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受不了了，伸手抓住锦聿的手腕，想把她拉出来。


    眸子里水意越来越重，身子往后蹭想和锦聿拉开点距离。


    然而他还是没有看清锦聿的恶劣本质。


    没等他后退，锦聿手指转动掐住了那块软肉，以撒手僵住，一股酥麻蹿了上来。


    “这是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呢。”


    以撒脖颈上的红晕越来越重，看着锦聿无辜的笑容皱了皱眉头。


    她看起来好像真的好奇，我要拒绝吗……


    “怎么不说话，你不知道吗，每个相爱的人都会这么做。”


    以撒抬起头，眼睛怔愣地眨了眨。


    【是，是吗？】


    “是的哦。”


    锦聿回答的一脸正气，像是面前本来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事。


    以撒犹豫了一下。


    【是生殖腔……】


    “哦，我还没见过呢，能打开给我看看吗？”


    【……看看？】


    以撒感觉全身都涌起了热意，疯狂摇头，眼睛里水光潋滟，带着祈求看向锦聿。


    “哈，我还从来没见过这双金瞳出现这种表情呢。”


    锦聿捧住了以撒的脸，手指温柔的摩挲着他的眼皮，发出了一声喟叹。


    锦聿嘴角弯起，算了，不欺负可怜的小猫了。


    以撒愣住，这个场景和他的记忆重合，多么熟悉。


    不同的是眼前的人。


    锦聿扶住以撒的后颈，带着笑意靠近。


    以撒心跳的越来越快，闭上了眼。


    以撒眼珠颤动，一阵清冽的香气飘来，随后轻柔的触感划过眼皮。


    以撒感觉脑子空了一瞬，之前每每想起都会忍不住恐惧的场景，瞬间被冲散，脑子里只留下了这个带着香气的吻。


    “你的心就在胸腔啊？”


    锦聿离得近了才感受到以撒的心跳，有些诧异。


    因为一般怪物都会把心藏得更犄角旮旯一些，没想到以撒的心就在正常的位置，和支配者一样。


    锦聿手还在以撒腹内，索性一路向上，像是拨开柔软的水藻，握住了以撒的心。


    以撒的心脏和人类别无二致，只不过要玲珑一些，在手上一下下跳动，越来越快。


    这种感觉很奇怪，锦聿手指一动就能杀了他，但以撒却诡异的感觉到一丝安全感。


    【更像支配者。】


    以撒的表达很跳跃，锦聿得琢磨一下才能明白。


    他是想成为支配者吗，经历了这么多，锦聿总觉得以撒这是一种病态的向往。


    锦聿下结论，这全是西尔的锅。


    诞生起就因为不是支配者被抛弃，之后的经历反而加深了他的渴望。


    “唉。”


    凄惨的锦聿都不忍欺负他了。


    才怪。


    笨蛋小猫可做不成支配者。


    “你爱我吗，爱我以后要听我的话知道吗。”


    以撒点点头，盯着锦聿湛蓝色的瞳孔时间长了，他感觉热的有点头昏。


    心里知道要糟，以撒从裙子口袋里掏出来一粒药，刚想吃下去，就被锦聿抢走了。


    “这是什么？”


    锦聿对制药也有些研究，以撒现在脑子本来就不太正常的样子，再吃真成傻猫了。


    【治疗后遗症，不然和支配者呆的久了就会发热……】


    锦聿碾碎药丸闻了闻，感觉就是清醒剂，这能治什么。


    “谁给你开的药？”


    【之前那个支配者的，我走之前又拿了不少。】


    锦聿：……


    那能是什么好玩意吗？


    估计是那家伙懒得浪费精神力，就用药强迫以撒清醒，东城这种稀奇古怪的阴邪药物很多。


    说到底还是西尔崇尚医学，时间一长正的邪的肯定都有人研究。


    锦聿拍了拍以撒的头。


    “变猫。”


