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二更

作品:《另类情敌(GL)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文学城


    “她怎么了?”也许你本身在意得不行的问题在别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林笺不是薄珏肚子里的蛔虫,也没有赵清阁和她那样亲近的关系,只是象征性问了一下。


    赵清阁摇头,说:“没什么,你也去洗个澡吧,今天估计会停课一天,睡醒了再说其他的事情。”


    林笺在她这间逼仄的单人宿舍里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愣是没发现有第二个可以睡人的地方,她睁大眼睛看向赵清阁:“你是要我睡哪里?”


    赵清阁二话不说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薄被。


    林笺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她:“你你你,居然叫我打地铺,良心何安?”


    赵清阁把被子扔在床上,把薄珏的被角往里面掖了掖,说:“想什么呢,我们三个人一起睡床,你自己另盖一床被子。”


    “这还差不多。”林笺把手里的纸条塞给她,“我去了。”


    林笺冲了个三分钟战斗澡,把换下来的衣服塞进一个袋子里,“蹬蹬蹬”的拉开门出去扔进了楼道里的垃圾桶,再回来的时候只有薄珏一个人躺在床上,赵清阁不在,她也不好意思和人家大咧咧睡在一张床上,况且薄珏明显心情不怎么愉快。她犹豫了很久问还是不问,最终还是决定不问了。


    她捡起那种被放在桌子上的纸条,发现一个打开话题的好方法,这不就是一位现成的百科图鉴吗?


    “薄珏薄珏。”她站在床边小声地叫。


    薄珏转过头,绷带压得有点塌,露出滑稽的一只左眼。


    “你能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吗?我瞧着像个动物,是不是哪个外星球的?”


    薄珏伸长脖子,林笺体贴地把纸条送到她眼前,薄珏眼睛一扫,收回了视线,说:“这个东西在地球叫乌龟,头是圆的,背上有花纹,是乌龟不是王八。”


    林笺好奇地问:“那这个画是什么意思啊?它为什么这么圆?是有什么深意吗?”


    “乌龟在地球代表长寿,表示美好的祝福,”薄珏随口问道,“这是人家送你的吗?”


    林笺陷入了为难,让她一带而过她又觉得敷衍,不一带而过呢,又会牵扯出一大堆事情。薄珏见她欲言又止,便自觉地闭上嘴,连带着闭上眼,更懒得开口了。


    薄珏闭着闭着眼,真有了一点睡意,赵清阁洗完澡出来,见她已经呼吸清浅,明显睡过去了,右脸侧着,即便包了纱布也不想给她看见。


    她对着林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后脑,把脸转了过来。


    有伤疤就有伤疤,怕什么,用她的说话,挺野性的。


    然后她钻进被子,指了指床头灯,又指了指林笺,示意她关灯。


    林笺:“……”


    怎么都觉得自己今晚上好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一觉黑甜,薄珏是在赵清阁颈窝里醒过来的,下意识便要去蹭,两张脸间隔着厚厚的一层,她猛地睁开眼睛,记忆回溯,打算悄悄从对方怀里溜出去。


    “干什么去?”


    “去刷牙洗脸。”


    “躺着。”


    “哦。”


    “再躺一小时。”


    “……”


    一小时后,三人就着窗台的阳光吃着林笺从食堂捎回来的午餐,终于开始梳理昨夜发生的一切事情。


    薄珏说:“昨天晚上烟幕弹爆炸以后,十几个人就朝着元帅围了过来,她叫我去对付一开始拿冰刀的那个矮个子男人,我身上的伤口就是被那个人弄的。结束以后,我跟着她跑了十来个出口,连抓了好几个想逃跑的人,最后一个就是那个开直升机的。元帅好厉害啊。”


    赵清阁扭头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不发表意见。


    林笺说:“昨天晚上爆炸后,我在楼下集中的时候,有一个人撞了我,就是这几个月一直和我联系的陌生黑客k,她还说这次爆炸是送给我初见的礼物,那只乌龟也是她画给我的。变态。”


