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多亏有你
作品:《晋江攻攻了韩漫攻》 第48章多亏有你
【撬不开的小河蚌】
冷风刺骨。
尹南赫拎着西装外套,浑浑噩噩如游魂般走向保卫处。他背部剧痛,淡色的衬衫晕开血迹,孤零零地离开尹家独自舔舐伤口,一如往昔。
“啊!您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保卫处的大叔急匆匆赶出来,他接过尹南赫手里的外套想为对方披上,却被那团血迹惊呆了:“哦莫!这、这是怎么弄得?您需要叫救护车吗?”
“没关系,请帮我叫辆出租车吧。”
大叔:“啊……好的。”
五分钟后,尹南赫白着脸微笑道别,在保卫处大叔的帮助下强忍疼痛穿上外套,缓缓坐进车里。
大叔叮嘱:“您一定要去医院啊。”
尹南赫轻声道:“谢谢。”
出租车驶离,保卫处大叔在寒风瑟瑟中搓手剁脚,嘀嘀咕咕地叹息:“背部受伤还是应该叫救护车吧,我刚才强势一点就好了,这孩子没准就会听话,哎一古……流了血还不着急,父母知道的话该多心痛呐。”
出租车内。
司机打量着尹南赫惨白的唇色礼貌问:“您是要去医院对吗?哪家医院?”
尹南赫顿了半晌,缓缓摇头:“不去医院……”
如果是过去,他会回到妈妈买的清潭洞公寓,让私人医生上门为他处理伤口,然后在那里住几天,等伤势稍微恢复再回尹家主宅,和尹泰民继续那种各有所求的恶心日子。
可这次,他突然有了更想去的地方。
在导航里输入地址的司机微讶,他没想到一看就是顶级有钱人的尹南赫竟然要去屋塔房那种地方。
或许超级富豪也有穷亲戚吧。
司机不清楚尹南赫的背部伤势,因此没像保卫处大叔一样劝对方去医院,他打开播放器哼着小曲,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尹南赫絮叨着今天遇到的奇葩事。
尹南赫面带微笑默默倾听,因为背部有伤,他只能挺直身体,没过多久就开始额角冒汗。
司机的声音像牵出回忆的BGM,尹南赫莫名回忆起昨晚,心想,事到如今,貌似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人是贪婪的,尹南赫心道,因为贪婪,所以心存侥幸。既要、又要、还要,想把一切好东西收入囊中,错误的以为自己能全盘掌控,于是火中取栗、刀尖起舞。
他筹谋布局想拿回母亲的遗物,明知会让父亲反感,却仍忍
不住贪恋爱情的美好。
像飞蛾扑火一般,既怕引火烧身,又想汲取火焰的明亮和温暖。
戚淮说的是,自己摇摆、犹豫、反复无常,满心情不自禁,被那个魅魔一样的家伙迷得神魂颠倒,一次又一次的陷下去。
他昨晚之所以不同意戚淮住酒店,就是抱着想发生点什么的卑鄙想法,所以才带戚淮回家,才会发生今天的事。
妈妈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张优雅美丽的面容在尹南赫记忆中早已模糊不清,但有些话他莫名有印象。
妈妈说:
南赫呀,人最怕有欲望却不够狠,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妈妈做过一次狠毒的女人,想让坏人遭到报应,为此牵连了无辜的人。
后来想弥补对方却不知道对方去哪里了,直到现在都活在愧疚里。
或许有一天,妈妈自己也会遭受同样的报应,到时候我的南赫一定不要太伤心,那是妈妈应该赎的罪。
尹南赫直到现在都不明白玄诗英的意思,但“有欲望却不够狠”的苦果他却已经尝到了。
他想要妈妈的遗物,想一点点拿回属于妈妈的财产,这也是尹南赫在这样一个恶心、无意义的家族里支撑到现在的原因。
可即便怀抱着如此坚定的目标,他却并不愿意遵循父亲的指令找女人结婚生子,更不想害别的女人像母亲一样蹉跎一生。
对自己不够狠,对别人也不够狠,于是直到现在也拿不到妈妈的遗物,活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如果最后什么都做不到该怎么办呢?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吗?
戚淮,我到底该怎么做?
-
【宿主欧巴,你说殷哲宇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明知道你跟社长关系好,还明里暗里的撬墙角。什么敏京和南赫是发小呢,所以我跟南赫也算是偶尔在一起喝酒的关系……略略略,口花花油腻男,说的天花乱坠,我一眼就看透他人品不行!】
系统边说边偷看戚淮的表情:【你为什么跟社长吵架啊……你跟我说说吧宿主,我帮你分析分析?】
戚淮瞥了系统一眼:“少操心大人的事。”
【哼……】系统飞来飞去,又开始抱怨殷哲宇,【他不会真对你一见钟情了吧?】
黑**想吃宿主肉。
社长还没吃上呢。
戚淮被它叨叨的头疼,无奈笑笑:“你看殷哲宇像是会一见钟情的人吗?”
