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原著里有这么一段剧情。


    原著此时进行到了陆之鸣夜不归宿,原主开始作妖,不久后女主闪亮登场,她惨变对照组吃灰碰壁。


    简而言之,原著自始至终没提黄雅梅的妈妈这人。


    难不成来了一天就触发隐藏任务,刺激。


    炎母刘桂芳听得一愣又一愣,脑子登时一片空白。捏着手上结婚时的玉镯子,不停嘟囔。


    她从结婚就戴着炎发斌送她这个黄龙玉镯子。


    以前还有耳环项链,后来家里生意不好做,能卖的都卖了。唯独这镯子,炎发斌不在身边时看见镯子就和看见炎发斌一样,逢事捻着镯子叨叨。


    “不能够,不可能吧......”


    “我骗你干什么,这种事哪有胡说八道的。”


    刘桂芳这个亲家母和自己以前一个单位,都是药厂的。比自己还小两岁。


    虽然前两年生病,落下病根瘸了腿,路走拖拖拉拉不利索。


    但平常注重锻炼身体,营养也跟得上,身子骨还算硬朗。


    前段时间三伏盛暑,蝉鸣不绝。她亲家母还拿着叉子满街粘知了,仰着头举着胳膊,一叉就是一晚上。


    还走了老远的路给她送了一袋过来,怎么说没就没了。


    “大婶,怎么回事?”刘桂芳拉着王大娘:“我亲家母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


    “哎,我也不清楚,说是急性心肌梗塞,救护车都没来就没了。”王大娘急急忙忙说完,拍拍她胳膊:“回头再说哈,我还得去后面挨个通知。你快打电话把武军叫回来吧,雅梅打了好几个电话就是不接,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上。真是的,他丈母娘没了人上哪儿去了。”


    “哎,我知道了。”她慌慌张张,没头苍蝇一样跑回屋里,摁了两遍才摁对电话号码。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漫长的“滴”声后无人回应。


    再一次。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你哥上哪儿去了?”刘桂芳平常脑子清醒,嘴叭叭的,歪理一套接一套。


    一遇到事就蒙圈。谁说什么是什么。


    慌张之下赶紧摘下镯子放屋里,张罗炎幸:“招娣你接着给你哥打电话,我马上过去,你去找你爸!招娣你取点儿帛金带司回过去。”


    炎幸:“......”


    我到底干什么。


    炎幸放好袋子,晃晃悠悠来了客厅。


    她和这亲家母素未谋面,这人原著里根本没出现,于情于理都犯不着难过。“妈,爸就在居委会卫生所那边下象棋,您顺路去叫。我给我哥打电话,然后在家等着司回,这大晚上放司回一个人在家多不安全。而且这事,也用不着我俩去守灵吧?”


    刘桂芳犹豫片刻,脑子清醒了三分。


    本来就是亲家,你我本无缘,全靠结婚证。


    她和炎父俩人去,孩子跟着送个行就行了。确实也犯不着跟着凑这白事的热闹。


    去了能干什么,在灵堂打瞌睡?哭不出来掐胳膊装难过?


    况且第二天一早炎司回还得上学。高一是最关键的一年,打不好基础后面跟不上就废了。


    “行,那你看好你弟弟,我和你爸得晚点儿回来。”


    “好,放心,妈您去吧。”


    ——


    炎幸好说歹说,送走一尊大佛。立马给炎武军拨了一通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她挂了电话,回了自己房间,换下睡衣。


    为防止刘桂芳偷偷退货,炎幸撕了发票,剪了吊牌。规规整整将裙子挂进柜子里。


    几分钟后,她听到大门“咔哒”关上的声音,紧接着三楼阁楼房间窗户清楚地映出刘桂芳火急火燎外出的轨迹,北京时间来到了十点整,距离炎司回下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


    确认家里空无一人,炎幸“腾”地起来,扭头直奔楼下卧室。


    直说改名字是不可能获得允许的,简直是触犯天条。


    刘桂芳前段时间还和炎发斌合计着,等炎武军的债务还个差不多,过几年再生个龙年男宝,刚好炎发斌属虎。


    龙腾虎跃。


    非主流如原主,都嫌弃这个名字难以启齿。


    别人都是慧雅贤淑,寓意好字好听,寄托着父母对孩子的殷切希望。


    她的同样目标明确,寄托着殷切希望,招娣。


    托名言志,借名抒情。表达了严父严母死活想要儿子,生出来女儿又不能掐死的矛盾心理。


    原主想过改成炎璃殇。


    结果遭到严父严母强烈反对,直言这个名字是找风水大师算的,旺男孩,动不得。


    事实也极度抽象,力证封建迷信......给她起了这个名字没过几年,炎司回就出生了。


    她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一无所获。


    临走留了个心眼,随手顺走了刘桂芳放在梳妆台上的镯子。


    又跑去了书房和客厅。


    凡柜子所在之处,无一幸免。


    但都没找到户口本的藏身之处。


    到底放在了哪里?


