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曲远远听到贺澄的嚎叫声，忙问：“什么暴殄天物？”


    “嘘。”黎灼轻声对贺澄说，“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别告诉别人。”


    贺澄茫然地眨眨眼，旋即反应过来，这种事儿被人知道了确实不太好，本来黎灼就已经被孤立被冷暴力了，要事再传出他不举，那些人会变本加厉。


    陈曲一只手搭在贺澄的肩膀上，喘着粗气问：“橙子，你们刚刚说什么悄悄话，我也要听。”


    贺澄笑得一脸天真，“没有，你喝多听错了。”


    陈曲一脸怀疑：“不应该吧，我没喝多少……”


    “喝醉的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醉了。”贺澄生怕下一秒自己露馅，连忙拽着黎灼的手腕转身往学校走，“好困，回去睡觉了。”


    “哎，告诉我呗，你俩说什么悄悄话了？”陈曲还在后面喊。


    贺澄没理会他，拽着黎灼往前走，好不忘承诺：“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嘴巴很严。”


    “谢谢。”黎灼说。


    “不客气，你不是也帮我保守秘密了吗？”路灯的光洒在贺澄的脸上，衬得他整个人越发温柔。


    黎灼点点头，“这样的话，你也不用担心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他和贺澄互相交换了秘密，知道彼此的软肋。


    “你是因为这个才跟我说的？”贺澄惊讶地看着他，“其实我并不担心你会说出去。”


    黎灼喉结微微滚动，“我知道，但我想告诉你，朋友之间就应该亲密无间。”


    贺澄抬头看着黎灼，眸底逐渐亮起细碎的光，他满脸欣喜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我们这么合得来。”


    看着黎灼明显变温柔的表情，贺澄忍不住好奇：“但你怎么会不举，看着好好的呀。”


    形状漂亮，尺寸也优越，怎么会不行呢。


    贺澄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黎灼那儿，黎灼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以后再跟你说，我宿舍到了。”


    贺澄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宿舍楼，“你住这儿啊？”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楼，“我住那栋，离得很近，有机会来我宿舍玩。”


    黎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嗯，你路上小心。”


    贺澄笑着说好，转头对陈曲说，“陈曲，走快点儿，黎灼他到了，你快来扶着我。”


    “我是你的奴才吗？”陈曲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实诚地往他这边跑。


    贺澄心满意足地靠在陈曲身上，抬头跟黎灼说：“我们走了，你早点休息，回见。”


    “嗯，再见。”黎灼站在台阶上，逆着光，贺澄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应该挺温柔的。


    “走了，再耽搁下去，阿姨不让我们进去了。”陈曲说着，直接把贺澄给拽走。


    贺澄回头冲黎灼挥手，“黎灼，再见！”


    黎灼目送他们离开后，转身走进宿舍楼，偶尔有人跟他打招呼，他点头示意后直接离开。


    身后传来讨论声，说他脾气差，但他并不在乎。


    另一边，陈曲扶着贺澄，忍不住好奇，“橙子，你和黎灼是之前就认识吗？”


    两人关系太好了，好似多年老友。


    但黎灼家是本地的，他虽然不认识黎灼，但之前多少听说过一些有关他的传言，比如家里很有钱，比如脾气很差，再比如就是被人霸凌等等。


    “没有啊，今天刚认识的。”贺澄说。


    陈曲小小震惊了一下，“那你俩关系那么好？”


    “那不很正常吗？”贺澄不以为然，“我跟他合得来。”


    陈曲不满地肘击了他一下，“怎么，跟我们合不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颜控嘛，还有点手控是不是？正常，黎灼那张脸，谁看了都会对他怜爱吧，要不是他冷冰冰的，我也……”


    不等陈曲说完，贺澄倏地松开他，一脸防备：“曲儿，你不会瞒着我们什么吧，你真不是同？”


    陈曲瞪大双眼，语气激动道：“我不是！要说几遍啊，我真服了。”


    贺澄小声嘟囔：“那你刚刚用那种语气说，很难不让人误会。”


    陈曲不理解，“你不也那样说的吗？我不能说？”


    “当然不能了，我和黎灼那是……”互相交换过秘密的人，哪儿能一样。


    “行，意思就是黎灼是你朋友，我不是呗。”陈曲双手环胸，生气了。


    “你有点幼稚，我不想继续跟你扯这个话题了。”贺澄伸了个懒腰，“我先回去睡觉了。”


    陈曲追在他身后说：“橙子，你变了，你才跟黎灼认识一天你就变了，明明第一天我们都以为你是个甜弟。”


    贺澄猛然回头，对陈曲双手合十，“求你了哥，别把这种形容词用在我身上，容易让人误会，你还嫌我被骚扰得不够吗？”