    以撒很听话的变回了黑猫，但是依然怏怏的。


    锦聿把他抱在怀里，手上溢出一点精神力安抚他。


    以撒感觉身体像是被清风吹拂，凉爽舒适，金色的猫眼睁开，惊讶地看向锦聿。


    原来精神力还能这样做吗。


    “当然，只不过一般的支配者没有那么多的精神力，他们也不会浪费在怪物身上罢了。”


    锦聿像是猜出以撒在想什么随口解释道。


    锦聿拿过那两张纸，打开一看发现是地形图，皇宫的和学校的。


    锦聿仔细看起了学校的地形图，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的建筑，教学楼，健身馆，图书馆……


    嗯？图书馆。


    锦聿仔细看了看图书馆在哪，记下来了才接着往下看。


    然后就皱起了眉。


    这个纾解室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锦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这个贡献室又是做什么的……


    “喂……”


    锦聿刚想说话，就看到以撒团在她腿上已经睡着了。


    楼内响起了上课的提示音。


    锦聿把两张纸叠起揣好，抱起以撒往楼下走。


    就下个楼的动作，锦聿就累得气喘，而且果然还是迟到了。


    当锦聿抱着一只猫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包括站在讲台上的老师。


    诺亚看到锦聿出现眼里有了丝惊讶，随后目光移向锦聿怀里的以撒。


    “这是？”


    “他好像身体不太舒服，我把他抱回来了。”


    诺亚似乎和以撒关系不错，瞬间想到了什么，抬手示意锦聿就座，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了丝欣慰。


    这个支配者真的看起来很不同……


    “神父，您就这样让她回去吗？”


    “对啊，支配者违纪要增加贡献次数的。”


    下面的学生议论纷纷，尤其是那几个支配者，对于锦聿的好运气和老师的偏爱非常不满。


    “我会向委员会说明的。”


    诺亚不为压力所动，语气淡然不容置疑。


    似乎诺亚的地位很高，他一开口，反对的声音基本消失了。


    锦聿心里知道这什么贡献肯定不是好东西，冲诺亚露出了一个笑容。


    回到座位，把以撒放进桌里，锦聿就拿出以撒的书开始假装上课。


    诺亚身上依然穿着那身教士的白色长袍，圣洁不可冒犯。


    上的也是神学课，没过三分钟，锦聿就困了。


    她受不了地拿出那两张纸，接着研究起怎么通过这个试炼。


    而从诺亚的角度，看到的是一个正认真看书的可爱少女。


    诺亚唇边染上笑意，她还是一个谦虚好学的好孩子。


    锦聿把学校的地图记下来，又开始看那张皇宫的地图。


    地图上正中宫殿处被人拿笔加粗记上了笔记——一周后，宴会。


    看起来应该是以撒的字迹。


    而在后院就是宝库的位置，锦聿琢磨着，宴会？支配者能参加吗。


    一边想一边拿笔写，开始计划怎么行动。


    时间过得很快，本来他们下午的课程就很少，等下课的提示音响起锦聿还没反应过来。


    “锦聿同学，来一下我办公室。”


    诺亚温和的声音响起，他站在讲台上看着锦聿。


    这时以撒已经醒了，趴在桌子里，锦聿手闲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他的舌头。


    听到诺亚的声音，低头和以撒小声说了句，就去办公室了。


    旁边支配者看过来的眼神都是幸灾乐祸，怪物们反而表情复杂，有的眼里还有些惋惜。


    锦聿把他们的表情一一收在眼底，更认定了这贡献不是什么好东西。


    锦聿跟在诺亚后面，这一路看到不少人向诺亚行礼，有老师有学生。


    诺亚带着锦聿来到了一座教堂，教堂占地面积很大，恢弘优雅。


    尖顶建筑在阳光下跌宕起伏，墙壁上雕刻着茛苕叶和葡萄藤的花纹。


    走进教堂，赭红色的砂岩墙被凹凸起伏的立体装饰切割，在这个午后时分投下琥珀色的阴影。


    他们坐在了第一排，整个教堂一览无余，只有他们俩，倒是非常适合谈话。


    “以撒的病又复发了吗？”


    诺亚看起来是真的担忧以撒，灰绿色的眼睛带了些忧郁。


    “嗯，我用了点精神力安抚了他。”