    赵清阁说:“我的话,昨天晚上发现有人要刺杀,后来就跟着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去了3号出口,协助那里的警卫兵逮住了人。我刚才上过咱们学校网站,昨晚的爆炸导致三名成人死亡,数十名成人及雏态受伤。”


    凡是长了脑子的人,都能发现这三件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


    “不妨假设一下,假如k是元帅大费周章要抓的人,首先,她布下了宴会这张网,笃定会有人按捺不住,赶来杀她;然后,在对方出现的时候收网,所有人都抓住了,只有想抓的人没抓到;最后,k为了隐蔽自己引爆了提前埋下的炸弹,逃了。”


    林笺插嘴骂道:“还说什么礼物,说得冠冕堂皇,不过就是逃命的幌子而已。”


    薄珏脸上的纱布拆掉了,留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疤,她和赵清阁的位置很有讲究,赵清阁独独看不到她的右脸。她戳着自己碗里没吃完的饭粒,低声说:“也不一定就是逃命的幌子,宴会上那么多人,她是怎么悄无声息溜掉的,她真的去了吗?也许她从头到尾就一直在看戏,戏演得差不多了,她就放两把烟花助助兴。”


    “你也说是这个人是3s级机密了,哪有那么容易落网,连我们都能看出这场晚宴刻意为之的痕迹太明显,你觉得3s会看不出来?”薄珏嘀嘀咕咕的,“谁知道他们都在玩什么把戏。”小說中文網


    她的嘀咕被赵清阁听进心里,她越来越觉得军部的人在玩一把大牌,将一团原本清澈的水搅得浑浊不明,局外人一眼看过去只觉得云里雾里,无论从哪个点切进去都是一片白茫。


    “那你有什么建议?”


    薄珏被赵清阁突如其来的询问吓了一跳,林笺也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薄珏心说稀奇了,你们两个智商高的都没办法,她能有什么建议。


    “你随便说,什么都可以。”


    “那我就随便说了,信息太少,涉及的不可说太多,”薄珏认真地看着她们的眼睛,讳莫如深的说,“手不能伸得太长,要脚踏实地,不然容易惹祸上身。”


    赵清阁果断地答应:“好,那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把这件事情忘掉。”


    林笺问:“那要是3s再来找我呢?”


    赵清阁说:“直接报警,不要和3s单独相处,不要又为了开心忘记这件事情。”


    “我说的是在网上黑人开心好嘛?见到她可一点都不让我开心,大变态反社会!”


    赵清阁眉毛一扬:“是吗?”


    林笺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想挖苦她,反正也没别的事了,连忙找了个由头跑掉了。


    林笺走后,赵清阁才转过脸问薄珏:“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薄珏直视着她,眼神格外幽邃。


    ***


    元帅第二天就离开了御天,只言片语没留,也没有再来见过赵清阁,匆匆来去,除了这一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横遭刺杀的晚宴,带走了几个嫌犯,和几个折返灯塔的灵魂,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她面色阴沉的回了元帅府,姜寒在重兵把守的会议室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早就清楚,是来商量下一步计划的。


    “我要去趟基地,问问三十年前的工作人员,是不是亲眼见到了明妤的灵魂转世。”


    可姜寒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困惑道:“你怎么突然又有这样的想法?”


    “我去找了她的现世,完全看不出有半点相同,我怀疑她不是。”


    “灵魂转世本来就会彻头彻尾的改变一个人,能找到相同点才——”


    元帅截口打断他:“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吗?她是最顶尖的计算机科学家,她还有军部中央的最高权限,要改变基地灵魂轮回的一项数据不是轻而易举吗?”


    她像是被自己说服了,逐渐抓住了一丝希望:“我要去基地问他们,我亲自去。”


    “你——”姜寒压低了声音,“你疯了么?你之前私自利用权限进入系统查看数据本来就违反最高法案规定,再这么做会被军事法庭起诉的。”


    元帅冷笑:“我派重兵把议员府邸都围起来,别说起诉我了,谁敢放半个屁!”


