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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疯批王爷,你别追我呀

    又是一个暮色沉沉的傍晚,一行人总算赶在日落时分落脚到了一处驿馆。


    驿丞早在两三日前就接到了消息,知道会有一行身份贵重之人前来,故而一听下面的人通报,便急急奔了出来,刚到门前,他便看见一个姿仪俊拔的公子将一个纤瘦的女子从马车上抱了下来,那女子面色略显病态之色,却双眸清明灵动,姿容上佳,气质如兰,他略略抬眸,看清那公子的容貌后,整个人更是被惊艳得瞬间定住了,若说方才的女子是远山芙蓉,那这位公子更是仙姿玉貌!


    出神之际,一个身影却已经闪到了他的面前,直接挡住了他的目光,陆安阳将一枚令牌递到他的眼前,驿丞一眼望去,眸子里迅速闪过一丝讶异,而后神色一凛,连忙上前恭迎:“下官刘巡见过瑞王,不知瑞王亲临,未能及时迎驾,还请瑞王恕罪。”


    赵禹辰轻扫他一眼,淡淡道:“带路。”


    他的声音冰凉且没有温度,听不出什么喜怒,但刘巡却觉得后背莫名发凉,他屏住呼吸,不敢停留,连忙上前带路。


    好在一切早已准备妥当,刘巡将赵禹辰带去了驿馆中最大的一间客房,这间客房宽敞明亮,环境清幽,是赶路这么久以来住过最好的地方,赵禹辰很满意,他抱着陈思思径直进了屋子,刘巡冷汗津津地在门前忐忑张望,也不知该继续等着吩咐还是该识趣离开。


    陆安阳再一次挡住了他:“刘大人,此行舟车劳顿,底下的人也早已人困马乏,烦请刘大人费心安置。”


    “大人客气,刘某自当尽心。”刘巡恭敬地道。


    随后,陆安阳又对他说明同行之人所需,刘巡一一记下,连忙退下去安排。


    这一路,他们又先后遭遇了几波刺杀,但对方都无疾而终,可一路奔波,陈思思的伤还没好,又染上了风寒,好在有杜神医同行,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马车颠簸,依旧少不了要吃些苦头。


    商远声的暗器十分刁钻,不仅淬毒,还有倒刺,扎入皮肤已是剧痛无比,但取出时才更是痛苦万分,赵禹辰至今记得,那暗器拔出时带出的血肉和陈思思因痛疼冒出的满额汗珠,她很坚韧,竟是咬着帕子一声未吭,直到最后再也扛不住,昏厥了过去。


    赵禹辰十分懊恼,每每想到此处都恨不得再将商远声抓回来抽筋剥骨,这一路他弃马乘车,悉心照料,即便后来又遇上刺杀,也再没让她伤到半分。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细心为她褪去鞋袜,盖上被褥,柔声道:“再睡会儿吧,等会儿送来晚膳我再叫你。”


    陈思思脑子有些昏沉,她抬眸望了眼面前的男子,他的眼底有一层淡淡青影,这些天他们夜以继日地赶路,他不仅要时刻提防沿途的刺杀,还要悉心照料她,一日下来合眼时间不过两三个时辰,虽是不说,但她也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几分倦怠之色,她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拉住赵禹辰的衣袖,撒娇道:“阿辰,你陪我眯会儿。”


    赵禹辰微微迟疑,随即和衣躺坐在床头,陈思思裹着被子钻进了他的怀里,将脑袋枕在他的胸口,一手环抱住他的腰,只觉分外舒心。


    赵禹辰唇角微扬,伸手轻抚着她乌黑的发丝,这一路行来,他也鲜少合眼,如今软香在怀,他竟也有了丝丝困意,不知不觉中竟就这样靠在床头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竟已是天黑,屋内漆黑一片,屋外昏黄的灯火摇曳,隐约能看见一道暗影矗立在门前:“公子,京城来了急信。”


    赵禹辰蹙眉睁眼,正欲起身,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躺了下去,鞋袜已脱,被子盖得严实,身边有一个软软的身体紧靠着自己,他微微垂首,能感受到她温热平稳的呼吸。


    紧蹙的眉心瞬间展开,他拨开了一缕挡在她眼角的发丝,然后小心翼翼地挪开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这才穿着鞋快步走了出去。


    陈思思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她揉了揉眼睛,拥被而起,隐约能听见门外低语,是陆安阳,他的声音似有些凝重:“爷,宫里来人,说太后近日越发不好了,陛下要你快马加鞭,尽快回京。”


    而后,门外是一阵沉默,好半响,赵禹辰哑涩的声音才低低传来:“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爷,还有一事……”


