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蘑菇铺厨娘开店养崽日常

    季玄眉头紧蹙,抚额撑在桌上,目光低垂,陷入沉思。


    安素自从十五岁起,便作为贴身侍卫陪在他身边,如今已有十年之久。季玄此人少言少语,心思深沉,给人不可捉摸之感,安素虽然猜不到他脑中的想法,但季玄是何种心情,还是能够猜测个八九不离十。


    此时季玄这般神情,大概是陷入了自我怀疑,以及在思考旁人的话有无道理。


    安素偷瞄他好几眼,越看越觉得自己说中了季玄的心思,不由心下打鼓,不安感愈发强烈。


    “殿下,如今宫中情势不同往日,切莫因小失大才是。”安素斟酌着道,“尤其更不可……不可……”


    有些话其他人在他面前不敢言,但安素会说。不过,后面这半句话,安素却实在吐不出口,因为他实在难以将“动情”两字与季玄联系在一起。


    安素只比他年纪小一岁,如今却已婚配五年有余,虽然膝下尚无子嗣,但只要他愿意早些生娃,此时怕是孩子都可以在学堂念书了。


    然而这么多年里,安素从未见季玄对男女之事有何牵扯。以季玄的仪容与身份,爱慕他的女子不在少数,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季玄五岁时,宫中曾请来一云游道人,为他算过一卦。


    道人看了卦象,沉默良久。碍于周围皆是王公贵戚,不敢直言,踟蹰良久,语重心长地对尚且是孩童的季玄道:“不宜早婚。”


    午后的寝宫宁静肃穆,此话一出,顿时听见许多人窃窃私语声起。皇子成婚,乃是关乎皇室血脉延续的大事,更何况是有望继承皇位的嫡系一脉。


    皇后捻着串珠,神色晦暗,显然对这样的卦词不甚满意:“依先生所见,何时为早?”


    道人恭敬一揖:“遇见良人前,皆属为时过早。”


    季玄看着道人独立在殿中央,倚在肩头的拂尘静静垂落,颇有仙风道骨之姿。他心中早已信了这道人七分,不由好奇追问:“良人在何处?何时来见我?今年出生了吗?”


    周围私语声顿时变为窃笑,众人皆为孩童天真言语忍俊不禁。


    道人却在一片笑声中摇头晃脑,悠哉道:“天意哪有定数?或许十余年后,或许一千年后也未可知。”


    就这样,为了等这位“一千年后出生的媳妇”,宫中一直未安排季玄成婚。


    季玄天性薄情寡淡,并不在意这些,终身大事便如此一拖再拖,耽搁了下来。


    此时,季玄坐在这方老旧木桌前,发丝与睫毛被斜照的阳光映成淡金色,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情。


    他目光定定望着安素,忽然开口:“若有人在梦中说,自己本应一千年后降生,究竟是患了失心疯,还是做了何种奇诡之梦?”


    安素呆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今早在灶房门外,安素听到了殿下与容筱筱的谈话,问她梦到了什么。此时季玄这么说,顿时让安素想到了当时二人的对话。


    难道早上殿下真的听见了一些难以解释的梦话,只是当时并未告诉容筱筱?


    同时,他也终于明白季玄在想什么。


    “许是巧了。”安素的话如一盆冷水泼下来。


    梦中胡话,哪有什么逻辑可言。若一个人梦见自己出生于一千年后,难道这世上真存在这样的人不成?当年谶语中的“千年”不过是虚指,或许只是那道人的委婉之词。他真正想说的也许是一辈子都遇不到良人的意思,仅是为了面上好看,才用了这般浪漫的说辞。


    季玄听罢,嘴角勾起,似在自嘲。


    他沉声道:“言之在理。”


    安素松了口气,这才起身,拿过木桌上用布包裹的药材。


    包子铺老板送来的那包药种类齐全,每种药粉都用纸整齐地包好,上面写着药材名称与药效。


    安素挑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粉,正要拆开,被季玄制止。


    “殿下,您伤势要紧。”安素严肃道,“筱娘若是知道,定不会在意这一两味药材。”


    季玄所想的自然不是这些,无奈道:“正是不想让她知晓。”


    安素放下纸包,转身便要走:“我去街上买药。”


    “不必。”


    季玄撩开袖子。


    小臂上,一道疤痕从手腕出延伸至手肘,血迹虽已干涸,但殷红的伤口依旧触目惊心。


    是刀伤。


    季玄缓缓抬起手臂,低头看着这道尚未愈合的疤,若有所思:“这便是我认为不寻常之处。”