    姜寒问:“你要当暴君吗?”


    元帅收了笑,冷冷的看着他。


    姜寒又问了一遍:“你要当暴君吗?你要违背开国元帅祖训,不得寻找灵魂转世的最高法案吗?你要开这个先河,从此让天宿乱套吗?”


    他的身体被击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姜寒站起来舔了舔嘴角,尝到腥甜的滋味。


    元帅迈步走过去,微微仰头,眼里含着不甘与愤怒,一字一顿地说:“因为你的契子还活着,可我的契子已经死了。”


    “就算兰馨死了,我也不会做出像你这样背国的决定!”姜寒一拳朝她打了过去。


    “凭什么!”她的拳头和姜寒的撞在一起,骨骼同时发出一声脆响。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交起手来,会议室里狼藉一片,门外把手的亲兵冲了进来,被两人同时红着眼睛吼了一句“滚出去”,吓得差点把枪掉地上,麻溜地出去了。


    姜寒一张俊脸給揍得鼻青脸肿,元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一把抢过姜寒手里的丝绢,擦着自己渗血的嘴角。


    “我不是不能理解你,只是……”姜寒无可奈何地轻轻叹了口气,“我们的优点就像是沙子上的足迹,很快就会被遗忘,而缺点则被刻在石头上,我不想你遗臭万年。”


    “我不怕遗臭万年。”


    “那你对得起死去的人吗?等将来一切公诸于众,她会是帝国的英雄。你呢?要迫不及待地让她和你一起躺进耻辱的臭水沟吗?”


    石榴有话叨逼叨:抱歉更晚了一点,有一点卡文嘤嘤嘤,不过有女朋友了很开心,谎话说了一百遍就容易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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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瞧之下,初觉大佛简直惊为天人,眉目精细,身姿婀娜,像是天地这个最好的雕塑师花近数十万年的岁月精心打造的一个艺术品,一眉一眼,无不动人,就是天上的姮娥仙子在她跟前也得黯然失色。


    再一看,就觉得这人的面相似乎很平凡,青衫长裙,在人间也最多算个清秀,有气质。


    再看第三眼的时候,杜衡星君觉得自己根本就看不清此人面貌,整个人都像笼在白纱里,氤氤氲氲的,如果你想穿过白雾仔细去瞧,就越只能看到一片白茫。


    杜衡星君想,这想必才是真正的神吧。


    其实自四万年前的那场大战后,天地间的神全部被那个妖怪屠尽,只剩下仙人,就是天帝,充其量也只能算个半神半仙,借着上古女娲和伏羲的光辉,坐在天帝的宝座上。


    “你怎么不说话?”


    杜衡星君如梦初醒,正对上昆仑清亮的眼睛,忙不迭的道:“小臣刚刚得了假期,飞升万年至今,尚没有再临下界,于是打算在人间游览一下,不知怎的就迷路了,误闯圣上,还请山圣见谅。”


    他已经做好了再等一炷香听到回应,谁知昆仑却立刻反问道:“误闯?”


    “是是是,小臣罪该万死。”


    “什么?”她又开始耳背了。


    “臣罪该万死。”


    “罪什么?”


    杜衡:“……”


    他深吸了口气,刚准备对着昆仑“咆哮”自己的罪,却见昆仑背过了身,幽幽地道:“那你如何得知我是山圣?”


    于是杜衡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来。


    “山……山圣,你……你刚刚说什么?小臣……咳咳咳……没听清。”


    “我说……”


    “山圣请吩咐。”


    昆仑如烟的娟眉轻轻皱了一下,“你们这些个小星君啊,怎么也和我这个活了这么久也没死的老东西一样耳朵不好呢?我看这天庭啊,怕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杜衡笑得脸直发僵,连声称是是是。


    “我方才问你,你如何得知我是山圣?”


    杜衡快要抓耳挠腮了:“方才那位龙族对我说‘山圣有请’,小臣才知道闯了大祸。”


    “什么?”


    ……


    一炷香后。


    昆仑:“你认识我?”


