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看得开 从一开始他就输了

作品:《夫人与我不熟

    谢晏川抱着她往下山走去。


    她的后背与右肩上都有伤,身体很凉,气息也很弱,这显然是失血太多的症状。


    山下有备好的马车,他抱着她上了马车,立即往城中的医馆赶去。


    此时东方已经开始泛白,深青色的天幕下,马车在官道上疾驰,以最快地速度赶回京城,停在京城最好的医馆门口。


    陆回骑马,带人先一步到了医馆,已经安排好了郎中,同时也派人去皇宫请太医过来。


    郎中先给她身上的伤口止血,肩上的伤口虽然撕裂严重,好在并无大碍,但背上的箭深深没入身体之中,牵扯了筋骨,郎中一时有些束手无策。且因着她身体太过虚弱,不能立即拔箭,只能先用汤药固摄气血,待脉象稳定,再行商量拔箭事宜。


    谢晏川将她小心翼翼地扶起,叫她倚靠在自己怀中,对面的陆回舀起汤药,一点一点的喂了过去。


    只是她尚在昏迷,一丝意识也无,汤药喂不进去,连连洒落在衣衫之上。


    谢晏川心里焦急不已,干脆从陆回手里拿走了药碗,兀自饮了一大口,而后捏住她的下颌,迫她张开嘴,将药渡了过去……


    “谢、晏、川,”陆回双眉沉沉,一双星眸涌动着怒气,“你们已经和离了,你不该这样轻薄她……”


    “我是在救人,殿下。”谢晏川无视对方要射出刀子的冷眸和捏紧的拳头,将碗中的汤药尽数渡给怀中之人,而后温柔拭去她嘴角的药渍,才掀眸看向陆回,“殿下有所不知,五年前我与绾娘第一次相见时,她也是这般救我的……”


    对面之人在听到这话后,果真脸上愠色更浓。


    谢晏川本也无意气他,不过是顺嘴补个刀的事儿,谁叫这死狐狸以前总是见缝插针地给他补刀呢。


    汤药喂下不久后,薛绾妤的脉象便比先前好了许多。此时宫中的太医亦赶到医馆,开始准备拔箭的事宜,让人先去煎一副琼酥散来。


    那琼酥散能使人麻痹昏睡,且感觉不到疼痛,否则拔箭之痛,非常人能忍受。


    太医观察了背上的伤口,脸色有些凝重:“箭扎得太深,拔出时难免会伤到脊骨,且伤口靠近腰腹,日后怕是会留下些后遗症……”


    谢晏川与陆回听得俱是心中一紧:“什么后遗症?”


    “毕竟伤了腰背,日后自是不能再做重活,也不能抱重物,若逢湿冷天气,难免会有腰痛之症,不过若是


    日后仔细保养注意腰部的保暖倒也能避免这腰疼不会影响日常生活只是有一点需格外注意”太医道“她日后若再有身孕胎儿月份大了难免牵动腰背她怕是要比寻常的妇人多受些怀孕之苦……”


    谢晏川原本紧张的心在听完太医的话后很快便松弛了下来:“这样啊那日后不要孩子便是了


    虽然只有一个但是很可爱亦能让他体会为人父与承欢膝下的喜悦这样就够了。


    太医听他这样说颇为赞许:“郎君看得开就好。”


    陆回却是颇为惊讶对方竟将子嗣看得如此轻淡。


    他方才听太医说薛绾妤的上会影响怀孕时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他若以后娶了薛绾妤怕是会影响日后绵延子嗣。而身在皇家他少不得要多些子嗣薛绾妤若是不能做到这一点他自是只能多纳些妃嫔。


    他没有想到谢晏川的反应与他大不相同对方竟觉得只一个孩子就够了。


    “那你以后会纳妾么?”他问谢晏川。


    会的吧?


    在对方还没有给出答案前陆回便在心中预料到了对方肯定是会纳妾的亦如他日后要纳侧妃一般。


    谁知谢晏川却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嗤笑了一声:“还纳妾呢?我能不能与她做回夫妻还另说呢?”


    纳妾?


    他就没想过这一茬。


    陆回因这句话再次怔住。


    他好像突然顿悟了什么。


    为什么薛绾妤会对谢晏川一而再再而三的动心不论是之前的燕郎君还是之后的假木匠总能轻易就捕获了她的目光究其原因并非是因为谢晏川手段太多相反他满腔热忱真诚付出从始至终他的决心从未动摇过只要她这个人只认她一个人不会因为任何阻碍而退缩……


    反观自己顾虑太多步步忖度既想要又不敢要既不敢要又放心不下困住了自己也困扰了别人……


    所以他根本争不过谢晏川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琼酥散煎好之后谢晏川用同样的法子将药喂了下去这一次陆回避让去了外面不多时谢晏川也出来了太医要着手拔箭只留了郎中当助手其余人不能留在里面。


    “会是什么人想要伤害绾娘?”两人俱有这样的疑问陆回问谢晏川“是你们侯府的人么?毕竟你之前为了


    她大闹侯府,将你们族中人都得罪干净了,他们是不是知晓绾娘在京城,所以才派人追杀……


    “不可能,谢晏川否定了他的猜测,“我一直暗中派人盯着的,三叔确实因为此事要找绾娘寻仇,不过他以为绾娘还在清州,所以派人去了清州,我将错就错,叫人一路跟着他们往清州去了,此时那些人应该已经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了……