系统:【?】
戚淮心道别说殷哲宇了其他原著攻也一样。
崔珉俊之所以跟白秀景搅合在一起是为了找个好利用的棋子给尹南赫下套。
他背后有一个“神秘人”那个神秘人不止是尹南赫的哥哥尹南佑貌似还有其他人。
对方躲藏的很隐秘
朴锡镇和白秀景之间仅从表面看是前后辈间的互惠互利他们的纠缠是否有更深层的原因比如崔珉俊的插手或者说是幕后神秘人的插手戚淮就不清楚了。
毕竟朴锡镇是个花孔雀凡是合他心意的人他都要散发一下魅力很难推断他和白秀景的纠缠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如果没有神秘人操控当然好如果有戚淮就要产生新的疑问了神秘人的目标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要对朴锡镇这个草根崛起的明星产生兴趣?单纯为了钱?还是为了尹南赫?或者雾山娱乐?亦或是整个尹家?
再就是金敏京这家伙是个爱看热闹的怪咖有背景、有名气、人品下限极低。
戚淮曾经猜测过金敏京之所以在原漫画中对白秀景感兴趣或许是因为白秀景的外貌合对方眼缘。
但夜店那晚以及剧组聚餐过后戚淮不这样认为了金敏京简直看都不看白秀景一眼……
这点和殷哲宇一样他俩貌似都把白秀景从暧昧选项里排除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至于尹南赫……
戚淮无奈叹息到现在都没个消息真没良心。他正想着就听系统突然惊恐大叫:【社长!】
不远处是蹙眉合眼坐在地上的尹南赫对方穿着不算厚实的西装额角抵墙蜷在门口面色苍白却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晕。
戚淮脑子嗡一声。
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冲上楼梯半跪在尹南赫面前小心捧起对方滚烫的脸:“尹南赫南赫?”
尹南赫缓缓睁眼眼皮沉重:“戚淮?”
烧糊涂了。
戚淮眉头紧皱他心道早上不是还好好的么这是怎么了竟然烧成这样?柳助理呢?司机呢?自己一个人过来没人管吗?就穿这么少过来的?
心里堵的那点儿气瞬间化成爱怜的水来不及细问得尽快吃退烧药。
他伸手去抱尹南赫打算把对方从冷冰冰的地上弄起来然而手刚搭上尹南
赫的脊背就听对方“嘶”一声。
系统飞到背后一看:【啊!有血!】
它脑子不灵但眼神好使尹南赫背上的血迹虽说被西装外套遮了个七七八八但从颈后领口和衣角处还是能看出些痕迹的。
戚淮顺着系统的机械臂掀开西装一看浅色的衬衫上斑斑点点简直像雪地上绽开的红梅。
救护车来得很快戚淮把自己的羽绒服给尹南赫裹好钻进救护车一起到医院。
柳助理在半个小时后急三火四地赶来他得知尹南赫受伤后惊讶极了:“怎么可能呢。”
他迷茫道:“今天下午尹会长说有急事找社长按时间算司机应该刚把社长送回汉南洞没多久才对难道是路上遇到袭击者了吗?可这不合理啊。”
柳智勋三年前入职雾山不算什么资深老员工却绝对是尹南赫的亲信之一。愤世嫉俗者袭击财阀这种事不是没有可总得有时间地点吧社长明明已经被司机送回家了……
戚淮闻言垂眸心下了然。
结合柳助理的话和尹南赫背上那些陈年旧疤以及对方性.瘾发作时随随便便就用小刀在胳膊上比划的坏习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似乎昭然若揭。
尹泰民。
南赫的父亲。
系统咬牙切齿:【老登祝他**!不对**太便宜他了祝他痛苦缓慢饱受折磨的死!最好多死几次!】
“请问患者家属是哪位?”
医生扫视人群戚淮站起来:“是我。”
系统利用自身优势嗖地一下蹿进帘子后面绕着熟睡中的尹南赫飞了一圈仔细查看对方的包扎情况和呼吸平稳度确认的确好多了才朝戚淮比了个ok的手势。
戚淮眉心放松舒了口气。
医生面有难色低声问戚淮:“……患者背部有很多旧伤这个您知道吧?”
戚淮叹息:“我知道。”
柳助理惊悚地看向戚淮又盯着医生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聪明地没问也没说话。
医生:“患者背部遭受的是钝器击打伤有轻微骨裂现象。表皮应该是被形状不规则的利器刮伤的比如金属雕花之类的东西伤口看起来吓人但好在不深家属不必太担心。手背的划伤和脚腕的轻微烫伤也包扎好了这些都是需要好好养护、勤换药的伤家属要细心一点才行
报警吧。”
戚淮:“谢谢。”
该做的检查都做过了伤也包扎好了医生给戚淮讲解过注意事项和开药流程后便转身离开。
这种伤情不至于住院在家里休养远比吵闹的医院更舒服柳助理艰难开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汉南洞那边恐怕还不适合回去对吗戚演员?”
汉南洞不能回。
医院和酒店都不能久待如果被人认出来的话很快就会有媒体闻讯而至。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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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合去的地方其实是社长在清潭洞的公寓可那里的密码只有社长自己知道保洁打扫的时候都是由社长远程开锁的。
戚淮把医生给尹南赫开的药依次放进袋子里:“让他住我那儿吧。”
屋塔房吗?