    杜衡:“山圣何出此言?”


    “我的意思是……”昆仑又停了下来。


    再一炷香后。


    杜衡睁着眼小睡了一觉,听见昆仑低低的接上后半句:“天庭的人都知道我?”


    “是的,您福泽宽厚,长寿如山,天庭的人当然记得您。”


    “哦。”


    此时天色早已黑尽,明月当空,杜衡惊觉之下自己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统共没听到这尊大佛说几句话,还都是没意义的废话,自己也没有受到处罚,真是奇了怪了。


    他再抬眼觑着昆仑的神色,见她仿佛皱了下眉,神情显出几分不耐来。


    “天帝还惦记着我呐?”


    杜衡懵懂状:“啊?”


    昆仑摸了摸自己的袖口,讳莫如深的道:“你走罢,我让孟召重送你出去。”


    杜衡星君这次是真的蒙了,大佛瞧着比天帝还难猜测,当时天帝交代事情的时候,似乎也根本没打算自己能带回去什么消息,只是一副同样的表情说:你去昆仑山看一看,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孤。


    如果他事先知道,那么为什么要派自己来呢?那个卷帘将军不是比自己更合适?再说天帝还管山圣叫姑姑,自己亲自来一趟联络感情岂不更好?


    在他之前那些星君难道也是被同样派来了昆仑山吗?但这有什么好禁言的?


    他怀着一肚子的疑虑被孟召重送出了昆仑山。


    昆仑解了手上的障眼法,原本做工精良的青衫袖子被咬的破破烂烂,楚茨还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冲着杜衡星君离开的方向狂躁地叫了几声,昆仑从未在这个孩子口中见过的尖齿也爆了出来:“噫噫!噫!噫噫噫!”


    只是奶声奶气的声音没有半点威慑力。


    “你发现了?杜衡身上有封印的气息。”


    “不要急,”昆仑好笑地把人搂住,转身回房间,道:“来,乖孩子,这个月咬烂我第几件衣衫了。”


    昆仑眉毛弯着,眼睛仿佛在发亮,嘴角翘起来,形成了一个标准到无可挑剔的笑容。


    她边拍着楚茨的背安抚她,同时也将视线落在天边正在远离的云彩上,这个天帝呵,惦记着她才可笑,他是始终放心不下当年凌厉又狠辣、最终被烧死在镇妖台的楚茨。


    “但你们记着,今日加诸与我的种种屈辱,终有一日,我会剑指三十三重天,要你们这些九天诸神——血、债、血、偿!”


    当日她说过的话,仿佛就在耳边,不止是天帝,她是天庭经历过那场大战的所有仙人的噩梦。昆仑从来相信,她一定会回来报仇,或早或晚。


    只是自己……


    奶娃娃从她怀里爬出来,三两下蹿到了她的脖子上,照着她的脸就“啪叽”亲了一脸的口水,然后“噫噫噫”的抱住她脖子,脸蹭来蹭去,逗她笑。


    昆仑弯了眉,捏了捏她毛茸茸的耳朵。


    罢了,只希望把损害降到最低了。


    只不过一千年过去了,楚茨怎么还是这么一副模样,昆仑百思不得其解,以前自己孩童时,虽然长得也缓慢,但好歹也算是长了。


    楚茨那时还总爱慵懒地靠在树干上,叼着野草笑话自己。


    ——欸,小昆仑,你说咱俩明明是一起孕育出来的,你如何长得这样慢,过了一万年,你还是没到我的胸口。


    然后昆仑就立在树下,抬头一瞬不瞬的瞧着她,年纪轻轻的少女总是露出一副和年龄不符的沉稳来,漆黑乌亮的眼睛瞧得妖王忍俊不禁,最终哈哈大笑,飞身下来搂过人在嘴唇上亲一口,化为原形载着她脚踏祥云乘奔御风。


    彼时洪荒未开,无飞禽走兽,无仙魔人鬼,天地间任她们遨游。


    昆仑想起以前的事,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当初二人在太华山初见,楚茨便已然是大人模样,但她在万妖窟里长了多少年自己全然不知,怎么自己以前傻兮兮的就信了,以为自己长得真的太慢了,私下里还专门研究过怎么长大,然后被发现了又被笑话了一场。


    这么说来……


    “你以前也这副姿态在地底下摇摇晃晃地爬了最少有一千年,”昆仑把在她脖子上乐此不疲涂口水的孩子上弄下来,戳着她粉嘟嘟的脸颊问:“哦,你还笑我,你凭什么笑我?嗯?”