    陆回眉宇微皱:“不是你们侯府的人,那便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与他有关。


    那日在水运仪象台旁发生的意外,让薛绾妤头上的幕篱掉落,面貌被许多人瞧见,很有可能在那个时候她就被人盯上了。


    而后没几日她便离京返回清州,在路途之中给了歹人可乘之机。


    所以这件事情,须得从他这边查起。


    “事不宜迟,你在此守着绾娘,我现在便回去调查这件事情幕后的始作俑者……


    “好。对于这个安排,谢晏川自然是欣然接受的,“绾娘身边有我照顾,殿下就不必惦记了。


    “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再惦记她了,陆回摇摆不定的心在此时终于归于平静,放过了她,也放过了自己,“谢晏川,我以后不会再与你争了。


    谢晏川挑眉看了他一眼,有些讶然,随即笑道:“说的好像你争的过我似的。


    陆回的唇角晕开一抹苦笑:是啊,争不过,从一开始他就输了。


    现在不过是输得心服口服。


    陆回离开医馆后,又过去一个时辰,太医与郎中才处理好薛绾妤背上的箭伤,走出房间来。


    太医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与谢晏川叮嘱道:“箭已取出,伤口也缝合好了,此后需要卧床休息,半个月之内伤口不能沾水,一个月之后可下床走动,不过不宜久站,更不能受累……


    谢晏川认真听着,一一记在心中。


    太医又开了止痛的补气血的药方,忽而想起一事,又抬头叮嘱道:“她服用了琼酥散,醒来之后或会出现短暂失忆或是头脑混沌的情况,不必担忧,此症状约莫两个时辰便会渐渐消除……


    “多谢太医,我知道了。


    谢晏川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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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出了医馆,便折回薛绾妤所在的厢房,静待着她醒过来。


    因着两处伤口皆在后背,床上的人儿只能侧卧着,清瘦的脸上仍旧没有半分血色,苍白得让人心疼,她出事的时间是昨日晌午,他和陆回是今日破


    晓前才将她找到,算下来她在山中躲了一整晚并半个白天,难以想象一个柔弱的女子,身上带着两处伤,是怎样忍着疼痛与恐惧,坚持了那么久……


    颤抖的手抚上那张白如雪的脸,替她拨开凌乱的发丝,而后落在她脸侧的手上,将那柔软的五指轻轻攥握在手中,谢晏川心里自责极了:怪自己这般匆忙地送她回清州,怪自己安排的人手太少,没能护她周全……


    不晓得过了多久,床上的人而长睫颤颤,渐渐转醒。


    琼酥散的药效还在,她好一会儿才将眼睛睁开,清亮如水的眸子里带着茫然,瞳珠缓缓地移动着,而后目光缓慢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绾娘,你醒了……”他的声音很轻,生怕将她惊着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疑惑,好奇,懵懂,便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你是……”她望着他,陷入思索之中。


    果真如太医所说,因着琼酥散的原因,她出现了短暂的失忆。


    谢晏川正要与她解释自己是谁,却见她沉静如水的眸子忽然有了神采,她先他一步说道:“我知道你是谁。”


    “哦?”她的反应有点奇怪,若她真的知道自己是谁,好像不该表现得如此欣喜。“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那个白袍小将,我的马车失了控,你追上来想要救我……”


    她的记忆竟然停在了五年前他们初遇的那一天。


    谢晏川心中悸动起来:“你还记得我……”没有了侯府那段不堪的经历,她的记忆深处竟然还存有他的容貌。


    “是你救了我,对吗?”她注意到了自己肩膀上包扎的纱布,和手上被荆棘枯枝划破的伤口,“看来我伤得很严重,脑袋也出了点问题,我都不记得你是怎么救我的了……”


    谢晏川很愿意陪她回忆那段往事:“不是我救了你,是你救了我。”


    “我救了你?”她甚是惊讶,“为什么是我救的你?”


    “你从马车上跳下来投了水,我便也跳下水救你,但是我的腿忽然抽筋,溺入水中,是你将我救上岸的,还……”


    他欲语还休,果然引得她好奇起来:“还?”


    谢晏川的目光落在了她同样苍白的唇上:“还亲了我。”


    她怔忪了一会儿,忽而笑道:“你误会了,我不是亲你,是在救你,我不这样做的话,你就**。”


    谢晏川喉结动了动:“嗯,我知道。”


    而后两人一时无言,谢晏川目带期盼,在等着她说下一句话。


    她安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是你的初吻么?”


    谢晏川唇角不易察觉的勾起:“嗯。”


    “那……需要我对你负责吗?”


    谢晏川却没有像五年前那般直接点头应允,他倾过身去,眸光温柔地描绘着她懵懂的眉眼:“那你……喜欢我吗?”


    她面颊染羞,眸中潋滟起一片波光,如同轻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漾起一缕缕轻柔的涟漪,目光交织中,她轻咬唇瓣,轻轻应了一声:“嗯,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


    他的眸中一瞬情丝缱绻,涌出无尽的情愫来:“好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