柳助理为难:“要不去我那儿吧医生用了有安眠成分的药社长恐怕明天才会醒你和社长再加上家庭医生的话恐怕住不开还是去我家我可以住附近的酒店。”
他的两室一厅虽然小
“放心不住屋塔房。”戚淮淡笑“我最近租了新房子够住了。”
崔珉俊出事后戚淮和白秀景在公司咖啡厅约见的那天就已经在看房了之所以没急着换一是因为在韩国租房保证金太高他流动资金不够二是为了增添新家具。
总之他折腾了很多天才终于敲定适合久居的房子还装扮好了宜居的雏形。
新房子同样在清潭洞虽不如汉南洞豪华但200平的面积三室一厅、书房、衣帽间俱全很合适两个人住。
就这样熟睡中的尹南赫成了戚淮新家的第一位入住者。
三个卧室四个人柳助理一间、家庭医生一间、戚淮和尹南赫一间这个分配刚刚好。
没过多久家庭医生便到了。
崔诚是尹南赫的私人医生尹家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对尹南赫的身体情况了解的很详细嘴巴也很牢靠。
他帮尹南赫重新检查了一遍包扎情况跟着戚淮轻手轻脚走出卧室:“唉医院包扎的很好以后我会负责换药的您不必担心。”
崔医生忍不住道:“也太狠心了……”
“他经常这样吗?”戚淮面无表情眸色黑沉“被亲生父亲打的满身是伤流着血、发着高烧到处乱跑家里人不管?”
如果出车祸怎么办?
突然昏迷发生危险怎么办?
崔医生欲言又止:“玄女士……就是社长的母亲,去世太早了。虽说我五六年前才正式成为尹社长的私人医生,但上流圈子里的这些私密事瞒不过我们这一行。”
他压低声音道:“是车祸,但据说那个司机有疑点,在监狱里用磨尖的牙刷**了。有人猜是尹泰民做的,可那时候社长才十岁,玄总统**后树倒猢狲散,尹泰民和金检察官关系又不错……总之,社长试着查过,但没什么结果。”
母亲**,家里就只剩爸爸和哥哥,十岁的孩子还是未成年,自然只能跟爸爸一起住,没有选择的余地。
崔医生:“尹社长跟我签订合约,是为了有人帮他处理手臂上的划伤。有些刀痕伤口太深,难免留疤,我曾经问过他要不要去掉,他一直拒绝,说治好旧的还会有新的,索性不治了。那个时候他脊背上就已经有很多陈年旧伤了,原因我猜过,但我没问。”
家里只有爸爸和哥哥,那种力道的伤痕,除了身为成年男性的尹泰民还能有谁呢?简直不要太好猜。
戚淮盯住崔医生:“你知道的不少,似乎很放心我。”
崔医生突然笑了:“我65岁了,做过两年玄女士的私人医生,所以尹社长才信任我,他那时候小小一个,还叫我医生叔叔呢。”
戚淮愣了一下,没想到崔医生和尹南赫还有这层关系。
崔医生:“前段时间,尹社长突然向我咨询有没有能尽快去掉疤痕的方法,我当时觉得奇怪,就问他为什么转变想法。他说他遇到了一个讨厌的家伙,虽然认识得时间不长,却动不动就想起那个人……”
尹南赫还说:
“明明是陌生人,却仿佛认识了很久一样,像刚认识就很投机的朋友,却比朋友多了些什么。
在那个人面前阴差阳错暴露过很多次软肋,甚至被冒犯过,感到难堪和羞耻,可也觉得被包容、被保护,被理解。
上一秒还在生气,想让对方立刻从眼前消失。下一秒就开始思念,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自己能更完美一点,所以才想试着去掉疤痕。
我是一个容易忧虑的人,做事有很多顾虑,跟这样的我在一起,恐怕很难让人觉得幸福。别再见面是最好的,再深刻的记忆也有期限,慢慢就会忘掉。
可我突然想自私一点、侥幸一点,看看我们能到什么程度,万一向来不幸的我,这次却很幸运呢?”
崔医生:“今天见到你,听柳助理叫你戚演员,我就知道你是谁了。他像个撬不开的小河蚌,不一定会告诉你这些,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些他的过去。”
十岁的孩子,在最该被爱的年纪承受着来自亲生父亲的厌恶和毒打,旁观私生子哥哥独揽偏爱、刻意炫耀。
在别的孩子还在跟父母撒娇要玩具的年纪,他在为了拿到母亲的遗物顽强的活着,拼尽全力考上首尔大学让父亲高看一眼,获得进入雾山娱乐工作的资格。
几年的时间,被尹泰民折腾到日渐衰落的雾山娱乐在他手里扭亏为盈,这也是尹南赫逐渐在尹家财团掌握话语权的开始。
这样巨大的压力,如果内心脆弱一点,恐怕等不到上大学便会彻底崩溃。
“多亏有你,他终于懂得珍惜自己了。”崔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