    说着,门外那道身影附在了赵禹辰的耳侧,似乎在说着什么,后面的话陈思思没听见,她也没心思再去听……


    此刻,她满脑子都在震惊于太后的病情,皇帝此刻派人催促回京,想来太后已病入膏肓,她想起离京前最后一次见太后,那时的太后便已有孱弱之相。


    没想到那原本精神矍铄,雍容风华的老人不过在长孙辞世的短短数月就已经渐渐衰颓。赵禹辰长于太后膝下,不必说祖孙之情必定亲厚,太后的教养之恩甚至远超皇帝和敬妃。


    太子和太后可谓是赵禹辰的幼年之光,如今太子已逝,太后又成了如今这模样,不用想便知道他心里该有多难受和焦急。


    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陈思思抬眸便对上了一双颓然无神的眸子,他微微一愣,随后合上门走了过来:“可睡醒了?肚子饿了吗?”


    他脸上虽挂着浅笑,但陈思思能感觉他有些心神不宁,她将手从被子里钻出,握住了他的手:“阿辰,方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此地离京城也不过几日的路程,太后她老人家既不好,你便先行一步,快马加鞭,三日内就能到,我与二叔同行便是。”


    “可万一再有刺客……”


    “他们要的是你和你身上的账册,你走了,他们自然也无心找我麻烦,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护着。”


    说着,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宽慰道:“阿辰,我没事的,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就几日的功夫,说不准你前脚到京城,我后脚也跟着到了,我知太后娘娘与你感情深厚,你心中必是牵挂。阿辰,此刻不赶回去,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抱憾终生?我不想你此生再留遗憾……”


    赵禹辰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嗯,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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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我把陆安阳留下。”


    “嗯。”陈思思点了点头,然后环抱住他紧实的腰,撒娇道:“阿辰,我饿了。”


    赵禹辰摸了摸她的脑袋,神色终于缓了下来,他微微扬唇:“你等着,我这就叫人送些吃食过来。”


    两人在房里用过饭后,陈思思精神也好了起来,她缠着赵禹辰要到外面去转转,消消食。赵禹辰拗不过她,拿了件厚厚的大氅将她从头包到脚:“你才好些,不可吹风。”


    “嗯。”陈思思点了点头,将手探入他的掌心,赵禹辰望着她仰头看向自己的那双晶亮眸子,胸口顿时一片温热。


    夜色已浓,驿馆内灯火昏黄,两人并肩同行,大氅宽大,衣袖遮下倒也瞧不见他们紧紧交握的手,赶了好些天的路,下面的人早已吃饱喝足睡下,此时倒也十分清净。


    淡淡的月色带着几丝朦胧之意投洒在院落之中,这间驿馆是间三进三出的院落,虽不算大,但布置十分雅致。两人刚拐过游廊,迎面却走来了一高一矮的两个男子,矮的约有四十左右的年纪,眉宇间可见沉稳圆滑之态,另一个高瘦的,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身侧挂有一把佩刀,皮肤黝黑,神色冷凝,不苟言笑。


    那年纪大的看见赵禹辰时似乎很是诧异,他快步迎上来,神色转而变得有些谄媚:“下官转运使左荃见过王爷,此次奉皇命协送年末物资犒劳戍边将士,因天色已晚,便寄宿此地。方才听闻王爷在此,正欲上门拜会,不曾想这就得遇王爷。”


    赵禹辰微眯双眼,从前的转运使是张泉林,后“病死”途中,想必这位就是后来继任的那位,他瞧着他总觉得这左荃有几分眼熟,那左荃也十分精明,看出他目光中的审视,连忙笑道:“王爷大概是不认得下官,但下官却已见过王爷多次,从前王爷戍边之时,我便时常奉命协送物资到军营。”


    赵禹辰瞬间明了,竟是原先的监运官,不成想如今竟一跃成了转运使。他微勾薄唇,淡淡问道:“左大人既已升任转运使,这等押纲之事何须你亲自走一趟?”


    左荃含笑,神色谦卑:“回王爷,陛下垂怜将士们戍边之苦,临近年末,特意亲赐奖赏给诸位将士,此乃皇恩,下官理应走上一趟,以表陛下对将士们的爱护之心。”


    “如此,那就有劳左大人了。”


    赵禹辰淡淡说道,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瞟向他身后那名一直恭敬垂首的瘦高男子。左荃又寒暄两句,随后就与那瘦高个儿一同向赵禹辰行礼告退。


    回去的路上,赵禹辰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陈思思以为他还在牵挂太后的身体,便让他早早回房休息,明日一早好上路。


    夜半时分,驿馆里的客房都渐渐熄了灯火,这间坐立于山林间的院落终于又回到了它原本应该清寂的模样,只余游廊和门前那几盏昏黄灯笼在暗夜的冷风里悠悠晃荡,忽而,数道黑影飞快掠过,投射在地面的那团昏黄被晃得忽明忽暗,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这间驿馆俨然又多了一群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