    开学一个月不到，他已经被人堵过很多次了，还有社交软件上，一堆人发私信说要加他联系方式，吓得贺澄都不敢发作品了，来之前也没人跟他说海城的人思想这么开放，他高中的时候虽然偶尔也会被骚扰，但没这么频繁。


    这一个月里受到的骚扰都够抵他过去十八年了。


    陈曲一脸得意：“那得看你表现了。”


    贺澄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转身跑进宿舍楼。


    虽然知道陈曲是在逗他玩儿，但还是挺让人害怕。


    接下来将近两周的时间里，贺澄都没跟再跟黎灼见过，主要是迎新杯一过，大家都忙起来了。


    贺澄还挺后悔那晚没跟黎灼互换联系方式的，要是他没喝酒就好了，也不知道这两天黎灼有没有被人欺负，看他那副温润的样子，估计都不会骂人吧。


    贺澄本来就烦，偏偏陈曲还往枪口上撞，“橙子，这两天怎么不见你和黎灼一起玩儿了，你俩闹掰了？”


    贺澄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陈曲被吓得一哆嗦，“你那什么眼神，我就好心问问。”


    贺澄收回视线，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没什么，最近大家都忙。”


    卫勤从卫生间出来，看了一眼时间提醒两人，“赶紧换衣服，该去上排球课了。”


    贺澄收起思绪，动作麻利地换完衣服出门上课。


    上了一下午的足球课，贺澄整个人有些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出了很多汗，衣服贴在身上特别难受。


    他光速回宿舍洗了个澡才下楼准备去食堂吃饭，大老远就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黎灼是谁。


    他对面站着个个子比他稍微矮一些，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生，不过表情不太斯文，两人似乎是在吵架。


    贺澄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之前李明朗说黎灼被人欺负的事儿，他想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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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大步过去：“喂，干嘛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黎灼转头，正好看到气势冲冲过来的贺澄。


    贺澄什么都没问，直接站到他面前，以一个保护的姿态，少年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味，晚霞映在他脸上，衬得他整个人会发光一般。


    贺澄双手叉着腰，拧着眉头问对面的男生，“你谁啊，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


    “什么？”眼镜男一愣，“谁欺负谁？”


    他欺负比他高了两个头的黎灼吗？这人有病吧。


    “考上大学就好好学习争取将来成为对社会和国家有用的人。”贺澄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不满道，“为什么欺负黎灼？”


    “我没有……”眼镜男朝黎灼投去求救的目光，谁知黎灼竟然直接避开他的视线，低声跟贺澄说话。


    “你怎么在这儿？”


    眼镜男：“？？？”


    原来黎灼会好好说话啊，他还以为他只会垂眼用看狗的眼神看人呢。


    贺澄收起满脸戾气，转身关心黎灼，“路过，怎么样，他没打你吧？”


    “还没来得及。”黎灼说。


    眼镜男：“我什么时候要打你了，我……”


    贺澄转过去，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欺负人你还有理了，滚，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小心挨揍。”


    眼镜男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一脸怀疑人生地看着黎灼。


    他是来告白的，不是什么打人，怎么黎灼不帮他解释。


    黎灼冷冷撇了他一眼，加上被贺澄威胁，眼镜男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你还好吧？”贺澄刚回头，黎灼就收起脸上的表情，垂着眼，微表情透着一丝委屈。


    黎灼牵强地笑笑：“没事，你来得刚好。”


    “没事就好。”黎灼松了口气，“不过他们为什么欺负你，就因为你家有钱，长得帅？”


    黎灼摇摇头，“不知道。”


    他看着贺澄的脸，脑海中想起秦医生的话。


    秦医生让他多跟贺澄接触，说不定能好，他也挺想跟贺澄接触的，他想请他当他的模特，他的身体太漂亮太完美了，很适合当雕塑模特。


    光是想想那副场景，黎灼下腹就涌上一股不知名的燥火，这感觉从前他很陌生，但认识贺澄后，他渐渐习惯并且熟悉了。


    贺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满脸愤怒道：“真过分，你下次别白挨骂，给他两巴掌，不然多不解气，或者没事儿的时候就来找我，我们一起去吃饭什么的，我打架很凶的。”


    “你跟人打过架？”黎灼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目光却一点点扫过贺澄露在外面的皮肤，火舌一般。


    后脖颈很白，许是他刚刚走得急，上面还挂着细碎的汗珠，让人看着，忍不住想上手帮他擦了。


    贺澄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脖颈，笑着说：“没有，跟我家狗打过，我爸妈管我很严，不让我跟人家打架。”


    黎灼没由来松了一口气，随即有有些满足，贺澄没有跟人打过架，却说要为他打架。


    他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地问：“你吃饭了吗？”


    贺澄摇摇头，“没呢，刚上完课回宿舍洗了个澡，正准备去食堂，你呢？”


    “我也没有。”


    贺澄脸上绽开笑容，“那一起，之前说请你吃饭一直没机会，正好今天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