    安素担忧地看着他。


    季玄淡淡道:“此次叛乱,为首几人身手极好,不似布衣庶民。”


    虞国在三国中并非最强盛,但朝廷安稳,少有战乱,也算国泰民安。


    然而前些时日,涧山县周边一带忽然出现地方叛乱,据查,是由于一群百姓不满地方官员征税与压迫,这才揭竿而起,妄图自立山头。


    涧山县的县官品行究竟如何,暂且不提,但这样一处偏远小县,竟然能养出多位拳脚功夫极佳的高手,实在蹊跷,很难不让人多想。


    安素亦道:“殿下自小习武,宫中侍卫大多非您对手,除非,是皇宫顶尖的精锐。”


    季玄不动声色道:“此话出口,你可知是大逆不道?”


    “我也只是私下和您这样说,”安素固执己见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殿下。”


    季玄点点头,却并未应声。


    ……


    容筱筱跟着包子铺老板一路去了北市,和梓人谈好价钱,约定半个月内将店铺修好,同时将山上那间木屋从门到窗加固牢靠。


    若是将店铺修复如初,价钱太高,虽然前段时间她靠经营店铺发了一笔小财,但修缮房屋的费用,她暂时还承担不起。


    包子铺老板见她为难,主动提出借钱给她。容筱筱却笑着婉拒了,道:“我倒是有个新奇的法子。”


    她的想法是,先将店铺完好的部分加固,防止再次垮塌,而剩下的部分则保留露天式的构造。


    如此一来,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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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省下来的维修费用置备些室内装饰,反而能让她的蘑菇铺更显新颖别致。通过改造餐厅结构,容筱筱甚至可以尝试将店铺往高端路线发展。


    虽然不知这样做法效果如何,但之前做博主的经验告诉她,想要留住回头客,就必须拥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容筱筱并没有将全部想法说出来,只是对店铺结构做了详述。


    回去的路上,包子铺老板一直以为她是为了节省资金才这样,好言劝慰了她一路。


    容筱筱听得头大,回到西市街上,忽望见路旁瓦子里,一位说书人正在侃侃而谈,棚中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她最爱热闹,拽着老板过去听。


    说书人身着长衫,立于桌案后,只听醒木“啪”得一拍:“于是,这苓妃,便被打入了冷宫!”


    人群哀婉声四起,皆为这位苓妃深感痛惜。


    瓦子内,说书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容筱筱与老板站在外围,根本挤不进去,喧闹的人声几乎盖过了说书声。


    来听故事的人男女老少皆有,容筱筱抓住离她最近的一位姑娘,问:“怎么回事,为何被打入冷宫?”


    姑娘一身粉红色袄子颜色鲜亮,内里却只穿了薄薄轻纱单衣,露出光滑的脖颈与锁骨。这样打扮,在这个时代来说过于暴露了。容筱筱很快意识到,这很明显是一位勾栏女子,大概是上午欢场无事,自己溜出来玩的。


    “皇上在苓妃的寝殿,发现一块摔碎的男子玉镯,”姑娘兴奋地替她解惑,语气轻快,“这玉镯成色难得,即使在宫中也颇为珍贵,可能属于一位皇子。皇帝便怀疑苓妃不忠,将她打入冷宫。”


    容筱筱听得疑惑:“这岂非是情理之中,有何可惜?皇上当然不能容忍妃子有二心,更何况是和皇子。”


    姑娘连连摇头,扼腕叹息道:“宫中之事,明争暗斗难道还少?苓妃显然是被人冤枉的!她可是皇上的心头肉,是他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宝贝。我看你眼生,是新来的吧,前几日的故事你大概没听到,皇上这辈子,除了微服私访时爱上的一个美人外,就属这苓妃最为得宠!”


    容筱筱悟了。虽然她不怎么看宫斗剧,但对这些宫中秘辛略有耳闻,没想到穿越到这里,居然还能听见类似的故事,心道果然宫斗题材永不过时。


    说书人正讲到精彩之处,故意停下来喝水,惹得台下观众叽叽喳喳催个不停,要他继续往下讲。


    说书人满意地清清嗓子,这才继续说下去:“皇上日日见不到苓妃,自然是日也思,夜也想,终于某一天,趁着月黑风高……咳咳!”


    才说一句话,又不讲了。台下观众群情激愤,挥舞着拳头逼他接着说。


    这说书人约莫是担心生意被砸,抢先道:“哎,大家安静安静!总而言之!苓妃突然间怀了身孕!”


    众人吵嚷声这才渐渐低了下来。


    虽然这样想有些狗血,但容筱筱还是不禁想到,这孩子真是皇上的么?会不会苓妃根本没被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