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陆总失恋了

作品:《哄婚

    因为喜欢,你才觉得她那双眼睛很漂亮,觉得她孱弱,担心她出门会迷路,下雨天不知道往家里跑,会心疼她受伤。


    会习惯性地给她买礼物,想看见她开心雀跃的样子。你会给她拍照,镜头是有感情的,它会把你爱的人拍成最美的样子。


    也因为喜欢,你在察觉到那份你自以为的爱其实不存在的时候,你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硬要去找她爱你的证据。


    越是接近真相。


    越是变得忐忑不安。


    想知道结果,又怕结果真像自己猜的那样,迟迟没敢去揭开。


    ……


    纪宴被轰出了办公室。


    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有雷阵雨,外边暗沉下来的云,都没陆大总裁的脸冷。


    走廊上。


    纪宴踉跄了几步,被刚从电梯里出来的白特助扶稳:“纪律师您这么早来公司,是有事找先生吗?”


    “找完了。”


    “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你等会儿进他办公室会发现他脸色更不好。”


    “您和先生吵架了?”


    “我哪敢跟陆淮年吵架?”纪宴直起身子,走的时候拍了一下白特助的肩膀,好心提醒了句:“失恋了,还是初恋,脑子有点不正常,最近少跟你老板说话。”


    白特助似懂非懂。


    -


    接下来的三天时柒在医院养伤。


    每天按时输液。


    第四天的上午出的院。


    这期间她没见过陆淮年,两人也没有任何联系。不过,她还是记得玫瑰天堂的这个恩情,住院期间订了一只江诗丹顿的Patrimony传承系列日历男士腕表。


    趁着今天有空,时柒开车去了IFS商场的柜台取了这只表。


    出了店铺。


    一眼望见站在不远处过道护栏旁的纪宴,看他这五颜六色的行头,谁能想到私底下是个百战百胜的大律师?盛唐的法务部就是他带出来的。


    “时小姐,喝杯咖啡吗?”纪宴笑道。


    “嗯。”时柒点头。


    相较于陆淮年的冷僻寡言,纪律师热情幽默很多。他是天生的话题王者,只要有他在,场子就不会冷。他也很体贴,进了咖啡馆,帮时柒拉了椅子,服务员端上咖啡杯,他又帮忙加了奶和糖。


    “我记得这家咖啡店在你名下?”


    “以前是的。”时柒接过他递来的香草拿铁,道:“离婚协议上没有标明它归我所有,现在应该被陆先生收回去了。”


    去年除夕夜来商场购物。


    她走累了。


    就近进了这家咖啡馆,随口夸了句装潢好看,陆淮年就买了下来送给了她。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纪宴问。


    “纽约那边的医生跟我说,我爸查出了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也就是白血病的前兆。我会接他来燕城,治好了,就带他去各地旅游,到处转转。”


    “你会再嫁吗?”


    “应该会的。”


    “有心仪的对象吗?”


    “目前还没有。”时柒注视着他,很坦诚:“未来的路还长,说不定能遇上一个三观眼缘都合得起来的人。我个人也比较喜欢小孩子,所以我觉得今后我的家庭会是一家三口或者一家四口。”


    纪宴沉默了片刻,他又问:“淮年在圈子里风评还是不错的,你和他结婚两年,同住在蓉园朝夕相处,有对他动过心吗?”


    时柒:“没有。”


    她回答得很快。


    几乎没思考就脱口而出。


    她在燕大上学的时候听说过陆淮年,大四下学期还在林荫道远远地望见过他一眼。那一眼的确心动,事后还搜了他的采访报刊来看。


    如果她和陆淮年是在偶然相遇的情况下认识,彼此了解,互相走进对方眼睛里,然后水到渠城地领证结婚,那么她肯定会对他动情。


    没有人能不喜欢一个高颜值、财力丰厚且对你偏爱的男人。


    时柒也不能。


    但是,她和陆淮年的身份背景注定了她无法和他相识。如果没有这张脸,她这辈子都不会跟他有交集,同样是因为这张脸,她不会对他生出任何非分之想。


    两年婚姻,她一心一意对他,是尽职做好陆太太的本分。清醒地克制着自己不对他动心,是她对自己的保护。


    可要说半点心都没动,也不真实。


    陆淮年教她下棋、品茶和画画,春天带她去伦敦圣保罗大教堂看樱花,夏天带她去冰岛看钻石沙滩,秋天去喀纳斯看白桦林,冬天去南极看极光和企鹅。


    去年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整座城市燃放了烟花。火光升空,映照出她名字的那刻,时柒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记得那刻心脏怦然跳动的感觉。


    抬头望他。


    烟火的颜色衬得他眼神温柔,眉宇间的冷漠全然褪去。她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抱住了他,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


    热闹散去。


    从Bvlgari酒店返程回蓉园的路上,随着别墅的一角映入她的眼帘,她炽热起来的心一点点变凉变冷。夜里去后院洋房给宁小姐上了三炷香,在那待了两三个小时,脑子也就清醒了。


    此刻。


    隔着一张咖啡桌,时柒目光定格在纪宴脸上。她将那只打包好的腕表递过去,道:“我在江诗丹顿订的一款表,趁着今天见面,劳烦你转送给陆先生,虽然不及他珍藏的名表那么昂贵,但也是我一份心意,表示感谢。”


    纪宴:“你不自己给他吗?”


    时柒拧眉:“你今天找我喝咖啡,询问我这些问题,不是侧面警示我离他远点?”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是我多想了。”时柒还是把腕表给了他,“我明天的飞机去纽约接我爸,短时间里也抽不出空去盛唐送礼。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家喂猫,就先走了。”


    时柒起身准备走。


    纪宴喊住她:“时柒,如果现在让你再跟淮年续婚姻,你会答应吗?”


    “不会。”


    “他婚姻期间对你不好吗?”


    “不是,陆先生挺好的。”时柒拿起包,思考了几秒钟,说:“我是独立的个体,我也应该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时柒去前台结了账。


    离开了咖啡馆。


    门口风铃响了几声,纪宴将视线收回,落向桌上那只腕表。不禁想起陆淮年差人订做中西两类婚服,选场地,看请柬样式,定了今年8月20号时柒生日当天办婚礼。


    陆淮年在构想他和时柒的未来。


    时柒在期待她和别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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