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作品:《恋综,但在修真界

    日暮西斜,夕阳的余晖落在归家的人潮身上。


    “实在是出人意料啊。”一位离席的客人意犹未尽地将目光移出留影镜,和收拾完准备歇脚的伙夫谈天侃地。


    “那合欢圣女?”伙夫将汗巾搭在肩上,笑着应声,“合欢门内竟还有这样一号人,能替谢明溪逼那恶狼妖现行。实在是了不起。”


    另一桌走到门口的客人闻声又愤愤扭头,转过身来:“那妖女算什么,怎么能和谢明溪相提并论?”


    率先开口的客人望着面前带着面纱的女子,淡笑:“话不能如此说。那合欢门圣女不仅不顾生死,擒拿狼妖。最后甚至修为突破,实为不凡。”


    “明明是那妖女自己乱跑被抓。还有我们谁破境是那般阵仗?那合欢门指不定用了什么妖法邪术……”面纱女子还不及说完,面前的客人便失了兴致,摆摆手转身走了。


    什么人呀!被那妖女蒙蔽了都不知道!


    面纱女子愤然跺脚,不愿再与这些鱼目混珠的庸人同处一室。扭头便召出一匹双翼白狮,踏空而去。


    *


    众人口中的风云人物云桐,此刻正无知无觉地躺在一间卧榻上。


    窗帘的纱影映着清冷的月辉跃动在少女的面上。一旁的剑修站在榻边,冷眼打量了许久,却始终摸不清这合欢圣女的门路。


    自己此番试探,合欢门所作所为实在不见异常。不过,谢明溪的目光定定锁在云桐苍白的面孔上。合欢门其他人没有端倪,但这圣女倒是暴露了重重疑点。


    明明胆小到跳个飞舟便泪眼汪汪,却又以身为饲诱恶狼妖现身。


    还有那包逼狼妖现形的蒙汗药,怎么会随身携带。


    最为关键的是,自己明显感受到了突破的灵力波动,这到底是什么功法?


    谢明溪凛冽的目光刮过云桐,可是看到鹅黄罩衫上的血迹时,又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他见邻床的窗户半开,往屋里灌着早春的寒风。于是向前探出半个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越过床榻,将窗户敛上。


    “吱呀——”


    谢明溪低头,就对上云桐缓缓睁开的眼睛。


    云桐抬手,牵起双肩膀一阵疼痛。葱白纤指揉清了视线,云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谢明溪,于是瘪了瘪嘴,强忍着疼痛,直接翻身面向墙壁。


    哼,果然是原书中一剑刺杀自己的罪魁祸首!如果说刚穿书的时候,云桐心里只是害怕,那么如今亲眼见到之后更多了讨厌。


    刚一照面,就用长剑来恐吓自己。如今恋综第一天,就在合欢门里放妖,害自己受伤。


    这样下去,本想用来扭转自己炮灰命运的恋综还没拍完,谢明溪说不定就要先取走自己性命了。


    而谢明溪也像被云桐醒后的反应灼伤一般,迅速收手,退到床尾转过身去。只是良久,才用余光稍稍回看,轻声解释:“我非有意令那恶狼妖失去踪迹。也没想到你会出手……受伤。”


    云桐不作声,依旧面壁生着闷气。


    “谢某之失,还望姑娘谅解。”


    直播还在继续,弹幕也在吵吵嚷嚷。


    【谢明溪都屈尊降贵道歉了,她还想怎么样?】


    【我之前还觉得合欢圣女有侠气,现在看不过如此。】


    【这人真作。】


    凭什么呀?让别人受伤了一句话就可以原谅吗?


    今日若不是自己用上准备自戕的蒙汗药,极有可能被恶狼妖痛下杀手。可自己若不挺身而出,难保不会有无辜弟子殒命于此。


    就算他是原书男主是龙傲天是世界中心,云桐也不想就这样算了。今日一忍,明日一让,可后天指不定就噶了。自己一定要让他谢明溪付出代价!


    云桐一怒之下——


    恶狠狠地捂住自己耳朵,瓮声瓮气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谢明溪:……


    就在云桐愤懑不已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医修习华的声音远远传来:“云桐,你醒了吗?”


    “醒了!”云桐大声回应。


    眼看一身素衣的习华推门进来,云桐连忙坐起身来。面前的医修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放到床边案几上,替云桐把了把脉,又将被角掖好只露出一个脑袋,以免受了风寒。


    她一手端着汤盏一手将汤匙送到云桐嘴边。云桐被被子裹成一团,靠在床头避无可避。只好苦着一张脸狠下心来将药抿掉。


    好苦好苦!


    云桐赶紧把药咽下去,可还是被苦得龇牙咧嘴。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舌尖一阵清凉。甜丝丝的汁水在口中化开,盖过苦味。


    看着云桐因为惊喜而睁大的眼睛,习华淡笑:“好好喝药,就有灵果吃。”


    最终,在习华的连哄带劝中,一碗汤药终于被云桐磨磨蹭蹭地喝下。


    “你的伤势虽然因为突破有所恢复,但还是要小心牵拉到伤口。”习华接过空碗道。


    “突破?什么突破?”云桐不解地睁大了眼睛。


    “嗯?你没有意识到自己修为有长进吗?”