    总不能是在黄雅梅和炎武军的房间。


    翻完客厅茶几,炎幸到了炎武军房间门口,准备继续奋战。


    出乎意料,房门上了锁。


    她来回拧了几下,精神高度紧张时,“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


    炎幸吓得立刻松手,拔腿就跑,一屁股险些跌在楼梯扶手上。


    她以为是监控防盗警报响了。


    结果裙子兜里传来络绎不绝的震动,癫的大腿发麻......她才反应过来,没好气地摸出来诺基亚。


    短信箱里多了两条短信,一条是程妙然发来的,另一条是个陌生号的数字字母乱码。


    发错了吧......炎幸没理,点开程妙然那条。


    【沈徒明晚7点湘江空中花园酒店】


    和暗杀情报似的。


    她还差点儿忘了代相亲这件事。


    也许是怕话说不清楚,程妙然又发过来一条。


    【刚才那个是我的那位。招娣,我这还有两个要找代替相亲的,接不接?三个都接的话我一共给你五百块一会儿给你打卡里。要求说话难听态度差,让男的不想见第二面就行。】


    “......”


    炎幸上辈子还没到被逼相亲的年纪。


    但大学牲还没变成牛马,家里就断断续续有给她介绍对象的。


    当然都被自己亲爹一句话挡了出去:孩子还小,读书重要。


    但她亲眼所见过,很多年过25的哥姐们,被亲戚和村头情报大队的嘘寒问暖问东问西烦的回家绕路走,甚至逢年过节找借口远离老家。


    过了25不结婚的人好像犯了大逆不道之罪。父母总喜欢将你们结婚生孩子了我们就完成任务挂在嘴边,也不知道谁给他们布置的任务。


    但她没想到生育率一路攀高,人们对未来充满憧憬,欣欣向荣的2004年,代相亲就已经成了一门非主流产业。


    想到自己要和肥头大耳的眼镜坚果面对面,炎幸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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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难挣屎难吃,但为了不吃屎,还是得挣钱。


    【时间地址发我,接了。】


    一天入账五百块,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


    炎幸回房间,抱着爆米花,用暴风影音打开偶像剧,登上了原主的□□号。


    结果意外地发现这文有bug。


    04年的设定,电脑屏幕上居然有一只□□宠物,名字也叫小乖。


    她欣喜地点开宠物社区,却发现这个小乖生病了。


    炎幸突然想哭,那年杏花微雨,她还不是互联网上唇枪舌剑,舌战群煞笔的一枚毒妇。


    小时候每个周末,哒哒哒放学第一件事:打开□□宠物,带她玩游戏,上学,搬砖,给她吃好吃的。


    第一只小企鹅死掉那天,她哭了一晚上。


    第二只小企鹅的名字就变成了“小乖不会死”。


    后来她长大了,娱乐生活日渐多样,宠物便成了冷宫里的妃子。


    直到□□宠物关服那天,她时隔许久登上了账号,盯着那句:“主人,永远拜拜了~~~”难受了好久,痛骂马姓男子一晚上。


    这一世,她大手一挥,立刻把所剩无几的工资含泪给马姓男子充了q币,买了一个百草丹,喂给生病的小乖。


    ——


    第二天一早,炎发斌整夜未归。


    刘桂芳深夜回来,却得知了亲家母的死和自己闺女有关,一晚上心神不宁,觉都没睡好,恨不得立刻把闺女摇醒问个清楚。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弄了早饭,自己蹑手蹑脚偷跑到到衣帽间,把两条裙子都装袋子里,转头就去了商场。


    她合计着裙子一定要退,女人就应该勤俭持家,做个贤妻良母。她就是太骄纵炎幸,才把女儿惯成如此这般。


    更何况亲家母没了,这帛金不得不给。


    家里这两天钱紧巴,刚好用这裙子退了的钱顶上。剩下的当生活费。


    赶着商场刚开门,刘桂芳第一时间,第一个冲进去退货。


    谁知道去了之后,店员一句这不是我们店里的衣服,这是个假货,给她当头一棒。


    仔细扒拉,还没收据和吊牌,就算找到真正的店家也根本退不了。


    刘桂芳心里骂着炎幸,悻悻而归。


    回来之后就看着闺女在门口,掐着腰等着她,面无表情,没丁点儿好脸色。


    “妈,我昨天带回来那两条裙子,怎么在您手里?”


    刘桂芳心虚,自己也知道做的不地道,不敢直视闺女的眼:“我那什么,该走了......”


    “妈,不会是您真要给我退了?吊牌都剪了,发票都没了。”炎幸眼珠一转:“我猜是退不了,又拿回来了。”


    “......我寻思着给你改改大小。”


    “我穿着正合适。”


    刘桂芳左右躲闪,眼神下意识往左瞟:“招娣,你理解妈妈一下,你嫂子家里出白事了,我突然拿不出那么多帛金。这裙子本来咱也没花钱,卖多少都是赚的。我寻思你还有那么多衣服,也不差这两件。”


    炎幸由一开始的不理解原主,突然变成了无比同情原主。


    她就知道炎母有这一手,提前早做好了准备。


    “妈,我可真是您的女儿,咱俩想一块儿去了。”炎幸接连点头,拉着炎母的手:“帛金还差多少啊妈?”


    “这东西没多没少,本来打算给五百,这样给三百得了。”


    炎幸微微一笑:“不够那哪成啊,我就怕不够。妈,我寻思您首饰也不止一件。我把您的玉镯子给卖了,卖了两百块钱。要再不够的话您还有什么我再卖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