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不解

作品:《咸鱼抱紧大腿

    再之后沈瑗回到首城,因为心里好奇,还查了裴叙其他资料。


    奈何能查到的寥寥,沈瑗也是费了些功夫的,这都不能知道点有用的,她也自然知道裴叙其他信息被军部封锁了,只得作罢。


    这样的人物就站在自己眼前,沈瑗拼命克制住自己扭头转身离开的冲动,往前挪挪步子,心里纠结了好一会对裴叙的称呼:“……裴上校,您回来了。”


    裴叙视线扫过她身后关上的门,短暂停在她身上。


    沈瑗忘记他有没有应声,只记得自己紧张到了极点。


    她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唯有这次对上裴叙,什么都没做,心情却像要被审讯的嫌犯一样。


    感觉自己声音都有些颤,沈瑗强撑着又说:“我来找……我来找蕴宁。”


    说完就有些后悔,她不来找程蕴宁,怎么能平白无故进来荣锦,简直是说了句废话。


    沈瑗当时慌乱,也没敢抬头直视裴叙。


    几秒后,裴叙迈步越过她,沈瑗才后知后觉的松了口气。


    她也是这时才注意到裴叙身边是站了人的,一身西装,戴着金框眼镜。


    沈瑗认出这是那天在红榭帮她们安顿何桉的人。


    虽然是裴叙手下,但显然没有裴叙那般冰冷又不近人情,他嘴角挂着温和的笑。


    沈瑗看着他,觉得眼睛让他添了几分书卷气,却也让他眼里的笑意变得疏离,他眼角微弯,同沈瑗打招呼:“沈小姐。”


    沈瑗含糊的应了几句就离开了。


    只是离去前不免想,裴叙这样,哪里是什么冰冷机器,分明是个冰面阎罗。


    程蕴宁嫁这么一个人,怎么撑过这几年的?


    沈瑗摇摇头,不再想了,踩着高跟鞋上车。


    ……


    这事沈瑗已经给蕴宁讲了不止遍,犹嫌不够,蕴宁每次听到“冰面阎罗”这个词都想笑,不明白沈瑗怎么会找到这么贴切的形容。


    沈瑗看她笑得没心没肺,撇撇嘴,这下彻底不干活了,只拽蕴宁问:“看他几眼都觉得害怕,他在家里也这样吗,那你都怎么和他相处?”


    “……”蕴宁这下不笑了。


    她想起之前,自己也是这样怕裴叙。


    如果不是裴叙顾及两家上一辈的交情,蕴宁很难说自己是什么下场。


    但沈瑗说的那天……


    蕴宁当时正窝在沙发上,听见开门声,她理所当然以为是去而复返的沈瑗,这事经常发生,沈瑗记性差,东西没少落在荣锦,有事走到半道想起来,干脆告知蕴宁,下次来时再取。


    踩上拖鞋,抱着怀里的翠翠起身,蕴宁有些无奈的迎过去:“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话音刚落,蕴宁看到了站在门前的人。


    修长挺拔,面如冷玉,如苍松般静立。


    不是裴叙是谁?


    裴上校看着她,依旧神色冷淡,像是没听到一样。


    ——如果他旁边没站着努力憋笑的周泽,蕴宁就会这么认为。


    周泽嘴角的笑藏不住,蕴宁尴尬起来,脸都有些烧,看看裴叙,半晌才支吾着解释:“……我以为是沈瑗。”


    裴叙不语,低头换鞋,蕴宁看他没说话,上前几步,想要关心几句,裴叙已经换好了鞋,将外套脱下。


    他终于看向蕴宁,视线触到蕴宁怀里那团“白”,似乎是停了一会。


    蕴宁注意到了,调整了个姿势,让翠翠露出脸,语气有些得意:“它现在也总黏我呢。”


    比起之前他带回来时,这只猫似乎是长了些肉,圆润了点,毛发也变得柔顺光洁。


    不是那副瘦骨嶙峋的样子,眼角泪痕也不大能看出了。


    程蕴宁倒是说到做到,将这猫养得很好。


    也不再像初遇时那样警觉,翠翠窝在蕴宁怀里,一派闲适。


    裴叙应了一声,算是肯定。


    下一秒,翠翠和裴叙对上视线,叫了一声,爪子一扒拉,直接越过蕴宁的胳膊跳了下去。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翠翠一溜烟儿窜去了客厅。


    蕴宁:“……”


    周泽实在忍不住了,轻笑出声。


    打脸来的太快,蕴宁更尴尬了。


    难道她今天注定要在裴叙面前一直丢人?


    但裴叙并不在意的样子,除了刚刚那一小会儿,也没再看翠翠,越过蕴宁,径直上楼。


    蕴宁松口气,看周泽在门口等着,不由出声问:“你们上校他一会就离开?”


    周泽摇摇头:“不,我拿了文件就走,上校今晚应该是留在荣锦。”


    蕴宁闻言,愣了,又下意识问:“怎么回事,裴叙哪里不舒服,还是又受伤了?”


    毕竟他是名副其实的工作狂,如果没什么事,怎么会在荣锦留下来?


    问完自己都有些怔愣,但蕴宁没有多想。


    周泽一顿,继而脸上又浮现出温和的笑:“上校他没事。”


    多的没有再解释,他说完就看向蕴宁身后。


    蕴宁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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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感,回身,裴叙立在楼梯前。


    见蕴宁看来,裴叙收回视线,走上前,递给周泽一个文件袋。


    透明的,里面是一个芯卡样式的东西,大概是储存了什么文件。


    蕴宁在想要不要回避一下的时候,周泽接过,对二人道别,没多说其他什么,直接离开了。


    翠翠在玩客厅摆着的猫抓板,动静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大,蕴宁探头看一眼,由着它了,想着问都问了,还是问清楚让自己安心些。


    “真的没受伤?”


    裴叙又看向她,停了几秒,蕴宁听到他淡声道:“没有。”


    那怎么会突然回荣锦。


    蕴宁狐疑,只是不等她问出,裴叙就给了她答案。


    “明天我有事。”


    “啊?”蕴宁不明白裴叙突然说这句是什么意思。


    裴叙什么时候会告知自己他的行程了?


    虽然没说要干什么,要去哪里,但是,跟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裴叙等了几秒,没有等到蕴宁说什么,这才略略抬眼,冷淡视线停在她脸上。


    看蕴宁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裴叙眉头微拧。


    “你外公的忌日,你不去吗?”


    蕴宁:“……”啊?


    她不是忘了,这日子对原身很重要,程老爷子待她最亲,不用蕴宁刻意去想,早就深深刻在了脑子里了。


    她顾忌程家,但也知道程家没在这个时间贸然动手,理所当然该去拜祭,也在昨天和舅舅通了电话。


    但是但是。


    这跟你裴上校有什么关系。


    他们这个有名无实的婚姻,裴叙不去是多正常的事情,怎么还要特意说一声。


    难道他明天没事的话,就会跟自己一起回去吗?


    蕴宁被自己这个猜想吓了一跳,


    应该只是托辞吧,裴上校虽然人冷漠,但其实也挺会做人的?


    可是如果只是嘴上提提,裴叙还特意回一趟家是做什么。


    蕴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裴叙又道,“周泽会安排人跟你去。”


    虽然语气淡然,却夹杂了几分不容置疑。


    蕴宁有些愕然,却还是下意识点头应声:“哦……好。”


    心里却直犯嘀咕。


    谁能告诉她这又是为什么?


    难道是派两个人跟着她,意思意思,做足面子以免不落人口舌吗?


    可是她跟裴叙的婚姻实质也算是众人皆知了,有这个必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