    “噫!噫噫!”孩子这么回答。


    “你噫什么噫!就会噫!明天带你搬家。”


    楚茨是从浊气最盛的妖域诞生的,也在妖域长大成人,而昆仑山巅是清气之源,离山巅越远,妖气就越盛,所以昆仑带着她这些年一直在往下搬,如果在一开始居住的地方,杜衡星君来的时候也不会碰见泥土里的妖物了。


    昆仑一开始想住去万妖窟,但楚茨虽然死了,妖域的怪物们也个个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四五万年前,昆仑自是不惧这些妖物,现在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可还没等昆仑搬家,第二天早上起来,便发现怀里抱着的孩子一夜之间长大了,瞧上去竟已经三四岁模样了。


    第四章姜央


    “你,”昆仑指着四岁的孩子,道:“楚茨。”


    “噫!”


    “楚茨。”


    “噫噫!”孩子咯咯地笑。


    “楚、茨!”


    孩子扑过去搂住她手臂,摇摇晃晃:“噫噫噫!”


    孟召重看着院子里相对而坐的一大一小,把刚刚劈好的柴火堆在了墙角,然后换了新的一堆,继续劈,一边看一边劈,笑意漫上了眼角,他没发现自己已经整整劈了够用三个月的柴火了。


    “山圣,我来试试吧。”他搓了搓手掌,远远的问了一句。


    昆仑纹丝不动,继续纠结在“楚茨”和“噫噫噫”的反复中。


    孟召重不以为意,走到昆仑跟前,重复道:“山圣,我来试试?”


    高大的身影挡在眼前,昆仑才诧异地抬头,眨了眨眼睛:“什么?”


    “我来试试?”


    “哦,好。”


    昆仑退开了几步,孩子往前一扑,巴巴的瞧着她,然后小短腿在画布上蹬啊蹬的要爬过去,孟召重竖起手掌,示意昆仑不要去抱她,然后一手指着昆仑,一边问道:“这是谁?”


    “昆仑!”


    昆仑微微睁大了双眼,然后眼白不着痕迹的往上翻了一下。


    孟召重:“……”


    为什么她和自己家妹子不一样,小时候自家妹子学说话不是这样的啊喂。


    “错啦,乖孩子,”昆仑指指自己,笑眯眯的道:“是师父。”


    “昆仑!”孩子斩钉截铁。


    “师父!”昆仑不依不饶。


    “昆仑!”


    ……


    “孟召重,给我倒盏茶来。”


    “是。”


    “孟召重,也给我倒盏茶。”糯生生的童声。


    “是。”


    “欸?”孟召重扭头看着孩子,明明方才还只会“噫噫噫”的,现在就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了?


    昆仑接过茶杯,睨了她一眼,对孟召重淡淡地道:“她在逗我,习惯就好。”


    耿直的龙族青年孟召重:“……”


    你们俩这是在合伙逗我吗?


    “不信你瞧,”昆仑轻咳了一声,对孩子问道:“你是谁?”


    孩子懒洋洋的:“噫。”


    “你是楚茨!”


    “噫噫!”


    “乖孩子,你叫楚茨。”


    “噫噫噫!”


    龙族青年孟召重觉得自己已经没眼再看山圣大人了,她们俩玩得开心就好。


    ******


    上界,紫霄殿。


    “陛下,不是小臣不谨慎哪,那座昆仑山里有妖物,小臣道行微末,幸而跑得快才没有被当做盘中之物,只是山中出了动静,无法隐匿行踪,一时不查,方被山圣的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