本人意愿的道歉毫无意义。”


    “而且我也不在乎。”


    高宇没再说什么,只过了一阵他把车靠边停下。


    马上就要睡着的郁执睁开眼,头又开始昏昏沉沉不大清醒了,车窗外的霓虹变得模糊。


    这是到了?


    随着开门关门声高宇回到车上,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到郁执腿上。


    “我看你应该是感冒了,这茬感冒挺严重的,我给你买了点药,你先吃了吧。”


    说着打开他泡着枸杞的保温杯递过去:“不介意的话,用热水服药会好一些。”


    郁执眼珠转动的缓慢,落在冒着热气的水杯上。


    脑袋里想的是感冒会传染。


    他又把口罩往脸上按了按,没有接过那个保温杯也没有吃那些药。


    他没亲眼看着高宇从药店拿出这些药,他是不会吃的。


    不过他说了句:“谢谢。”


    高宇也没坚持。


    今晚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处私人庄园,一位公子哥在这里举办生日泳装派对。


    高宇把车停下看向好像睡着的郁执,他的呼吸听上去很重,很不舒服。


    把手向郁执额头伸去。


    还没等碰到,对方忽然睁开眼睛,含着水色的眼极其明亮如两汪冰冷的泉泼了他一身寒意。


    手腕中心传来轻微的刺痛感,锋利的尖刺从郁执食指指环中弹出。


    高宇喉结滚动了下:“我想摸一下你有没有发烧。”


    过了起码几秒钟,落在他身上那股寒意才如潮水退去。


    郁执:“下次你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


    底部是黑色的利刺收回指环。


    郁执磕了根烟从车上下去,即使还没进入庄园也能听见里面的欢闹声,他向后往车上一靠,用力吸了口烟。


    清苦的味道游走了一圈,让他清醒了不少。


    里面的欢声笑语不停歇飘进他耳朵,这个时间他在三角洲如果没有任务的话,应该正蹲坐在角楼入口的台阶上,吃上一根水果含量100%的自制冰棍,一只眼睛看红姐的那只泰迪对着板凳腿发,情,一只眼睛夜观天象,和老六打赌明天会不会下雨。


    通常他都会赢。


    然后拿着赢的钱,去和老二他们打几把牌。


    无数个没有任务的夜晚,他都是这样度过的。


    牌局尾声,红姐会搂着不知名小鲜肉回来,心情好的话会丢给他几张票子,让他能够多输几把。


    这时候大家就会故作委屈的说红姐偏心。


    红姐就会指着他:“这是我养大的儿子,我不偏心他我偏心谁。”


    郁执缓缓吐出烟圈,再看周围是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他自嘲的哼笑了声,人一生病果然就会变得脆弱。


    重新戴好口罩,他凭借着池砚西保镖的身份进入了庄园,职责所在,还是要亲自转转的。


    他现在是头重脚轻,感觉骨头缝里向外冒凉风让他牙齿都要打架,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更是吵的他头疼,瞧见了不少保镖在四处转来转去,安保这方面还是很严谨的。


    几乎每一组保镖都会审视怀疑的多看他几眼,他没有穿池家保镖统一的黑色西服套装,他忍受不了每天穿一样的衣服。


    也没带池家的金色徽章,会让他有一种被标记的感觉。


    很恶心。


    他逐渐来到泳池附近,入眼每个人都十分清凉,大片白花花的肉。


    占地面积广阔的泳池里数不清的人头在戏水,随着音乐摇摆着自己年轻漂亮的身体,旁边的跳水区域也是一个接着一个下饺子似的。


    泳池边更是三三两两搂抱成一团,旁若无人的亲吻,暧昧交错的视线和紧贴的身体,仿佛下一秒就能无视周围引爆一场热烈的互动。


    他巡视一圈,转身就要离开。


    一个小兔子冲撞入怀,对方的托盘脱手,上面的酒水洒了郁执一身尤其是裤子。


    湿的位置尴尬。


    侍者慌张道歉,手忙脚乱地伸手就要给郁执擦。


    郁执挡住他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


    穿着火辣兔子装的侍者掉着眼泪:“对不起,对不起,请您不要投诉我。”


    郁执被吵的头痛欲裂,退开这一步膝盖一软差点没摔倒,浑身力气都随着滚烫的呼吸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身体。


    小兔子瞧着郁执滴水的衣服,小心问道:“我们的换衣间有吹风机,要不您和我过去一趟,起码先把衣服弄干再说。”


    郁执现在很想脱离这个吵闹的环境,衣服也的确要弄干,不然他的感冒状况会更严重,如果到了要打针的程度,那才是最可怕的。


    沉默点头。


    “请跟我来。”


    郁执跟在小兔子身后,omega不是纤细的类型,背脊和腿的肌肉线条很漂亮,还是少见的黑皮。


    一路都在向他表达歉意,走起路来屁股上那团白色尾巴一晃一晃,还斜挎着一个毛茸茸的挎包。


    换衣间在别墅不起眼的角落处,一路到这边已经看不到人,就连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都无法传播到这里。


    郁执强打着精神。


    小兔子偷偷摸摸打开门,探头进去:“呼~还好没人在,先生您就不用觉得尴尬了。”


    池砚西没在泳池,正拿着球杆在游戏厅和朋友打台球,一抬头就看见乔昱辰走了进来。


    嗯?


    他也在这场派对?


    自从上次两人因为郁执闹得不愉快后就一直没有联系过,转念一想郁执没见进来,两人也不会碰面,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乔昱辰来到他身前:“怎么没带你心爱的beta保镖?”


    池砚西白了他一眼:“没完了是不是?”


    乔昱辰背对着他拿起球杆,慢悠悠说了句:“别气,这事——”


    眸色变得狠厉和笃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