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彷徨者与无尽旅馆(4)

作品:《无法退出游戏的我成了最强控制员[新怪谈]

    乌沉雪在门外徘徊片刻,只觉得怀抱中的衡念愈发的轻盈,她的生命或是神志正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般流逝。


    并不是犹豫的时候。


    他台步迈入房中,只觉得鼻尖传来一阵甜香,勾得人食指大动,馋虫作祟。


    乌沉雪先将衡念放在桌边的扶手椅中,她眉头紧蹙,汗水不停地从额角渗出。


    她正在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而之前一瞬的清醒在此时看来,更像是回光返照。


    ……茶水和甜点。乌沉雪默念着这两个词语。


    说实话,他并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向这个局面。


    打开冰箱,果不其然看见了那份出自自己之手的奶油蛋糕。


    六寸的小蛋糕,白色的香甜奶油抹得乱七八糟,只能勉强算的上平整,毫无美感的切片水果撒在表面,果子的汁液混合着奶油,湿哒哒的。


    他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东西让人看着这么没有食欲呢?他又想,还好没把这个给衡念,不然她恐怕会怀疑自己的厨艺的。


    他把蛋糕从冰箱中拿出,回过身,才发现衡念似乎清醒了一些。


    她的眼皮低垂,但乌沉雪却看到了她眼中的纯金光辉。


    熟悉的场景,忘却一切的被爱慕者,和他这个纯粹的、就要被爱火燃尽的可怜人。


    也许这才是那段故事的结尾?他捧着蛋糕,走向心上人,然后一起许下一个美好的愿望,而不是一人死去,一人苦留?


    “把它给我……”衡念的声音低沉沙哑,粗粝得不像平常的她,反而有点像……她在通信频道里向乌沉雪广播遗言时一样。


    如雾气般潮湿黏腻的不安在他的心头蔓延。这种令人熟稔的声线似乎在瞬间将他拉回那段不愿回忆的往事中。


    但……不是时候。他的眼神落在衡念的身上,她还在,而他也不该沉溺于昔日。


    双手捧着,乌沉雪一步步向衡念走去。


    这是他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可当它真的发生,他却只觉得背脊生寒。


    前世的事,不该再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么,这场幻梦又是谁设下的圈套呢?


    “啪嗒——”


    他将蛋糕放在桌上,大理石台面冷得吓人。乌沉雪看着神志再度模糊的衡念,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了盛着蛋糕的白盘之上。


    衡念在触及到白盘的一瞬,用尽全力地睁开了眼,不过,在乌沉雪的眼中,她只是几不可察地抬了抬眼皮。


    “等我——”几乎不成声调的词语从她口中溢出,衡念在指尖几乎要从白盘中滑落前的瞬间,将这个她一直没机会品尝的蛋糕收入了系统空间。


    而在这之后,她不在做任何抵抗,瞬间在那如同深渊的长梦中失去神智。


    她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否正确。


    但别无他法,这是唯一有可能突破困境的方法。


    ……


    “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瞎想,而最后总会回到同一个问题。”


    她的妈妈正在说话。妈妈的睫毛长而卷翘,但她在说话的时候,瞳仁明亮而专注,她盯着衡念,仿佛整个世界都没她重要,“如果有一天我们都死了,你一个人要怎么办。”


    “这话不太适合给小孩子说吧?”衡念回应,上一秒她还在无尽旅馆中沉沉睡去,下一秒他就好端端地坐在了自己童年时期的家中。


    “你又不是小孩子。”母亲意味深长地说,她抬手揉了揉衡念的脑袋,又捏了捏衡念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


    “我哪里不是小孩?”衡念举起幼小的手掌,肉嘟嘟的手臂,在母亲眼前摇晃。


    “我说你不是你就不是。”女人笑眯眯地将她抱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熟悉的橙花香气包裹住衡念,让她有瞬间的晃神。


    很多被封存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翻涌。


    她的母亲牵起她的手,父亲蹲下身温柔地帮她整理衣领,而不远处的哥哥皮猴般来回转圈,像是有使不完的牛劲。


    而在那温馨的画面之后,是一个残酷的计划。


    他们在书房密谋。


    “必须要让小朔被它找到。”女人说,声音冷酷如同怪物。


    “你知道会发生什么的。他会被改变,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即使如此,你也要继续你的计划吗?”


    “……我愿意为此献上一切,衡书岳,你不会不明白吧?”她轻轻笑着说,“追逐猎物的囚徒永不止步,贪婪地求取着每一滴从我们身上榨取的痛苦,而对这无尽的折磨,我已经感到厌倦了。”


    “我想你明白的,痛苦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可重复太多次,就显得有些无聊了。”


    “你是对的……”那是属于温润儒雅的父亲的声音,“让这一切在这里结束吧,陈蚀。”


    那段语焉不详的对话一直是衡念心中的一个噩梦。母亲是那样的爱她和哥哥,为什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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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那样冷酷无情的话语?


    而在这里,对着一个虚幻的影子,她终于可以问出那个从没有机会问出的问题。


    “为什么?你们在谋划什么?”衡念本想抬头问女人,却被她紧紧禁锢在怀中,一动也不能动。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女人说,发间的香气为衡念编织了更深一层的梦境,“由陈蚀以及衡书岳的最后一次尝试。”


    头顶的尖锐的下巴逐渐变得圆润,从人类的头骨化作柔和的球体,噼里叭啦的骨骼扭曲碎裂的声音传来,母亲的声音却依旧平稳:“此次之后,时间不再停滞,不再往复,不再回溯。即使世界崩裂,我们也只能直面它。”


    “逃避无用,我想,最后你一定能明白的。”


    这是属于她的最后一句话。


    天蓝、海蓝、靛蓝……


    无数深浅不一的蓝诡异地涌动着,构成了女人的纱裙。


    衡念的身体终于重获自由。她坐在一张柔软到不可思议的沙发椅中,眼前是一个华丽到奢靡的房间。


    她看向蓝裙的、头颅是一颗旋转的月球的女人。


    “真可惜,你来迟了。”蓝裙女人故作娇羞造作地开口,眼神落在衡念放在身边的篮子。


    “真不好意思,蓝月夫人。”衡念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的嘴巴明显有了自己的意识。


    蓝月夫人的头颅转得更快了,她有些不满。


    衡念也没搞明白自己是怎么从凹凸不平的月球表面上读懂对方的情绪的,总之,蓝月夫人的情感正诡异地流动,润物细无声般地包裹住了衡念。


    蓝月夫人说:“你总得赔我点什么吧?”


    衡念的嘴也不落下风,它特别积极的说道:“您说的是,我确实得补偿您,您想怎样呢?”


    “过两天我有个朋友要来。”蓝月女士傲慢地说道,“在你的花园里办一场茶会吧?毕竟,你的花园是最好的。”


    衡念的嘴像是松了口气,它满口好好好的应下,一点都不在意衡念这个身体主人的意见。


    蓝月女士的满意只持续了一瞬,很快,那些隶属于人类的情感从她的身上褪去,空洞的灵魂立刻占据了躯体。


    而衡念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嘴又属于自己了。


    之前的一切都如同舞台上的滑稽曲目,一切只为了展示整个故事的背景。


    所以,这是一个关于开茶会的……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