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成型的球形饼胚有林炀两个拳头那么大。


    他用保鲜袋装好，放进冰冻格。


    周日返校前，林炀给父母分别发消息，让他们明天早上出摊记得拿出来带上，解冻好拍扁煎熟，打包时做好标记。


    -


    周一一早。


    “这就是，新产品？”


    霍觅雪双手勉强捧住今天的早餐，双眼瞪圆。


    林炀明显也有点懊恼，还是把那个直径比正常版整整大一倍的饼递给霍觅雪。


    这份特别，多少过于沉重了。


    沉默片刻，林炀提议：“要不要换？”


    霍觅雪：“这是我想要的豆角馅？”


    林炀点头。


    她又问：“那还有小一点的豆角饼吗？”


    林炀摇头。


    霍觅雪笑了：“那我就要这个。”


    她推测，手上这个是林炀自己做的。老手不会在分量把握上有这么大的失误。


    霍觅雪心情大好。


    但她得考虑自己的客观食量，把手举高：“你帮我撕成三片。”


    多的分给吴桐和邱晓莉尝尝。


    她下巴微抬，理所当然地让林炀为她服务，表情动作很有几分千金小姐的派头，就像周六晚上毫不客气地定制点单。


    丝毫看不出这是两人在高中第一次面对面交流，她心里还藏着不想让林炀发现的小心思。


    没人规定女孩子暗恋就要心虚、要低姿态。


    成长在那样的家庭，霍觅雪自然是娇气、娇贵且骄傲的。


    林炀沉默地顺从指令，抽了几张纸巾，隔着塑料袋小心为她分饼，没把馅料弄散，也没让袋子外层沾到油。


    一看就是心细能干、少说多做的那类人。


    而且新产品闻起来就很好吃。


    她真是好眼光！


    霍觅雪拿起手机对他晃了晃，上面有个待收取的红包：“我怕我有时候忘了付钱，先多给你些，你看着扣，扣完再给。”


    林炀“嗯”了一声，当场收了，一看金额，是上限200。


    他想：这都充了卡，得升级成SVIP。


    -


    周一有升旗仪式，过后就是之前预告过的考试。


    上午数外，下午理化生，没考语文。


    时间紧凑，单科题量只有正常考试的70%，但出得很难，是为了给学生紧紧皮，抓紧脱离寒假的松散状态。


    考完教室一片哀号。


    霍觅雪也蔫了。


    她不敢奢求进步，只求别不及格。


    学习永远是高中生的第一要务。


    邱晓莉是生物课代表，晚自修被老师叫去帮忙批卷统分。


    于是霍觅雪在家里不停收到她的“通风报信”。


    比如某学渣单科逆袭全班最高分，某学霸数学竟然挂了，班主任准备直接通知家长。


    这些成绩明后天都会公布，不是什么隐私。


    霍觅雪偶尔回几句附和，又问自己和吴桐考得怎么样。


    【秋天的茉莉：吴桐全班第5，比上学期进步好多。】


    【YUKI：[哇][鼓掌][撒花]】


    【YUKI：桐桐很努力的！】


    吴桐不是天才，但她意志力和自制力极强。商婉很欣赏她，想培养她以后进集团。


    【秋天的茉莉：你是37名，物理65拖分了[拥抱]】


    【YUKI：我有心理准备，及格就不错了。】


    【YUKI：辛苦啦！】


    没过多久，手机又欢快地震动起来。


    【秋天的茉莉：你和林炀同分！】


    【秋天的茉莉：我先磕为敬！】


    邱晓莉发来一张照片，果然如她所说，霍觅雪和林炀的名字紧挨在一起。


    再看具体分数，两个人的优势和劣势科目正好相反。


    又相似又互补，是有点好磕！


    霍觅雪刷了三连表情包过去，并表示上次答应邱晓莉的报酬立刻安排上。


    她拿过平板和电容笔开始涂抹。


    霍世昌和商婉同样给她安排了特长课程，不过考虑到她的身体，比对霍玟的要求低多了。


    舞蹈、运动类的首先pass。


    乐器类想要学精，需要长时间练习和情绪投入，也被排除。


    霍觅雪选了画。


    平常有时间、有心情就多练，真遇上事画到一半放那儿也没事。


    她算不上很努力，但十年画下来，水平不差，在区里市里拿过几次小奖。


    教过她的几任老师都说她在构图上有灵气，画面故事感强。


    其实比起老师们正统的油画、水彩画，霍觅雪对“野路子”的漫画更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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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的书架上摆满了成套几十上百本的漫画书，国内外都有，平常会画些同人图，涂鸦表情包和小条漫。


    吴桐的微信头像就是她画的，帅气的短发小姐姐，神似真人。


    邱晓莉帮霍觅雪收集消息，想要的回报不是什么贵重礼物，而是一个差不多的手绘头像。


    霍觅雪画好线稿，既有邱晓莉本人可爱的五官，又有她梦想中的黑长直和洛丽塔小裙子。


    她正想发给邱晓莉看看，打开手机发现对方刷了满屏的消息，一连串的叹号和“啊”。


    【秋天的茉莉：姐妹！】


    【秋天的茉莉：大消息！！】


    【秋天的茉莉：林炀他有女朋友了啊啊啊啊啊！！！】


    林炀有女朋友？


    霍觅雪一愣，往下仔细看邱晓莉的长信息。


    先前说过，林炀同寝室的何子默是邱晓莉的发小，邱晓莉以“自己对林炀有点好感”为理由，向何子默打探情报。


    没想到何子默直接让她死心，说林炀脱单了，两个人睡觉前煲电话粥，女朋友声音又甜又爱撒娇。


    他们都亲耳听到了，保真！


    跟着是一串绿色拥抱小人。


    【秋天的茉莉：别太难过，天涯何处无帅哥。】


    难过？


    霍觅雪偏头，认真感受了下此刻的心情。


    堵了三五秒钟。


    再多就没了，远称不上难过或伤心。


    她暂时只是想暗恋而已，不管林炀有没有女朋友，都不会影响啊！


    暗恋的精髓就在于单方面的“暗”嘛！


    这点小失落还让她有了小条漫的新灵感，完全可以摩多摩多。


    至于因为林炀不是单身而放弃？


    开玩笑，能让她退却的除了法律上的不可抗力，只有她自己的意愿。


    最多，她会更小心些，别让林炀察觉，给他和那个不知名的女孩子增添困扰。


    霍觅雪把自己的想法跟邱晓莉说了个大概，请她就当做不知情，不要在林炀和他朋友面前表现出异样。


    他恋爱他的，她暗恋她的。


    多好。


    邱晓莉被霍觅雪这番“真情剖白”给震住了，过了许久，发来一个泪眼汪汪的表情包。


    【秋天的茉莉：你真的，我哭死！】


    别太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