    云桐急忙低头将自己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是穿越人士,云桐居然感觉不出来自己的修为如今几何。不过她说自己昏迷之后突破了,岂不是说明除了……酱酱酿酿还有其他修炼方法!以后还是找机会问问师傅或者芸娘吧。


    当下,她只好对着习华尴尬地笑了笑,小声应和:“我,我试试……”


    说着云桐为了证明自己,掐起一个法诀,认真到不自觉地出声配音:“biu!”


    可一连biu了好几次,自己面前好像都无事发生。


    无人在意的床尾处,谢明溪同样在谨慎地观察着云桐。他不动声色地暗下思索——


    “biu”是何意?


    短短几瞬间,谢明溪已经在脑海中将看过的功法古籍回顾了个遍,却始终回忆不出,究竟什么法诀需要口中念出这般古怪的发音才能催动。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一条垂帘纱幔向他抽来。谢明溪紧急翻身避让,却不想身后又袭来四根铁索直取他四肢。


    谢明溪瞳孔微颤:我早料到这住处有诈!


    正当他挣扎不及的时候,又不知从哪迎面飞来一个革制小球,狠狠碾过谢明溪轻抿的嘴唇,直直挤进口中,使那剑修只能无助地被迫张嘴。


    一瞬间,光风霁月的天才剑修便以一个狼狈的姿势被绑得挣脱不得,只能听见随着挣扎响起的清脆锁链声。而他面上,不知是愤是羞,额上涔出细细的汗珠,双颊浮出微醺的晚霞。


    一声含糊不清的羞恼之声传入云桐的双耳:


    “唔……这,这便是合欢门上等房间的待客之道?”


    【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我们不花钱就能直接看的吗】


    【斯哈斯哈,师傅问我为什么长跪不起】


    【爱看多看】


    哦豁。


    云桐也跟着弹幕露出几分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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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不,是惴惴不安。她真没想到合欢门的屋舍居然有此等玄机,简直是大开眼界。


    她单穿着中衣就翻身下床,蹬蹬蹬蹬跑去英雌救美。


    “原来是灵力误触了房间里的阵法。”习华紧跟其后。


    云桐连忙为谢明溪松绑。沾满涎丝的口.球被取出,球体的最宽处艰难地顶着上下颌取出后,她甚至看到一点可怜兮兮泛着水光的软红……


    打住!


    眼看着面前的剑修满眼阴鸷,目光刀子一般像是要将自己剜下一块肉来,云桐才开始后怕。


    她急忙躲进医修习华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睫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我不是故意的!”


    闻言,谢明溪怒极反笑,剑眉微挑,缓步向云桐走去。


    可还没走两步,便被习华认真地拦住解释:“她不过是想试一试进阶后的灵力,也是无心之失。”


    “就是就是。”云桐缩在习华身后,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我是无心之失,你先前在合欢门里放妖还是故意之举呢!”


    “我!”谢明溪举剑就想和云桐好好“理论”一番,又被一身正气的医修判官将剑按了下去。


    “好啦好啦!大不了就算扯平了!”云桐见自己有人罩着,于是放下心来,双手交叉,摆出一副大度和解的模样。


    谢明溪看着习华拦住自己的手,在心中一遍一遍劝告自己不能对医修动手,磨了磨后槽牙,扭头直向外间走去。


    见危机解除,云桐长舒一口气。不愧是医者仁心啊!习华简直就是自己的救命大大大恩人。


    “引导弟子说今晚还安排了篝火晚会,瑶瑶他们已经先去了。”习华扶着云桐准备起身更衣梳妆。


    “你晕倒后,才艺表演投票获得了最高投票。谢明溪就选了最好的住所和队服。”


    噗嗤,云桐回想起刚才房间里所见的种种阵法,就连谢明溪这种剑修天才都不能幸免。不愧是合欢门,最好的住处竟也如此别出心裁。


    云桐接过习华递来的红衣,这注意到习华的衣着。不同于初来时的宽衣飘带,此时习华的白衣是一身利落的劲装,不像她印象中的医修,倒像个随时舞刀弄剑的侠客。


    与此同时,弹幕正因为换衣时直播间的黑屏不满,叫嚣着【谁稀罕看】【丑人多作怪】【谢明溪都看不下去了】。


    可等梳妆后,画面刚一恢复,就被云桐的身形怼脸,一时齐齐语塞。


    只见合欢圣女一身绯色缎裙云纹暗绣,波光流转。胭脂披帛以盘扣固定,最中还嵌着一颗泪滴形的玉石,晕着温润的光泽。但在那张轻扫眉黛,珠点绛唇的面孔映衬下,一切装点的罗帷珠翠都失了颜色。


    【啊啊啊啊啊啊!】


    【何德何能,一天两次大饱眼福】


    【谢明溪,你小子也是有点福气啊!】


    【合欢圣女,不虚此名!】


    外间的谢明溪也收拾好自己,换好了队服。红衣灼灼,衬出几分少年风华。他看见习华搀扶的身影,眼前一亮,竟情不自禁快步走去。


    听见脚步声,云桐却猛然绷紧了身体。眼看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云桐干脆将身一扭,反而钻到习华的另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这尊大煞神,避免目光对视。


    谢明溪见她特意别过去的脸,和藏到身后的手,分明是生怕给了自己一点可趁之机。


    他不自觉想伸出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最终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切,谁稀罕似的。