    “你竟然愿意用精神力？”


    “当然，也不是所有支配者都是自私凉薄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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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聿露出一个微笑，精致的面容闪动着细碎的光芒。


    诺亚看了锦聿一会儿，也被她的笑容感染。


    “我醒来没有几天，身份是一名主教，这个世界和西城有点相似，教廷的地位很高。”


    锦聿点点头，她决定跟诺亚透露一点，他们说到底都是队友。


    而且她对诺亚做事可以说是最放心的了，人看起来也正常。


    “我们要在这里找到全知之书，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在进来之前看到的那个宝物的样子应该就是，但是不会这么简单。”


    诺亚点点头，这时锦聿突然咳嗽了两声。


    诺亚担忧地拍了拍她，支配者的身体是很脆弱的。


    锦聿眉头皱着，这身体绝对有问题，那种无力胸闷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锦聿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对了，你知道皇宫宴会吗？”


    “嗯，据说宴会上皇帝要宣布继承人。”


    锦聿把这件事记下，抬手握住了诺亚的手。


    有些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


    “神父，我还要感谢你，我用你的方法和爱人和好了。”


    诺亚一顿，嘴角用力提起。


    “是吗，恭喜。”


    诺亚不知道为什么，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听到这句话，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开心。


    “我以后还可以来和你说话吗？”


    “当然。”


    诺亚快速答道，话说出口又掩饰地加了一句。


    “帮助他人是我的职责。”


    锦聿侧身给了诺亚一个拥抱。


    “神父，你真好。”


    诺亚感受到少女体温的贴近，眼里闪过一丝无措。


    没关系，帮助了别人，别人感谢他，很正常。


    诺亚刚想伸手回抱，锦聿就离开了，这个怀抱很轻，像是本就不属于他。


    诺亚半空中的双手僵住了，随后若无其事的放下。


    “明天见。”


    锦聿说完就离开了教堂，没再看诺亚的神色。


    锦聿哼着小调走回了教室，估计用不了多久诺亚就会愿意和她回北城了。


    锦聿进教室就看到以撒卧在她的桌子上，动都没动。


    锦聿捞起小猫，摸了摸他的皮毛。


    不知道这只猫本来什么样，但是现在变成了卷毛，锦聿摸起来像是在摸以撒的头发。


    锦聿光脑上是纳塔托斯发来的消息，纳塔托斯说他们下课要更晚，他可以给锦聿买饭，如果她饿了也可以去餐厅。


    锦聿决定先去自己宿舍看看，这所学校看起来是封闭住宿制，锦聿感觉这是为了方便怪物，支配者在这里发生了什么都没人管。


    锦聿回宿舍途中路过了纾解室，在门外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各种声音。


    锦聿眼睛中划过一丝冷意，面无表情的往宿舍走。


    然而等到了宿舍，锦聿才发现她还是低估了这个试炼的下限。


    锦聿看到宿舍门口有怪物进进出出，就连管理员也都是怪物。


    旁边的牌子上有介绍，这是混住宿舍，支配者统一住在最高层，方便和怪物增进了解。


    锦聿脸色沉了下来，拎起小猫的脖子看着他说。


    “我恐怕还真要养点东西才能放心睡觉了。”


    锦聿进楼，上电梯，往自己房间走。


    宿舍的条件还不错，单人间宽敞整洁。


    锦聿放下以撒躺在床上，没过一会儿，以撒也跳上了床，卧在她旁边。


    以撒尾巴伸出，卷住了锦聿的手腕，似乎这样更有安全感。


    锦聿躺在床上困意袭来，她感觉这一天仿佛过了一辈子，还从没有哪个试炼这么折磨人过。


    想着想着，锦聿真的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锦聿下意识以为是纳塔托斯，迷迷糊糊想去开门。


    这时以撒的爪子勾住了锦聿的裙子，猫眼眯起，警惕的看向门的方向。


    锦聿感觉脊背发冷，这才醒过神来，看向门。


    此时天色已经黄昏，室内昏暗，外面不知怎么回事，一点声音都没有。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